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们过去瞧瞧?”卓暄很兴奋地提议。
话说,他和他爹卓仁贵在这鸡不拉屎的地方走了几天,人影都不容易见着,难得碰上点稀罕事,怎么也要看个明白、凑个热闹。
“奇怪,都说云雪峰下有极厉害的五行阵法,怎么~走,过去看看!”卓仁贵见山下仅有稀落的几处雪丘,与传言说“怪石林立”半点也不相符,不禁也起了好奇之心。
“不是雪山吗?怎么又是云雪峰?”卓暄不解问道。
“亏你还跟着我跑江湖,至从三年前雪山派立派后,为避免口误,雪山早被江湖中人易名为云雪峰。”卓仁贵摆出家长教育小孩的嘴脸。
“爹,你这也叫跑江湖?是躲江湖吧?!”卓暄对卓仁贵的话嗤之以鼻,他抗议似地抬脚一踢,雪便扬提老高,像是独特的风景。
卓仁贵飞快地看了眼儿子,复又避开了眼神,装作什么也没听到地往前走。
当苏挽青僵着身子从雪球里爬出来,迎头便见到两双吃惊的眼睛,和两张O字型的嘴。
她奇怪地看了他们一眼,不欲停留,拍了拍身上的雪,转身就走。
走了两步回过头来:“你们好,我想去城里,往哪个方向走?”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苏挽青觉得自己就像睁眼瞎子。
卓仁贵父子见她不过也是普通人,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会走路,会说话,没什么特别的,也不像妖怪,这才调正了表情。
卓仁贵是江湖中人的装扮,身配长剑,卓暄一身灰白长衫,五官俊逸,明明是书生打扮,却隐现玩世不恭的神态。
苏挽青定定地看着卓仁贵,悲喜交加,心中发堵,泪从眼底涌出。
“姑娘延着这条小道直走,翻过五座山,会有一个村庄,至于进城,可能要走一个月,姑娘可以先进村子里休整休整再上路。”卓仁贵见苏挽青神情异样,赶紧回话,意有所指地看了看苏挽青黑一团白一团的裙子。
苏挽青揪着胸口的衣服,喘不上气来,她想叫,可是由于心中激动,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来。
卓仁贵父子对视一眼,均觉得此地不宜久留,不再理会苏挽青,脚底抹油,就开溜,也许这一次的路上插曲,不久后就会淡忘。
苏挽青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更觉凄凉,她不明白,为什么“苏朝贵”不认她。
直到卓仁贵父子走出百米开外,苏挽青才醒过神来,风一般地追了上去:“爸爸!”
“这位姑娘是?”卓仁贵问。
“你不认识我?”苏挽青不信,“我是小青,我是小青啊!爸,我是你的女儿小青,你怎么会不认识我的?”她激动地抓住卓仁贵的衣袖,此人明明就是自己的父亲,一样的脸型,一样的眉眼,只是发型有差异,但自己的头发不也长好长了吗?三年了,一切皆有可能。
“姑娘认错人了,这是家父,不是你的什么爸爸!”卓仁贵身边的一个年轻男子不耐地说。
“不会的,他就是我父亲苏朝贵没错!你是什么人?”苏挽青偏过头,恨恨地瞪了一眼卓暄,却并不等他答话,再转眸看向卓仁贵“你失忆了对不对?一定是!”她这样说着,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卓仁贵看到苏挽青眼底的焦急和悲怆,突然就想起了最后一次同沈觅云相会的情景,那时的沈觅云也和苏挽青一样哀伤。
卓仁贵不语,他有点可怜这个失去了亲人的孩子。
卓暄见卓仁贵态度拖沓,只好表明立场,虽然他对这个父亲不怎么满意,但也不想让给别人。于是,他一把拍开了苏挽青挂在卓仁贵衣袖上的手。
苏挽青没有准备,被惯性力量甩倒在雪地上,卓仁贵本能地伸手想拉住她,见到卓暄警告的眼神,呐呐地收回了手。
“爸?!”苏挽青坐在雪地上,仰望着卓仁贵,眼泪就像决堤的河。爸爸忘了她,也不愿再想起了吗?
卓暄斜睨着苏挽青说:“你父亲叫苏朝贵是吧?在下的爹名叫卓仁贵,虽有一字相同,但也不是你乱攀亲戚的理由。”说完,他拉着卓仁贵继续赶路。
“爸!爸!我是小青!你不要我了吗?”苏挽青很快爬起来,一边追一边喊。
可卓暄父子不知怎么在雪地上也如履平地,很快就没了踪影。
苏挽青没有放弃,三年了,终于等到今天,不管父亲到底怎么了,她一定要让他知道,她就是他的女儿苏挽青。
很快,苏挽青不停地摔倒再起来,直到每走一步都要摔倒,她只能一趴在地上,一点点地向前爬去,身后,雪地上有一条蜿蜒的重物经过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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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是过两天才放假,偶昨日打错了,因为偶今天就放了,中秋要值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