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征在她旁边坐下,“你怎么不吃?”
“我不吃椰蓉。”
澄金的面包无辜地躺在那里,裹着一层细碎的白,她真的不喜欢椰蓉的味道。就像有的人不爱吃葱和胡萝卜。
待她埋首于习题中时,贺征拿起手机快速地按下一条短信给悍子:“你丫下次别买椰蓉!”
悍子当即回复:“MD不吃从窗口扔下来给我!我TMD还没吃早餐!”
几个女的找到贺征,一个个低领深V,超短裙,头发上的颜色足以凑一条彩虹,领头的顶着一脸烟熏妆,上来就对贺征说:“我给你打了好几百通电话你怎么一个都不回?”
“我为什么要回?”
烟熏妆委屈地扇动着她的假睫毛,灰色的美瞳片让她的眼珠失去真实,“你都不知道我老是想着你!贺征!”
却在这时,不远处冲来一帮人,骑着机车,马达开得轰轰响。其中一个染了蓝色头发的女跟班低呼:“死对头来了!来得真不是时候。”
开机车的那一群人中间走出一个穿着半截褐色皮衣的女生,眼影一点不输那烟熏妆的,眉毛快要画到太阳穴上了,粉底上了不知有几层,苍白的脸,烈艳的红唇。
烈艳红唇一下车就伸出凤爪钳住烟熏妆的头发,边扯边骂:“我还以为你躲到山上做尼姑了呢没想到你这贱人在这儿晃荡,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两群女混混就那么打了起来。
悍子的胳膊肘子捅了捅贺征,说道:“那个女花痴又来找你了?”
贺征转身就走:“我头痛。”
他病了,那种病叫“沈倾”。不管何时何地,他所想的都是沈倾的样容,而且情况越来越不受控制。
那个时候是夏天,贺征在沈倾的学校大门徘徊过好几百遍,教学楼外层的瓷砖反射着太阳的热量,发出耀眼的让人不能直视的白。
“你在干嘛?”他终于忍不住发了一条信息给沈倾。
沈倾回:“在散步。”
贺征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地点,是以他快速问道:“在哪散步?”
“学校操场。”
他一眼就认出了她。
夕阳覆盖了操场旁边的小树林,贺征和沈倾并肩走着,只愿时间能永远停止在这一刻。
“你不爱吃椰蓉,那你都喜欢吃什么?”贺征打破沉默。
沈倾抬头看着他的双眼,发现他的眼睛很好看,她说:“我喜欢吃德芙巧克力。”
这之后的一年里,只要沈倾一生气,就会收到贺征的德芙。
她自认不是无理取闹的人,但贺征闯进了她的世界,她就仿佛新长出了一个别样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