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浩中苦笑着,拍拍他的肩膀玩笑着说:“那从今天开始,你就得禁欲,要少**,多做事,你能做到吗?”
他就是这么个人,在怎么苦闷,也忘不了嘻嘻哈哈,用俏皮话拿别人开心,让自己也开心,正和陈亮说到热闹的时候,韩冰打来电话问他昨天是不是已经见过梅雪了,杨浩中没有隐瞒,把什么都告诉她了,韩冰接着问杨浩中:“那她有什么打算啊?”
“好象是下定决心,非离不可了吧。”杨浩中犹豫着说。
“那离了后,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我肯定娶她了。”
“你先别忙着下结论,再等等吧。”
“兄弟,你就别为我担心了,这点事,我能搞得定的,哎,你和你男朋友怎么样了?”
“风调雨顺,没问题,他正在处理上海那边的事,可能很就来北京了。”
“我靠,那不是我们以后约会就不方便吗!”
“呸,美的你,谁和你约会呀,就是约会,也是我们两个人一起去,得你再起贼心。”
说完韩冰哈哈地大笑起来,边笑边说:“不过,向来是好事多磨,你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啊,等你把一切都理顺了,我请你和你的小情人吃饭,我们会成为好姐妹的。”
杨浩中感慨着说:“我真不明白,你怎么会和我这种人纠结在一起,还成了这么好的朋友呢?”
韩冰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然后戏谑着说:“我想,可能是前世欠你的吧,这辈子还债来了。”
杨浩中也笑着说:“那兄弟你就自认倒霉吧!”
赶到中国现代文学馆附近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说老实话,对这种大海捞针似的寻找,杨浩中心里是一点把握都没有,看着来来往往擦身而过的人群,他是眼花缭乱,茫然措。仔细地察看了附近的i卡电话后,便远远地找了一个尚可藏身的地方缩了起来,点上烟叼在嘴里,盯着小区那边进进出出的人们,俨然鸡鸣狗盗之辈。在黑暗中,烟头一明一暗,杨浩中的脑子里也是忽明忽暗,麻木和失望中还若隐若现地透着丁点希望。
想想,杨浩中哑然失笑,这种本该是一个十六七岁大的毛孩子做的事,他居然推迟了十年后才来做,真是越活越活回去了。正胡思乱想着的时候,忽然,马路对面一个熟悉的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定下神来仔细一看,那人正是梅雪的丈夫柴忠日,他手里拿着一包东西,站在那里正东张西望,看了一会,转头便跨过马路,在杨浩中的视线中消失了。
柴忠日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个地方,让杨浩中感到很意外,一时手足措,心想,难道说梅雪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了,也是约在这里?杨浩中扔掉烟头,站起身来刚要活动一下蹲的发麻的双腿,突然背后有人在他的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杨浩中一激灵,回头一看是梅雪,这才把差点被她拍散了的魂收了回来。
梅雪什么也没说,对他做了个不许出声的手势后,拉起杨浩中就钻进了旁边的一个小区,爬上五楼后,梅雪开了门说:“进去吧,这就是我现在住的地方了。”
杨浩中走进屋里四处看了看,这是一间很小的单居室,屋子虽小,但敞亮,从卧室的户可以清楚地看到外面来来往往的行人,他才意识到,看来之前对她种种猜测和担心都是多余的了,杨浩中来到户前,朝外了望了一下,很清楚地就能看到他刚才藏身的地方。
梅雪把拧干的毛巾递给杨浩中,埋怨说:“你这又是何必呢,我不是都和你说了吗,等我把事情解决完了,会去找你的。”
杨浩中一边擦着脸一边看着外说:“人家不是不放心你吗!哎,我看见他也来了,是你约的吗?”
梅雪显得异常平静,对杨浩中说:“本来是打算再晚两天找他,后来又一想,反正早晚都要见的,早一点解决,也许对我们都有好处,就约了他,今天好好谈谈。我现在就下去了,你就在这里等我,可千万别再下去添乱啊!”
!~!梅雪说话的时候,眼睛透着一种过去从未有过的坚毅和果敢,杨浩中惊异地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少妇,他真的有点不敢相信,这还是他曾经认识的那个懦弱的只知道顺从的女人吗?
她从旅行包里拿出一个用报纸包好的方方正正的一包东西,走到门口,刚要准备开门的时候,杨浩中猛地从背后把她抱住说:“我真后悔那天在机场没有吻你。”
梅雪没有反抗,而是转过身顺从地用嘴堵住了杨浩中的嘴……然后轻轻推开他,理了理头发,说:“听话,就在这怠着,我去了,这是我自己的事,就让我自己去解决吧。”
杨浩中指着梅雪手里的包问道:“是钱吗?”
梅雪含泪点了点头,杨浩中明白她的意思,一是想尽量少欠柴忠日点,二是减少自己的愧疚。但是让他想不明白的是,她在这么短的时间从哪搞到这么多钱的呢?她似乎看出他的疑虑,就笑着对杨浩中说:“相信我,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这都是我和同学朋友借的,你就不用多想了。”
杨浩中用力握了握梅雪的手说:“宝贝,小心点!”
