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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好冷,她要被子,好冷!她要醒来,可好累,睁不开眼睛。

  "冷!好冷……"馨妍梦呓地直喊冷,额头的汗却如豆粒般大。

  "这小姐已经昏迷两天了,老这样子,会不会?"一个老妇人手中端着碗姜烫,忧心地叹道。

  "婆婆,你放心吧,大夫说了,小姐只是着了风寒,只要喝着药,出着汗,把寒气逼出来就能好转的。"一个五六岁粗布衣服的小小姑娘,闪着一双蓝眸,说话的口气于她的年龄一点都不符。

  "水丫头,去,看看给那些夫人们炖的燕窝好了没。"刘婆婆打发这个水丫头,去忙厨房的杂务了。这厨房的活是最轻的,可对这么小的孩子来说依然是重不堪负。

  "哦。"小姑娘乖巧稚嫩的童音,让人心怜。

  "嗯…!"馨妍悠悠地转醒,迷蒙如雾的双眼渐渐清晰,只见一个头上包着块蓝花布巾的老婆婆,穿着一身茄青色的粗布棉袄,一脸惊喜地看着她。

  "小姐,你终于醒了。"刘婆婆马上从床沿起身,端着碗退到一边。

  "我…这是在哪里。"嗯...!她觉得头好重,不仅重还痛。

  "小姐,这是在鑫桩别院。"这小姐不仅人长得标志,而且一看就是好脾气的主子。

  "辛桩别院?我怎么跑到上海了。"她知道上海有个莘庄镇于浙江交界处。

  对了,她记得自己为救只小狗,跳进西湖了。咦?不对,那她怎么会到上海呢?

  "小姐,这不是上海,这是京城西郊下海。是王,前天夜里把小姐救回来的。"她在京城呆了一辈子,怎么从没听说过上海这个村子?

  "京城?下海?"什么京城西郊下海,不会这是北京吧?还有那个‘石望’是谁?他在哪里救了她?怎么晕晕的。

  "小姐?你没事吧?你等着,老奴马上去请大夫过来。"刘婆婆有点慌了,她得去禀告王。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这……?"馨妍定神愣眼地扫着整个房间,这是怎么回事,这个房间怎么一点现代气味都没有,房间里还用木炭脚炉,一股木炭味这么重,难怪她会头疼,这里一氧化碳一定很多。对了刚才她怎么自称老奴?她在拍古装剧啊?

  "小姐,老奴该死,老奴不懂礼数,得罪小姐之处请小姐宽恕。"刘婆婆一见馨妍蹙眉不悦地思忖着什么,马上紧张地跪下了老迈僵硬的膝盖。

  "这是做什么?我…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快起来。"馨妍绵绵无力地下床,一跌一撞地扶起了跪在地上发抖的刘婆婆。

  "小姐,老奴……!"刘婆婆不知道该说什么。

  "别紧张,能告诉我这是哪里吗?今天是几月几号?"怎么回事?是她自己傻了?还是她糊涂了,怎么会自称老奴呢,还给人下跪?

  MyGod!不会被她妈那张乌鸦嘴真的说中了吧!

  "小姐,这……这是龙朝京城西郊,今天是龙高祖七年,正月初二。"刘婆婆小心翼翼地说道。

  "啊!……天哪!老妈你怎么比乌鸦嘴还乌鸦嘴啊!"馨妍一屁股无力地往坐床上一瘫。

  "小姐,你没事吧?"这小姐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

  "帮我开...窗户,我要透透气。"馨妍捂着胸口,心慌气短地说道。

  "可是,小姐……!"这么冷的天,小姐她?刘婆婆犹豫了一下,最后打开了一扇窗户。

  "我的一个包包呢?"她现在不仅感觉头晕,头痛,还很心慌,现在浑身连伤心的力气也没有了,她知道自己是一氧化碳中毒了,另外还感冒了。她的包包里有头孢和感冒药,这次终于可以用到自己身上了。

  "小姐,是不是这个?"刘婆婆从柜子里取出了她的包。这个包谁也不会开,更不敢开,另外他们本来已经把这包包拿走了,可后来又突然还回来了。

  "对!就是这个!"馨妍接过包包迫不及待地打开,找出头孢和白加黑。

  "水……!"馨妍含着药,含糊不清地说道。

  "小姐!"刘婆婆年纪大了,听不清她说什么,但看她指着桌子上的水壶,还是很快就明白了过来。

  馨妍接过杯子。咕噜咕噜地配着茶叶水,吞下了那含得发苦的药.

