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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贾母叫进了宝玉吩咐了一回,宝玉强忍住了眼泪没有爆发出来。待出了房门,才忍不住落泪。哽咽地说道:“老祖宗,老祖宗请老爷进去。”

贾政一见宝玉如此看来事情不妙,贾赦见此心里也有了主意。贾蓉等更是明白了,贾珍的眼睛也转动了几下。一起入了内室,贾母躺在床榻上呼吸微弱,语气缓慢无力。贾政贾赦等跪地请安,贾母伸出了苍老的手摆了摆。贾母叫鸳鸯来,鸳鸯把贾母扶着坐起。

贾母看了看地下跪着的人,她的心一下很难过。想着自己都是要死的人了,还要理这些子孙日后的事情,还要为她们日后分家产的事情担忧,想来也觉得可笑可悲。

贾母道:“想来我的日子是不多了……只怕……”

不等贾母说完话,贾政贾赦等忙伏地而泣说道:“母亲,母亲身子安康,福寿无双……”

“老祖宗身子健朗,老如松柏……”他们还欲说些什么的时候,贾母忙摆了摆手。那个摆动的幅度和力道,显然已经没有了劲道。

贾母微微开口说道:“这个些个好听的话,我也听了大半辈子了,这会子也不消多说了,你们来这里,我只是想趁早啊,交代一些事情。”

贾政贾赦心里一个激灵,贾蓉和贾珍等心里也觉得佩服这个老人。听了大半辈子的恭维,这会子倒是脱开了。

贾母说道:“如今我这个后房里还是有一些积蓄,只是若好好用了只怕还可以如同涓涓细流,永流不止。若是挥霍无度,只怕,只怕是坐吃山空。”

贾母说着咳嗽了几声,贾政等忙要说话,贾母又摆手道:“无妨。如今且按房来分配,还是按人数来分配,你们自个定了便是。只是,我如今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宝玉。他如今又是孤身一人,如此这般空有了功名也看着不是了局总还是要找一户人家才是。”

“是,母亲的话孩儿记下了。”贾赦却私下嘀咕了几声,又跟贾政说道:“若按人数分,我府上的人已然不多,你府中的人却比我还多一些如今这样的分法自然有失公平还是按房来分,一人一半也就是了。”

贾政却从来不计较这些,听他这般说自然也是无异议。贾母见了只是觉得心里凉凉的,无线的悲思涌现心头,一阵咳嗽后又晕厥了。

“快来人,找太医!”一时一个小厮去了。

一时凤姐赶来,因为那边府邸上有事回。凤姐只去处理了,其实自从贾母病倒。凤姐就突觉得有些力不从心,那些个丫鬟婆子也再难管教了。他们一个个有了想法,也不太顺从了。

私底下丫鬟婆子们都议论:“若老太太去了,只怕二奶奶的地位也不保了。我们如今啊,只找新主子才是。据说爷早就说了,平儿姑娘是不错的,日后二奶奶失了势,只怕平儿姑娘才是正经主子了。”

这里贾政贾赦等也都向朝廷告了假,回来置办了后事。凤姐这日走来,问鸳鸯:“老太太的身子可怎么样了?”

鸳鸯一听眼圈一红,心想:“这个平日里最势利的人,如今才是真性情的人。”

鸳鸯含泪说道:“如何能好呢,如今吃的也少了,病也重了,只怕再撑不过几日了……”

“诶,如何就到了这个地步了。想着往日老祖宗的疼爱,我的心里啊,就不是一个滋味。”凤姐说着也哭了,且是痛哭流涕。能让这个女强人痛哭至此,不到最伤心那里能够。

鸳鸯倒安慰了凤姐几句,凤姐也安慰了她一回。如此两人又说了一会子的话,凤姐因平儿有话要回她才起身去了,“可是什么紧要的事儿?”

“琏二爷回来了。”

“回便回吧,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那里还有空理他?”凤姐哼了一声说道,白了一眼平儿,怪她没眼色。

平儿道:“瞧二爷的样子,想是在外边受了气了?”

凤姐道:“他有气,我的心里还有气呢!你去安慰安慰也就是了,这种事情也不必来回我。”凤姐说着起身就要去了,平儿无法只好去了。

却说这几日宝玉是寸步不离地守着贾母,贾母也怕他累着,心疼地了不得。宝玉也不肯离去,他怕自己会又失去一个亲人。每日里在贾母的房里翻阅了医书,找了很多的古代法子总是不见效用。

“二爷,天色不早了你也去歇息吧!”鸳鸯对宝玉说道。

“不,我要找出救老祖宗的法子,我想一定有的,一定有,那些庸医,一定是看错了!”

“二爷,二爷还是算了……”鸳鸯含泪安慰道。

“不,我不会放弃,一定不可以放弃!”宝玉实在是难以接受贾母会就此离开这里,他想要与死神做最后的生死搏斗。

鸳鸯无法只好跟他一起查阅医书古籍,翻阅野史怪医。可总是无所获,两人一直看到天亮。

这日贾政过来看了一回贾母,然后又是贾赦和贾珍等人。那些个人就跟走马灯一般,一个才罢,另一个又登场。

却说水溶昏厥了几日,黛玉是悉心照料。水溶这才转醒,又听知是黛玉照顾他几日他无不感动。握住黛玉的手说了好些话,惹得紫鹃也脸红。水溶的心里自然是知道这个事情的始作俑者是谁,只是如今没有抓到把柄也无法揪住她只好让她多蹦跶几日。

水溶挣扎着要起身到外边走走,黛玉也只好去了。水溶见黛玉的神色不对,便问:“你可怎么了,我如今好了,你怎么还是闷闷不乐?”

黛玉含泪说道:“老祖宗的身子不好了,我如今不能在她的身边照顾,倒是辜负了她往日疼爱我一回了。”

水溶大惊:“如何就不好了,我前些日子看着还是很健朗的如何……”

“唉……”黛玉就把关于这个事情的经过跟水溶说了,水溶闻听也不觉叹息了一回。

水溶说道:“如此,我也该去看她一回才是。”

黛玉喜道:“那我们现在就去?”

“现在?”

“正是!”黛玉迫不及待地拉着水溶就朝外边走,扎尔娜正巧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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