外楼下的街道上,路灯下,出来溜弯的人和狗们,或三五同行,或聚集在一起谈论着,梅雪的背影渐渐地淹没在人群中。杨浩中继续望着外,感觉不在那么担心了,也许韩冰说的对,现在除了她自己,没有人可以帮她。现在的梅雪已经不是离开北京前的梅雪了,那时侯,她是那么的软弱和依赖。
回过身来,杨浩中才开始仔细观察梅雪暂时落脚的这个小窝,屋里的摆设很简单,也很整洁,这是她永远都不会改变的生活习惯,不管在忙,在累也要把屋子打扫的干干净净,虽然简单到只有一张床、桌子和椅子,在就是几个摆放的整整齐齐的旅行箱子,但却让人感到温馨,有回家的感觉。杨浩中来到放着的旅行箱子前,上面盖着床单,他和她的婚纱照被镶嵌在一个精致的小像框里摆在上面,杨浩中伏下身去,小心地拿起像框,看着照片心口涌起一股股的暖流,眼睛又开始潮湿起来。
杨浩中看了看时间,梅雪走了已经两个小时了,还没有回来,他心里一阵躁动,按奈不住要下楼去看看,可是想起梅雪临走前交代的话,又只好老老实实地呆在屋里了。
就在他焦躁不安的时候,韩冰又打来电话问他事情怎么样了,杨浩中还是没有隐瞒,把情况一一向她做了汇报。韩冰听完他的汇报后,高兴地告诉他:“如果是这样,估计十有**问题不大了,只是时间的问题了,恭喜你,很就要变成住家的男人了。“杨浩中在电话里对韩冰说:“我的大姐呀,有你说的那么轻巧吗?中国式的离婚,哪个不是先把离婚拖成分居,再把活人拖成死人啊。”
韩冰安慰说:“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个时候还不如一个女人,干麻那么悲观,她既然做了那么多的准备,肯定是不会再动摇的了。”
杨浩中说:“但愿吧。”
韩冰说:“兄弟,你就把心放平了吧,如果我说错了,负责赔你一个的还不成吗?”说完韩冰哈哈大笑起来。
和韩冰通完电话,杨浩中躁动的心好象减轻了很多,净下心来想了想,现在该为梅雪做点什么呢?这么多年来,还没有哪个女人让他这样牵肠挂肚过,他给梅雪的除了一颗真诚的心,就是麻烦了,除了她结婚时给的一万块钱,再也没给过她什么,也没替她分担过什么,当然当初那一万块钱,也不排除是为了偿还良心帐,但现在又这样折磨自己是为了什么呢?
尽管这两天的事都赶在了一起,把他折腾的身体还真是有点吃不消,但一想起梅雪为了自己变得是那么坚强和勇敢,就忘却了疲惫和困顿,杨浩中心里也明白,良心债用金钱是永远都还不完的,但事以至此,还能有什么比这好的办法呢?一想到钱,杨浩中现在只能在心里痛骂自己过去是个毫生活规划的白痴,怎么就不知道自己存钱呢,闹得父母到现在还得为自己的个人生活问题操心。
骂归骂,狠归狠,都解决不了实际问题,现在重要的是行动起来,只要有行动,就会有结果;只要有目标,再远的路也只是个过程。想到这,杨浩中拿起电话向几个要好的弟兄和朋友求援,朋友和弟兄们还真够意思,都答应明天就把钱打到帐户,杨浩中挂了电话算了算,自己的再加上朋友的,总算是落实了几十万块钱,心里才长出了一口气,直到除了坐在家里等梅雪的力气,再也没有力气去做其他的了,倒在梅雪的床上昏昏沉沉睡去。
一阵西哩哗啦的开门声把杨浩中惊醒了,他忙起身,惺忪着眼睛看了看,外面早已是天光大亮了。楼道里传来了清洁工人一边打扫卫生一边和梅雪说话的声音,杨浩中翻身下床,刚要去开门,梅雪带着一脸倦容,拖着疲惫的双腿进来了,看到杨浩中还在等他,顾不上浑身的疲倦,扔下手提袋就扑到了杨浩中的怀里,狠狠咬住他的肩膀,瞬间两行眼泪就噼里啪啦地落下来,嘴里还含混不清地一个劲地说着:“宝贝,他答应了,我们就要自由了。”杨浩中忍着被她咬的火辣辣的疼痛,他知道,这是她高兴的时候向他表达爱的一种特有的方式……
或许是因为人在心情好的时候,不管看得到什么事物,都变得美好的原因吧,十?;一长假后,尽管早已开过收心会,员工们的长假后遗症并没有得到改善,不能完进入工作状态,压在杨浩中肩上的重任让他喘不过气来,但他却一反常态,没有了往日的那种聒噪,而是身先士卒,兢兢业业地工作起来。
这不,一大早起来就到公司上班来了,和梅雪的这段恋情,在别人看来尽管是不光彩的,甚至是永远都见不得光明的,但他始终不这么看,在他人生中,在感情这条路上,他虽然走过许多弯路,错路,他也曾经彷徨过,痛悔过,但他毕竟为争取自己的所爱和幸福奋斗过,虽然还没有看到后的光明,但他相信,一切都将成为历史,天终归是要亮的,那就让写历史的人去评说是非和恩怨吧!
重要的是现在不能让刚刚透出的一丝火光就把自己烧得焦头烂额而没有心思去工作,这既对不起梅雪努力来的结果,对不起老板的信任,杨浩中一边想,一边开始埋头工作。
下午,杨浩中正忙着处理因为属下工作失误,受到客户投诉的案子时,陈亮神神秘秘地跑进办公室对杨浩中说:“大哥,我听说你要买房子,在张罗钱。”
“你小子是从哪得到的消息,看来是什么事也瞒不过你了。”
“那是,我是谁啊!哎,给支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