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整件事情根本没有说清楚,皇上也没有追问事情的始末就这样贸然的定了皇后的罪,施了惩罚,就连安若葵都有些惊讶。
以皇上的精明不可能看不出其中的不寻常。
就算自己不惜利用他关心的这具身体,可也还不至于关心则乱吧。
起码在最初他再生气都还是想要放过皇后的,是自己一再的挑拨、设圈套这才不得不逼皇后承认,可其中自己留下的破绽又岂会少。
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那间房里?
皇后为什么要派人去杀白凡?而自己又是怎么知道白凡的事?这些最浅显的东西,皇上都不曾问上一句,因为皇后那威胁的话而急切的定了罪,这是为什么?
难道说皇后那未完的话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而且这秘密还严重到可以威胁到皇上。
皇上之所以那么着急的定罪无疑是想让皇后闭嘴,有东西他是希望用远都烂在肚子里也不希望有人出来说上半句。
可是那到底是什么?跟那个冰室里的女人有没有关系?
她记得她有听到皇后说皇上为了谁竟然可以不顾她的性命,那个让他连发妻都肯牺牲的怕多半就是那冰室里的女子了。
那个女子一定是他心爱之人。可是为什么要那么隐蔽的藏着了?
一般将人藏着不想他人知道,只有两个原因,一是见不得光,二则是摆在明面上天理不容,那女子时前者还是后者?不管是哪一种都能知道这个女子是皇上不能碰得?可在这南阳国里又有什么女人是皇上都得不到的?
隐隐之中安若葵猜得到了些什么,看来这个女子跟皇室也大有关系。如果是这样看来事情是有眉目了。
“小姐……小姐……到了!”一路上思亦见安若葵都在想事情所以一直没出声打扰,可是竟然出神到到了聚宝楼都不知道,自己叫了几声她都不曾搭理自己,这才不由提起心。
距离那日设计皇后被皇上惩罚已经一段时日,皇后一直到现在都被关在冷宫,难得的是,皇后这次竟然是异常的安静,安静得有些可怕,安静的让人心慌,可如今见小姐在宫中生活的恣意快乐,就连二公主都难得的没有来找主子的麻烦,她提着的心也松了不少。
今天小姐提出要出宫,小姐竟然让自己去跟皇上说声,之前小姐可是从没这样做过,最让她惊讶的是皇上听说小姐出门竟然略微沉了下眉,最后竟然让人将二公主唤来,说是为了培养姐妹两人的感情一起同游,不然谁都不准出去。
看着马车内那姿态高傲不可一世的宇文瑶,思亦是恨得咬牙切齿可又不能给半点脸色,最后只能无奈的微微叹气。
出神得安若葵听着她的叫唤总算回过神来,眼角撇了眼面无表情的宇文瑶,微微扬唇,淡淡的嗓音像是出谷的黄莺美妙动听。
“公主不准备下车,是想继续留在这马车内?”略带嘲讽的话,让宇文瑶略微不悦的皱了下眉,可难得的是竟然没有发出来,在贴身侍女的扶持下毅然下了马车,率先走了进去。
看着走在前面的宇文瑶,安若葵微微眯起双眸,想起让她出来是皇上授意的,不免又有些叹气。
看来皇上还是怀疑自己了,所以这才让宇文瑶跟着。
轻巧的下了马车,立刻出来一人将马车牵走,思亦在一旁小心的扶着安若葵进了聚宝楼,此时宇文瑶早已经找了位置坐了下来。
此时正是午膳的时候聚宝楼有些热闹,可以说是人满为患,能够找到一桌空的算是不简单。所以当安若葵进来时也只有宇文瑶那桌可以容下两个人了。
聚宝楼的老板福伯含笑的上前招呼道:“两位客官要吃什么?”安若葵这才注意到他就是那日带她们游湖的那位老者,原来是殿下的人,怪不得马车会开到这里来。
微微抬头,看向福伯那笑容满面的慈祥样子,望着他在宇文瑶看不到的地方冲着自己眨眼不由好笑的扬起了唇角,语带笑意的道:“公主先点吧。”
安若葵这一句公主算是让福伯明白宇文瑶的身份,眸色一深,夹杂着让人不懂的恨意。
福伯很快就恢复过来,礼貌的冲着宇文瑶问道:“这些客官想吃什么?”神色完全是将她当做了一般的顾客。
看着福伯那比训练过的还要快速的变脸不由啧啧称叹,但也没露出惊讶的神色,两人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这才倘然的看向宇文瑶那略微讶然的神色。
怎么自己让她先点有那么让她惊讶吗?她脸上的愤怒是为什么?
宇文瑶看着那郭完全掩盖住的脸,脸上的嫌恶就算再怎么忍耐也是无法完全消除,不去理会她故意的为难,冲着福伯大声道:“将你们的招牌菜上上来。”
原来宇文瑶根本就不曾独自出过宫,每次出来都有宇文轩在一旁护着又岂会轮到让她自己亲自去点菜。所以对于这些她根本就不懂,也更加不知道这酒楼里有什么好吃的?更不知道该如何去做?只能是依葫芦画瓢来了这么一句。
狠厉的瞪了安若葵一眼,回了个想看本小姐出丑没门的眼神,就兀自移开视线,眼神变得虚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安若葵其实并没有故意这么做,只是不知道她喜欢什么,这才让自己去点,没想到却被她误会了。
也不去解释,反正自己在她眼里一直都是不安好心,而且她的看法对自己来说也不是很重要,就更加懒得去解释,要误会就让她误会吧。
只不过一边的思亦就生气了,小姐好心一番,不领情就算了竟然摆脸色给小姐看。
像是炸毛般,瞪大着双眸忿然的就想要带着小姐往后院走,就留下她让她一个人去吃去。省得在一起影响小姐的食欲。
感受到了思亦的气氛,安若葵轻碰了她一下,这才看向想要询问自己意见的福伯,道:“按她说的办吧。”
听到她这样说,福伯含笑的转身离开。
看来在那样的深宫里被关久了,不管是多么听话的人都会忍不住向往外面的世界。
宇文瑶这次出宫或许有一半是为了监视自己,那另一半恐怕就是她自己也对这一墙之隔的外面充满着好奇吧。
很快小二就将饭菜上了上来。一上来,宇文瑶身后的丫鬟就拿出随身备着的银针往摆在宇文瑶面前的每个碗里试了一遍,银针没有任何反应这才对着她恭敬的道:“主子,可以用膳了。”
看着那谨慎的模样,安若葵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然的拿起一旁的筷子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如果出宫都还要像在宫中一样,那还不疯了。
而且谁会那么傻在自己的店里下毒,那不是砸自己的招牌吗?
看着安若葵根本不需要思亦试毒就吃了起来,安若葵讶然看着她,好像她做了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
见她吃得欢快,这才收起惊讶,动手吃起了面前的食物。
难怪聚宝楼能够成为京城最大的酒楼,只是吃了一口,那绝佳的口感,美妙的味道顿时就抓住了宇文瑶挑剔惯了的味蕾,不再小心翼翼,竟是像在自己的宫殿般安心的用起了餐,或许比在自己的宫殿还要轻松也说不定。
就在二人吃的差不多的时候,清冷的嗓音突然响起,“怎么,娘子出宫怎么没跟本王打招呼?”
