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活着将会连累母亲,她活着将无法面对公子,腿横跨出去,她以为马上就要解脱了,可是一双铁臂却牢牢的箍住了她的腰身。
“你疯了?”耳边响起公子火大的声音:“既然说不喜欢我……既然说只当我是哥哥……为什么要在我准备大婚时轻生?你说……到底是为什么?”
“你放开我,让我死……”一股憋屈了很久的情绪涌上心头,她失控的吼道:“我喜欢你有什么用?喜欢的那么辛苦,我是下人,我配不上你!永远都配不上!没有人会支持我们在一起!”
“我带你走,带你去一个没有人找得到的地方……”
“缺儿,你说什么?”叶孤城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他们面前,面色愠怒:“反了!反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忤逆爹?你可知婚姻本就该遵从父母之命,你和水月的这门亲事是打你们在娘胎里就订好了的。你娘死得早,爹也太娇宠你了,才让你如此叛逆!你可知自昨晚后,水月已成为了你真正的妻子,你这样和天琴纠缠不清,你让水月情何以堪?”
提到这事叶无缺就来气。昨晚叶孤城居然敢和司徒水月联合起来在他茶里放销魂散,他哪曾怀疑过自己的老爹,所以当晚药发,他把司徒水月给那个了……今天清晨起来,看着床单上的那点殷红,和身旁赤身果体的司徒水月,他才懊恼的发现,自己的第一次居然交换了这个女人的第一次。他内心升起了对天琴的内疚,看着满庄的喜气,他不由的生出一股无力感,感觉自己不再是爹的宠儿,而是一个用来稳固名誉地位的工具。他烦燥的走到院落里,居然发现了天琴,而天琴目光直直的朝那口枯井走去……他冲过去拉住了她,她是那样的无助与绝望,她一定和自己一样,被世人逼得走投无路。他圈住天琴的一刹那,才感觉自己找回了心,那一刻,他变了主意。
“爹,我要娶天琴。”
眼中的坚决让叶孤城怔住,知道儿子的倔强,他深吸一口气,面色逐渐缓和,“好吧,算是老夫怕了你,你娶天琴可以,但只能做妾,正室仍是水月!”
“不行,爹,我只娶天琴。”叶无缺执意如此。
天琴感觉到老爷的怒气,忙低头跪下:“老爷,我愿意做妾。”
“天琴?”叶无缺不敢置信的望着她,他想给她一对一的爱情。
“哼,还算天琴识相。缺儿,你只想着你自己,你可曾替水月想过?好好的一个黄花大闰女,昨晚已和你生米煮成熟饭,你居然不想负责?你让人家以后怎么见人?”
天琴吃惊的望向叶无缺,他低头不语,躲避着天琴的目光。天琴嘴角抽搐,泛起一抹苦涩的笑:“公子,天琴给你做妾就已经心满意足了,你不要觉得对不起天琴,你也要想想司徒小姐也有她的苦。”
叶无缺轻声道:“天琴,委屈你了。”
就这样,叶无缺准备在一个月后,一起迎娶司徒水月和天琴。可是这样的事对于司徒水月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她跑回娘家一哭诉,当时的薄门圣女,也就是司徒水月的母亲也找上了门。
叶无缺出于礼貌,微微一拜:“小侄见过司徒师姑。”
司徒琦扬着头,没个好脸色,“小侄?不是该说小婿吗?再过一个月我就是你岳母了,听说你要娶一个低贱的小丫头,还是在娶水月的同一天?你没有觉得这样很不妥?说点难听的,你到时候准备让谁在洞房花烛夜独守空房呢?”
“师姑……”叶无缺无法回答。本来他打算从那次以后,再也不碰司徒水月一根手指头,可是当着她母亲的面又如何说出?
“哼。”司徒琦不再看他,而是转头对叶孤城说:“叶掌门,你们玄宗派好像没并有诚心结成这门亲事啊?”
“圣姑,怎么能这么说呢?小儿也是被老夫宠坏了,既然他已答应这门亲事,就不会再反悔了的。我会商量他们把婚期错开的。”叶孤城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忍不住狠狠瞪了不肖子两眼。
司徒琦笑道:“我也知道叶掌门金口玉言,也相信玄宗派的信誉。这男人三妻四妾,我也能够体谅。只是叶掌门也知道我薄雾门和玄宗派的关系,水月也算是你的师侄女,这门亲事本来就是亲上加亲,所以,可千万别拂了我们两派的面子!”
“缺儿,还不快给师姑道歉!”叶孤城向叶无缺使眼色,叶无缺不情不愿的说:“对不起,师姑。”
司徒琦似笑而笑,算是勉强答应了此事,只是要将叶无缺与天琴的婚事推迟十天。叶孤城很快应承了下来,叶无缺虽然不太乐意,但两家父母也算是各退了一步,他亦不想再生事端,所以只能接受这个提议。可就在他们都以为此事已成定局的时候,却没想到又发生了变故……
司徒水月在枫叶山庄住了十几天,每天都见叶无缺和天琴成双入对,而自己却总是孤家寡人,她心里不知道积了多少怨气。按照当地的规矩,一对新人成亲前十天是不能见面的,所以她必须搬离枫叶山庄,去山庄单独的一座别院待嫁。在临行之前她约天琴在牡丹园赏花,天琴很诧异,同时也有些不安,但不好拂下脸面,还是去赴约。
司徒水月站在满园牡丹丛中,随着蝶儿翩翩起舞,每一个动作都很轻盈,仿若融入了百花,变成了一只幻飞的蝴蝶。天琴默默的看着她,良久,一股自卑感涌上心头。司徒小姐和公子从小就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宠儿,而自己却什么都不是,从小就只会受人唾弃,被人咒骂是个没有父亲的小野种。只有公子从不嫌弃她,将她收纳在身边做了个贴身小丫环。
“妹妹来了?”司徒水月扭头看见天琴,一脸笑意,只是那笑脸中多多少少有些虚假的成分。
“不知姐姐找我有何事?”天琴缓缓朝司徒水月走去,内心更是忐忑不安。
“无事就不能找妹妹聊聊吗?”司徒水月从花丛中摘了朵很艳丽的牡丹,递给天琴说:“这朵花送给妹妹,算是姐姐对于自己先前的无理向妹妹陪罪!”
“姐姐这般真是折刹我了!我哪敢当?”天琴一脸的受宠若惊。
司徒水月嘟嘴道:“妹妹这算是不愿和姐姐化解矛盾了?”
“不,不,我愿意。”天琴慌张答道。
司徒水月歪头笑道:“那还不接受我的花?”
天琴紧张的接过花,在碰触花的同时不小心碰到了司徒水月的指尖,她感觉有些微痛,但没有太在意,只是抿嘴笑道:“谢谢姐姐。”
司徒水月满意的点点头,扬脸笑着,她如沫春光,只等着好戏降临。
在司徒水月离开山庄的第六天,庄里面发生了一件大事,也是因为这件事而影响了他们三人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