  "小姐,你吃的什么啊?"小姐这是?

  "你放心,我没事了,很快就会好的。"馨妍虚弱地朝刘婆婆笑了笑。她没力气解释。

  "那好!小姐,你先躺着休息会,老奴先下去了。"她也该去回禀王了。

  "婆婆,你叫我馨妍就可以了。"这古代人都这样吗?

  "老奴不敢!小姐你先歇着,有事你叫老奴,老奴就在外面。"刘婆婆又惊又怯地退下了。她在这别院已经快十年了,见过很多女人,一开始为了知道王的喜好,都费劲心思,很多人也像这小姐一样,一开始对她左个婆婆,又个老妈妈,可等到王一旦宠幸了她们,她们马上就摆出了一副女主子的架子。只是她没想到这个小姐也会……。

  "婆婆!……"馨妍还没把话问清楚,刘婆婆已经出门了。

  馨妍刚躺下一会,迷朦中听到外面有孩子的哭声,她一惊,不会是她班里的小朋友吧。不!这是古代,自己真够晕的。可孩子的哭声是真的,而且哭得好委屈,好揪心。

  馨妍起身看见床头放着一件紫红色缎袍,上面还有用银线绣的水仙,里面是毛皮的。她起身穿上,只是边穿边觉得奇怪,她怎么会穿这么复杂的古装?这靴子好眼熟?

  算了,快点出去看看吧,怎么那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凄惨了。她父母干吗呢?

  在另个宽敞的大院内,在一片白皑皑的雪地上,一个盘着云髻,插满了金银玉钗,穿着一件低胸大红缎面、毛皮长袍的女子,正拿着手中的柳藤抽打跪在冰雪地上的水丫头。

  "小奴才,本夫人再让你嘴馋!再让你哭!"嘴里边骂着,边用藤条抽上去。

  水丫头哭得气都喘不上来了,小脸上,小手上都是一条条带血迹的伤痕,她端燕窝时不小心翻了点在托盘里,出门时,用手捞了一下托盘,被苏夫人看见了,夫人就要她跪在雪地上,然后拿出藤条对她又骂又打。

  "住手!"馨妍本来感觉自己好虚弱,可一见这场面顿时气得火冒三丈,那女人竟能对这个五六岁的孩子下这么毒的手。

  这孩子才一米不到的个头,跟她班里的孩子一样大小,她的那帮孩子可都是爸爸妈妈的小心肝,但这孩子,脸色死白,嘴唇发紫,额头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疼痛而爆着一颗颗冷汗。脸上,一道道血痕,鼻子还淌着血。小手更是可怜,本来已经全是冻疮开裂的手背,现在更是雪上加霜了。

  真混蛋!

  苏夫人被突然冒出的馨妍一惊,她从没见过这女人,她从哪里来的,她刚才骂她什么?

  "你是谁?竟敢管本夫人的事情!"她是王叫寝次数最多的侍妾,整个别院谁不敬她三分。她敢管她!

  "你是谁?你凭什么打孩子?"要是在现代她早就打110了。

  "我是谁?孩子?本夫人告诉你,本夫人打的是奴才,在这儿没有孩子,只有主子和奴才。你少拿耗子多管闲事。"她不会就是前天王带回来的那个女人吧。是又如何?就凭她那洗衣板的身材想得到王的宠爱,那简直是做梦。

  "主你个头,我看你像头猪,你真下得了手,你是人吗?如果今天这是你的孩子,如果是别人在这样抽打你的孩子,你怎么想?"馨妍一把推开挡在她面前的苏夫人,弯下腰抱起跪地的小女孩,这个哭得气都喘不上来的小女孩,太轻了,轻得就像抱了一个布娃娃地感觉。

  "你……!你好大的胆子!你敢骂我?"她从没被一个女人这样教训过,她气得嘴都歪了。

  "骂了又怎样?我告诉你,这要是在我的家乡,我不会让你这么好过,但是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动手打这小妹妹,我也会让你尝尝藤条的滋味。还有别开口闭口的主子,你也不过是主子的外表,奴才的心――虚有其表!"馨妍的冲动劲上来了。

  "你……!你这个小贱种,你给我下来。"苏夫人没想到这女的会这么泼辣。她真想冲上去跟她拼了,可一想她敢这么猖狂一定是王在她背后给她撑腰。王喜怒无常,她不想找死。不过这个小贱种今天她是不会就这样放过她的。