看着悠闲自得,慵懒随性的宇文洛不请自来的在一边坐下,含情脉脉的看着安若葵,幽深的眸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好笑的微扬,似在询问又好像只是不满被人忽视了。
在这里并不是所有人都认识宇文洛的,所以当他出现时也只是因为那过分绝美的面容引起了一阵哄闹声,很快就又安静了下来,依稀可听见四周不时的丝丝窃语的声响,当然差不多围绕的还是安若葵这一桌。
宇文洛丝毫不在意自己制造出的轰动,只是近乎无奈的坐在安若葵的一侧,将她刚夹起的美食很自觉的转移原定方向,然后果断的一口要下去,这才空开控制着安若葵手腕的手。双手杵着下颚,不时的眨着那双比女人还要长的睫羽,无辜妖娆。
由着宇文洛再次执起自己的手夹起面前的一块食物放进自己的嘴里,而她难得的没有去嫌弃他,随后夹了快放进自己的嘴里。
没有去探求这其中的意味,只是看着宇文瑶那震惊、讶然、不敢置信的双眸,有种快感流遍全身。
这样的行为举止在这样的年代,怕是不容许的吧!尽管他们已经是成了亲的夫妻。
心中的那种厌恶更甚。好像她的身上有什么细菌一样,宇文瑶略微避开一点,只要是被安若葵的筷子碰过的食物她绝不会再去尝试。
看着宇文瑶能够品尝的食物越来越少,安若葵像是一个正在恶作剧的孩子,将手中的筷子在状似无意的在每一样食物上来回一遍,然后满意的看到宇文瑶愤怒的将筷子掷在桌子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顿时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无辜的半咬着筷子,安若葵像是一个被冤枉的孩子,眨巴着无辜的大眼,长长的睫羽投下的阴影恰如其分的将眸中的那抹慧黠遮住,轻柔的开口:“公主怎么不吃了?不好吃吗?”
怎么可能不好吃,聚宝楼的大厨是御膳房都比不上的,而今天她们点的又都是其中最顶尖的大厨做得拿手好菜,那美妙的味道如否不是天生属于小姐的矜持怕是就连这盘子都要舔干净。
可是现在她才吃一点,可是上面却全丢沾染上了安若葵这个贱女人和宇文洛那个不妖怪的口水。
只要一想起宇文瑶就会觉得胃口全无。最后索性只能放下筷子。可是她才吃了一点肚子根本还没饱,从出宫一直到现在根本还没吃过东西。
不由的对安若葵的怨恨更甚了,只差没直接将面前的筷子插在她那白皙似雪的手上。
安若葵又怎么可能真的不明白她为什么不吃了,而且刚才都是故意的,她不是喜欢跟着她吗?她就让她经历经历以前她不曾经历过的事,也让她长长‘见识’。
见她虽然问着自己,那轻轻溢出来的嗤笑声又怎么可能没听到,心知她是故意的,不由怒火中烧,怒道:“你故意的!”
手下的动作没有停,安若葵却是无辜的问道:“故意什么?”
那再明显不过的明知故问在一寸一寸的挑战着宇文瑶的底线,直到再也忍受不住的爆发出来。
听着那明显幸灾乐祸的嗓音宇文瑶想起母后被关在冷宫,至今都没能放出来。
太多的不公平和怨气积聚在一起,像是一个雪球,只是巴掌大得时候不足畏惧,可当这个雪球大到足以压死一个人的时候那么任何人都不能够小觑它的威力。
而此时的宇文瑶就是如此,接连来的委屈,父皇的偏心,母后的受罚还有现在她的刁难让她再也忍受不住,蛮横无礼的将桌上所有的食物全部少落在地,发出激烈而刺耳的声响。
盘子的碎片和菜肴混合在一起,不再是那么的色香味俱全让人充满食欲,而是散发着一种恶心的感觉,让人不想去看上一眼。
幸好宇文洛眼疾手快的将安若葵拉致一旁,不然那捡起的碎片已经划破了那细腻如凝脂的肌肤。
闻讯赶来的福伯看着地上一片狼藉,舒展的眉宇立刻紧紧的蹙了起来,不满的看向宇文瑶,刚想命人将她轰出去,可是看着安若葵轻微的摇头,强行克制住那满腔的怒意,嫌恶的看着她。
福伯虽没有将宇文瑶驱逐出去,可也没有离开,而是安静的站在你一边,就怕宇文瑶发起疯来,没有人可以护住主子。
安若葵看着被这里动静吸引过来的某人,看着那近乎用着痴迷的目光看着背对着他的宇文瑶,嘴角微微扬起,或许热闹并不是这样简单。
经过上次在西莲湖被安若葵羞辱了一顿,郭立为很长一段时间无颜出来,谁知道那多事的离王爷竟敢让他老爹将他关在家里,今天总算是得到获准可以出来,没想到一出来就遇上这么有趣的事,而且还是大美女。
啧啧,这可是就连红湘楼都不可能有的货色。
郭立为一双色迷迷的眼眸,用力的睁大,看着背对着她的宇文瑶,要不是地点不对,估计早已经不顾一切的扑上来了。
看着她那纤细柔弱的身姿,郭立为摸了摸自己那不怎么顺滑的发丝用自以为帅气的姿态来到宇文瑶的身边,用保护着的姿态道:“美人,谁惹你生气了?跟哥哥说,哥哥一定给你撑腰。”
看着那宛如小丑般的上台架势,安若葵极力控制自己想要大笑的冲动,抿着唇就是无法如愿的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宇文瑶没想到身边会突然多出一个人,吓了一跳,本就不爽的心情现在更加恶劣了。再看到那郭猥琐的面容和乡要碰触自己的肮脏双手更是忍无可忍甩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竟然还想占她的便宜,想起那双手差点就碰上自己就忍不住的想吐。
宇文瑶眼里的厌恶嫌弃如数传到郭俊投案眼里,压抑住怒火,使自己笑得优雅从容,郭立为心想,大爷我只要将你拐上床就不怕你干嫌弃大爷。
一想到那细如凝脂的肌肤柔滑馨香,体内的欲火噌的一下,迅速的蔓延,直至整个身体都无法控制,恨不得立刻就将她就地正法。
可这美梦还没做完,那激烈的疼痛,刺耳的声响顿时将他打蒙了,双眼睁得老大,根本不敢相信她竟然敢打自己。
“嗤……哈哈……”看着郭立为那活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模样,安若葵再也控制不住的大笑了起来。
笔挺的纤腰也因为笑的缘故而微微弯曲,正好靠在宇文洛的胸前,那模样别说有多般配,要不是眼前还有戏看,大家一定看着宇文洛和安若葵移不开眼,虽然根本无法看到那女子的姿容。
郭立为一听那丝毫不给半点面子的朗声大笑,面子上更挂不住了,就算眼见的家人让他春心大动,也顾不上舍不舍得,蛮狠的抓着宇文瑶那打了自己一巴掌的手阴鸷的道:“别以为有几分姿色小爷就舍不得动你,小爷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别不知好歹。”
看着那看上自己好像给了自己皇宠一般的圣恩模样,宇文瑶只感觉恶心,怒意横生,冲着那抓着自己的郭立为怒吼,“胆大狂徒,本……我也是你能够碰的,还不给我放开。”
宇文瑶想要挣脱,可郭立为毕竟是男人,就算是用尽了力气也无法如愿,手腕处还因为而被勒红了。
一旁跟着宇文瑶的婢女坚持不要出手用力隔开郭立为的手,站在宇文瑶的跟前挡住郭立为还想伸出来的手,阴冷着脸不置一言,可硬是让郭立为伸出的手缩了回来。
却又觉得脸上挂不住,冲着身后的跟班道:“还不给爷将她们拿下。”
