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过无声,院中野草摇曳起了纤细的身姿,枯树盘曲,嶙峋的枝杈诉说着经年的沉思,颓垣之间,日光寥寥。
阳光慢慢爬进了屋子,飘飘洒洒落在了东方无忧身上,此时的东方无忧,身披彩翼却显得异常寂寥,珠光宝气的凤冠也被映衬得苍白无力,没有揭下的红盖头轻遮面庞,仿若一个被人摆放着的了无生气的瓷娃娃。
手指轻动,眼轻垂,一夜未动的脖子如今也是难动分毫,小巧玲珑的手臂伸出了嫁衣,扶住脖子,娇叹一声:“好痛。”
咚咚咚,脚步步声响起,一个小姑娘匆匆的跑了过来,身着连襟外衫,脚踩暗褐色绣花布鞋,两髻被高高梳成了两个小包子,转视屋内,木质结构,古香古色的床榻,纱幔零零碎碎的无力垂落着。
“你……”睫毛轻颤仿佛蝴蝶般挥舞着翅膀落下。
“少夫人恕罪,少夫人恕罪……”小丫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口中反复重复着这。
“少夫人?什么少夫人?”话音刚落,东方无忧惊恐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这不是自己的声音。
声音清脆甜腻不带一丝人间烟火,犹若掉落的铜铃般清脆悦耳,可是此等陌生的声却是让东方无忧毛骨悚然。
“这是哪里,我是谁。”低头却是十指纤纤,苍白的骨节如玉般澄净,镜前一张稚嫩俏丽的小脸,惊恐的瞪大了一双水灵灵的凤眼。
精神恍惚的东方无忧忆起了当时车祸的全过程,滚滚浓烟、高温炙烤、爆炸瞬间的撕裂感,“嘶。”后颈一阵疼痛让东方无忧瞬时清醒过来,自己已经死了。
寒风无声无息的吹过,带起了地上一层薄灰,东方无忧晃神的看着镜子里这个陌生的自己,玲珑小巧的鼻子,腮帮上两个婉约的小酒窝,杏眼圆睁,长长的睫毛仿佛蝴蝶的翅膀般闪动。
“唔,头疼的厉害,这里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看着干瘪的胸部,东方无忧定了定神,用劲全身力气出声问道。
看着胡言乱语的少夫人,小丫头忽闪着大眼睛微微颤抖的说道:“少夫人,这里是将军府,您昨日已经嫁给将军做将军夫人了。”
“将军夫人?”东方无忧略带疑惑的看着窗外沉吟道,窗外一片萧条,野草伴着微风起舞,干枯的树干也了无生气,一口枯井,破落的厨房,无不昭示着东方无忧此时的凄凉处境。
偷偷看了眼面无表情的东方无忧,小丫头鼓足勇气说道:“将军还命令少夫人住在此处,并且不经将军允许,少夫人不能出院门一步。”
想到万般艰难的处境,莫不是自己刚穿过来就做了下堂妇,不自觉的捏着手指,“我的大好青春怎么可以浪费在这个鬼地方。”嘟囔着东方无忧皱紧了那张巴掌大的小脸。
一脸无力的爬回了床上,婚床上满眼红色刺得双目酸涩,身子被撒满红枣桂圆的床榻咯的生疼,拿出一颗红枣,泄愤似的小口小口的啃着,自己何德何能竟然穿越到了一个将军夫人身上?
东方的大鱼翻开了白肚,颜卿寒放下手中寒光熠熠的宝剑,接过下人递过来的帕子在赤裸的上身胡乱擦了擦,汗珠从鬓角滑落,砸在厚实的胸脯上溅出一朵朵晶莹。’
剑眉耸立,低沉的声音响起:“昨晚情况如何。”
“回禀邪主,东边坛会出现异动,怀疑是有人故意为之。”身旁的人弯着身子恭敬的接过帕子。
这人剑眉薄唇,高挑的身材配上一袭白衣更显伟岸,相比于颜卿寒的纤细,此人更加壮实却丝毫不会影响他出尘的气质。
“恩,白虎,到书房去,把具体情况说说。”颜卿寒随意的披起上衣向书房走去。
书房里,前襟微敞露出了平坦诱人的胸肌,颜卿寒抬眼看了眼欲言又止的白虎,皱着眉说道:“想说什么快说,别在这里唧唧歪歪的。”
憋了一脸微红的白虎马上跳到他的身前说道:“你就这样放着你那个小娇妻一个人独守空闺?”公私分明的白虎说完正事后,立刻恢复了他本来面貌,嬉皮笑脸的调侃着颜卿寒。
一边,东方无忧双手撑着小脸,若有所思的看着这个偏僻的小院,自己到底要如何才能逃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