  水丫头一边抽噎着一边扭身想下来,馨妍把她搂得更紧了,暗示她别动有她呢。

  "就不下,别怕今天有姐姐在,她别想动你一根指头。一个连女性和母性都没有的人,就没资格做女人,更别说女主人了!"馨妍换成了温吞的口气,把苏夫人彻底激怒了。

  她们没发现在院子的一角,勒科雷早就站在那儿看了半天,他身后跟着黑狼和刘婆婆他们,围墙外也围着许多家仆,还有一些看热闹的侍妾。

  "你…,好!本夫人就让知道谁是这个家的主子"这贱女人,她非给她点颜色看看。

  馨妍扬起下巴,早预料到她会来这手,不过她不怕她抽,只怕她不抽。她要是敢抽,她今天非让她也尝尝什么叫皮开肉绽。

  话说完,苏夫人挥起了藤条准备向馨妍抽去,只是她没想到,她手才刚扬起来。一声冰冷的怒喝在不远处响起。

  "住手!"话音一落,勒科雷从她不远处,走了过来,后面跟着一波人,大家全都好奇的盯着馨妍。

  勒科雷一双冰窟,半眯着,直盯着馨妍,不明含义的眼波,让馨妍好奇地琢磨起了这个男人。

  这男人的一潭幽弘,似乎非常有把握在未被看穿之前吞噬掉每一个对视的灵魂,这男人不会给人读懂他的机会,他即冷酷又张狂,他很傲慢也很放荡。这男人透着一股危险的气味,他有点像丛林中的猎豹,看似优雅,闲散,可藏着让人无法想象的野性和凶残。

  这女人果然不一般,没有一个女人敢这样盯着他的眼睛,也没有人敢用这种眼神来上下打量他。虽然她不能说很美,到也清秀。比那些胭脂俗粉耐看多了。难怪师兄会为她劳师动众。本来他还怀疑是不是搞错了,她会不会是师兄要找的奸细,可两天下来什么都清楚了。满城都在传她和师兄的事,什么回眸一笑,倾国倾城。在他看来也就这么回事。

  两个人隔着一米远的距离,彼此迎着对方的目光谁都不惧谁的打量着,谁都不躲谁,淡淡地,也无风云,也无浪。

  "是你救了我?"他不想开口,那只好她来打破这沉默了。

  "知道在和谁说话吗?"她胆子还真大,难道她不知道他是谁?

  "不知道,如果你愿意自我介绍一下,我会听着,如果你觉得没那必要,我也没意见。"她才不管他是谁呢。这男人不是她的猎物,一看就是头种猪样,没兴趣。

  "你想引起本王的注意?"女人的花招他见多了。这招到是新鲜,可惜她是师兄的女人,要不然玩玩,换换口味也未尝不可。

  "就你?自恋!算了,不和你费话了。走小妹妹,姐姐带你去擦药。"话完,抱着水丫头,于勒科雷擦身而过,顺便再狠狠地瞪了苏夫人一眼。

  "小姐?"刘婆婆想叫住馨妍,她从没见过这样的女子。真太少见了,不仅把那个嚣张的苏夫人骂得让人这么解气,还把王给干晾在了一边。可她不知道王的脾气!

  "刘妈,她一直这样?"谁都不知道勒科雷在想什么。他半眯着眼睛,一手环于胸前,一手摸着下巴。

  "王!是的,小姐一醒来就这样怪。"刘婆婆不敢欺瞒。

  "嗯!都下去吧!"他真不明白自己怎么一点也不生气,反而觉得有趣。

  "王!她…她欺负妾身!请王替妾身作主。"听刚才的口气他们根本连床都没上过。所以王一定会偏向自己的。

  "哦!那你说说看,你要本王替你怎么个出气法?"冷冷地,背对着她,阴阳怪气,让人琢磨不透。

  这女人太不了解勒科雷了,她还真以为勒科雷会为她责罚馨妍,嘴角马上露出胜利的喜色。

  "请王把这贱人送往京城最热闹的万花搂。我要让她尝尝羞辱本夫人的后果。"苏夫人眼角闪出了寒光,身子像八爪鱼似的扑向勒科雷。

  "好!如你所愿!哼!"勒科雷一侧身,让苏夫人扑了个空,跌倒在了地上。他用手指弹了弹被她碰触过的衣襟,冷笑一声,冷酷一闪而过。

  "妾身谢谢王!"殊不知她高兴得太早了点。

  "来人!拖出去,如她所愿!"勒科雷背对着这个女人,话一完,黑狼带着两个侍卫一把抓起还没反应过来的苏夫人,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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