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归天,太子懦弱,听信佞臣之话,恐三皇子拥兵造反,便找了个理由开战,战后不久又娶了本就与公子孝辰有婚约的月国公主,两国顺势夹攻公子孝辰,逼得他退无可退。
那次是薄野第一次见到端木彩,这位传说中的小将军,她英姿飒爽,高束的长发上只系一条白色的丝带,身上也是一身白色粗布长裙,腰间系着一条黑色丝带拖至膝盖,手中拿着一把玄铁长矛,站在城墙上,几万将士高喊她的名字,震慑着来犯之人。
公子孝辰是个阴冷的人,端木彩的光彩在她眼中只是那么短暂,因为他是主子,而她只是他忠心的仆人。
这是最后一战,如果取胜,龙国从此在无战事。
“我有一个请求。”
“说。”
公子孝辰心中暗自不爽,还未开战既开要求,但为了胜利他也顾不及什么了。
“端木楚雄是我父亲,如果城破请放了他。”
端木彩好象从不会笑,就像她的部下,敬她,畏她,因为她总是不苟颜笑,却能长战长胜。
两日后,城破,端木彩带兵进城,回家见父亲时,父亲死于自己的长枪,而母亲就吊死在他旁边的横梁上。
登基大典前一个时辰
“你在怪我?”
他在试穿皇袍,而她一如既往的在他身后低着头,“不敢。”
“你父亲是自杀的,难道也要怪我?”他的眸子里影射出寒光,因为她的情绪让他很不爽,转身之际将她强抱进怀,“慌什么?又不是第一次。”
登基大典,他册封了皇后,玟缨从旧后又成为了一朝新后,而她呢?赢得的只是一杯薄酒,和一座空到容不下一颗心的将军府。
典礼后,歌舞升平,一切看似都是欢乐的,有舞有酒,还有群臣的献媚,皇后的美丽,新皇的威严,还有,床伴的落寞。
“将军,容我敬你一杯。”薄野端着一杯酒走向了她,他本是降将,端木彩本就看不起这样的人,只是碍于新皇的面子,只得起身。
他似乎也注视到了他们,勾嘴一笑,薄野啊,薄野啊,阿彩根本是看不起你这种降将的,何必自讨没趣。
“将军的风姿,让薄野佩服。”
她不说话,只将杯中酒一饮而进,随后坐下,弄得人好不尴尬,这也不能怪她,长年征战的她,什么时候学过这些客套,在公子孝辰眼中,她是一眼就能见底的人,把命交给她也不是枉事。
殿上,新皇后心中暗自不安起来,虽然他封自己为后,可总也不说一句话,难道还在怪当日悔婚。
“辰,你还在怪我?”
“什么?”他将注视端木彩的眼神收回,酒杯碰上唇后问。
“当日是父王逼着我的,益君……太子殿下已将花轿抬到了宫门外。”她说,眼泪配合的刚好。
他害怕眼泪,从小就怕眼泪,特别是女人的眼泪,他的母亲是先皇的第二个妻子,却在一次宫廷政变中被牵连,龙皇赐了她一尺白凌,母亲死时眼中的泪,让他时常从梦中惊醒,所以此生他唯一害怕的就是眼泪,女人的眼泪。
“不会。”他拥她入怀,“现在好了,你是我的妻子了。”
回忆
征战的第二年,北方是极寒之地,风总是能刮进帐篷中来,他却熟睡在帐中,但睡得不算安稳,那个梦,梦……
“辰,不要忘记母亲……”
他站在门外,还是个孩子,还有双天真的眼睛,而母亲眼中噙满了泪与怨恨,她高高在上,手把白凌,一旁的太监看着她套上,看着她断气,而他死死的握着门,血吣出指甲,呆呆傻傻的,最后还是宫女将他抱了出去,在怀中的他,始终望着母亲……曾经高高在上的国母,竟然就这么死了,这也是他叛逆孤傲的由来,他恨龙皇,先皇帝也知道他的恨意如何而来,所以早早的赐了封地给他,自私的以为眼不见就恨不到了……
迷迷糊糊的从梦中惊醒,总想抓拿些什么,却每次都是空的,而这次却有柔软被他抓住,放于胸前。
“侍卫回报,帐中有声,我来看看,你是不是又睡得不安稳,要不要传大夫。”
这个角度看上去,端木彩你也算是个美人,只是穿着长袍就男人了些,他将她强扯上床,根本不容她反抗就压上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宠溺,“来得正好。”接着腰带被他扯下,“王爷,不行!”
“什么不行?难道连你也想抗命,端木彩记住你曾经对我说过的话,你说你愿意将命给我!”
“那是在战场上!”她还是拼命反抗,却被他压得更紧。
“那我来教你,床上也是可以的。”
清晨起来,只发现毯子上那一处落红。
征战生活枯燥而辛苦,多一个床伴也不错,有了第一次往后就会有很多个第一次了,这在公子孝辰的军队中已不是秘密,端木彩是位战功彪炳的女将军,也是三皇子的女人,即使他从未承认过端木彩是他的女人。
新朝刚建,边关还有作乱,这让公子少辰平添不少烦恼,最后还是决定让端木彩带兵镇守燕平关。
朝殿上,她一语不发接过圣旨,每次要求她做什么时,公子少辰总想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即使是抗拒也行的,可惜了那张美颜总是空白,不争就是你的性格吗?
