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怔了一秒,冷辰轩已经将她的手摔开,淮安脸上一阵不自然的神色,立即将头低下,俯身行礼
“淮安公主最近不是忙的么,怎么还有时间赶到这里来发火——”冷辰轩双手背后,临风站定,高挺的身材,深邃俊美的五官,风卷起的黄白的锦袍,吹开墨黑的发,面无表情看向地上的淮安,淡淡的语气
“皇兄,我是你亲妹妹——”淮安不可置信的表情看上去,一手指向慕容淑“这个女人。她先动手——”
“你们两个—”冷辰轩沁寒眸子扫过淮安惊诧的神情以及一脸无谓的慕容淑“最好都给朕安分点——”
“皇兄——”淮安直起身,脸上满满的愤恨和不甘,一接触到冷辰轩迫人慑魂的目光,只得忍下去
慕容淑见状在旁不屑的轻哼一声,随即撇开脸
“尤其是你,慕容淑——”
她轻轻回了身子,脸上的表情正了正,暗恼,又关她什么事
突然回想早上她承受的屈辱,他的粗暴和残忍,一寸一寸对她的身心凌迟,除了痛,心痛,身痛,便再感觉不到其他,那一刻,想起来都后怕,刹那间恨意尽悉数翻出,涨疼了双眸。
她冷冷看向对面那一池翠绿的荷叶,抬了步子就走
还没跨出去,手腕上骤然一紧,一个猛力的回扯,便身子不稳的栽过去,腰身快速被锁住,
惊魂甫定,仰面抬头,对上一双冒火的眸子
“真是越来越不把朕放在眼里——”
重重怒气在深黑的瞳孔里燃烧成雄雄赤焰,眼底浑黑一片,一张脸铁青,牙齿咬得“格格”作响
腰身的力道忽然加重,她心一阵缩紧,双手置于胸前,清澈的如水眸子闪过浓烈的惧意
他冷笑,俯下身,抬起她的小脸,盈盈大睁的惊恐眸子倒影出他精致完美的脸上酷厉的神色
“或许刚才的话说的不够明白,慕容淑,再敢胡来,朕是不介意给你点苦头尝尝——”
冷冷的话语让她身子泛起一阵颤栗,不自然敛下视线,避开他的注视,柔软的唇瓣紧闭,将头固执的偏向一边,不看他,绿色的玉石耳环立即晃开优美的弧度
他冷冷的看着她转头的侧面,浓密卷曲的睫毛根根上扬,双瞳剪水,盈盈下望,小而挺的凝脂鼻,朱唇微翘——
“皇上——”汪德全小跑上来,跪在地上“刑部曹大人以及兵部尚书赵大人,户部侍郎闵大人已经在殿外候着了——”
慕容淑立即把脸转回来,内心怪异感又一次袭来,已经快到午后了,早朝已退,不是才召集了百官,片刻工夫,殿,一定是指勤政殿,绝不是早朝的天辰宫大殿,刑部的曹宇,兵部的赵定安,都是朝中的元老级人物——
她从小在王府里长大,慕容家是典型的皇亲世家,天朝国的每代君主子嗣都不怎么兴旺,根据皇位继承先嫡后长的规矩,皇后一旦生下皇子将立即被立为太子,如若不然,则依照长幼,立长为太子,然而,皇族一直后嗣凋零,整个天朝国的同姓亲王现存的几乎没有,而慕容王府则是唯一的异性亲王,慕容明道的母亲,慕容淑的祖母是先帝的亲姑母,昭容长公主,新帝继位,沈皇后变成太后,沈氏一族也快速崛起,现在的皇后,慕容王妃亦姓沈,当今太后的亲妹妹,所以,慕容家这门皇亲是内亲亦是外戚,家世显赫,重臣积极拉拢的对象,对于朝廷上的官员她大致是知道一点的
“知道了——”思忖间,她听见冷辰轩冷冷的声音落下
“想什么——”立即,低沉的嗓音划过耳旁,同时下巴骤然一凉,抬头,便是冷辰轩盯着她一双深邃冷冽的眼“朕在身边,走神还敢走的厉害——”
她冷哼一声,刚要转头就被他冒火的扳过,紧拥入怀,片刻支起她的头脑勺,脸被迫仰面看他,精致小脸上的水眸脂鼻,生生上翘的莹唇,饱满潋滟,一丝一丝散发诱人的光,他俯身下去,唇上立即一片灼热“不要——”
那么多人看着呢,半侧脸烧得绯红,一直窜到脖根,周围的宫女太监埋头一片,偶尔有路过的宫人远远一望,便立即躲开,或者绕道而行,淮安目瞪口呆的摸样,还有一直跪在地上的汪德全,头一直垂的低低,只恨脸不能贴到地上去
“不要——”她用力的推拒,被衔住的樱唇终于能透出一口气,立即又被他霸道的覆上,要是地上能有个缝,早钻进去了——
余光瞟到不远处一个形体矫健的身影,银白铠甲闪着刺目的光,高高束起的发,整齐的鬓角,刚毅的脸庞,大踏步过来,走近后,她的眸子睁的老大,来人亦是深邃冷冽的五官,浑身上下一股冷傲的气息,背对冷辰轩,是唯一一个看到如此场景却面不改色的人,硬直的身板直直单膝跪在地上,也不开口
许久,冷辰轩终于放开她的唇,温柔的眸子依然在她脸上停留,细长白净的手指划过她小巧的耳畔,冷冷一句“办妥了?——”
她还来不及反应,身后一道沉声“回禀皇上,是——”
错愕的表情在两人身上交错扫视,冷辰轩怎么知道背后有人,而且还知道是什么人,却见冷辰轩已经放开她,低头轻轻拨弄着右手大拇指上面的白玉玉扳指,若有所思的模样
“皇兄——”
凄然的一声,慕容淑转眼过去,却是淮安挂满惊惶的脸,眼角浓浓的忧伤,仿佛的催开的一朵一朵紫色伤情鸢尾
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都发生了什么,她眉头微蹙,再看向冷辰轩,神色凝重看着远处连在一片的亭台,暗沉的天地一片,寂寥了的绿树红花,眼底的翻涌的冷是她不熟悉的,眸子深邃,那里面什么看不出
“走——”突然转身,慕容淑吓了一跳,急忙让路,看着她怪异的举动,他脚步顿了顿,冷冷的眸子从她脸上扫过,伸手把她拉入眼下,看着她怔怔的表情
“给朕听好了,这几天最好乖乖呆在你的寝宫里,要是朕再听说你犯了什么事,自己先把后果想好——”
说完便大步流星的离去,跪在地上的汪德全,以及穿着银白铠甲的男人立即起身尾随,风刮过银白的锦袍张扬的掀起,翻滚成大朵大朵的花,经过一排葱郁的紫杉,高大立挺的身影浑身散发出无与伦比的自信与张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