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白从那影子一出来,就一直小心的跟着,谁知那人很是警觉,竟带着她在皇宫之中绕着圈子,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才见她往一个方向奔去,要不是她武艺超群估计这会还真被她给甩了。
看着前面那辉煌富丽的殿宇,思量片刻,又四处观望一周,看着那是为森严的宫殿,寻找着最不易被发现的路线,然后快速而隐蔽的潜了进去。
白凡因为太过紧张,捏紧的手心满是汗水,来不及擦干净,进去通报的嬷嬷就行了出来。面色冷然的将她领了进去。
白凡一路上都低着头,到了内殿也不敢抬起,微微弱弱的跪在那里,前方那不断散发的森冷气息让她害怕的瑟缩了下,明明是夏天了,可身子却还是一阵的发寒。
皇后面色阴鸷的看着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白凡,保养得宜的手指上带着颜色艳丽的指套,一手轻轻的来回抚触,脸上却是温雅柔和的笑容。
那之前将白凡领进来的嬷嬷将其他人遣了出去,只留下自己一人,看着偌大的内殿顿时只剩下她们三个,白凡心里更加害怕,可没有主子的问话又不敢开口,只能害怕的跪在那里,头也是越垂越低,最后更是恨不得埋进地底下。
皇后微微蹙起了眉宇,脸上闪过一抹讥讽,这才不冷不淡的问道:“今日太子妃做了什么?”
见皇后终于开口问话,白凡这才敢弱弱的回答,只是头还是不敢抬起,声音更是细若蚊声。
“禀……禀皇后,太子妃今日哪……”
“抬起头回话。”突然皇后厉声呵斥,吓得白凡突的就抬起头,身子却是愈大的缩了缩,这才大着嗓子道:“太子妃今日就呆在玉葵宫没出去过。”
一听,皇后便对着身边的嬷嬷使了跟眼色,那嬷嬷立刻机灵的上前,用力的抓住白凡的肩膀,另一只手上赫然出现一根尖而锐的细针,没有任何停留的就刺进了她的身体。
突然而来的尖锐疼痛让白凡惊叫出声,可这声还没出,立刻就有人捂住了她的嘴,紧接着又是一针,狠厉毒辣没有半分的迟疑,好像这样的事做过千百遍了一般。
那不断传来的疼痛让白凡疼得眼泪直流,两颊的发丝更是被疼出的细汗打湿,手脚不断的挣扎,可是被上来的人制住根本动弹不得,只能任由那细针像是扎布娃娃一样,一阵接一阵。
那钳制住她的嬷嬷见她反抗的劲越来越小,手中下手的力道也慢了些轻了些,最后直到白凡无力的趴在地上,气若游丝这才彻底的松开手,又回到了皇后的身边。
从开始到结束两人的神色都没有变过半分,好似刚才什么都发生一样,冷血残冷的可怕。
皇后抚触着指套的手的动作不由加快,瞧着白凡的眼神却是愈发的狠厉,嗓音也像是被染上了毒汁般,冷冷的道:“还不跟本宫说实话?”
说着套着指套的手快速的将指套拔下,冲下贵妃榻,对着白凡的肩窝处就是狠辣的扎下去。
顿时鲜血喷涌而出,立刻染红了白凡的衣裳,看着那红艳的颜色,皇后的眼神更加的清亮,只是那清亮似乎趋近疯狂。
就着手皇后又想刺进下去,却被身后的嬷嬷及时拦住,柔声道:“娘娘,别为了这贱蹄子脏了您的手,有什么吩咐奴婢去做就行。”
皇后这才收手,嫌恶的将那指套扔在地上,转身优雅高贵的坐在贵妃榻上,好像之前狠厉毒辣的女子根本就不是她一样。
“本宫再问你一次,上次你跟本宫说的可是实话?”
白凡听着皇后那隐忍着的话,尽管害怕的紧,可不不由抬高头,悄悄的瞄了一眼,很快又低下头,只是那满目的困惑还是被精明的皇后看在眼底。
“好了!让桂嬷嬷带你下去疗伤,好生养着。”皇后敛了心神,又变成那温和高雅的皇后,对着跪在地下的白凡柔声道,顿了下又对那桂嬷嬷道:“将本宫那瓶上等的伤药拿出来给她,再拿二十两银子出来。”
“奴才谢娘娘,谢娘娘。”因为失血,又一直跪着精神又处于极度紧张的状态,现在一听皇后绕过自己,总算是放下心来,只不过这一松懈整个人却是全身力气被人抽走了一样,往一边倒去,幸好另一个宫女眼疾手快的将她扶住。
皇后疲倦的挥挥手,示意她们全都下去,只留着那最为年老的嬷嬷,刚才的倦意也不见了,整个人精神焕发,闪动着的双眸更是精光熠熠。
张嬷嬷小心的在一旁伺候着,有些掌纹的手一下一下的捏在皇后的肩上,凝眸问道:“娘娘,白凡不像是说谎的,难道殿下跟太子妃真的情投意合?可是白凡上次不说说他们新婚那晚其实根本就没有洞房吗?”
