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子看着他哭,真的,他哭了,安静地痛苦地。
三年后。
贺宅大厅,贺彦正在做作业,“嫂子,这题怎么做?”
每次听到贺彦这么叫她,神经都为不受控制地为之一紧,她放下报纸答道:“哪一题?”
“第20页第10题。”
沈倾拿过贺彦的笔,在稿纸上演算。
贺彦挠了挠头,消化得很吃力,沈倾又讲解多一遍,她才勉强懂了。
“嫂子,你真厉害,我考试的时候能把你放进衣兜里就好了。”
“还是老老实实地掌握解题方法罢,帮得了你一时,也帮不了你一辈子。”
“怎么会呢,你一辈子都是我嫂子,我一辈子都不用怕。噢,还有这题,怎么解决?”
“我看看。”
正要在纸上运算,贺彦就往门口那边喊:“哥你回来啦!”
沈倾手中的笔停顿在半空,贺征仿佛见到了很久以前学生时代的她,好像时间从来没有溜走过,她还是她。
贺征收回视线,别过头,径自上楼。
“德行!”贺彦细声对着沈倾说道:“我哥就这样对人爱理不理的,而且这几年越来越严重,特别是他被一个女人甩了以后,唉那也是好久的事了,你知道我是怎么了解到他失恋的吗?因为他总是对着一条链子发呆。”
沈倾看着贺彦,作出“愿闻其详”的姿态。
于是贺彦继续说:“他从来不让我碰那条链子,有一次我偷偷到他房里,把每个角落翻了个遍,好不容易才找了出来,那东西很旧了,坠子挺有意思的,是一个船锚。”
沈倾顿了顿,然后心跳微微地加了速。十五岁那年,她送给他的链子,挂着的链坠,就是一个船锚。
“那个……”贺彦凑上前来小声道:“我同学找我去溜冰,晚上十点前我一定回来,我哥问起你就帮我说我去同学家补习,好不?”
还没等沈倾答应,贺彦一溜烟跑了出去。
贺彦刚刚跑掉,伊丽莎笑意满脸地抱着一只猫从阁楼上施施然地走下来,向着沈倾招招手:“倾儿,过来,来我的书房,咱们聊聊天。”
沈倾便跟了进书房。
一整个下午伊丽莎都在问沈倾对她的藏书有什么看法。沈倾的视线往那书架上逐一细看,全是一些名著,还有一些需要机缘巧合才能遇得到的难得的好书。伊丽莎看着沈倾对着那一排书的认真的神情,便知这是个爱看书的女子。
沈倾挑了其中一本外国名著说道:“我喜欢这本。”
伊丽莎双眉向上一挑:“我最喜欢这本外国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