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饿太久了,不宜吃得过饱!”楚莫言愣了一下之后,很快回过神来,走到床边,把亵衣披在苏挽青的肩头,冷冷地说。
苏挽青瞄了一眼空空如也的碗,不好意思地微垂了头。
“能请你回避一下吗?”她见楚莫言站在床边,完全没有男女有别的自觉,只好出声提醒,她总是很礼貌,因为老师教的“五讲四好”在她心里根深蒂固。
楚莫言探究似地看向苏挽青,“献身”不是她的目的吗?楚莫言的鼻间轻哼,嘴角现出一抹嘲弄,却并不作声,依言背转了身去。
苏挽青没有看见楚莫言的表情,她匆忙套上类似单衣的薄外套,薄薄的亵衣不足以完全遮拦春光,衣服下的玲珑曲线,隐约可见,但它总算让苏挽青没那么尴尬了。
埋首穿衣时,她突然发现一个问题,这个被面居然是绸缎的,上面绣的五彩菊花,做工精细,但明显有针脚的痕迹,手工绣的?这么大一幅,算得上是极品了。
“可以再要条裤子吗?”苏挽青小声地说,涩涩的表情带着迟疑,她想,地震后,外面肯定离兵荒马乱差不多,他既然只拿了衣服来,也许就是没找到裤子。
“你腿上的伤,需每日上药,不便穿亵裤。”楚莫言话意冷然,从怀里掏出一瓶药来,示意苏挽青躺下。
苏挽青看着楚莫言手上的小瓷瓶,很困惑:“你是医生?”她再没有医学常识,也知道上药是要先用酒精碘伏之类的先消毒的。
楚莫言掀被子的手一顿,轻挑了眉看苏挽青:“我叫楚莫言,不叫医生,你,不知道?”他心中突然一动,会不会她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只是被人迷晕下毒手后扔到这山上来?
苏挽青听见他不是医生,对他手中的药就有些畏惧了:“你不是医生,那你怎么会用药?”
苏挽青眼中的担忧一目了然。
“我是大夫,害不了你的!”楚莫言有些没好气,放在被角的手收了回来。
想当天,她全身如冰冻,命悬一线,为了救她,差点耗尽了他的内力,她居然还有置疑,难道全天下只有那个叫医生的才会看病?
“大夫?”苏挽青对这个几千年前的词汇感到很困惑,她这是在哪?原始人部落?可楚莫言并没有穿树叶和兽皮。
苏挽青环顾四周,这里显然不是医院,简陋的木屋,屋顶是瓦片和横梁,简单的实木家具,桌上的摆放全是瓷器,没有一样玻璃的器皿,没有一样家电,没有照明的电灯,只见到一个类似烛台的东西。
虽然苏挽青从小在乡下长大,可乡下早已步入了现代化,钢筋水泥的楼房,温馨舒适的装潢,琳琅满目的家电,不用柴火的灶台……
她从来不知道中国还有这么落后贫乏的地方,这里的一切与二十一世纪如此格格不入。
她回想起之前似乎听见楚莫言说过,这个地方除了他,就只有她一个人,那是他救了她?
苏挽青的大眼睛在屋子和楚莫言间来回打量,苦想不出前因后果。
“楚大哥,我叫苏挽青,是你救了我吧?谢谢你!这里只有你一个人?”苏挽青很客气很礼貌地问。
她是很单纯,可不代表她蠢,她想知道楚莫言救了她,为什么不送她去医院,她的伤很重,搞不好会残疾,楚莫言把她带到这荒无人烟的地方来,一定会延误她的病情,如果老天安排她活着,她想好好的活,不想变成废人。
楚莫言静静地看着苏挽青,浅浅地点了个头,他越发觉得自己的怀疑也许就是真相。
“楚大哥,这里是什么地方?”苏挽青有点急切地问,右手无意识地拧紧了被单。
“关外的雪山之巅。”楚莫言的眉峰明显皱了起来,南砩国人不可能连雪山都不知道,难道她真是被人害的?
“关外?”苏挽青不明白地处南方的成都怎么会有雪山,但她有更紧急的事要问:“成都全毁了吗?华西医院还在不在?你能送我去医院吗?如果华西也受了灾,别的医院也行。”
苏挽青说话的当口,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示意楚莫言,这里不是治病的好地方。
楚莫言不知道苏挽青口中的“成都”是什么地方,但“太医院”他是知道的,虽然相差一个字,但多半是指同一个地方,看来这女子并不信任他,他突然就想笑,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见到有人看不起圣医宫的医术。
楚莫言也真的笑了,虽然只是轻扯了个弧度,却足以迷倒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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