“娘娘?”见皇后脸色越来越难看,张嬷嬷也忍不住轻声唤道。
经过这几日的事,皇后也确实累了,疲倦的挥挥手,搭着张嬷嬷的手便往寝殿走去。
如今她虽贵为皇后,哥哥乃是一国丞相,却没有半点权利。她也只能在这后宫中说了算,在朝堂上,哥哥也只是个说话的,真正被皇上重用的也只有云修离,就连轩儿也是被皇上防着,明明知道洛儿活不长,皇上明显的宠爱轩儿,可从来就没有提起过储君之事。
每次只要试探性的说一下,皇上很快就会转移话题,或者干脆拂袖离去,次数多了也根本不敢再提。
见皇后又蹙起着眉宇,张嬷嬷小心的劝着,“娘娘也别为这些事烦着,今天好生休养着。”一边服侍着皇后宽衣卸妆一边细声的劝哄着。
“好了!嬷嬷,明日让瑶儿来见本宫。”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皇后对嬷嬷说道。
如今看来只能拉拢离王爷了,那孩子应该不知吧,毕竟当年知情的人全都不在了。
现在也只能冒险一试。
躺在床上,皇后的脑子却仍旧不停的转动着,想着法子想要改变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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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那白凡让桂嬷嬷的上了药,也被厉声警告了两句,这才放她离开。
带着伤,白凡熟练的避开巡查的侍卫,小心的回到房间,谨慎的将药收好,这才躺下去休息,只是身上的伤微微一动,就疼得厉害,后来硬是半点也不敢动,就那么僵滞的躺在床上。
第二天,一醒来,安若葵就见到宛白安静的覆在桌子上休息,乌黑的发丝华顺的垂落下来,遮挡住了大半的容颜,还是昨日的那身黑衣,只是因为一晚的折腾有些褶皱,清冷的双目紧闭着,眉宇也是微微蹙起好像在做着什么不好的梦。
安若葵略微不赞同的皱着眉宇,虽然如今是夏天,就算是晚上也不会冷,可这样休息就算她是习武之人也不敢保证不受影响,而且昨天不是让思亦悄悄的准备了间房间吗?
安若葵才走进宛白的身边,那紧闭着的双眸突的睁开,只是眸色不是那么清亮,有些朦胧样子也有些憨直。
看着她那难得糊涂可爱的模样,刚才因为她不爱惜自己的怒意也消失了不少,神色也柔软了不少,唇角漾开一个淡淡的微笑,却是低声斥责,“不是让你回来就进思亦准备好的屋子休息吗?”
宛白一时没想到她开口第一句竟是关心自己,心中不由一暖,也更为当初明智的选择而庆幸,也为自己能够遇见她而开心。
冰冷的面容情不自禁的荡漾开笑容,轻轻的摇头,道:“不放心。”
三个字,却道出了她对安若葵的看重。
没有为这件事再说什么,安若葵直接问道:“怎么样?”
宛白没有说话,而是直接将之前准备好的笔墨拿出,然后坐了下来,将昨晚见到的那人画下来。
不出一会一张栩栩如生的画像就出现在安若葵眼前。
看着这张画像,安若葵眸色也只是一深,然后很快的撕碎了,倒是饶有兴趣的看着宛白,打笑道:“你可真像个八宝盒,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却说思亦,醒来后没有立刻去安若葵的寝宫,而是直接来到了宛白的房间,可推开房间看着那空荡荡的房间和那丝毫没有动作的床铺,心中不由一紧,暗忖不会是出事了吧。
匆匆从房里推出,急切的赶往安若葵的寝殿,就连一路上有人叫自己都不曾注意,只想赶快将这个消息告诉小姐。
谁知当她满头大汗的赶到小姐的寝宫时,看到的就是一袭黑衣的宛白扬着头望着小姐,明媚的双眸隐隐有什么闪动,只是因为那轻微的推门声儿快速的隐去,最后又恢复到了之前冷漠淡然的宛白。
见她在小姐房里,思亦这才暗暗的松了口气,上前略带不满的道:“你没事就好。”说出的话确实暖人心窝。
看了眼被小姐撕碎的画,思亦的眉宇蹙得老高,心中隐约猜到了些什么,可还是不确信的问道:“小姐,知道是什么人了吗?”
安若葵没有说话,一切尽在不言中。
思亦本就不笨,小姐这样明显的暗示自然是懂的,面色比之前更为难看,白凡是自己亲自挑选出来的,没想到她竟然是皇后的身边的细作,潜藏的深啊。在这后宫之中怕是没有哪一处没有她的眼线。冷冽的道:“小姐打算怎么办?”如果这里不是宫中,她一定立刻去解决了她。
安若葵诡异的勾出一抹弧度,清亮的眼眸竟是算计。将宛白留在房中,带着思亦优雅淡然的出了寝殿,往平日白凡打扫的院落走去。
白凡虽然被皇后刺伤可也不敢偷懒,相反还要比平常更为努力,所以这会大家都去休息了还留着她一个人在院落里打扫着。
肩上的刺伤还有那被针尖扎的小洞,随着每次挥动着扫帚而一阵阵的发痛,不出一会就已经汗流浃背,面色苍白,唇瓣更是白的吓人。
可她不敢休息,要是在平日这些活她老早就做完了,由于受伤今天动作迟钝了很多,所以大家的事做得差不多了,而她还剩下一堆,如果现在休息必定会别管事的嬷嬷责打,说不定还会发现身上的伤,那时自己恐怕就在劫难逃了。
所以就算现在疼得快晕过去了,可也强忍着那痛楚一下下的扫着。
安若葵和思亦因为习武,视觉比一般人都要好,远远的就看出白凡今日有些不对劲,那迟缓的像是八十岁老太太才会有的动作更是让人生疑。
顿了下,缓步上前,状似悠闲的在院子里闲逛着。
因为只想着快点将这院子打扫干净,又因为身上的伤而夺去了大半的精神,所以安若葵来的时候白凡根本就没注意,直到她走到她的面前,她才发现。
因为心虚,匆忙的跪了下来,可由于动作太过突然突兀又没有任何准备牵扯到了肩上的伤口,忍不住的轻哼了一声,可像是想到了什么又硬是硬生生的压了下来。
只是早已经满头大汗的脸上汗珠连接成串的低落了下来,更是死死的咬住唇瓣,不敢松开,就怕一松开那桐呼声就破口而出。
看着她那战战兢兢的模样,要是以前安若葵和思亦还会认为她这是害怕小姐所致。毕竟之前在玉葵宫没有人是不怕小姐的,可现在看在她们眼里却是另有原因。
那双锐利的双眸将白凡上下看了个通透,对着她的请安声也没有做出任何的搭理,就只是那么冷艳的看着,好像她就是一件玩具,在被主人检查是不是完好无损的。
白凡虽低着头,可头顶上传来的目光还是让她瑟缩着身体,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真的害怕了身子竟然微微的颤抖了起来,眼睛更是不敢看她们一眼。
就在白凡以为自己会在这样锐利的眼神下死去的时候,安若葵终于不紧不慢的开口,清冷的嗓音像是山间的清泉给这炎热的六月带去了一丝丝的清凉。
“你叫什么?”