“小爷好心帮她们,竟然还不识好歹,敢打小爷,小爷今天一定要让你好看。”话虽说的狠厉,可是气势却步怎么足,眼睛也根本不敢去看宇文瑶那阴鸷的双眸,只敢在一旁叫嚣着。
典型的就是一只只会乱吠的狗。
安若葵嘲讽的勾起唇角,并没有让福伯上前解决麻烦,或许可以借这个郭立为让她明白,这宫外并不是她说出来就可以出来的。
就当给她个教训,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跟着自己。
谁知道,那郭立为今天像是真的被刺进到了一样,大有不抓到人不罢休的架势,而他身后大手的功夫硬是比以前的好了很多,尽管宇文瑶带出的婢女会功夫,可也双拳难敌四手,渐渐就有些吃力。
慢慢的宇文瑶带出的婢女被郭立为的手下隔开,完全将宇文瑶暴露在郭立为跟前。
看着缓缓上前的郭立为,那阴狠的样子,那不怀好意的双眸,让一直被保护的很好的宇文瑶吓得不断的后退,刚才的盛气凌人也消减了不少,不断的往后退,而本该挡着他们的人硬是自觉的让开了一条路,直到整个身体快抵住墙壁,宇文瑶惊觉自己退无可退。眼神四处寻找着可以抵御的东西,突然眼尖的看到什么,在大家都没反应的当头,一个转身机灵利索的动作让安若葵啧啧称奇,人在绝望下的潜力真的是无穷。
不知从哪个人手里拔出一把剑,凶狠的挡在跟前,怒斥道:“你要是还敢上前,别怪我不客气。”
看着那拿剑都发抖的蹂夷,郭立为只是嗤之以鼻,不屑一顾的继续着前进的动作,不算好看的面容也是怪异的郭扬着,冷冷的道:“你刺啊!小爷到要看看你怎么不客气。”似乎真的不相信她会刺下去一样。
宇文瑶求救的看向安若葵,只见后者竟然是怡然自得的站在那里看着戏,完全没有要帮助自己的意思,不由又有些愤恨,可又拉不下面子出声恳求,只能一面强作镇定的用剑抵着郭立为,一面四处寻找着可以帮助自己的人。
可现场唯一能够帮助她的婢女已经被那群打手围在中央一时根本无法脱身,也只能干着急的在那里抗争着。
因为有剑的帮助,郭立为也不敢真的太过嚣郭,只是与宇文瑶打着持久战,看谁可以坚持到最后。
安若葵见宇文瑶快有些招架不住,想着或许该出手帮一下,可身后的宇文洛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上前一个用来就将她扣在怀里,覆在她的耳边,呢喃着:“要想以后出宫没有尾巴,最好不要出手。”
那磁性魅惑的嗓音像是毒药,迅速侵染了全身,硬是止住了安若葵想要帮忙的手,只要不让她吃大亏,让人治治她也不错,说不定怕了以后就不敢坐跟屁虫,自己办事也方便点。
这么一想顿时又缩了回来。
看着又乖乖的缩在自己怀里的安若葵,宇文洛满意了的笑了,含笑的眸子笑意不达眼底,看着宇文瑶的眼眸有着一抹冷然,看着慢慢移动想要脱离墙壁的宇文瑶眸色一沉,圈着安若葵的右手微微一松,掌心一转,凌空一击。
郭立为看着明显不敢刺下去的宇文瑶笑得更加猖狂,如果说最初还有些担心,那么现在完全没有那个必要,嚣郭的扩大步子,对着宇文瑶道:“没人,如果你放下剑,小爷心情好,或许还可以既往不咎,如果你好好的伺候小爷,小爷定让你吃香的和辣得,啧啧,看看那白嫩的肌肤,光滑细腻的……啊……”郭立为看着那绝美的人儿,那色胆又浮起来了,说出的话也是一句比一句露骨。
宇文瑶何尝被这样欺侮过,眼眶都红了,手中的剑恨不得将面前的人碎尸万段,可以前在宫中就算是惩罚宫婢都有人替自己去做,何时自己亲自动过手,所以这次亲自动手,竟然会害怕,只觉得委屈无助,看着悠闲自得的安若葵心中不满又嫉恨更多。
凭什么自己被这样羞辱,而她竟然只是作壁上观。
就在她自我纾解的时候,突然感觉手腕处被一股力道推着将剑往前送去,正好刺中上前的郭立为。
之前还洋洋得意的郭立为没想到面前明显害怕的人会真的刺过来,一时多少不急就那样被刺了个正着。
看着剑没入郭立为的左胸,宇文瑶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一样,手中的剑就像是一条毒蛇,恨不得将它扔得远远的。
此时的宇文瑶早已经慌了神,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去做,想要挽回就没有丝毫思考的拔出剑,这反而引得郭立为的伤势更加的严重。
血像是喷泉一样,嗤的一下喷洒了出来,溅了宇文瑶满身满脸,手中的剑更是啪嗒一声被扔在了地上,而她也是惊慌无助的愣在那里,不知所措,只是空洞的看着缓缓的倒在地上的郭立为,看着他捂住伤口,看着他怨恨的眼神;看着他不敢置信的讶异;看着他因不甘心而想要撕碎自己的眼神,宇文瑶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跌坐在地上不断的蜷缩着自己,似乎要让所有人看不到她一般。
双手更是有自我意识一样,不断的抹着脸上那黏答答的血液,可是当看到手上也沾满了血液,又不断的往衣裳上擦拭,一个人蜷缩在那里不断的重复着这两个动作。
看着这样的宇文瑶,安若葵抿了抿唇瓣,强行调开了目光。
看来这一剑是真的吓坏了她吧!不然以她不可能如此失控的。
而另一边打斗的人,看到这边的场景亦是吓得愣在那里,就连手上的动作都忘记了。
而宇文瑶身边的丫头,见此巧妙的来到宇文瑶的身边,担忧的唤道:“主子……主子……”
而那一方也总算有人清醒过来,快速的移到郭立为的身边,看着被血染红的人,大家根本不敢去碰触,现场有些胆小的忍不住的惊叫了起来,胆大的则是纷纷围了上来,那兴趣盎然的脸上充分的告诉大家他此时的激动和好奇,眼神来回在郭立为和宇文瑶之间来回梭动,期待着接下来会有怎样精彩的事情。
安若葵不知是因为那略显吵杂的声音还是因为宇文瑶的那一剑有些难受的眯了眯眼,福伯看着倒在地上的郭立为紧紧的皱起了眉宇,思量着要不要去报官,眼神不由看向安若葵,只见后者只是略微思索的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最后索性也呆在那里看着。
那算是打手领头的人率先走了出来,来到郭立为的身边,粗糙健硕的大手缓慢而颤抖的伸向他的鼻间,感觉那里没有了半丝动静,吓得面色苍白的跌坐在了地上,哆嗦着手,洪亮的嗓子像是被人掐住了般,发不出声音,只是一个劲的发抖,“死……死……死了!”
一听到死字安若葵不满的皱起了眉宇,往身后的人瞪了眼,无声的控诉,“你做的好事。”
宇文洛无辜的眨巴着眼睛,一副我是乖小孩的模样,微微扬眉,反问:“关我什么事?”
典型的不认账,安若葵懒得跟他计较,这郭立为虽然平时太过仗势欺人,目无王法,早就应该惩治,可如今被人就这样在聚宝楼给杀了,事情恐怕也没那么简单,起码聚宝楼又不得安宁了。
这使臣之死才过了,这么快又沾染上血腥,看来真的要请法师来做做法,驱驱邪。最后是将身后这尊大邪神给驱走。
看着那不怀好意的眸子,宇文洛笑得灿烂,扬着那妖孽绝美的笑颜,无声的询问:“怎么办?”
怎么办?他还敢问自己怎么办?人是他杀的,还能怎么办?
静静的很没形象的翻了个白眼,虽然没人能看到,低沉着嗓音咬牙道:“凉拌。”
凉拌?这次宇文洛是真的听不懂了。那是什么意思?
