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话让清影陷入深思,尽管她现在迫切的想知道朋友们的下落,可这兵荒马乱的时代要寻人不是那么容易的。
地洞里很潮湿,清影脚上的伤口开始疼痛,还带着一丝痒痒的感觉,可能正在发炎。
先前在外面抓住清影的那几个这时也已洗干净脸,都是一些身材强壮的庄稼妇女。老人起身跟其中一个女人耳语几句转身离去。女人们簇拥过来指指点点,其中有些孩子也好奇的望着她。就这样对视了好一会儿。
清影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袖子破损不堪露出一大截玉臂,手上擦伤了的几处,时间太久而已结痂。裤脚也磨破了,身上的灰尘藏得住一只跳蚤。那女人走到她身边一边打量一边说:“你就叫我红婶吧,族长吩咐我照顾你,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
清影不好意思的对这女人说:“红婶,我从很远的地方走过来的,一路上搞的太狼狈了。红婶,你们可不可以借我一件衣裳?我的衣服破的不行了。”说完望着女人。女人点点头,对她说:“你跟我来吧。我还有一些旧衣服,望你不要笑话。”
清影连忙感激的道:“不会不会。你能借给我是对我很大的恩赐了。我怎么会不知好歹还笑话你。”
女人拖着跟在她身后的小孩,领着她从另一个出口走去,通道很窄小,还有其他一些岔路,如果不是熟悉的人,大概会迷失在这地下。这条道不长,很快便到了出口,女人掀开压在上面的木板,爬了出去。清影跟在后面也出来了,她这才发现原来这通道通向白天找到包菜的厨房,木板藏在灶后面,所以才没看到。女人笑笑道:“你在地面上的活动都被小宝看到了,所以我们才能发现你藏在草堆里。”说完用手拍拍躲在身后的小男孩。原来他叫小宝。孩子很腼腆,一双眼睛却明亮有神,看的出是个不爱说话却聪明的孩子,经过好好培养会是很好的人才。
女人接着说道:“我给你烧点水吧,洗洗再换。这样会舒服些。”边说边从厨房大缸里舀出几大瓢水,扯过几条木材堆里的柴火开始烧起水来。
待到清洗干净,换上大婶准备的衣裳,清影觉得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起来,虽然衣服很大像罩着床单在身上,但总比没有要好吧。红婶还带来一瓶金疮药,脚上的伤口也经好好包扎,不再那么不舒服了。
正想伸伸懒腰,舒展一下多日紧绷的神经,却隐约感觉到屋子地板有轻微的震动,动静虽小,但清影本来就是个敏感的人,清晰的感觉到异常。她的第一个反应既是地震,“不会吧,这么倒霉,跑到异大陆来也会遭遇地震。”这时小宝慌张的跑进来,拉起她的衣角就是往厨房跑,直接拉进了地下通道,盖上木板。
咚咚的声音越传越近,震的地下的人头痛,渐渐由远而近的声音在附近的地方噶然一停。接着便听到门窗稀里哗啦一阵乱响,还有屋里砸东西的响声。小宝躲在木板下紧紧揪着清影的衣角,小声的用十分着急的声音说:“妈妈刚去了屋外面,怎么办啊?姐姐,她会被土匪抓去的。”小小的身子微微颤抖,由于害怕而变的刷白的脸上满是焦虑。清影紧紧抱住他。她知道不能让他这时候出去,要不然土匪发现了地洞,全村的人只怕难逃恶运。这时除了祈求老天,她发现自己帮不上任何忙。
土匪在屋里捣腾了一阵,没有找到值钱的东西,走出屋子。这时清影轻轻的抬起木板,露出一条缝隙,偷偷的注视外面,屋外脚步纷乱,人的马的。清影看到土匪们拖着一个人从屋前走过,看服饰应是红婶没错。脚步蹒跚,可能是挨了打。小宝也看到了,冲动的想要出去和土匪们拼命,清影紧紧的拉着他,才没让他做傻事。她小声的说:“小宝,不要这样,要是你现在出去,肯定会被发现地洞的,那时全村人就会被发现,土匪杀人不眨眼,你想村里人会遭到什么?我们只能再想其他办法救红婶了,我们一定会尽全力去救她的。”小宝张大双眼,紧握双拳,指节发白。
过了不久,土匪们扫荡一遍后,再没其他发现,跨上马扬长而去。
等土匪走远后,小宝从木板下冲出屋子。清影连忙跟上前去。村子里的人陆续从各人的屋子里走出来,原来地下通道是四通八达,通向每个人的家里,方便在遇到危险时及时的躲进地下。族长拄着拐杖来到大家面前,扫视一遍,视线随即停留在小宝身上。小宝哭着跑过去,族长见此已明白。只能抱着孩子红着眼,喃喃的说:“小宝乖,乖,不要哭。”
清影觉得很内疚,要不是她换衣服洗澡,红婶也不会到地面上来,也不会被抓走了。所以在她的潜意识里把所有的罪都往自己身上揽。于是在心里下决心一定要把红婶安然无恙的救出来。
她来到族长面前,说:“族长,我知道红婶都是因为我的缘故,才会被土匪抓走。我有责任把她救出来。或者拿我去换她都心甘情愿。她对我这么好,我一定要救她。”族长望着她看出了她脸上写着决心,说道:“我知道你的心思,可是土匪数量那么多,我们村子里只剩下的这些女人孩子,就算再加上我这个老头,都不是他们的对手。救人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清影点点头表示认同。不过她不认为什么事是做不到的,尤其是关于人的,是人就会有弱点,由人组成的团队更加会矛盾重重。所以只要找到弱点所在,是有机会救人的。
想到这她急急的问:“族长,你能不能说说土匪们的情况,我想这样可能对救人有用。”
族长点点头,摸摸胡须说道:“听说这北山上的土匪最初是军队里一些受伤的士兵组成,后来又有逃难的人加入,还有一些因战争失去家园,失去家人的。总之也都是一些苦命人。”
清影忍不住道:“那他们的头领呢?他们的基本情况怎样?有没特殊的事件发生过?”
老人继续说道:“他们的头领叫秦殇,在当土匪前是个士兵,曾经还立过战功,只是后来不知为何落草为寇。流落到北山,结拜了三兄弟,其他两个情况不清楚。只知他们以北山为据点,势力扩张的很快,在山上囤积粮食,训练手下,形成一支地方力量。朝廷对这不闻不问。更加重了他们的气焰。”
清影自信一笑,刚才一条主意已经在她心里形成。族长看她轻松一笑,不明所以。清影自信的说:“我刚才想到一个主意,觉得有可行之处。我跟你说说看。”族长听了之后,拍手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