太过和顺的问话,让白凡有些震惊的抬头,看向那张被黄金面具遮去的大半容颜,喑哑着嗓音道:“奴才白凡。”
声音太过细微,安若葵像是没听到,身子不由往下弯了弯,轻轻的嗯了声。
白凡以为她没听清楚,想要提高,却发现嗓音因为昨晚的发烧和今日的劳累根本发不出来,尽力扯着嗓子,低吼出来,“奴才白凡。”
那过分沙哑的声音,让安若葵不悦的蹙了蹙眉头,很快又像是什么都没不介意的关心问道:“你嗓子怎么呢?是不是生病了?”说完不给白凡反应的机会,赫然伸出手,搭在那明白低垂的肩上,另一只却是覆上她的额间。
那过分烫人的温度让她蹙起的眉宇皱得更急,很是不赞同的道:“生病了怎么不休息?”嘴里说着关心的话语,搭在白凡肩上的手却是暗暗使劲,知道感觉到手上有着湿濡的感觉这才像个恶魔般悄然松开了手。
伤口因为安若葵故意的用力而裂开了,血液顺着手臂慢慢的浸润而下,淡色的衣裳很快就被染成了深红色。
安若葵故意不去看她肩膀上明显的印记,缓缓的抬起粘稠的右手,放在眼前仔细的看着,先前云淡风轻的丽颜缓缓的上扬,聚神的目光隐约显现出什么,带着淡淡的幽光。
白凡抬起的头如今像是失去了支撑,无力的垂落着,被掩盖住的双眼只剩下惊恐。就连肩头那刺痛的伤都感觉不到了。
思亦的脸色幕的一沉,就想上前,却被安若葵伸出的手挡住。
锐利的眼眸看着手上那红色的液体,瞧了半响然后接过思亦递过来的帕子一下一下用力的将她擦拭掉,
浅白色的帕子很快就被沾染上了一层红色。
直到手上的血液被彻底擦拭干净了安若葵这才捏着帕子在跪在地上的白凡面前晃动着,嗓音不急不躁,雍容华贵可又不失气势,“还不准备说吗?”
微微测抬着头,眼角小心的观察神色正常的安若葵,可是黄金面具将所有都挡住了,根本不知道此时她心里在想什么。
白凡鼓足着勇气,良久才结巴的道:“奴才……奴才不知道小姐要我说什么?”怯弱的嗓音低的快陷入尘埃中,要不是安若葵和白凡学过武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见现在这个情形她还不肯说实话,安若葵脸色幕的一沉低声怒斥,“你以为本小姐刚才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做吗?”
谁都知道太子妃有洁癖,根本不愿意那些不洁净的东西挨上自己的身上,尤其是血。
刚才太子妃一出手就抓住了自己的伤口,她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后来皇妃明显是故意在用力让伤口裂开,这让她更加的惊恐,可心中还是抱着那一丝侥幸,可现在听到她的这句话那最后一点的侥幸都被打压的不剩一点。
瘦弱的身子像是瞬间被人抽去了所有的力气,跌趴在地上,然后蜷缩在一起,被害怕不满的眸子也是紧紧的闭着,就连仍旧在流血的伤口都顾不上,脑海中早已经一片凌乱,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不该说?
看着痛苦的蜷缩在地上的白凡,安若葵的眸色也只是一闪,对着思亦使了个眼色,这才转身离开。
跟着安若葵那么久,自然不用小姐明说就明白知道她在想什么,微微催动内力提起快晕倒的白凡就往后院走去。
这个院子里什么人可以信任什么人又是别人的眼线她们根本不知道。或者说在这院子里也只有思亦和宛白才让安若葵值得相信。
很快几人就回到了后院,而这时正好有奴才要去替安若葵准备食物,看到被思亦提着满身是血的白凡全都害怕的躲在角落里根本不敢出来,只是这么看着都忍不住的颤抖着身子。
脑子里却是在飞快的运转着白凡犯了什么错,竟然让小姐如此重罚,可后一想又觉得此事不是他们可以管得,转身绕道就要离开,只要不牵扯到自己身上恐怕安若葵就算现在要杀了白凡也没人敢出来说上半句好话。
这就是人性,事不关己己不操心。
没有任何停留,安若葵没有直接去自己的寝殿而是将白凡带到了一个空房间里。
一进房间思亦就嫌恶的将白凡丢在了地上,站在安若葵的身侧,厉声询问:“还不快如实说出为何你的肩上有伤?”