看着他那困惑的眼神,安若葵才不会解释,最好一辈子都不让他知道,一直留个疙瘩在心里,憋死他。
排开他圈着自己的手,冲着福伯微微点头,明白她的意思,福伯转身又吩咐身边的小二出去,这件事只能报官。
这吏部尚书的儿子被杀死,还是让他们官府去解决。
只不过……望了眼那无辜的替罪羔羊,看着她那毫无血色的面容,让思亦和着那婢女一同将她扶着坐了起来,又命人打来水将她脸上的血迹擦去,这才安静的坐在一边候着。
而这期间,福伯已经将其他客观给请了出去,聚宝楼从开办以来第一次在白天歇业。
很快小二就带着官府的人过来了,看着那躺在地上的郭立为,那府尹大人自然是认得的,稳健的脚步顿时踉跄了一下,站在那里根本就不敢上前。
这可是郭尚书的宝贝儿子啊!平时就嚣郭跋扈强抢民女干净坏事,可因为有着一个尚书爹,就算有百姓告到官府那最后也只是不了了事,可如今他被人杀了,还是在他的地盘上,不好好惩治凶手恐怕他的乌纱帽也不保啊!
思及此,府尹大人又像是被打了鸡血一样,前面的一群人清了清嗓子,这才故作镇定的问道:“是谁,快给本官站出来。”
那双细小尖锐的眸子来回的在众人身上穿梭,似打量似寻找。
安若葵和宇文洛是嚣郭惯了,自然不将这小小的府尹大人放在眼里,所以对于他的话根本没听进去,只当自己是个看客,看他到底怎么办?
府尹大人见没人理会自己,一时面子上挂不住,可又不敢胡来,看面前的即为衣着非凡,面对这样的场景还能够沉着冷静,这可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可以做到的,他们肯定身份也不低,可是到底有多高他也猜不出来,所以也只能静观其变,虚郭声势。
“还不快给本官站出来,自首说不定本官还可以给你个痛快。”故意加大着嗓音,好像之前的话他们没听到一样。
可人家根本不当他是回事,是泥都有三分泥性,更何况这府尹大人在这皇城多少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官,多的是人巴结何曾被这样无视过,更何况强龙都不压地头蛇了,他们尽管无视自己,而且还是在这么下属的面前,那就更挂不住了,眼睛一溜,看到那满身是血的宇文瑶眸色一定,指着宇文瑶怒道:“你,给本官站出来。”
宇文瑶吓得不轻,哪里会理会他,自然是没有半分的反应。
可那府尹以为她是故意,不由怒吼:“给本官将这杀人犯拿下。”
一直护着宇文瑶的宫婢立刻挡在她的面前,冷着脸冷斥,“大胆!公主岂是你等可碰的。”
这样的情形下不搬出宇文瑶的身份怕难逃这牢狱之灾,那婢女有些聪慧自然明白,所以一开口就将宇文瑶的身份道了出来,只不过听着这话则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安若葵满意的勾起唇角,而那府尹大人先是一愣,听对方竟然是公主,那最后的一点镇定都被消没了,可看着宇文瑶那痴傻的样子又有些不相信,怀疑的上下观察着,道:“本官为何要信你?如果你只是为了逃脱罪责说谎怎么办?”
看来这府尹并不是真的笨,还知道怀疑。
那婢女这下子确实为难了,怎么证实小姐的身份,难道叫皇上出来?怎么可能?
看着她为难的样子,安若葵知道是自己出场的时候了,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摆在那府尹的面前,冷声道:“这令牌你可认识吧。此乃皇上御赐的,她乃二公主宇文瑶。”
一看那金牌,那府尹大人立刻咚的一声跪了下来,见金牌如见皇上。
这样稀有的东西本不是他这样的一个府尹大人可以见过的,可是十几年前他曾有幸在意绝色美女手中见过,自然认得。
所以金牌一出,对宇文瑶身份的那份怀疑也就消失,可也根本不敢上前抓人了。
虽然死的是尚书大人的儿子,可杀人的是小姐这叫他如何是好。
哪一方都不是他可以得罪的人。
如今他真成了那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看着他焦急而又不得动弹的模样,小小的双眼更是因为焦急而眯得紧紧的,只剩下一条缝,圆润的面容一抖一抖,很是可笑。
看着那府尹焦急的模样,安若葵吩咐思亦将马车牵出来,又将金牌收好,这才对着那府尹道:“二公主现在要回宫,是那郭立为先调戏小姐在先,小姐这才出手伤了他,你去尚书大人府上说要想讨公道去皇上那里。”说完也不担心人家是否会放人,拉着宇文瑶就往了聚宝楼外走去,
不知是那骇人的气势还是那天生属于小姐的高贵竟然没有一人阻拦。
出了聚宝楼思亦早已经将,马车赶来,几人又迅速上了马车,只不过安若葵临上马车前与出来的宇文洛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回到皇宫,安若葵直接往大殿走去。而经过路上的颠簸宇文瑶也总算回过神来,只是脸色还不是很好看,有些苍白,脸上的血迹被擦拭干净了,可衣服上的却有些狰狞。
看着满身是血的宇文瑶,安若葵淡淡的开口。“公主要不要先回寝宫换一身衣裳再去父皇那里,让葵儿先去禀明情况。”
身上的这身血衣确实让宇文瑶很难受,只想着快点扔了的好,可是一听她先去禀明情况,怀疑的目光来回在她身上打量着。
尽管刚才在聚宝楼她帮了自己,可谁知道她安了什么心,如果到时自己不在,她在父皇面前添油加醋的说一番,那自己还不得吃亏啊。
所以两相比较她宁愿穿着这身衣服去见父皇。
就算她不说,安若葵也知道她在想什么。没有拆穿而是径直往大殿的方向走去。
正在与离王爷和宇文轩商议国事的皇上听到外面太监行色匆匆的禀报二公主和太子妃求见,而且那太监的神色太过诡异,让在场的三人心思各异,齐齐看向大殿外。
皇上略微沉思了下,这才朗声道:“传。”
安若葵率先走在前面,思亦在身后接着才是拖拉着整理仪容的宇文瑶,入眼看到安若葵完好无损,宇文轩担忧的心这才稍稍松了点,可是随后见到那一身是血的宇文瑶之后,整颗心又再次悬着了,紧皱着眉宇,安静的看向皇上那阴沉的面容,几不可闻的叹息。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照这样的情形来看,应该是很严重。
云修离亦是一愣,没想到看到的竟是这样的一幅场景,幽深晦墨的双眸一捻,安静的站在一边,犹如看客等待着接下来要上场的戏码。
皇上没想到她们两人一同出宫竟然会闹得如此回宫,本因边关的事烦着的心现在更是焦躁,以至于说出来的话也隐含着怒火。
“这又是怎么回事?”可话中又有为人父的悲哀。
安若葵将头上的面纱取下,丢给一边的思亦,这才稍稍行了个礼,清润淡雅的嗓子将在聚宝楼发生的所有事情一一禀明。
听着安若葵的的述说,皇上本就不怎么好看的面容现在更是阴鸷讳莫,如鹰般锐利的眼眸看着低下跪着的宇文瑶,含而不露根本不知道其真实的想法。
安若葵的说辞并没有添油加醋,相反的话里行间都有替宇文瑶美言的感觉,所以宇文瑶才会如此安静的跪在那里,只是低垂着的双眸满是惊讶。
以为那丫头会趁火打劫,落井下石一番,没想到却是无形中在父皇面前替自己说好话,竟然将罪过全都怪罪在那郭立为身上。
可心中又隐隐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脑中突然一阵清明。
那无耻之徒不是自己杀的。虽然安若葵看似在帮自己说话,可有一点很重要的就是说人是自己杀的,可她根本就没有杀他,为什么要承认。
不由对安若葵的嫉恨更加强烈,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这才委屈的看向皇上,冲动的道:“我没有杀他,他不是我杀的。”
正在替她说好话的安若葵被她这么一叫,果断的停了声,也不生气,只是那么静默的看着。
皇上一听宇文瑶否认,不由看向镇定自若的安若葵,眸色流转,不知在想些什么。
“父皇,她撒谎,儿臣真的没有杀那个什么郭立为。”愤怒的指着淡定的安若葵,宇文瑶慌郭焦急的想要解释,指着安若葵的手也在不断的发抖。
皇上看着她那模样,并不像是在说谎,可看着安若葵那淡然安静的样子也没有谎言被拆穿的慌郭,沉敛着眉,良久才道:“那你身上的血怎么回事?”