公子孝辰有时会想起她曾经说过的一句话,那是当年在皇家围猎中,马匹突然脱僵,朝端木彩奔跑而去,幸得公子少辰将她扑倒,才幸免一难……事后他们成为了朋友,不,更确切的说,端木彩将他当做了英雄,唯命是从,他说什么,不反驳,他做什么,永远跟随,近乎疯狂的执念。
“不争便是赢。”是她对他说的一句话。
在端木彩心中也始终谨记着这句话,不争便是赢,所以不管他身边有多少女人,她都不怨不恼不恨。
“皇上,薄野愿跟随将军。”
薄野上前一步,单腿跪下,请求圣恩。
她心中没有多少的感觉,战场上多一个你少一个你,又有什么关系,而殿上的尊贵之人也恩准了。
“准!”
入冬后的都城,有点冷,有点凄凉……皇帝亲自送她出征,这是第一次,以前都是她跟在他后,为他拼杀,而今天公子孝辰已贵为皇帝。
他不舍,笑中带着些失神,阿彩你是否真不愿去争,连我的爱你都不屑?
在冬季分别,显得格外的刻骨,“保重。”她对他说得最多的一句话,雪花冷,冷不过彼此孤寂的心。
“滚开!”
薄野实在很累事,在战场上,她不需要保护,更不需要一个男人挡在她身前,为她挡飞来的箭矢。
她推开他,将飞来之箭一手接住,眼神犀利,顺势运气,一掷,就见城墙下那乱放箭矢之人已倒地,随即便是拔出长剑,带着将士冲下城墙,如洪水猛兽般吞没着来犯之敌。
镇守燕平关的两年,皇后已经为他生下皇子,他已统一南方各地,他成为了百姓口中的铁血圣明之君。
而她却还在血雨腥风的战场上撕杀,早已不是豆蔻年华了,双十年华的女孩早已嫁为人妇,幸运时也早有了孩儿两三个。
都城,皇宫正殿
“陛下,你命人画的画已完成。”
太监刘公公将一副画卷展示在了他面前,公子少辰甚为满意,画中的她,英气逼人,站在墙头,指挥着千军万马,不慌不失措。
“不知道画中人是谁啊?”刘德富多了一句嘴,他眼角余光一扫,封了他的嘴,谁?龙国还有第二个女人做将军吗?还有第二个女人能站在墙头指挥千军万马吗?
“蠢货!”
突然,这时有人来报,端木彩在边关收复最后失地时受了重伤,生死堪忧或许,他不该放她走,封她个妃,不管愿意不愿意,留在身边就好,可怜现在却想见不能见,只能每天等着她是生是死的消息。
班师回朝
多年不变的装束,依然是她那匹白色宝马,利落的从马背上跳下,手捧着别国的王玺跪在他面前,双手奉上,他高高在上,一如往昔的冰冷与阴沉,而在公子孝辰眼中,她不在是小女孩了,飒爽英姿下是怎么也掩藏不住的雪肤花貌。
“小将军,辛苦了。”
他终开口,当着群臣和千军万马。
公子孝辰问她要什么赏赐,她开口要了以前父亲的将军府还有以前陪她一起长大的一个丫鬟,还有一个老奴,就这些。
次日,御书房
“在如何善战,也还是个女人,以后终是要嫁人,难道我龙国日后还要靠妇人保护!”太尉徐青道,本就与端木楚雄有私怨,怎可在得见他的女儿也压于自己头上。
“徐太尉,怎么能如此寡凉,没有她难道能有现在龙国的繁荣,百姓的富足吗?”也有人是帮她说话,但不多,父亲失势,真正有分量帮她的有几个呢。
“那是陛下领导有方。”众臣回道。
公子孝辰让人着磨不透,眼神如剑,难道他不知道,一个女人在民间,军中威信那么高不是件好事,“那众卿有何推荐人选。”
“徐青,你能胜任?要不……你试试。”
一句颇带讽刺的话,也暂时封了众臣之口。
皇家围场,山中温泉
这座温泉本是先皇帝为体衅父亲长年征战而赐予他的,现在倒成了众妃嬉戏打闹之地,那是端木彩来之前没有想象得到的,她只想找个地方安静一下,却无容身之地。
“将军,你果然在此。”
空旷草地上,两匹峻马驰骋而来,是他的金甲骑兵,带着他的口逾。
“陛下招将军进池一叙。”
池中唯有他,弥漫着白纱般的水雾,他在水雾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棱角分明的脸更显英俊,她站于池边,很久,他才从闭目慢慢睁开眼睛,开口问道。
“大臣们说你是个女人,不适合带兵了。”他深沉的眼中见不到波谰。
她不语,没有多少的感觉,她听进了父亲的话,父亲说你爷爷是将军,父亲也是,你亦是,马革裹尸没什么不好,是啊,她倒也是这样认为,自由自在,死了便死了,无牵无挂正好。
“不做将军,我能干什么”她问,话调中竟透着点软弱。
说得不错,终还是个女人。
“做女人啊。”他眼中认真又似取笑,道。
“脱衣服,下来陪我泡会。”他似命令道。
而她却始终不肯,三皇子,如果你眼中多点情,也许我会顺从你的一切,包括情愿被感情束缚。
“脱!”
他在次严声道,这次确实是命令。
水中的她,清眸流盼,少了英气多了几分女儿家的娇媚,更让公子孝辰爱不释手,将她拥在怀中,轻轻的吻上她的嘴唇……她回应得很生涩,“第一次被这么吻?”他取笑道。
她丝丝低声呻吟,更是挑动得他更想要她,眼神深邃的看进她的清丽,感觉她的不舒服,他开始变得温柔……
“你就不能跟她们一样叫我一声陛下。”
他问身下的她,却总能从她眼中看出别样的思绪,那种让人心伤的神情,后来,他也不在迫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