一听思亦那阴沉的嗓音,白凡下意识的抖了下,蠕动着嘴唇,可本就喑哑的嗓子根本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整个人也是虚脱的缩在地上,面上是吓人的苍白。
思亦从桌上倒了杯水给她喝下。有了谁的滋润干涸的嗓子顿时好了许多,一会儿终于可以正常的说几句话来,只是依旧还是很小,不用心听根本听不清。
“奴才……奴才昨天不小心撞伤的。”一句话说完白凡就用力的咬住唇瓣,这样蹩脚又立马可以拆穿的谎言,她自己都觉得可笑,可是如果说了实情自己……一想到那人的阴狠,身体内就从骨子里散发出一种阴冷,那是比恶魔还要恐怖的人。
思亦也不反驳她那谎言,而是直接来到她的身边用力的将她受伤肩膀处衣裳用力一扯,映入眼帘的就是那被指甲刺穿然后用力挖去一块的两个小洞,因为没有包扎,此时还是有鲜血涌出,只是有些鲜血凝固在伤口处让鲜血流得比较慢了。
看着那有些惊悚的伤口,安若葵面色几不可闻的一边。
那人要多狠才会用指甲生生的挖出这么两个洞来。
看着白凡肩膀上的伤,安若葵发现那两个洞的四周有些异常的红点,不由上前想要看仔细,可是当上前看清楚那些小红点时,云淡风轻的脸上顿时变得的阴鸷。
那细小的伤口典型是被尖锐又细小的锐气刺伤的,而这样的伤口她大约可以猜出是什么东西所为,虽然这些刑具在现代只是在电影电视剧中有提到,可没想到自己穿越来的这个世界真的用上了,而这种锐利更是后宫中的主子最喜欢用的。
因为这样的伤口小不易被发现,可那产生的疼痛并不会减少,相反只要扎对地方那痛楚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要不是自己习武眼力异于常人怕也不会发现。
看着安若葵阴鸷着面容盯着自己的伤口,白凡苍白的面容瞬间成了死灰色,就连呼吸都变得格外的缓慢,好像稍稍一用力自己就会命丧于此。
“还不说实话?”依旧是那句强劲冷冽的话,可这次明显比先前对了一分愤怒。
白凡紧要着唇瓣,因为太过用力就连咬破了都不知道,鲜红的血珠让苍白的唇瓣有种妖艳的美丽却是濒临死亡的绝美。
最后白凡竟是生生的晕了过去。
看着晕过去的白凡,思亦询问的看向安若葵,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这丫头以为晕过去就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吗?
安若葵也只是看着,最后却是淡淡的叹息,自己给了她机会,是她自己不把握,那么之后会发生什么就看她自己的造化。
“将她扶到床上去,然后叫太医来看看。”说完转身便走了出去。
思亦留下来将白凡安置妥当后又叫了;两个人守在门外,命令没有小姐的口谕不准让任何人进去,将一切安排妥当了这才急急的往安若葵的寝宫走去。
**
皇后寝殿,张嬷嬷行色匆匆的往里面走去。
对着宫里的其他的宫婢使了个眼色让所有人都下去,这才疾步来到皇后的身边轻声道:“娘娘,刚才有人来报说是白凡身上的伤被太子妃知道了。”
皇后微闭着的眼眸突然睁开,眼底被隐藏着的寒光不受控制的浮现,道:“那她知道了什么?”
“奴才派出去的人禀告,白凡那丫头的嘴还算紧,什么都没说,后来干脆昏过去了,太子妃派人请了御医,现在更是派了人守在门外,不准任何人进去探望。”
张嬷嬷略微瘦弱的脸上因为上了年纪而布满了皱纹,因为嫉恨而皱起着面容显得滑稽而阴森,狭长细小的双目闪现着阴光,不知又在算计着什么。
“禀告的人还说,太子妃好像是故意去找的白凡,而且她身上有伤似乎也早就知道了。”
这句话让皇后一个激灵,迅速的坐了起来,阴光阵阵的眼眸不停的转动,最后只是用力一拍,阴测的道:“好你个安若葵!竟然知道引蛇出洞。”
看来那丫头是早就知道她的宫中有自己的人,只是不确定是谁,好你个奸诈狡猾的贱人,竟然套中有套让自己一次次的上当。
看着皇后那愤然的神色,嬷嬷担忧的杵在那里,半响问道:“那娘娘,该怎么做?”
红艳的唇瓣微微抿着,良久才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本宫要让她什么也问不到。”
皇后在那老嬷嬷的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老嬷嬷眼神一洌,煞气顿时变得浓重,半响却又担心的询问,“娘娘,这样会不会……”
像是知道她在担心什么,皇后眸色一转,咬牙道:“如今也没办法,白凡身上的伤就算被查出来了也牵扯不到自己身上来,只是那丫头如今被发现,而且动静还这么大,她担心的是这件事被皇上知道,彻查又该如何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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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亦进了玉葵宫见到的就是自家小姐慵懒闲适的坐在院中的千年藤椅上,微眯着双眸像是在想些什么,可具体是想什么她也猜不到,估计跟皇后有关就是。
正如思亦料想的那样,安若葵确实在想着这段时日所发生的事,虽然每件事都与皇后脱不开干系,可看着皇后那样子,似乎并不知道有那么一个冰室的存在,也就更加不知道冰室里的那个女人,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一个感觉,总是觉得皇后是知道那个女人的存在的。那是一种强烈的直觉,而往往她的直觉很准。
悄悄的走到安若葵的身边,还想问有什么事情要做,却见安若葵摆了摆手,示意她安静。
思亦机灵的阖上嘴,安静的在一旁伺候着,更是将周边的奴才也全都遣退了,随后自己也退下去了。
很快夜晚来临,白凡一度高烧,安若葵在晚膳前又命思亦去叫了太医过来,检查了番确定没事,这才让太医离开。
而太医刚出玉葵宫不久就被人拦住,来人隐在黑暗中,略显瘦小的身躯站得笔直,可是因为背着光,所以根本看不清来人的容貌,只是从那落线阴沉的嗓音可以听出此人定不是泛泛之辈。
“主子问你,那丫头怎么样?”
