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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在日复一日的忍耐与煎熬中过去。

转眼就是三年,苏挽青的双腿奇迹般地好了,两侧大腿上只留下淡淡一圈疤痕,极似长筒袜的袜边,看起来性感而妖娆。

这一天,她起床,在小木屋里来回走动,她穿着楚莫言不知从哪里搞来的白色长裙。

长年的山上生活,苏挽青轻减了很多,纤腰不盈一握,走起路来如弱柳扶风。

门没关,雪风吹进来,扬起苏挽青的头发,肆意舞动,原来只及肩的短发都触及臀部了,因为长年卧床,从来就披散着。

前进、后退、蹲下、立正、抬腿、踢腿,随心所欲,真的全好了,一点也不疼了。

苏挽青心中没有狂喜,只有一个念头,终于可以离开了!

可是她心里明白要走,也要楚莫言同意才行,以他的功夫,想要强留她,不会用到第二根手指头。

苏挽青出门,走到隔壁木屋门前,抬手欲敲门,门已经开了。

楚莫言仍是一身黑衣,站在门边看着她,眼中似有千言万语。

苏挽青却没有注意,她的注意力被屋里两根大大的红烛吸引,看了片刻,心中闪过几种念头,最终看向楚莫言,眼带疑问。

楚莫言回转身摆好喜烛,点燃后回头看她,示意她过来行礼。

他们这两三年,几乎就没有过对话,彼此对对方的眼神无比熟悉,这到底是亲近了还是疏远了?外人看来,也许会认为他们无比默契。楚莫言苦涩一笑。

原本是要让她离去的,虽然要了她的身体,却从没打算过娶她,但见她的腿伤痊愈,却不知怎么突然就改了主意,楚莫言告诉自己,他只是不想始乱终弃,娶谁对他来说都没有分别,不过是个女人而已。江湖上无数女子打他的主意,能成为他的娘子,苏挽青应该会高兴吧,应该就没有怨恨了吧。

苏挽青走进去,围着桌子转了一圈,开始对楚莫言笑,笑得千娇百媚。

楚莫言就想,原来她真的只是想要个名分。

可是苏挽青一直笑,一直笑,笑出泪来。

楚莫言开始心中不安。

果然,苏挽青语出寒冰:“楚莫言,你知道吗?在我心里,你即使貌赛潘安,也是魔鬼!你纵然技比华佗,也是人渣!成亲?你不配!” 她近三年没怎么说话了,似乎都不会发音了,但语言毕竟是本能,她还是一字一句清晰地表达出了自己的恨意。

楚莫言第一时间想的是华佗是谁?潘安又是谁?他又想即使她是被人掳上这雪峰来的,她最恨的人也应该是打断她双腿的人吧,难道贞洁比性命还重要?可他不是愿意娶她了吗?怎么她的反应是又捅了她一刀似的。她觉得这样成亲太简陋?还是他诚意不够?难不成她还想收了他的心?

她不知道为了治她的腿,他都付出了些什么?楚莫言觉得眼前的女人不能用常理来思考,他决定不予理会。

“如果你想要禁锢我的终身,我宁愿一死!如果你不想杀你养了三年的玩偶,放我下山!”苏挽青见楚莫言不语,以为他心虚,底气更甚了,语气更强硬。

楚莫言转过头去看着烛火妖冶地跳动,红烛在冰天雪地的小屋里显得如此妖异,苏挽青又一次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以为失了身的她已是别无选择,没想到她要的只是下山,离开他。

楚莫言眼底有一丝受伤的神色闪过,但他转眼又恢复了冷情的模样,既然她不愿意让他负责,那他又何必勉强?只是心里居然会有一点失落,他想也许是呆在这荒凉的地方太久,也许是太久没说过话。有些事,最初做了选择,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他原本这辈子就没打算娶妻的,不是吗?

苏挽青看着他转过身去,看着这个无数次在她身上发泄过后冰冷的背影,她眼里是刻骨的恨意。

可她知道此时不适合再逞口舌之利,尽量压制情绪,出口的话带着试探:“不说话,是不是表示默认了?那你可不能追来。”

楚莫言从头到尾没有说一个字,苏挽青为防有诈,一步一步倒退着出来。

直到门外,见楚莫言没有动静,才转身发疯似的往山下奔跑起来。

楚莫言一直背对着门伫立,原本自然下垂的手,不知何时握成了拳头,手背上青筋尽显。他心中是解脱还是不舍,没有人知道。

山上积雪很厚,不便行走,更别说是跑。

于是,苏挽青不停地摔倒,站起来,跑两步,再摔倒,积雪下是泥土,苏挽青的一身弄得污秽不堪。

只见在冰天雪地里,一个纤弱瘦小的人影跌跌撞撞,艰难地不辩方向地往山下移动,茫茫雪地,一望无际,不知道她能不能走得出去?

但对自由的向往,如此迫切,她干脆躺倒在雪地里,沿着山坡滚下去~

雪一层又一层地沾在苏挽青的身上,远看就像一个雪球从山上滚下来了,而且雪球越变越大。

远处的人看到这个奇观,惊叹:“爹,你快过来看,有个雪球滚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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