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檀香缭绕。
刺目的阳光穿过半敞的纸窗浓浓的照入房内,惹得床上的人儿嘤咛一声,缓缓的睁开眼。映入眼脸的,是头顶大红的纱帐。
陌生的棉被,陌生的空气,陌生的感觉,一切的陌生让倪宛宛不自觉的皱起眉头。
记忆开始倒带,最后停在夜冷出手点她穴道的那一刻。
瞪大眼,“唰”的一声,倪宛宛猛的掀开棉被,而后呼出一口气,还好还好,虽然只着内衣,但是衣衫还算整齐,也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
胡乱的套上鞋子,倪宛宛满脸怒容的走至门口,用力拉开房门。
声音在一瞬间静止,瞪着面前快要袭上自己胸部的狼爪,倪宛宛狠狠的抽了口气,视线上扬,看到的是夜冷错愕的表情。
尴尬的收回手,夜冷摸摸鼻子,干笑两声,越过倪宛宛走进房内。
他可不是故意的,只不过刚好要推门,哪里知道那么凑巧的她也来拉门呀。
倪宛宛回过身,重重的踏到他面前,问道:“这里是哪里?我要回去。”
“恐怕回不去了。”夜冷偷偷睨了她一眼,怯怯的说道。
倪宛宛美眸一眯:“什么意思?”
“因为你现在在南宫王朝。”
“什么?”倪宛宛瞪目结舌,这里是南宫国?这么说她离阎血门已经是十万八千里了,那左阙找她岂不是要找疯掉。
上前一步,怒脸猛的在他面前放大,倪宛宛牙齿开始嘎嘎作响,“你带我到这里干什么?”
“呃。”夜冷微愣,干什么?说实话,他也不清楚,他只知道当初远远地听到有声响传来时,手便不受控制的点了她的穴道,然后马不停蹄的将她带回了南宫国。如果真要为这找个理由的话,他想,他是恋上了那个吻吧。
“呃什么呃?你快将我送回去。”想来她应该昏迷了好几天了,也不知道左阙怎么样了。
“办不到。”夜冷有些气闷,她就那么想回去,回去干什么?会情人吗?想到此,心中更是不爽,语气也强硬了许多。
“姓夜的,你再不放我回去,信不信我放一把火将你这里全烧了。”
“不信。”径自勾了一张凳子到身边,夜冷背对着她坐下。
“砰”身后一声巨响吓得他猛地从凳子上弹跳起来,不敢置信的看着地上的碎片,狠狠的倒抽一口气,骨节分明的修长玉手颤抖的捧起地上的碎片,语不成调:“你,你居然来真的,我,我的古董花瓶啊。”那可是他费了好大的劲才买到的。
“古董?”倪宛宛皱眉,缓缓放下不知何时又被她抓到手上的另一只花瓶,也蹲到他面前,问道:“很值钱吗?”
“废话,八百年前的古董能不值钱吗?”
“你怎么不早说?”倪宛宛狠狠的指责他,早说她就捡桌上的茶杯摔了,八百年前啊,想想都肉疼。
“你给过我机会说吗?”东西是她砸的,她还好意思怪他?
“……”倪宛宛垂首,她忏悔,她认错,她哪知道他一个采花大盗随随便便就能在一个毫不起眼的地方放一个古董花瓶的,她又不是鉴定专家。
“不对呀,怎么你一个采花大盗除了半夜采采花,还去盗墓吗?”
瞪她,夜冷捏着手中的碎片使劲的瞪她,猛的一阵怒吼:“我有说过它是我盗来的吗,这是我买的。”
“呃,好像没有,那,这个值多少钱?”
“三千两。”
“三千两?”倪宛宛怪叫,纤指颤抖的指着他的鼻子,一堆话噼里啪啦的从她的小嘴直喷而出:“你,你个败家子儿啊败家子,花三千两银子就买个花瓶来当摆设,你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进水还是秀逗了,要是碰到个不识货的不小心打碎了它怎么办?”
“不是银子,是黄金。”夜冷打断她,嘴角微微抽搐,不识货的?说的就是她自己吧。“而且别忘了,刚刚打碎它的是你,并且是故意的。”
再次垂首,眼睛有些心虚的左瞄右瞄,猛的看到被她重新放回去,看起来也是价值不菲的另一只花瓶,连忙转移话题,小手指着它说道:“那,那只花瓶值多少?”
顺着她的手指随意瞄了一眼,夜冷扔掉手中的碎片,说道:“那是御赐的贡品,你要敢砸,就是掉脑袋的事。”
“真的,那我砸砸看。”说着,倪宛宛便一步跃到花瓶前,小脸紧紧的凑近它。
夜冷一惊,没想到她的胆子那么大,跟着也跃到她身后,却见她只是眯着眼仔细的端详,顿时暗松了口气。
“夜冷,你应该不是普通的采花贼吧。”有钱,又有御赐的花瓶,又不是偷的,多少都应该和朝廷搭上点关系。
“我姓南宫。”夜冷微微一笑,好敏感的人儿,聪明,他好像对她越来越感兴趣了。
“所以?”倪宛宛抬起头,微微蹙眉,南宫可是南宫王朝的国姓,不要告诉她他是……
“王爷,你们在干什么?”门口,传来一声疑惑的声音。
倪宛宛抚额,果然,被她猜对了。
头微偏,便看到一位身着粉衣的娇俏丫鬟正双手端着托盘疑惑的打量他们。
夜冷咳了咳,直起身来正正脸色,对着面前的丫鬟问道:“翠儿,你的规矩哪里去了,进来不会先敲门吗?”
翠儿委屈的扁扁嘴,低声说道:“这门本来就是敞开着的。”
声音虽低,面前的两人却听得一清二楚。
夜冷脸色闪过一丝尴尬,急忙转移话题说道:“好了,翠儿,从今天开始,你就在这伺候这位姑娘吧,对了,先将地上的碎片扫一扫,免得磕了姑娘的脚。”言毕,狼狈的逃出房间。
徒留倪宛宛在那边跳脚,“姓夜的,哦,不是,姓南宫的,你站住,你先把我送回去。”
翠儿急忙拉住欲追出去的倪宛宛,提醒道:“那个,姑娘,你衣服还没穿呢。”
“……”
“……”
“你家王爷是个变态。”沉默良久,倪宛宛猛地爆发出这么一句。
正替她穿衣服的翠儿手一抖,满脸黑线,她倒觉得面前这位姑娘的脑子有点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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