那太医往四周看了下,确定没人这才大着胆子道:“没什么危险,今晚退了烧就没事了。”有些战战兢兢的嗓音说的不是很连贯,头也是垂得低低的不敢看跟前的人一眼。
“那主子吩咐的事……”
那太医身子不由颤了下,这才害怕的道:“太子妃很是谨慎,送去的药都要检查,臣……臣根本无法下手。”
那还暗中的人,只是略微鄙视的看了眼那害怕得不成样子的太医,轻柔的话语像是地狱来的勾魂使者,泛着森冷的寒意,“小心的嘴,要是这件事传出去一点,小心你一家老小。”
那太医一听顿时像是被抽去了浑身的力量,跌坐在地上,不断的磕着头,喃喃自语道:“臣绝不会说出去半句,还请……”
“好了!只要你控制住了嘴,主子就不会把你家人怎么着。”那人略显不耐的打断太医想要说的话,而后转身很快就消失在黑夜里。
太医只感觉面前一阵风拂过,再抬头时眼前哪还有半个人影,哆嗦的缓缓站起身子,抹了抹额上的汗水,这才匆匆往宫外走去。
玉葵宫内,出了白凡住的房间,安若葵一反常态的怒气冲冲的走了出来,嘴里不时的低斥着,“明日我就要禀告皇上,她以为自己是后宫之主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竟然敢对本小姐做这种事,本小姐绝不会就此罢休的。”
“小姐,消消气,您别气坏了身子,明日将白凡交给皇上,皇上定会给小姐一个交代的。”思亦紧张的在一旁劝说着,就怕小姐为此气得病倒了。
那两个站在门外守在的侍卫将小姐震怒的出来,也是大气都不敢出。
一路上安若葵骂骂咧咧,要不是顾及现在天色太晚了,怕现在就去找皇上了。
一直躲在屋顶上的人看着安若葵进了寝殿,再三确认她不会出来后这才转身往另一处飞去。
皇后宫内,奴才全被皇后遣退下去,只剩下几个贴身嬷嬷在,皇后一袭凤袍,没有半点要去休息的趋势,只是慵懒的杵着头靠在那里闭目养神,修长红润的指甲不时敲击着桌面,发出一声一声沉闷的声响,又像是敲击在人心上一样,敲一下心就多跳一下,渐渐的就随着这种敲击的频率而跳动。
突然一抹黑影出现在皇后眼前,来人身材瘦小,可是步伐却是矫健沉闷,一看就知道是练过的,乌黑的长发顺着两颊垂落,遮挡住了面容让人看不清真切,冷然的嗓音在安静的殿内响起,显得格外的洪亮。
“禀娘娘,太子妃好像知道了什么,说明日就让皇上为她主持公道。”将自己听到的消息如数的告诉皇后,垂着的眼角看着皇后那瞬间阴沉的面容又道:“娘娘,王太医说药里不好下手。”
原来刚才在黑暗中与太医对话的就是眼前的女子,只是那女子一直低着头所以根本就看不清她的样子。
一听这,皇后更加的愤怒,用力一怕怒斥,“废物。”
不就是毒死给丫头吗,这都做不到。没用得家伙。
大家见皇后发怒全都恭敬的跪了下来,再也不敢发出一声。
只是静静的等着皇后接下来的命令。
“红儿,本宫要明天再也见不到那贱丫头。”阴鸷的话语就是那地狱的催命符,单是听着就让人心惊胆战。
那跪在地上名叫红儿的女子微微颔首,给皇后行了个礼,这才毅然的转身往外走去。
身形诡异,健步如飞,看着武功竟是不菲。
夜晚月色清亮,透着皎洁的光晕照在玉葵宫内,为这安静的宫殿更是镀上一沉静谧。
天色已晚,玉葵宫内除了巡逻的侍卫之外根本无人走动,可此时突兀的是有一人影竟然如入无人之地一样,快速敏捷的穿梭在玉葵宫内,寻找着什么。
在见到那杵着两位守卫的门外,找了个隐蔽的地上藏起来,观察着周围见没有任何人,突然从手中掷出两粒石子点住了那两位侍卫的昏穴,这才从暗处跳出来,轻轻推开房门,接着月光看着床上那微微拱起的身影,提起剑轻轻移步来到床沿看清床上的人确实是白凡之后,想也不想,狠厉的就将剑刺向床上的白凡。
就在见快碰上白凡时,不知从何处突然飞出一粒石子竟硬生生的将那锋利的剑给隔开了,可毕竟那剑离白凡太过近了,手臂上再次被划开一道伤口。
突然的刺痛将白凡惊醒,看着离自己不远处的那把剑,害怕的往一旁夺去,待看清那想要刺杀自己的人的面容时更是满目的惊恐和不敢置信。
一手捂住伤口就想往外奔去,可前面的路完全被她当初,只能不断的往床脚蜷缩着,吃力的避开那想要取自己性命的锐器。
而奇怪的是,那剑每当快要刺中白凡时都会被人从暗中掷出来的石子隔开,几次下来,红儿也知这房间内还有人,只是心中暗暗惊讶,为什么自己刚才进来没有感觉到,可见此人的武功定然也不低。
可皇后的命令言犹在耳,就算明知有人也不得不继续手中的动作,只希望快点完成任务,然后快点离开。
可随着时间的加长,那刺客就是无法如愿的杀了白凡,最后忍不住的低吼,“是谁?”
