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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开一直开,来到耀州河边,望着那一江东流之水。那酒的后劲让贺征留在了酒店里,沈倾拿了他的车钥匙。

沈倾下车,双手放进裤兜里,她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她对自己说:沈倾,这是最后一次,这一次,就当作是这三年里欠了他的,还给他。

从此各不相干。

临近傍晚,沈倾找了个路边摊解决饥饿。

合同没签成,怕是在柳氏旅业呆不下去了,她将要失业了。

唆着碟子里香喷喷的炒粉,她边嚼边思考,下一站要去哪里。

大学时学的没白费,在加拿大呆了几年,某些场合工作她做得来,想到这儿她又埋首唆炒粉。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哦不,不是柳氏不留她,是她再不能在柳氏做下去。

扯了几格纸巾,擦擦嘴巴,她的人生,又再重零开始。沈倾从来不怕失去什么,她本来就一无所有。

旁边的食客瞄到她手边的车钥匙,窃窃私语,但大概心情太过激动,没调好音量,被沈倾听到了。

那食客叹道:“哗,宾利欧陆飞驰啊!开那么名贵的车居然来吃路边摊。”

沈倾无语,那车子不是她的好不好。然而食客仍未消停,拿出手机要拍下来。

沈倾给自己倒了杯水,回来就看见路人拍那辆车的照片,当下冒冷汗。此地不宜久留,是以沈倾钻进车子里,启动引擎,扬长而去。彼时夜幕降临,华灯初放。

世界那么大,竟然没有她的容身之处,沈倾黯自苦笑,贺征会是最终的归宿吗?自问和他再也回不去,不然她怎么一次又一次地狼狈逃离呢。

最初互相之间的信任早已荡然无存了吧,解释都是多余。但是,眼角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溢出泪水?爱如生命般莫测。上一刻才自以为得到了结局,即使壮烈牺牲临死前也要让自己做伟大的那方,下一刻又不由陷入迷阵当中。如此反复。

两个人都受够了吧,什么时候是尽头呢?

大概到生命终结时。

这尘世再也没有了我和你。

在这一场以爱情为名义的明争暗算之中,我与你都是同谋。

贺征讲完电话回到房间发现沈倾开了他的车逃走,一拳锤在冰冷的墙壁上,而后背贴着那一墙无情的冰凉整个人缓缓地下坠,那瞬间地板应该开裂,让他坠入地狱。她曾是他活着的希望,是他的圣洁的光,穿透他本来暗黑无望的人生。

仍然觉得他不可靠亦不可信吗?哪里不对了?为什么每次以为得到的时候她总要匆匆离去,还不给半句解释,连解释他都不配拥有吗……

沈倾,你告诉我,这样总是让我陷入沼泽之后却又抽身而退的你,怎样才能让我不心生怨恨。你告诉我,这裂痕,怎么补缝。贺征的手用力撰着手机,只觉身体里有一个大洞,它正在无限扩大,直到连自身也感觉不到自身的存在。倘若能潇洒地说放就放,何以踏入到如此不堪的境地?

只是他不愿意相信,这么深刻的感情,沈倾竟然说放手就放手。酒店房间的灯幽幽地发着昏黄的光,地板上投射的是贺征孤独的身影。此时他手里的手机响起,来电者:虹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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