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隐轩有个好朋友,这个朋友叫御琪,和白玉文一样,御琪是个无所事事、终日流落于烟花酒巷的风流公子,可是,他也是一个绝世神医。
不过,说神医有点高抬了他,因为他很少医人,他学医是因为好玩,而不是为了普济天下。
萧隐轩带着凌月冲进了御琪的府邸。
御琪正和丫头们调笑着,一见萧隐轩抱个美人前来,他脸上满是止不住的笑意:“萧兄……没白交你这个兄弟,有了美人不独吞,够义气!”
萧隐轩横眼扫向屋中的婢女。
丫头们识趣的退了出去,她们知道这个萧大人武功高强,她们可不想见他翻脸的样子。
美人们不见了,而自己的床上躺着的那个新来的美人却是面色苍白,唇色乌青。
御琪一挑眉毛:“怎么?是不是你兽性大发,人家姑娘不从,你恼怒之下把人打成这样?”说完,他从桌旁起身,斜斜的挪向床边,慢慢的露出一脸痴相,“喂,萧兄!不简单啊,连凌月姑娘你也弄到手了?”
萧隐轩没时间跟他瞎扯,一把揪过他:“救活她!”
见萧隐轩一脸的正色,御琪扫兴的挥挥手,歪着身子坐到床边,一手搭上凌月的腕。
御琪的嘻哈之情不见,表情越来越谨慎。
“怎么样?”萧隐轩有些着急。
御琪慢慢的收回手,冷冷的看了萧隐轩一眼:“对付女人的时候,你真该跟白玉文学学,哪能把人打成这样呢?”
“到底怎么样!”萧隐轩吼了起来。
“死……不了。”御琪的样子真的很欠扁。
不过萧隐轩没有扁他,他的心终于放下来了——他绝对不能容许有人不明不白的死在自己手里。现在这个人不会死了,他也放心了。
“她的身体很差。”御琪淡淡的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不是一般的很差,是非常非常的差!”
“我知道。”萧隐轩淡淡的说。
“知道你还打人家?”御琪白了他一眼。
“因为她就是神秘大盗。”
“呃……”御琪差点把自己给噎死,“你不是开玩笑吧?”说完他就自己否定了,因为萧隐轩的样子不像开玩笑的。
萧隐轩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淡淡的问:“有方子救她吗?”
“有!她是内脏被震裂,而自己又无法用内力修复所以才会这样,要救她的话,就只能用你的真气硬冲……”御琪用丝帕擦干净自己的手,“我去给她下药方,你现在如果没事的话从我的药箱里找个止血的膏药出来。”
“止血?”萧隐轩愕然。
不过,他的话音未落,门就被一下撞开,白玉文捂着鼻子拖着小葫芦冲了进来,见到御琪,白玉文惨叫着:“御琪,快!快!给我止血!”
……
清晨时分,凌月醒了。
睁开眼睛,这里不是她熟悉的房间,也没有她所熟悉的气息。
她想起昏厥前的事情,下意识的摸摸袖口。
“没用的,你的暗器被我尽数取了出来。”回答她的又是那个该死的男人。
凌月扭头,不远处的桌子上摆着一排亮晶晶的东西,那个好死不死的男人正在把玩着它们……
“喂!你给我放好,那里面可有纯银的,很值钱的!”凌月有些紧张。
“身体好些了?”好死不死的男人看着她。
咦?凌月一怔——十天来困扰她的剧痛似乎烟消云散了,现在的她除了浑身绵软无力,似乎和受伤之前再没有什么异样。
“是御琪用针封了你的穴道,所以,你不必再忍受痛苦了。”他解释着,不过隐去了自己用真气为了她疗伤的片段。
“御琪?”凌月挑眉,“皇帝的三儿子——风流王爷御琪?”
“你也知道他?”萧隐轩说完又自己替她回答,“也难怪,京城的哪户有钱人家你不知道?”
凌月白了他一眼,不再说话,要不是她现在用不上力,暗器又不在身边,她非要把他穿成马蜂窝不可!
“为什么要做贼?”萧隐轩的音调低了,“凭你的绝世轻功和暗器,你又何必自己作践自己?”
沦落烟花巷,再加暮夜贼——她何苦这样对待自己?
凌月不答,开始闭目养神……
她不想回答,不屑回答,然而,有人会替她回答……
……
隔壁的房间里,小葫芦在给白玉文上药:“我是一时情急,没想到把你伤成这样。”
白玉文吸吸鼻子,摆摆手:“无妨无妨——只是,凌月姑娘怎么会有这么高的功夫?她是跟谁学的?”
“听说过无言女尼吗?”小葫芦又在纱布上敷上一层药。
“无言女尼?”白玉文愕然,“那个传说中的女鬼谷子?!”
小葫芦点点头。
“不是吧!她是凌月姑娘的师傅吗?”太不可思议了。
小葫芦又点点头。
“无言女尼是内功阵法暗器轻功无一不精,凌月姑娘既然是她的高徒,又为什么只选了暗器和轻功修习呢?”
小葫芦笑了:“姑娘说,她选轻功是因为飘逸、优雅,其实我知道,姑娘是因为身体不好,所以只能选择轻功。她从小受伤,体内无法凝聚内力,根本学不了上乘武功……”
“可惜了,可惜了……无言女尼的绝世内功和精妙阵法只怕……”白玉文轻轻摇头。
“有什么可惜的?听姑娘说,女尼内功阵法并没有失传。”小葫芦轻轻的叹气,“如果姑娘不是被身体拖累,她现在又怎么会伤成这样?”
看小葫芦失落的样子,白玉文连忙宽慰她:“没关系,御琪的医术那是天下无敌,我从来没见过他医不了的病!”
不过小葫芦并没有什么欣喜,她只是微微一笑:“医好了她的内伤,又能有什么用?这个世界上,是没有人可以真正的医好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