清丽的嗓音幽幽响起,有些戏谑,淡淡的道:“你继续。”
似乎是她不会在阻扰一样,可一当白凡躲无可躲的时候,那石子又出现了,再次的给白凡争取了时间。
没到这样的情形,那隐藏在黑暗中的人就会发出一阵清丽的低笑声,好像之前的一切就是一个顽皮的孩子的恶作剧般,成功了所以忍不住的发出喜悦的嗓音。
那刺客根本无法感受那人躲在什么地方,也感觉不到任何的杀意,心知这人似乎不会伤害自己,这才没有急着离开,可看着白凡一次次的躲开自己的攻击,心里也不免有些急躁,最后竟然是一顿的乱刺,而这毫无章法的刺法和那暗中的人有意帮忙,白凡竟成功的越过刺客往房外奔去。
事情发生的太快,等刺客定下心神惊觉事情麻烦,转身快速的就往白凡奔去。
白凡一手护着伤口,虚弱的身体只是跑了几步就有些气喘喘嘘嘘,可脚下的步子硬是没有慢下半点,看着近在眼前的房门,只要出了这里自己就得救了,不由脚下的步伐更快了,竟然真让她碰上了门。
用力的拉开房门,一脚才抬起,身子竟是直直的往地面倒去,而她的后背被刺进了一柄长剑。
那身后的刺客又将剑拔出来,似乎怕这一下不能让她致命有狠毒的补上一剑,这一下怕就算有大罗神仙也救不活了。
行至院中的皇上看到的就是这样血腥的一面,焦急的面容浮现暴露,看着拿着剑刺在白凡身上的女子,对着身后的侍卫道:“给朕将这个大胆的刺客拿下。”
威仪四散,身后的侍卫不敢有丝毫怠慢纷纷上前,围上前就想抓住那刺客。
看着围上来的侍卫,那刺客只是嘲讽的勾起唇角,拔剑脚尖一点,动作一气呵成竟然一跃而起,就要越过那些扑上来的侍卫逃离开。
就凭这些人是无法抓到自己的,不然娘娘也不会冒险让自己来杀了这个死丫头。
眼见着那刺客就要跃上屋顶逃走,突然只差一步就要跃上屋顶的人像是断了线的风筝,硬生生的往地上掉了下来,正好让要追上去的侍卫抓了个正着。
那刺客没有任何缓冲的摔在地上,还想要逃走,却被迎上来的侍卫压住,扣在了皇上面前。
皇上现在根本没心情理她,一双眼眸四处查看着,好像在寻找着什么,又瞄了眼那匍匐在地上的尸体,对着那迎上来的侍卫头领道:“将她拖下去,没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近。”
那阴测森寒的语气,就连久经百战的侍卫统领都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冲着身边的两人使了个眼色就将人拖了下去。
人刚拖走不久,从房里就传来轻微而缓慢的脚步声,一听这声音,皇上就迫不及待的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侍卫,急急的往房里走去,可才走到门口,就正好遇上被思亦扶着出来的安若葵。
看着眼前的安若葵,皇上沉敛的怒气再也控制不住,冲着身后的人怒道:“给朕带到大殿去。”
一到大殿皇上最先不是审问那刺客,而是命人唤来太医,给安若葵仔细的检查一番,确定没有受任何伤后这才让她在一旁坐着,森冷的目光看着低下跪着的红色,“朕问你是谁派你来的?”
那刺骨的语气让红色身子不由一颤,仍是死咬着唇瓣没有说一句话。
见她不肯老实交代,皇上强忍的怒气再也控制不住,冲着低下的人怒吼,“给朕打,打到她说为止。”
见皇上如此震怒,那低下的人也不敢有半分的迟缓,匆匆去换来行刑的人对着红色就是一顿毒打,下手的力道那是十足的。
可那红儿性子却是硬得可以,几棍子下去,如果是一般人或许就已经晕过去或者尖叫着,可她任是半句呻,吟声都不曾发出,用力的咬着唇瓣,就连咬破了,汩汩的血珠顺着唇齿流了进来,那腥中带咸的味道让精神有些涣散的红色迅速又精神了几分,可依旧倔强的不肯开口供出一点。
安若葵本想让她自己交代,没想到这丫头竟如此硬朗,这样打下去都不肯松口,心中又不由有些敬佩,很少有奴才能够对主子这样的忠心。
眼见再这样打下去那红儿必定是必死无疑,安若葵轻轻的扯了扯皇上的一角,清冷的嗓音透着一股无力却似困惑,“皇上,儿臣或许知道她是谁的人。”
一听安若葵知道她是谁的人,皇上面色一拧,很快又变得愤恨的问道:“是谁?”
没有去问她怎么知道,只是直接的问道是谁。
看着皇上那冷冽的样子,安若葵状似为难的看了皇上一样,头垂得低低的,弱弱的嗓音像是敲打在棉絮上般柔弱无力却又透着一股小心翼翼。
看着这样的安若葵皇上心疼的更加厉害,将她抱在怀里的手不由加了几分力道,歉疚的看着她,“是朕没有保护好儿媳,葵儿有话直说,这次朕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有了皇上这句保证的话,安若葵唇角微微上扬,等的就是这句话。
“是皇后。”
皇上身子动的十分微小,可因为安若葵是紧挨着的,所以就算是很微小,安若葵还是感觉到了,看来有些事皇上早就知道了。
皇上很是轻微的叹气,半响这才对着身边的公公道:“去将皇后叫来。”
那公公也是皇上身边的老人,自然明白,疾步往外走去。
下面的红儿听安若葵道出自己是皇后身边的人,低垂着的头不上扬了几分,混沌的双眸看向埋在皇上胸前的人儿,面色一拧。
看来这个小姐比皇后所想的还要危险,还要厉害,主子如果不多加留意日后怕真的会很难过。
因为半埋着,安若葵得以能够看清红儿望过来的眼神,看来她还是不死心,还想着将自己的秘密告诉某些人了。
不出一会儿,皇后就在众人的搀扶下姗姗来迟。
看着柔弱的伏在皇上怀中的安若葵又看着趴在地上的红儿,刚才还困惑的心神现在总算是一清二白,恼怒的瞪了眼传旨的公公一眼,刚才来的路上一直探问着可这死奴才嘴严的就是半点讯息也没透露给自己。现在突然看到红儿浑身世上的躺在地上,心中一慌,可还是故作镇定的优雅从容的走进大殿,微微向皇上行了个礼,这才柔声问道:“不知皇上突然叫臣妾来有何事?”眼神再也不曾看地上的红儿一眼。
“皇后不认识地上的人吗?”皇上指着趴在地上半死不活的红儿冷声问道。
皇后浑身一怔,故作镇定的问道:“皇上所问何意?”然后又轻步来到红儿的身边,看着那被那湿濡的臀部,眼神却是几不可闻的皱了下,却是困惑的问道:“这丫头犯了何事?竟让皇上在这大殿之内施刑?”从头至尾硬是没有提及与红儿的关系,可回答的又不觉得突兀。
不亏是‘身经百战’的皇后,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还可以如此冷静的去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皇后可知今日葵儿被人绑架,玉葵宫更是有一奴才被人杀害?”皇上也不逼着追问而是将发生的一切简洁的告诉皇后。
听着皇上的话,皇后肯定了心中的想法。
看来红儿是败露了。
只是红儿的武功她是知道,根本不可能那么轻易的就被发现啊?要不然她也不敢冒如此大得危险,还有皇上所说得那个死丫头被绑架?谁做的?又跟红儿是什么关系?