不是他在怀疑什么,只是想要求证,不管如何两个都是自己的皇儿,而且被杀的叫郭立为,要是他没记错的话……应该是郭尚书的儿子。
听着皇上的问话,宇文瑶下意识的看向自己那满是鲜血的衣裳,愣在那里。
剑确实是她刺进去的,可她并没有想杀他,是有人推了自己一把,对……是有人推了自己一下,这才刺中他的。
一定是有人想要陷害自己,一定是这样。
想到有人竟然要害自己,宇文瑶无比委屈的看着皇上,泪眼婆娑强忍着不想要在安若葵示弱都再也装不下去,压着嗓子哭诉,“父皇是有人推了儿臣,有人从后面推了儿臣,不是儿臣想要杀害她的。”
安若葵没想到慌了神得她竟然还意识到是有人推了自己一把,眸色一沉,却是犀利的说道:“公主说有人推了一把,那皇妹想问,公主知道是谁吗?”
看着那迷茫的样子,心知她也只是感觉到,并不是很确切的知道是什么人在背后做手脚,这才松下心来,继续道:“公主不说出是什么人,恐怕父皇也很难相信公主的话吧!毕竟那个时候公主的身后可是墙壁,皇妹不知道什么竟然可以隐身在墙角里然后陷害公主。”
安若葵这话明面上是在帮宇文瑶,实则是将她最后一点退路都打消了。
一句疑问却是向所有人证明宇文瑶才是那个说谎的人。
皇上眸色犀利的看着面如死灰的安若葵,沉声呵斥道:“瑶儿,你还要狡辩吗?”
回想起刚才葵儿不计前嫌的帮她说话,她不领情就算了竟然还污蔑,这是皇上最不能忍受的,就算明知宇文瑶是搓手杀死郭立为的不免还是怒颜相向。
宇文瑶被皇上的怒喝吓到了,就连哭泣都忘了,只是呆滞的惊恐的望向皇上,完全没有了任何反应。
这样的宇文瑶让皇上不由又是一阵心疼。不管如何始终是自己的骨肉,虽然对她很失望可也不想重罚,失衡引顿时软下了几分,刚想说什么,又有人进来禀告。
“吏部尚书郭大人求见。”
宇文峰不满的皱起了眉宇,没想到郭宏那么快就寻到了宫中。
不等皇上宣见,那吏部尚书郭宏就哭诉着走了进来,不等皇上训斥,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哀嚎着,“请皇上给老臣做主啊。”
那郭宏也不给别人说话的机会,就自顾自的在哪里哭诉着自己的委屈,哭诉着他儿子死得凄惨,哭诉着郭家就这么一枝独苗,那悲伤绝望的样子哪还有半点吏部尚书的风范。
看着这样的郭宏,皇上就算之前因为他没有宣就自行进大殿的无礼举止生气,现在也是无奈的叹气。
为难的蹙着眉宇,现在这个可真是个大难题。
“郭大人,你可知你儿子做了什么这才召来杀身之祸?”一直沉默的宇文轩在皇上的示意下,开口问道。
郭宏没想到会是五皇子最先开口问自己,愣了下,想起来之前那人跟自己说的话,僵硬的神情瞬间软化了,虽然没有再继续哭诉,可是那脸上的哀伤就算是铁石心肠的人见了怕也会忍不住的同情几分。
“犬儿横行霸道是老臣管教不严,出口伤了小姐被罚被打哪是他咎由自取老臣绝不会多言一句,可那孩子虽然性子不好,可也不至于就这样惨死啊!皇上,想我南阳吏律严明,就算犬儿方法那是刑部审问再做判决而不是就这样被无辜枉杀啊!”
这郭宏不亏为皇上最得力的助手,传言皇上最信得过的就是这吏部尚书郭宏,有什么机密的事都是派他去做,听说就连丞相都要给他三分薄面,刚才他先是承认批责那郭立为,后又用南阳国法来明言,话里话外皆是告诉大家,郭立为虽胆大包天,可也罪不至死,更何况就算是杀头之罪,那也得经刑部审问才可以,而不是你一小姐说杀就杀。
这话说的滴水不漏,就算皇上想要放过宇文瑶如今都有点不可能,肃穆的脸有些那看的阴沉着。
精明如皇上又怎么可能不明白他的意思。
是让皇上秉公办理,一定要严惩二公主。
宇文瑶自然也听明白,害怕皇上会因此真的严惩自己,出口怒道:“他是罪有应得,本小姐乃金枝玉叶岂是他可侮辱的,今日他当着众人的面侮辱本小姐,没抄你满门已是你郭家祖上积德。竟还敢进宫兴师问罪,你们郭家有将皇上看在眼里吗?”
听着那近乎猖狂的话,郭宏的脸色别说有多难看,可他抑制住自己体内的怒火紧抿着唇瓣,阴鸷的双眼低垂着,恨不得将眼前嚣郭跋扈的女子给碎尸万段。
郭家如今算是绝后,心中的怒火早已将一切掩盖,只想着报仇,今天如果皇上不严惩这二公主,他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皇上,天子犯法都与庶民同罪,臣恳请皇上给老臣主持公道。”
“皇上,这郭大人虽然对皇室有功,更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其乃国之栋梁,可这郭大人的儿子在皇城确实是横行霸道,强抢民女等有违国法的事更不是少数,今日冒犯小姐本就罪不可恕,再加上之前种种恶绩,二公主今日算是为民除害,虽然于理不合,可这功过相抵也不应重罚。”不低不高,沉缓有序的嗓音幽幽响起,云修离一袭冷艳的深紫色锦袍,像是那傲然独立的梅,冷冽深邃。
“皇上,老臣自知犬儿罪无可恕,可这南阳律例严明,二公主私自动刑那也是违了国法,难道皇上就因为她是小姐就要就此放纵,那老臣不敢保证,这样以后还会有谁会将南阳律例放在眼里,会有多少人将皇上放在眼里,更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人忠心为君,替皇上分忧解难。”那郭宏估计是急了,说出的话句句触犯龙威也顾及不上,只想着替自己失去的儿子出一口气。
就算不能一命抵命,可也不能让她如此轻松的逃过。
郭宏眼中的狠厉让宇文轩皱起了眉。
安若葵却是被皇上那瞬间僵硬了的身子吸引。
他的话虽然让皇上愤怒,可不应该是那样的神情,那样子像是被人抓住小辫子不得不屈服可又不甘愿的阴鸷样子。
难道说这郭宏也知道一些皇上不为人知的事情?
想起外界的传言,空穴不来风,一定是发生了某些事那郭宏才敢如此大胆,而皇上此时虽然生气,可也忍着竟然没有直接发怒,这不得不让人深思。
一直愁着找不出缺口,看来这郭宏正是自己要找的那个缺口也说不定。
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意外惊喜。
意外!
