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她一路上换着法子想逃跑?”听了刘青的报告,赵牧翔实在难压心中的怒火。
这可恶的女人三翻两次地逃跑,他的耐性已达到极限了,王府的威严不可蔑视,他的尊严更不许同一个女人几次来羞辱。大步跨出书房怒冲的朝南院走去,杀人的气焰足以燃烧整个王府。
刘青不可慢待的跟在后面,虽然这女人着实可恨,他恨不能拆她的骨头,垛她的肉!可转念又想如此盛名的女人死在堂堂瑞王爷手上,别人会怎么想,岂不有损王爷的英名么?
劫婚的那两个男人找不到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磨,总会有办法把那两个可恶的家伙逼现身。赵牧翔深沉的脸闪过阴险,他要让这个蔑视他的人知道什么叫王威。
赵牧翔踢开清雪住的房门,踢翻正欲出来的小丫头的盆,水洒一地。小丫头惊恐的跪在地上,不敢吱声。
一位年长的老妈子和另一位丫头忙起身跪迎。
走进屋内看到奄奄一息的人儿他怔住了,世间怎会有这般人儿?
渐渐走近,她肌肤赛雪,面容晶莹剔透,像碰上即碎的粉瓷娃娃。柳眉紧蹙,貌似神离,不食人间烟火的仙逸俊尘,误入凡尘的瑶池仙子!苍白的病容掩盖不住她的风华绝代!
“她怎么会这样?”手指轻轻滑过她的俏颜,愤恨的眼突然柔情起来,十分不舍她眉宇间显现的愁绪。
他并不知她病了,而且病的如此唯美。从宫里回来听到她的逃跑事迹,气得想立刻结束她的生命。他从不相信自己有被一个一心想离开他的女人绊住,才一眼,他就情不自禁地沦陷!
“她体弱,禁不住连日奔波,又感染风寒,才……”刘青淡淡地答道。刚到王府便已请大夫瞧过。
赵牧翔的一切变化他看在眼底,对清雪没好感的他此时又多了一丝厌恶。他更加肯定了红颜祸水这个词。
“可是,她……”
刘青还没说出心中的话,见床榻的人动了动,雪白的苍颜揪结在一起,似一朵即将调谢的花,叫人好不心痛与惋惜。
“宣儿……宣……嗯……不,香梅……香梅……不……不要……”清雪噩梦缠绕,急得汗水像蒸气般地冒出来,时而哭喊时而哀泣,声音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喂,你怎么了,快醒来!”赵牧翔焦虑地看着她,她的痛苦莫明其妙的揪起他的心。
“不……呜呜……不要,香梅……宣儿……你们去哪里了?不,别走……”她看见香梅带着宣儿离她而去,哀怨的眼神扯痛她的全身,缭绕云雾弥盖来的踪去的影,遗留呼喊的回音……她寻觅着。
“你怎么了?文玉娇,快醒过来。”她的惊恐害怕,声泣轻喃都叫他窒息。
“啊!不……不要啊……”随着一声惊叫,清雪睁天双眼,泪顺着冰雪般的脸夹流下来,滚烫的热度要融化冰,扫走雪。
“你,你醒了?真的醒了吗?”她像从噩梦中惊醒的孩子,无助害怕。听到声音后久久回神,缓慢的看向声音来源。
似梦如幻,亦真亦假,混淆视线,模糊意识,她呆呆的看着眼前放大的脸,似曾相似。
良久良久,她毫不留情的一耳光打在眼前男人的脸上,“混蛋!”
旁边的人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魂飞魄散,两个小丫头倒在了一旁,老妈子震惊地捂住嘴,震惊醒悟后,刘青则想杀了她。
从没受过此等待遇的赵牧翔无法置信的看着她欲言又止,痛苦、询问、憎恨的表情。突然记起,这样的表情应该是他的吧!而他不但没治她的罪,见她后竟奇迹般地想要呵护她,不计前嫌的想疼惜她。猛地推开虚弱的她,赵牧翔温情的脸变得异常痛恨,恶恶地看着头重重地打在床棂上,顿时血色尽失的清雪。她的痛苦又勾起他侧隐的心绪,即而又温柔的关怀她。
清雪恨红了一双美丽夺魂的凤眼,“滚!你滚!不要你可怜,收起你的同情心!既然已经放了手,粉碎了我,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眼前?”清雪发疯似的大哭大叫。
“不是永不相见吗?不是桥归桥,路归路了吗?我已无处可逃,为了忘了你,我用了一切办法,为什么你还要阴魂不散,穷追不舍?即便我欠了你什么,今生我已千疮百孔,遍体鳞伤,付出的代价还不够惨吗?看看今日的我,你还要怎样啊?”撕心竭底的清雪不顾心痛、身痛拼命地赶走这个不该在她眼前出现的人。激动过度的清雪跌下床,泪痕交错。
体内的翻腾椎心之痛,难以按奈,满口鲜血喷出来,素白的衣衫上一片触目惊心的红。失去意识的那一刻她还念道:“为什么……”
一双强而温柔的手急时接住她软弱的娇躯,揽进宽阔的胸膛,看着怀里疑是银河落仙的人儿,震惊的无法言语。血渍沾染她无色的脸,他的魂跟着掉了一半。
“还不快去请大夫,傻愣着做什么!”赵牧翔吼来惊醒眼看一切发生的几人。
“是是是。”小丫头惊慌失措的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