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皆有太子府秘密眷养着男宠的传闻,如此看来,的确不是空穴来风!
即然他们是上官清远的男宠,而她身为太子府的客人,不便与他们有过多的纠缠,所以莫问选择对那样刻薄尖酸的话置若罔闻。
可是显然,莫问的不加计较,在那红衣男子的眼中却成了冷漠轻蔑,他被彻底激怒了。
“阿健,你看到没,他指不定是又聋又哑,否则……就是个没教养的野种,还需本小爷出马好好调教调教!”说罢也不顾黄衣小童的阻拦,一脸奸恶的朝莫问走去。
莫问本背对着他们,她听着那刻薄的话语,接着又听到咄咄逼近的脚步声,眉头不由一皱,终于收回了默然,在那人还未到身边前,抢先掉转了车椅,径直面向来人。
看到莫问的瞬间,红衣男子立时楞在了原地,并不仅为莫问眼底那抹冷峻的寒意,更因为他的容颜!
他以前不过是个勾栏里面的小倌,一直都做着迎来送往的皮肉生意,受到的欺凌虐待自不必说,后来有人拿着张画像到馆子里选人,他因为和那图上的人有些微的相似,才被赎了身,送到太子府里,也正因为此,他一直将那张救他出火坑的图像铭记于心。
在东院里,还住着许多像他一样,被人当做礼物送给太子的男宠,他们的容貌都或多或少的和那副画像相似。而眼前的男子,却是如同模子里刻出来般,那样清晰,那样明了,那样一丝不差的相像。
不,应该说是完全相同。
英哥完全怔在了当处,原本兴师问罪的的气势不自觉就弱了下去,看着对方那样气定神闲的坐在木椅上,眼神冰冷,表情淡漠。他忽然就觉得他面对的好似是个深沉的黑洞,即便再强烈的光照射下去,也看不到底,唯有被吞没,最终消逝不见。
“英哥,英哥,我们还是快走吧,若是被旁人发现我们私自遛出来,殿下是会生气的。”黄衫小童并没见过什么画像,所以对莫问没有多大反应,只是见英哥呆呆的立在那里,不由有些慌神,忙跑上前来怯怯的扯扯他的衣袖,不安的说道。
“有什么好怕的,你算算你有多久没见过殿下了,只怕殿下的魂早已被这个祸害给勾去了,哪里还顾得上我们!”他原本以为从那肮脏的地方出来,进了太子府就等于是掉进了福窝,谁知道太子殿下除了好吃好喝的供养着他们,却并不召见更别提宠幸了。英哥越想越不甘,说罢又鼓起勇气恶狠狠的瞪起莫问。
很明显,他们都是上官清远的内宠,而且还是不得宠的内宠。莫问忽然觉得这些人很可悲,无心再同他们纠缠下去,转着木椅想要离去。
却不想,那个唤作英哥的男人并不罢休,上前一步刚好挡住了她的去路。
他显然看出莫问腿脚不便,又低估了莫问的能力,邪恶的笑荡漾开来,扭曲了那张原本极精致的容颜:“呦,还使着苦肉计呢!难怪让殿下这么护着宠着。哼!今日本爷就让你一次用个够!”
说罢,在黄衫小童的惊呼声中,英哥伸手抓住莫问木椅的扶手奋力向前推去。
莫问本在凉亭里,而凉亭就建在最高的山石边,凉亭下面就是处断崖,被这么猛然一推,木椅冲出了凉亭冲破了护栏直直坠了下去。
“ 啊!英哥,他掉下去了,他掉下去了!怎么办怎么办!殿下知道了,会生气的!”黄衫男子被吓得失了分寸,上前紧紧抓住红杉男子的衣袖,不停的抖着。
“害怕什么,你不说我不说哪有人知道,别嚷了,你非得把人招来不成。”英哥满脸都是奸计得逞的得意,他不耐的挥开了被扯的衣袖,推搡着黄衫男子想要尽快离去。
不想,对方竟似脚生根般,动也不动,他有些着急,急促的催着:“阿健,快走呀,晚了就让人看见了!”
却见阿健依然纹丝不动,只是双眼直愣愣的看着崖边,嘴微微长着,神情是从来没有过的惊恐害怕。
英哥不由顺着他的目光转回了头,却见那个刚刚被自己推下悬崖的男子,此时竟然就站在崖边!
崖边的风大且急,那男子的衣衫被风吹起,猎猎作响,他的周身笼罩着一股凛冽冰冷的杀气,就如同他手中的剑一样,闪着骇人的寒光。
他就那样站着,可那肃杀凛冽的气质,竟迫的他们二人动弹不得,忽然他唇边弯起好看的弧度,只是那眼中的冰冷太过恐怖,而那笑意又太过诡异。伴随着手中寒光一闪,他的声音也泛上如寒潭般冰冷的煞气,只简短说了一句:“你们,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