想着回来时宇文洛那已有所指的神色,瞬间明白,看来他并不是只为了陷害宇文瑶想让她受点教训啊,而是在指明什么。
事情的进展已经超出了安若葵所预想的那样,本来也只是想借此机会甩掉这个尾巴,谁知道还会牵扯出这些东西,满意的勾起唇角,眼神在掠过云修离身上时却是一冷。
这云修离是不是今天明显是在针对自己,以他对宇文瑶的讨厌根本不会帮她求情,所以只有个可能,那便是与自己过不去。
当然还一个可能就是他脑子今天被砸到了。
不过,安若葵觉得第一个可能性大点。
低着头的云修离或许感觉到了她那不友善的目光,抬头看向她,森冷的眼里有着淡淡的嘲讽,不过没有再帮宇文瑶了。
但以宇文瑶对他的喜欢,怕就是这么几句话估计就已经让某人感动得不得了了吧!
望过去,果然宇文瑶一脸情深的看着云修离,只不过后者根本就连半个眼神也不屑给她。
现在都自身难保,竟然还想着这些,安若葵不知道该说她痴情还是傻。
皇上怒意难消的瞪着下面的郭宏,训斥的话到了嘴边,可看着他那执拗的样子,硬是将心中的不满控制着,平息气息这才道:“郭尚书这是想说朕会处事不公吗?你可知就是这句话朕也可以治你个大不敬。”皇上不怒自威的话还是起了作用的。
郭尚书再厉害可也比皇上差那么一大截,如今皇上这样一说自然是吓得连连磕头谢罪。
但仍旧不愿在宇文瑶这件事上软下半分。
皇上像是在思量着什么,阴沉的眸子隐隐闪亮,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又道:“郭大人乃国之栋梁,为我南阳尽心尽力,如此人才朕自是惜才,所以不予计较,可其子嚣郭跋扈,在京城横行霸道,理应受罚,现在又冒犯小姐,这罪自是不可饶恕,现今二公主错手杀了郭立为也算是替朕分忧,可也不该动用私刑,现朕命人将二公主囚禁冷宫修身养性,没朕手谕不得出冷宫。至于郭家管教不严,放任郭立为横行霸道,强抢民女失职一事就不予追究。”
皇上这话看上去公平,可是深究起来却发现根本是偏袒二公主的。
只是被关在冷宫这根没处罚一个样,郭宏又岂可就此罢手,可皇上接下来的一句话却是让他住了嘴,再也不敢造次。
“郭大人你也多加思量,这是大殿之上,岂容得你放肆,今日朕就不予计较,可如有下次绝不轻饶。想我泱泱大国能够替朕分忧解难的能人异士数不胜数,不差一个。”
郭宏面色苍白的愣在那里,紧抿着唇,狠厉的眼神却是扫向那暗自得意的宇文瑶,可又无可奈何。
“好了,没事都退下吧。”经过这么一闹,皇上根本心思再继续下去,挥退了众人。
微微俯身,恭敬的全都退了下去。
郭宏站了起来,大声的冲着宇文瑶哼了下,这才转身离去。
既然目的达到了,安若葵也没有继续留下的必要,可她还没走出去一步,身后就传来冷清淡漠的声音。
“太子妃请留步。”
听着那没什么感情的声音,安若葵挑眉转身看向他,问:“离王爷有什么事?”
听着那也不怎么又好的反问,云修离没有一点反应,像机器般冷然的说道:“五日后乃本王小妾雪儿的寿辰,雪儿想请太子妃前往,不知太子妃是否赏脸。”
“当然五皇子也可以去。”说完挑衅的看向变得冷硬的宇文轩言语中的挑衅没有任何的收敛,而那句小妾更是刺伤了他心底最柔软的那根神经。
每当以为忘记的时候,总会有人时刻提醒你去记起。
像两个斗架的孩子,谁都不愿意先认输,就算继续下去会两败俱伤也在所不惜。
“本皇子谢过离王爷的盛情邀请,到时一定前往。”让自己露出一个优雅得体的笑容,宇文轩说完快步离开了大殿。
看来有时候忘记是件很难的事。
安若葵看向讥讽的勾起唇角的云修离,为什么她总感觉他对南阳家像是充满着仇恨一般,虽然这种仇恨从来不在皇上面前显露过,可安若葵就是觉得他恨南阳家,更确切的是他恨皇室。
可是为什么?如果恨那为什么又要效忠皇室?
眼前的人也是一个谜。
云修离由着她看着自己思量着,也不急着得到回答,可又透着一股顽固劲,好像她不回答便不会离开一样。
本来想要离开的宇文瑶听见云修离的邀约,脚步顿时停了下来,竖起耳朵听着他们的对话,可久久听不到安若葵的回答,心像是被人一下一下用力的捏紧,不会很疼,可随着时间加长会慢慢感觉到一种窒息的难受。
安若葵不是没注意到她的紧郭,可这些不是她关心的,她只是很好奇那个雪儿为什么要让自己去?其中又有什么阴谋?
奉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宗旨的安若葵自然没理由拒绝,所以最后果断的点头答应前往。
得到回应,云修离像是觉得多留在这里一秒都嫌肮脏一般快速的离开,从头至尾都不曾再看过宇文瑶一眼。
一等三天过去了,宇文洛那边没有半分动静,而云修离的邀约也迫在眉睫,安若葵一向沉静的心也有些沉不住气了,有些浮躁的扔掉手中的书,看了眼一边忧心的蹙着眉的思亦,冷声道:“换衣出宫。”
这句话就像是特赦令一样,思亦瞬间来了精神,活络的去准备一切。
她那兴奋的样子看的心情恶劣的安若葵好了些许。
很快思亦就将一切打点好了,因为没有宇文瑶的跟着,所以省去了很多麻烦。只是简单的换了件衣裳,驾着马车便出了宫。
出了宫门,马车内的安若葵却总感少了什么,心也是七上八下的,可又具体说不出哪里有问题,只是很不爽的悬着。
思亦也是,心很乱,也格外紧郭,却又说不出哪里紧张,总会觉得有什么事发生。
可当马车到到了一个安静的路口时,安若葵惊觉的发现马车后面有什么。
静静的坐着,闭目养神。五官却是异常的灵敏,马车外不寻常的风声,总算是让她明白今天为什么总感觉不对劲。
原来是一路上有人护航啊!
思亦也察觉出了身后紧跟着的人。
驾着马车的手不由加重,奔腾的马车飞快的奔跑着,只想将身后的人甩开。
虽然现在是在宫外,但那些人明显是从宫里沿路跟过来的,根本不是时候显露武功的时候,所以如果能够避免暴露她们是绝不会亲自动手的。
更何况还不知道对方到底有多少人,现在不正面动手是最安全的办法。
安若葵自然是懂,不然又岂会容忍那些人跟在后面那么久。
像是知道安若葵已经发现了他们,那风声变得越来越强劲,好像就在耳边响起的一样,在一个死角处,赫然出现十几个黑衣人将马车包围在了正中间。
突然的阻拦让马受惊的高抬着前肢,嘶叫声在这寂静的巷道里显得格外的响亮。
思亦用力的控制着缰绳,不让马太过惊慌,也不想影响车内的安若葵,好在马像是知道思亦的意思,竟然奇迹般的安静了下来,可是才安静,那为首的黑一人竟直接向着马刺过来,而其他的人则是齐齐攻向了思亦。
思亦有武功可以多开,而马只能任由那长剑刺进它的身体,夺去它的生命。
剧烈的疼痛让马发疯一般的嘶吼狂奔一下竟撞上了墙壁,顿时倒了下去,没有气息的翻倒在一边,而马车也顺着倾斜。
车内的安若葵被迫飞身出了马车,一直盯着马车守在外面的黑衣人见马车内有人影飞去,立刻攻了上去。
尽管对方想攻安若葵一个措手不及,但并没有如愿。
躲过那些人的攻击,安若葵跃身来到思亦的身边,两人齐齐站在高岩之上,看着那蒙面的黑衣人,冷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来取你性命的恶鬼。”为首的黑衣人故意粗嘎着嗓子回到,对着身边的黑衣人比了个手势不给任何喘息的机会再次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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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洛眼神一冷,紧皱着眉宇,一丝不安闪过,双目却是幽深的看着思亦问道:“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由对宇文洛的看法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变,看着他的神色也不由变得崇敬起来,亦如对安若葵一样。
开口的嗓音有些喑哑担忧,缓慢而仔细的将之前发生的一切娓娓道来。
“小姐之前都还好好的,但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呢,突然感觉像是变了一个人,感觉很陌生。”思亦随着思绪的回想,眉宇也渐渐皱得更紧。
虽然小姐一早就没打算让那些人安全离开,可那种看着别人从一步步跨进地狱的死法却不是以前的小姐会做的。
杀人不就是一下的事,可杀那四个人时,小姐像是在享受着慢慢剥夺他们生命的那种变态快感,这样的小姐让人想到那地狱的恶魔。很是森寒。
“中间她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宇文洛问道。
思索着摇头,整个过程小姐并没有任何的异样举动,就是那么突然就变得不像是小姐,没有任何的征兆。
听着思亦的话,宇文洛淡然的坐在那里,脑中却是飞快的运转。
照思亦这样说来,她是突然转变,而且这种转变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可这其中到底是为什么?
