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倾她家就她一个女儿,她离开重明,谁去照顾她爸?”
“她每隔半个月回重明一次。”
重明县隶属耀州市,重明的山就是从耀州这边绵延过去的。
贺家的房子都有这些特点,远离尘嚣依山傍水,曲径通幽,隐藏在密密层层的枝与叶之间。
原本贺征安排沈倾睡在他隔壁的一个房间里,但是伊丽莎风尘仆仆地从重明来,为了不让她看出他俩的破绽,贺征让伊丽莎睡沈倾的房间,沈倾睡他的房间,他睡书房。
于是沈倾发现了贺征房间里的那一排书架,上面放的都是她看过的书,沈倾赤着脚走过贺征的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他的工作台,工作台上的模型,走出阳台,那阳台通向她的房间。
昨晚贺征对她说她爸的医药费他已经在重明人医付清了,沈倾知道数目。
“帮我在我妈面前演一场戏。”等到伊丽莎睡下,一屋的灯光暗了,屋角开着昏黄的灯,楼下客厅的沙发,隔着玻璃茶几,贺征坐在沈倾对面和她协议。
“为什么非要来找我?”沈倾讲到后半句的时候,才与他目光接上,他的目光掺杂着复杂的情绪,爱中带着恨,汇聚到她身上足以燃烧她。
不似从前,她现在总在逃避与他直视。
“因为你现在急需一笔医疗费。”
沈倾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没等她反应,贺征起身上楼留下一句:“记得准时。”
她确实急需医疗费用,所以拒绝不了。
第二天一大早,伊丽莎在厨房里弄早餐,贺征他爸还没发迹的时候每天三餐都经由她手,这么些年她厨艺并没有生疏。
沈倾一整夜睡不安稳,她想下楼走走,伊丽莎端着早餐出来,“我还打算到楼上去叫你们起床呢,没想到你就下来了,来吃早餐,贺征呢?”伊丽莎说着自顾上了楼梯。
她不知道贺征不在自己的房间里。
“贺征,快起来——”接着是一阵笃笃的敲门声。
贺征从书房里出来。
伊丽莎满脸狐疑:“你怎么睡书房?”
贺征随口编:“我在构思一个企划案,开着电脑不想吵到她,就呆在书房里,没想到一干就是通宵。”
“你瞧你,这叫什么,这叫过度沉迷于工作,俩夫妻新婚燕尔本是你侬我侬来一次要多甜蜜就多甜蜜的旅行,你倒好,睡书房?”
“就这一次,下不为例。”贺征还有要紧事要做,他一边扣着衬衫袖口一边下楼梯。
伊丽莎跟在贺征后面,“嗳,尽早给我生个大胖孙子。”贺征看着餐桌旁的沈倾,点了点头。
伊丽莎倒好两杯牛奶放到他俩跟前,最后给自己倒,“你们计划去哪里度蜜月啊?”
沈倾呛了一口牛奶。
就在那一天,沈倾答应了在伊丽莎面前扮演贺征的妻子,她曾经设想过会在何种情况下遇见她的Mr。Right,她设想过无数个可能,遇见贺征其实不在她设想的任何情节范围内。
左上角的交通灯闪着红色,顺便看到了贺征,她默默地在心里念着她生命即将迈入的情节。
贺征把车开到“六福珠宝”前面。
店员热情地招呼他俩:“欢迎光临,请问两位想要什么款式的呢?”
沈倾低着头,在一片金与银交织的钻光闪烁之中,她认真地拿起一枚设计独特的戒指,无名指被套上那一环白金的瞬间,她心头一热。
贺征默默不作声端详着她的认真,他说过会让她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