为了贺征,父女俩彻底闹翻。
“你有没有想过,他那样的人迟早有一天出事。你有多了解他?你清楚他的为人?说不定他只是想碰运气。你比他优秀太多,你们之间是不可能的,我坚决不答应!”父亲说道。
“说不定他会有所改变。”沈倾还是下不了决心。
“你跟了他不会有好日子过。”沈父语重深长地分析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定会后悔。”
沈父何尝不想女儿幸福,他就这么一个女儿,自她在襁褓之中到呀呀学语,送她上学堂,担心她的学业成绩,为她获得奖项表面不声张但悄悄地骄傲。
时常感谢上天赐他一个懂事,努力向上的女儿。
沈倾升高中那年失去了妈妈,他自已难过,更担心女儿能否承受得了无情的现实。
非常难得,带着悲苦,沈倾依然考上了重点高中。
“我爸爸他怎么了?”客人在外面催,她拿着手机,思绪完全飘回了家乡。
柳于飞静默几秒,继而说道:“他病了……”
沈倾眼眶顿时泛红,等着他说下去。
“前天进了住院部,医生说,最好你能在他身边照顾他。”
“我现在就回来。”才放下手机,客服经理就走过来:“Shen,永远记住,雇佣你是用来服务食客的,该工作时去工作。”沈倾暗暗打算辞职。
草草收拾行李,踏上归国的路途。
而另一时候,她不得不暗自思考:三年了,这次回去会不会再次投身梦魇?
那女人,那个嫁祸于她最终得到双目失明的下场的女人,若然知道真相,不知会作何感想。
目盲女子名叫章纤。
化了灰也认得她,真正的始作俑者。
苦于没有证据去证明。
若然能够,沈倾就不用逃亡国外三年。
闭上双目,时至今日,那一滩鲜红的血仍在眼前。
“飞机即将降落在YC机场。”凌晨五点,这一个阔别家乡数年的孤身女子,终于重踏故土。
还有……那个人,他还好吗?沈倾自知欠他一个合理的解释,也许应该找个机会跟他说清楚。
换乘大巴,经过一个码头的时候,她想起家乡的那个老旧的码头。老旧的码头本身并没有名字,它是重明山城里一个小小的普通码头而已,
她决定下车,换乘轮船。
是以抵达故土的第一站,便是充满故事的重明山城的码头。
第一时间找到柳于飞,然后由他带着去找到父亲所在的医院病房。
别哭,沈倾,你千万不要在老爸面前流眼泪。
她忍住了。
父亲在吊点滴,刚吃了药。
“爸爸……”
沈国铨缓缓地张开眼,说道:“回来啦。”
沈倾点点头。找医生咨询了病情,还有需要注意的事项。
病房的浅绿的窗框镶着的玻璃映着她瘦小的身躯,顺着视线往外,故乡的天空涂着一层灰,时尔飘雨。曾经害怕别离的她,如今害怕重逢。诚实也不失为一种勇敢,不见,不想见,不要了,不爱了。
原来走着走着,走到这样结局,不悲不喜,再没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