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德妃居然在宫中宴请她,可她却有种赴鸿门宴的感觉,混身不自在。她不敢落座,半跪于德妃面前行礼道:“奴婢参见德妃娘娘!”
德妃赶紧掺起她,笑眯眯的说:“妹妹见姐姐何需如此大礼?以后见了姐姐都不要再跪了!”
那是一抹狐狸的笑,天琴吓得又要跪下,“娘娘,奴婢怎敢和您姐妹相称?您这是折煞奴婢了!”
德妃的礼待让她内心不安。
德妃唇角微收,但面上尽是温容娴婉,将天琴扶到椅边强行按下,假装动怒,“妹妹不认姐姐那是不给姐姐面子?”
“娘娘,奴婢不敢!”
天琴又想起身,但德妃放在她双肩的手却让她动弹不得。
“天琴,今天姐姐请你来只是吃顿便饭,你怎么也得给个薄面。”德妃端起桌上的金盏杯说:“这杯酒算是我们姐妹义结金兰,姐妹一见你就觉得面善,喜欢得紧。来,喝了这杯酒,我们就算是亲姐妹了。”
“娘娘,奴婢不敢!”她吓得哆嗦,只觉得这是杯鸩酒,断肠而入解千愁,清澈见底的甘醇泛着微微波澜,她的心也跟着微微颤抖。
“天琴,你为什么不接?难道还怕本宫下毒不成?”德妃的目光闪过一丝凌厉。
天琴虽然害怕,但却不敢抗命,酒杯似有千斤沉,双手都快承受不住。那一瞬间,她在心里向所有人的亲人告别,包括那个名义上的亲爹,含泪将酒一饮而尽。
“咳咳……”她呛得眼泪直流。德妃勾起嘴角拍拍她的肩,“好样的,今天本宫与你就是亲姐妹了,本宫也干了这杯。”
德妃端起桌子上的另一杯酒也一饮而尽,还故意倒过酒杯,杯中滴酒不剩。德妃脸上笑意更浓:“怎么样?妹妹,姐姐诚意很足吧?”
天琴只觉得混身像火烧一样,此酒太烈了,她热得想脱掉身上的衣服,脸也红扑扑的。德妃的脸在她面前越来越模糊,那一脸笑意她却看清了,那里面更多的是一丝算计。她的头好重,好想沉沉睡去……
德妃见天琴趴在桌子上不醒人世,叫来贴身丫环道:“小莫,去请皇上来。”
“是。”
小莫看了眼趴桌上的天琴,不敢多说话,朝皇上的寝宫跑去。
德妃命人将天琴抬到床上,放下了红罗帐,轻纱曼舞。几个宫人又将桌上重新换了两幅碗筷,备上了一壶酒。德妃的眼底放射着异样的光芒,这佑大一个后宫,如今后位空虚,她虽贵为四妃之一,但却无子,这可谓是后宫女人的致命伤,她的将来很令人担忧。所以,她才急需一个孩子,既然她生不了,那就找人代生吧。
皇上对她宠爱有加,只要闲来无事就爱往她宫中跑,听说她请他,真是欣喜若狂,卷着一阵风来了。
桌上好酒好菜,梁仪峰的嘴角划起一道好看的弧:“爱妃想朕了?”
“当然想了,不然干嘛请你来?”德妃走过去勾住他的脖子,他顺势将她揽入怀,在她耳边暧昧的说:“究竟有多想朕?”
她拂下他不老实的伸入她衣衫的手,倒了一杯酒靠在他唇边说:“先喝了这杯再说。”
梁仪峰也没多想,只呢喃道:“你喂我……”
她正要动手,又听他说:“用嘴巴喂。”
她微笑着将酒含在嘴里,一滴不剩的喂进了他嘴里。梁仪峰感觉有点热,有点异样,很想现在就撕了她的衣服。但她却按下他的手说:“皇上,我们先玩个游戏,我躲起来,你来找我,找到了就任你处罚。”
“小妖精。”
她把梁仪峰推到墙边面对着墙,软语道:“我要躲了,你不准看啊!”
