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琪的医术果然高明。
萧隐轩的内功果然深厚。
二者合璧,凌月的身体恢复的很快。
苍白的面容上有了血色,夜半也不会再咳血……只是一切渐渐好起来之后,凌月的心又开始耐不住寂寞了……
不是有句俗语吗——贼性难改!
她凌月又怎么能破了这个例?更何况,这里可是风流王爷御琪的府邸,一直听说三王爷嗜好天下古玩、珍品,想必,这里的东西一定件件价值不菲!
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不过她凌月又不是兔子,所以身边的东西,她也绝对不会客气。
悄悄的下了床,悄悄的出了门,然后再轻轻一跃,最后悄无声息的落在房顶之上……
暗器被萧隐轩搜走了,不过轻功也算是她的看家本领,没了暗器,她照样所向披靡。
隐隐的传来丝竹之声,还有女人轻狂放荡的笑声,凌月知道,那个风流王爷现在八成又在忙活着呢……
身型潜下,凌月沿着房顶的横梁穿行于三王府之间,如履平地。
御琪是一个有头脑的王爷,所以凌月相信,他的藏宝之处也绝对不一般,所以她绝不可马虎。
然而,有时候越是小心翼翼,就越是难逃霉运……
在凌月落身于池塘边一处院落的房顶,小心筹谋的时候,一阵箫音传入耳中。
凌月的身体一震,心神荡漾……
绵绵箫音带着萧瑟和寒意直入她的心脾,她不由得轻颤起来——那蚀骨的寒意是她十几年来最最惧怕的感觉,可是今天……在这个月未圆的深夜怎么会突然而至?
她害怕的缩起来,不由自主的抱紧双臂,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一般。
“如果你再不现身,我就不客气了。”箫音已停,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熟悉的另她厌恶到极点的男声。
凌月悻悻的从房顶一跃而下。
那个在她的心里被千刀万剐的萧隐轩正静静的坐在不远处的池塘边,把玩着手中的竹萧。
“这么晚了,萧大人正是好兴致啊!一个人在这里吹箫调曲,怎么不去找几个姑娘陪陪呢?”凌月悠闲地踱着步子慢慢靠近他。
“姑娘的兴致也不错啊,大病未愈就跑到房顶乘凉去了?”萧隐轩反唇相讥。
“那是本姑娘怕这王府里的丫头再被某个色鬼偷了肚兜啊,内衣啊什么的,所以特地出来巡视巡视!”凌月索性坐到他身边的石凳上,双眸滴溜溜的望着他。
“呃……”不习惯被女人这样盯着瞧,萧隐轩有些心虚的别过脸。
“咦?萧大人脸红了?”凌月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捉弄萧隐轩的机会,“萧大人这么怕我吗?啧啧啧,大人是怕女人还是……”
凌月煞有介事的看着他,很严肃的样子。
萧隐轩有些蒙了:“还是什么?”
“还是大人你喜欢男人!嘿嘿,哈哈……”凌月大笑起来,很奸诈的笑满足了她捉弄人的感觉,同时也引动了她的真气。
“咳咳……”笑声被剧咳掩盖,她捂着胸口弯下身体。
完了,乐极生悲!
“这就是取笑别人的下场!”萧隐轩黑着脸看她,不过,说归说,他还是把掌心贴在她的后背之上。
他早已习惯这样替她疗伤了,不过以前都是在她熟睡之时……
胸口不再闷了,凌月狐疑的仰起脸,歪着头看面前的男人:“你干吗这么好心?是不是……”她顿了一下,忽然把脸凑到萧隐轩的面前,“是不是看上我了?”
突然袭来的面孔再加上突来的问话让萧隐轩有些闪神,而就在这闪神之间,他的全身一颤,无法再动。
他知道,他的穴道被封住了。
他知道,他又被算计了!
“你!”萧隐轩怒不可遏,“你太卑鄙了!”
凌月嬉笑着:“不是我卑鄙,是你自己不长记性……”她颇为得意。
“我好心帮你,你到反过来暗算我,真是一个歹毒的女人!”他恨恨的看着她。
凌月轻挑眉头,微微一笑,不再多言。
她不是不想说话,而是不能再开口,喉头的甜腥味让她明白,刚才的剧咳又伤了她的肺腑……
她不知道她的身体何以会差到这般田地,她只知道,也许今后的某一天,她连这样的身体都会失去。
颤颤的拿过萧隐轩手中的竹萧,轻轻放在唇边。
凄凄惨惨、幽怨悲凉。她的乐曲和她的心一同流淌。
萧隐轩的怒火渐渐的消弭在这样的曲调之中,穴道被封的耻辱渐渐消去,因为他看见,面前女子绝美的面颊之上,两颗晶莹正缓缓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