“臣妾不知葵儿被绑架一事,那有没有受伤?”皇后略显焦急的看向安若葵,要不是安若葵知道这一切都是这个老妖怪搞的鬼,看着那担忧的眼神还真会认为她是在担心自己了。
嘲讽的勾起唇角,虚弱的道:“谢皇后关心,葵儿命大,奸人没能得逞。”特意咬重奸人二字,如愿看到皇后的面色一僵。
强忍着体内的那股怒气,皇后让自己笑得雍容大度继续道:“那抓到那贼子了吗?”
皇上怒视着底下的红儿道:“就是那大胆的奴才竟敢在宫中公然行凶,而且就在朕的眼前。”
一句朕的眼前总算让皇后明白自己似乎又进了一个圈套。
瞪着皇上怀中‘柔弱’的安若葵,心知就是那贱蹄子给自己下的套。看着身受重伤的红儿,心知她的忠心一定什么都不会说,不然也不会伤得如此之深,不由对安若葵的怨恨更盛,可也只能强忍着。
“皇后还不愿意承认那是你宫中的人吗?”皇上也不打哑谜,直接问道,语气中问罪的架势颇深。
“臣妾不知道皇上是怎么知道红儿是臣妾的人?就算是臣妾的人那又如何,就会是臣妾派她去做了什么吗?”轻嘲的嗓音带着不屑,看向面色阴沉的皇上已经没有了半点的害怕。
太多的委屈因为这一声的质问算是彻底的爆发出来,讥诮的回击过去。
皇上没想到皇后竟然这样理直气壮的回答,一愣很快又怒道:“葵儿说她是你身边的人。”
一句葵儿说的,让皇后甩来身边想要拉着自己的嬷嬷的手,愤恨的上前,少了之前的优雅雍容,像是一个怨妇般讥讽着,“她说是臣妾身边的人,皇上你就相信了。如果臣妾否认了,再说皇上什么时候见过臣妾身边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而且葵儿又是怎么知道她是臣妾身边的人的,不拿出证据,臣妾只能对皇上说这是污蔑。”没想到皇后会这样的咄咄逼人,让皇上竟然有些无言以对。
没错!一切自己都是听信若葵的,根本不曾听过皇后的解释,不由对着低着头伤心失望的皇后有些愧疚,刚想说句话好话,安若葵轻柔动听的嗓音适时的打断皇上象想要说的话。
“是死去的白凡告诉若葵的。”安若葵怯弱的抬起眸子,娇艳欲滴的唇瓣轻咬着,一双纯净的眸子看不出半点的杂质,干净的近乎透明,在浅显的污秽在这双眼眸面前都显得污浊不堪。
就是这样的安若葵让皇后格外的厌恶,恨不得上去撕了那张虚伪的面容。
安若葵因为一直看着皇后,所以对于皇后眼神的变化那是看的一清二楚,看着那恨不得立刻将自己碎尸万段的怨毒眼神,也只是微微一挑,说出的话却是让人咬牙切齿。
听着她理智的说道红儿是自己的人是白凡说的,皇后心中一惊。
难道那丫头真的出卖了自己,可一想到那丫头已经被红儿杀死了,如今死无对证,就算她说的是实情又如何,只要自己不承认谁也拿她没办法。
淡淡的撇了眼,皇后想通之后立刻变得沉静,看着安若葵的眼神冷静的可怕,嗓音亦是低沉的吓人,像是从冰窖里散发出的一样,透着股凉意。
“白凡是谁?臣妾根本不认识什么叫白凡的,如果是她指证红儿是臣妾的人,那皇上大可以让白凡出来与臣妾当面对峙。”皇后理直气壮的看着皇上,玲珑的身躯站得笔直,双眸微垂,有着楚楚可怜的忧伤和不被信任的绝望,那柔情似水的眼眸看在人的眼里竟是会不由自主的心疼起来。
皇上身子一僵,刚才还想要质问的口吻顿时软了下来,“白凡已经被她杀了。”
像是知道一样,皇后唇角不自觉的微扬,只是脸上的神情却是变得可惜而愤懑,像是有多不希望白凡出事一样。明明让人杀了白凡的就是她。
本还想由着她跟皇上多说些一些话,好让自己从中观察皇上对这件事到底知道多少,但如今看着她那你能奈我何的嚣张模样,只想要打压那嚣张的气焰,清冷淡然的嗓音惊异的呼出,“原来她叫红儿啊!皇后,怎么知道她的名字啊?”状似无辜的眼眸却是精明的看着皇后,等着她接下来还怎么推脱。
本还气焰高昂的皇后像是突然被人戳破的气球,顿时焉了,脸上也出现了紧张的神色,张嘴想要解释,可在皇上那瞬间变得锋利无比的眼眸下,脑袋一片空白硬是一个字都无法如愿的说出口
看着皇后吃难,安若葵悠然一笑,又继续道:“难道是父皇刚才提到了。”抬头看着皇上,神色认真像是在寻求回答一样。
皇后就算是害怕慌张可还是保有着基本的理智,从她进来因为气氛,所以之前根本没仔细听,其他人的话更别说半分都没听进去,所以到底有没有人说出红儿的名字,现在她是根本一点也不知道,一双精明的双眸隐蔽的扫向皇上,看着那比之前稍微缓解一点的脸色,心中再三思量这才缓慢的点头,道:“是……”
“可是,父皇刚才父皇根本没提啊,是吧,父皇!”不等皇后那个的字发出音来,安若葵又无辜的询问着皇上,那样子像是一个好奇宝宝,什么都想知道,完全不像是一个刚下完套的狡猾之人。
也莫怪皇后会上当,如果说对于安若葵之前的话还有所怀疑,那么皇上那稍显温润的面容却是误导了她,以为真的是因为皇上刚才有提起,这才敢大着胆子点头,可到头来一起都只不过是一个圈套,是安若葵和皇上共同演戏让自己上当的圈套。
皇后说不出的心凉,如果说红儿的身份被发现会让自己害怕,那么皇上的配合则是让他心碎,仅剩的一点希望都被打破,犹如那冬日里的雪花,华美至极,可一旦落地就什么也不再剩下。
踉跄的后退了一步,皇后安静的站在那里,根本不去看皇上那足以想要吞噬自己的眼神,嘲讽的勾起唇角,却是想要大声的质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自己在玉葵宫安插眼线以皇上对玉葵宫的重视不可能没发现,虽然说不知道确切的是谁,可这样的小动作也是在他的默许下这得意实现,现在他这又是想要干什么?和她演戏来拆穿自己,只是想要讨好他的宝贝。
当年也是,为了那个女人,一度想要废了她,要不是太后以命相要挟怕她现在也坐不上这皇后之位。
而如今他又是为了另一个女人致自己于何地?又有没有当她是他的皇后,是他的妻子?