她赶紧朝大床奔去,当梁仪峰说:“爱妃好了吗?”时,她已经躲到了大床底下。她细声叫了句:“好了。”
只听到梁仪峰朝床边走来的脚步声,她心里一阵紧张,虽然对他下了药,但还是怕他发现自己。梁仪峰的双脚停在了床边,她有些害怕他一勾腰瞅向床底,可是没有,梁仪峰兴奋的声音从床上方传来:“爱妃,你这是在引诱朕?”
有一小半天没动静,倒让德妃有些纳闷,但马上梁仪峰的声音又重新传来:“小妖精,居然敢装睡,装睡朕也照样吃了你!”
接着就是床摇晃的声音,她心里有些闷,有些堵,毕竟是属于自己的男人,虽然他也属于后宫其它女人,但却没亲身经历过这种别扭的场面。只是这本就是她设下的局,想要有所收获是绝对要付出的,心里也就平衡了。
半个时辰后,听到了梁仪峰的低吼声,不一会就是呼噜声。她确定时间差不多了,慢慢从床底爬出来。见天琴衣服都被撕烂,腿间有一滩红白液体,她即满意又妒忌,命贴身小丫环进来替天琴胡乱收拾了一下,让两个小太监抬了出来。自己却脱下衣服,睡在了梁仪峰身边。这样一直到天亮,梁仪峰醒来看见“熟睡”的德妃,忍不住轻吻她的脸,她的脸实在是件完美的艺术品,怎么看都不腻。德妃装作从睡梦中醒来,迷蒙的看着梁仪峰。
梁仪峰轻笑道:“爱妃,朕昨天感觉特别好,就像我们新婚那夜一样,朕现在还想……”
德妃轻推他道:“不要了,你马上就要早朝了,快起来吧!”
梁仪峰泄气道:“你每次都这么说。”
“我是让你做一个勤勉的君王嘛,免得人家说我是狐狸精转世,那我多冤啊?”她故意装出委屈样,梁仪峰宠溺的捏捏她的鼻尖说:“知道了,知道了……”
又抱着她赖了会床才起来……
梁仪峰走后,德妃从床上爬起来,看着床单上还残留的几点血渍,暗自松了口气。
天琴醒来时,身上的衣物已重新换过,她有些奇怪,下体隐隐作痛,颈上有些红痕,总有种不好的感觉,但又说不上。昨晚好像喝醉了,还醉在德妃房里,应该是德妃命人把她送回来的吧?为什么身上好酸呢?只是她不敢往坏的方面去想。
接连三天,德妃都用同样的手段骗过了天琴和梁仪峰。同样的伎俩用多了也就会引人生疑,德妃认为事情已差不多了,如果不行就下月再试,所以她也没再招见天琴,只让嬷嬷留意天琴的状况,随时向她报告。
枫叶山庄那边也乱了套,叶无缺一路上遇到了很多阻拦,可是都被他闯过了。叶无缺的功夫在庄内可以和老爷子媲美,再无人可以超越,所以这些人对他来说都构不成威胁,况且派出的人又有谁敢真正伤了公子呢?
他一路行了十来天,离京都也越来越近,这十多天的想念让他希望能长对翅膀,马上飞到天琴身边。幸好路上那些小插曲,让他分散了些注意力,不然他一定会被想念这种东西折磨的不成人形。
他策马闯入了京都必经的一片树林,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在地面,形成一片斑驳树影,林子里有几只受惊的鸟突然飞起。他感觉到了一股杀气,有人,四处看了看,没见人影!但那股杀气却很浓,会是谁?不像玄宗派的人,那会不会……是薄雾门的人?
头顶都是茂密的树叶,苍天大树似乎要冲上云端,枝叶密布把天空盖得只剩下顶上的一小片。叶无缺勒马环视四周,一声怒喝:“是何人鬼鬼祟祟,快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林中回荡着女子妖媚的笑声,叶无缺想到了司徒水月,但司徒水月有孕在身,况且也没有如此深的功力。此女子的功力一定不在他之下,不然他也不会在近距离之内才发现。
“妖女,还不出来!”他又是一声怒喝。
“哼。”前方的树影忽隐忽现,不一会就现出了一个女子的身影。幻术?他曾经听爹说起,但没有真正见识过。那女子一身红衣,攀住树枝,掩面斜视。叶无缺不禁倒抽了口凉气:“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