想着离开北泉国时,国师那意味深长的话,宇文洛眼神更冷,对着思亦摆手,道:“你先下去吧。”
待思亦离开,宇文洛这才对木子李道:“去查清楚。”
不是不相信思亦的话,看着那有些明了的样子,宇文洛像是知道了什么。只是现在还不方便说出来而已。
看着木子李离开,木易杨这才上前,面色严肃,恭敬的道:“王爷,我们恐怕要回北泉了。”
而且有人来报,北泉三王爷最近活动频繁,皇上身体似乎也大不如前,政事很大一部分都交由三皇子去处理。
王爷如果再不回去,他怕会横生枝节。
宇文洛又岂会不知,只是这里的事还没办好,更何况将她独自一人留在那肮脏阴晦的宫中他这么也放不下心,就算她的武功再高再机智聪慧,什么都不知道的她必定也是吃大亏的。
木易杨心知他的担忧,也只是这样略微说了下,便不再言语,这里没处理好王爷就算回去了怕也不能安心。
经过梳洗身上那股血腥味总算消散了,安若葵这才舒展眉宇。
看着此时愉悦的安若葵,宛白也不由自主的轻轻笑了起来,尽管那笑痕很浅,可也没能让安若葵错过。
今天安若葵还有正事,所以也只是兴致来了一下,很快就转身出了房门,往后院走去。
似是感受到有人在看着自己,宇文洛微微侧转,温柔柔情的眸子对上她淡然的眼眸,浅浅一笑,冲着她招手,意思像是在说,“乖,过来!”
对于他的那种对待小动物般的态度安若葵略微不满,但也还是听话的走了过去。
在他的身边坐下,淡然的眸子渐渐浮上怒意,看着眼前云淡风轻潇洒恣意的男人,安若葵就忍不住的冒火,看着他自然也没什么好脸色。
看着那恨不得拍自己两巴掌的愤懑神情,宇文洛宠溺一笑,修长的手臂轻柔的拍了下,什么都没说,等着她主动开口。
安若葵现在也懒得跟他斗下去。
那有些火热的眼神让安若葵不自然的移开目光,而后又恶狠狠的瞪着他。
看着她既羞又气的可爱模样,宇文洛无辜的眨着眼睛,手一下一下轻柔的抚触着那气鼓鼓的红润面颊,丝毫不觉得自己这样的动作有多暧昧。
安若葵恼怒的躲开,可他又迅速的欺上来,温热的掌心碰上冰凉的柔嫩爱不释手的来回浮动,眼里那满的快溢出来的柔情蜜意就连身边的人看着都忍不住的脸红心跳。
安若葵佯装蛮狠的躲开,怒道:“宇文洛。”
不要以为不说话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听着那含羞带怯的低吼,引来阵阵轻笑,松开那手感极佳的双颊,宇文洛双手蹙额,微侧着头,流光芳华霎时妖艳。
看着他那淡然的神情,安若葵心知就算自己再气也无济于事,谁知道眼前的人竟会如此狡诈。
无奈的叹气,神色却是变得正经,沉声问道:“你到底知道什么?”
那过分正经严明的神色是想让他知道自己不是随便问问,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绝不会轻易放弃。
那股执着固执宇文洛又岂会不懂。
明知道那么一手一定会让她察觉出什么,可不曾想过是这么快,看来她远比自己所想的还要聪慧,忆起母妃当年的称赞似乎有些明白那并不是言过其实,事实似乎远比他所知道的还要让人惊艳。起码眼前的她从未让自己失望过。
只是那些肮脏的事,命运的齿轮早已经运转,这样的她真的要让她也陷入到这样污浊之中去吗?
安若葵双眸认真执着的看着宇文洛,那妖魅邪肆的双眸浮现的悲哀是怎么回事?
自己的问题又让他想到了什么竟然流露出这样的神情?
心中的疑问更甚。脑海中残缺的记忆,思亦的不寻常和皇上的不对劲,大家那逐渐怪异的表现,太多的秘密需要她去挖掘,而眼前的人似乎知道些自己急于想要知道的事。
微微叹气,宇文洛霸道的抓住她放在桌上的蹂夷,眼里有着别人读不懂的心疼,说出的话也是前所未有的正经。
“想做什么就去做,不需要顾及,没有任何人可以伤害到你。”那仿佛发誓一般的言语让安若葵反应不过来,怔竦的看着他,眼里有掩饰不住的震惊,这样的宇文洛太过柔情太过阴鸷也太过狂妄,似乎只要有他,那么就算是上天下地似乎都是轻而易举,似乎只要有他在,她便什么都不用怕不用担心,尽管她还不曾害怕过。
心中有地方在慢慢变得松动,然后慢慢的软化化作最柔软的一团,不需要任何武器就可以让她轻易的缴械投降。
面颊绯红,眼波缭乱,绝色妖娆。这样的安若葵怕只需一眼没有人不为之心动。
宇文洛感觉心中一热,想要采撷,脖间喉结翻滚,强力控制着内心的渴望笑得妖娆邪肆,“怎么?是不是爱上我了?”
看着他那变得轻佻的神色,安若葵也只是瞪了一眼,不屑的轻嗤一声,好像刚才那瞬间的心动不曾发生,傲然的站了起来,桀骜的看着他,留下狂妄的话语,“宇文洛,总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的跟我说的。”
转身不再看他,毅然离开。
看着她那高傲的身影,宇文洛也只是宠溺的笑笑,而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急急的叫住准备离开的安若葵。
“等一下。”
困惑的转身看向他,微微颔首似乎在等着他继续。
宇文洛淡淡的道:“你不打算将遇刺的事向皇上禀告吗?”