颓丧的后退,像是看到怪物般瞪大着双眸,眼里的失望绝望让高台上的皇上一阵心凉。
硬生生的移开目光,半响这才怒着嗓子问道:“皇后还想狡辩不认识她吗?”
看着还在做样子的皇上,皇后就连解释都懒得说上一句话,只是那么冷冷的看着他,就好像他们从来都不认识一样。
皇上圈着安若葵的手无意识的一紧,紧紧的扣在她的腰上,五指成爪,用力的扣了进去,要不是有以上遮挡着恐怕早已经陷进肉里了。
“皇上还想臣妾说什么?皇上不是什么都知道吗?又何必来问臣妾,不觉得多此一举。”皇后嘲讽的话语像是一把利刃用力的刺在皇上的心里,心虚的别开眼,却是再也无法控制满腔的怒火斥责道:“你贵为一国之后,竟然如此心狠手辣,竟连皇儿都不放过,皇后你太让朕失望了。”
皇上那番似问罪似劝服的话让皇后心中的不甘更盛,为什么几次三番这个男人都要为了别的女人利用自己,当年为了那个女人更是要了自己的命。
“和皇上相比,臣妾可不敢自认心狠手辣,当年……”
“皇后,如今事发你不但不知悔改,现在还要狡辩,朕本想念你贵为皇后还想要网开一面,看来这次朕是不得不狠下心来。”皇上有些急切的打断皇后想要说的话,说出的话也是冠冕堂皇的很,就算如此可安若葵也听出了其中的不对劲。
看来皇后还是知道一点东西的,只是还有些被有心人瞒着自然就不知道。
不过如果继续让他们说下去,说不定可以知道些意想不到的事情。
一想到这,安若葵不免有些精神振奋,张着耳朵仔细的听着。
一听那句网开一面,皇后顿时不顾形象的大声笑了起来,摇曳的身姿因为笑得太过用力而微微颤抖,与之相反的是那近乎扭曲的面孔,狰狞的看着皇上好像他说的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网开一面!皇上什么时候对臣妾这样心慈手软了,当年您不是为了那个永远也得不到的女人不惜杀……”
“皇后,你再信口雌黄,就算朕有心想要护着,怕有时候也会心有余而力不足。”皇上阴测测的一句话,却是如雷击般震得皇后一个激灵,不敢置信的瞪大着双眸看向那高台上一派正经的人,突然发觉一切都是假象。
原来自己这么多年来都不曾看清眼前这个男人。
只要威胁到他的,他会不惜一切让你毁灭,就算是再亲近的人也会毫不吝惜的牺牲。而她只不过很凑巧的成了那个被牺牲的人。
“皇上想要怎么惩罚臣妾,臣妾无法可说。红儿是臣妾的人,白凡也是臣妾让红儿杀的,只不过臣妾如今在这宫中杀一个不听话的奴才都不可以吗?”眼神冷然的看着皇上,空洞的眼底没有任何的情绪,就好像她只不过只一尊玩偶一般。
“还有臣妾不知道皇上所说的什么就连皇儿也不放过,臣妾没有派人去伤害她,信不信由你。”皇后那近乎赌气的话,顿时让所有人一惊。
皇后身边的奴才不由全都跪在地上,不断的求饶着,希望皇上饶过皇后,但就算大家说破嗓子也不见皇上有半分的松动,只是看着皇后的眼神变得若有所思。
皇后也不解释,爽快的承认自己做了的事,至于那些栽赃嫁祸的事也别想她会傻到去承认。
既然有人给自己下了套子,她也不指望能够全身而退,如果今天没被惩罚,她肯定不罢休,何不干脆如了她的愿,只不过今日之辱他日她必定要她十倍还之。
“皇上想要如何就如何,臣妾定不会再说半句话,可臣妾也希望皇上明白,有些时候还是要留有余地,不然狗急了也会跳墙。”说完悲伤的殓下眼睑,眼尾痛苦而歉疚的看向已经半死不活的红儿,像是在告诉她今日她的死来日她定会让始作俑者双倍奉还。
像是感应到了皇后的眼神,红儿微微蠕动嘴唇,没有半点声响,可看着那唇形的变化,皇后浑身一滞,凤袍下的手用力的握紧。却是没有再去看皇上和安若葵一眼。
听着那近乎威胁的话,皇上尽管极力克制可那骇人的戾气却是像是浓雾瞬间笼罩在了整个大殿之上,所有的人都不敢发出一点的声响,就连求饶的一干奴才也是机警的闭上了嘴,想在继续下去无疑是自掘坟墓。
“将皇后关进安沁殿,没朕的准许不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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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更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