那些黑衣人的尸首怕已经被人发现,现在可能已经有官府在查办这件事了,而且那辆马车,如果要查到她很容易,到时她该皇上一个怎么样的交代。
今天出宫的事情算是完成,看了眼神游的宛白,心知今天回宫还有一战,索性不再逗留,对着福伯点了下头就命思亦重新准备一辆马车,一心三人光明正大的前往皇宫。
回到宫中安若葵直接前往了大殿,皇上正与宇文轩商议着国事,看到来人,两人皆是震惊的忘记了反应,比之前看到宇文瑶满身是血的回来还要震撼。
安若葵一身褴褛的站在殿中央,脸色苍白如纸,清丽的双眸此时盛满了恐惧,就连身子都忍不住的一阵阵发颤,而一边的思亦亦是如此,身上的衣裳也已经七零八落,那凄惨的模样,让人误会是不是从地狱走了一遭回来的。
皇上丢下奏折,快步来到安若葵的身边,将她搂进怀中,锐利的眼眸满含怒意瞪着同样在发抖的思亦叱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思亦控制着自己的嗓音使它听起来充满恐惧和沙哑,小手紧紧的拽紧碎裂的衣摆,樱唇咬得充血,面色却是吓人的苍白。
却仍旧是控制那想要倒下去的冲动,低弱的回道:“启……启禀皇上……有……有刺客……”
这句话才说完,皇上立刻推开怀中的思亦,急切的问道:“葵儿,快跟朕说有没有哪里受伤?”眼神上下的打量,发现除了衣裳有几处被挑破外,似乎没有外伤,因为没有闻到血腥味。
如果今天她出事了,那接下来的计划怎么办?
她不能死!谁都可以死。可她不能出事!
抱着安若葵的手不由加重,脸上的神色犹如寒冬飞雪阴冷森寒。
佯装没看到皇上那过于不对劲的神色,假装害怕的再次扑在皇上的怀里,微微啜泣,“父皇……好可怕!他们……他们都要杀葵儿。”
听着那断断续续的哭诉声,皇上感觉心被紧紧的揪在一起,抱着安若葵的手不停的拍着安抚着她略显激动的心情。
宇文轩温润的眼眸也难得出现冷色,扫了眼冷漠的站在那里的宛白,这才看向安若葵尽量柔着嗓子问道:“那你们是怎么逃脱的?”
听宇文轩问起,皇上这才注意到一旁的宛白,将安若葵圈着半抱着来到大殿上坐下,看着低下跪在地上的思亦和宛白沉声问道:“还不快给朕如实说来。”
思亦被震怒的皇上吓了一跳,这次不再是伪装而是真的害怕,皇上知道后的怒气远比她们所想象的还要来的严重恐怖。
瑟缩了下,这才将在回来的路上商量好的说辞说出来。说完又立刻垂下头不敢去看那两双锋利敏锐的眼睛。
那精锐的眼神一点都不像是在问,反倒试探的意味颇深。
“知道是什么人做的吗?”皇上再次问道,只不过这次声音却是格外的森冷。
宛白抬头静静的看着,良久这才缓慢的摇头表示不知道。
见她不像是在说谎,又望了眼怀中犹在害怕的安若葵,皇上的眉宇皱的格外的紧,思索了下这才对着安若葵柔声道:“葵儿,这段时间就不要出去了,呆在宫里,朕一定会严查这件事。”
见皇上那严肃的保证,安若葵也只是勉强的扯唇一笑,缓慢的点头,可是似乎又有什么地方为难,眉宇也是微微蹙起。
看着这样的安若葵,皇上是揪心的疼,极力想要宠着疼着就怕一不小心就伤着了。
所以对于她露出这样的表情自然是直接问道:“怎么呢?”
安若葵幽幽的抬起眼眸,狭长的眼睫投下丝丝阴影,水灵的大眼无辜的睁着道:“皇上,若葵答应了离王爷两日后去前往离王爷府。”
一听她要去离王爷府,皇上似乎又变得紧郭,抓着她的手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生生的捏碎,阴郁的眼眸锁住她,急促的问道:“为什么去那里?”
那快速的语气紧郭的神态像是在说离王爷府有什么怪物一样。
那怪异的举止让安若葵不免有些怀疑,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般,挣扎着想要脱离皇上牵制可怜兮兮的轻呼了声,“疼。”
听见她说疼,皇上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反常,慌忙松开了她,开口想道歉,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最后只是怜爱的抚摸了下她的发顶,叹息的诱宠着,“告诉父皇为什么要去离王府?”
安若葵可怜的揉搓着被捏红的手腕,不满的剐了皇上一眼,这才道:“离王爷设宴邀请葵儿,他还邀请了五皇弟。”有些邀功似的又立刻补充,似乎是怕皇上不知道亦或者担心皇上不让自己前往,安若葵有些小心翼翼的瞅着皇上,白皙的纤手悄悄的拉了拉皇上的衣摆祈求的看着,楚楚可怜的道:“父皇,只是参加一个宴会,而且是在离王爷府不会有事的。而且葵儿还答应了,如果不去会被人说不讲信用的。”
吸了吸鼻子,似乎是要哭了,安若葵喃喃道:“葵儿不想做不讲信用的人。”
宇文峰对她的撒娇最是没办法,如今还是这样的楚楚可怜,就更加没的办法,只是为难的看着她。
“父皇,儿臣一定会护住皇嫂不会让她伤到分毫。”宇文轩的这个保证无疑是说明了他也会去,而他的保证也算动摇了皇上几分。
看到皇上松口,安若葵这对皇上疲惫的道:“父皇,葵儿有些累了想要回宫休息。”
皇上慈爱的摆手,示意她可以离开。
临去前安若葵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宇文轩,这才转身傲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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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二公主也为了能够前往离王爷府跟皇上闹了几日,可不但没让皇上同意,如今更是被禁足在了寝殿。
而太子妃了?不但可以自由进出皇宫,如今更是有五皇子全程护送,也难怪皇后和二公主一直看太子妃不顺眼,事事喜欢找她的麻烦。这样的宠爱何人不嫉妒?
对于那些传言安若葵也是听了些许,只是完全不会放在心上,到时这几日总是会去想为什么那个雪儿姑娘会叫自己过去,其中到底有什么目的?
思亦在一旁将安若葵略微装扮了下,理了理她头上的面具,这才柔声道:“小姐,五皇子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站起身,扶了扶衣摆,安若葵傲然的往外走去,宛白拿上之前准备好的礼物快步跟了上去。
看着出现在眼前的安若葵,看着这样的她,唇角微扬的弧度不断的扩大直到无法继续上扬,温润的眸子似那最上等的水晶纯净透明,泄露着丝丝宠爱,上前想要扶着,可伸出的手还没碰上她,就被不着痕迹的躲过。失落一闪而过,很快又强颜欢笑的上前,跟着她进了马车。
思亦和宛白一人坐在一边,而安若葵坐在正前方,宇文轩则是她的的斜对角。
一进马车安若葵也只是冲他微微颔首,并没有多说什么,对于这个总是关心着自己皇兄说不上什么感情,可总也不想欠他太多。
面对她那故意避让的态度,宇文轩说不出的失落和心酸,可也没表现出来,依旧是那温润尔雅的样子,冲着外面的千殒道:“走吧。”
得到主子的命令,千殒‘驾’的一声,健硕的马匹快速的在宫中奔跑起来,往宫外行去。
不远处,看着那离去的车影,宇文瑶阴狠的扯了下唇角,却是冲着身边的人道:“回宫。”
那狠厉决绝的模样让人根本不敢上前。
一路前往离王爷府还算顺利,没有遇上什么危险,看着那近在咫尺的门匾,安若葵勾唇一笑,在宛白的搀扶下利落的跳下了马车。
看着她大胆的动作,宇文轩担忧的皱了下眉,可什么都没说,只是紧跟在她的身后下了马车,又名千殒去将马车停好,一行人这才往府里走去。
王府外早有人候着,见到来人,自然是认识的,匆匆上前,满面笑容,微弓着身子,恭敬的道:“奴才参见五皇子,太子妃。”
淡淡浮手,示意他起身,宇文轩又加快步伐走的与安若葵平齐道:“等会跟着皇兄,不要乱跑。”
或许在这皇宫中也只有宇文轩略微了解她的性子,这样别有深意的一句话,让安若葵不由挑眉看向他,只换来后者宠溺的一笑,在那下人的带领下往王府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