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香阁出来,司马逸并没有回自己的听风轩。他想四处走走,从穿越以来,一直没能一个人好的理一理思绪。反正以自己少爷的身份,也不必顾及冒犯了谁。
这是个不错的夜晚,虽然只有皓月半轮,但却可以看到那久违的璀璨星光。到底是一千年前啊,这里还是未被工业烟雾所侵蚀的原始天空。
司马逸独自走在月光下,还是有点恍惚般怀疑自己是在梦中。他停在院中的假山旁,忽然提起右手,紧握五指,一拳击向山石的棱角。石块无声地崩裂,而他只是轻轻的拭去了手背和衣袖上的灰尘,仿佛刚刚与岩石激烈撞击的并不是他躯体的任何一部分。看来并不是梦呢。
其实司马逸自己知道,自从现代那次也是唯一一次艳遇之后,自己的身体就有了一些奇妙的变化。他力气变得很大,那天开门时一不小心,竟然将不锈钢的门把手给捏出了五根手指印;轻轻一跃就可以有大半层楼的高度;身体素质也变得好的不像话,跑下来五千米可以大气都不用喘,而且速度快到学校的体育教练发现天才般的要找他谈话。而且他对疼痛的感觉也变的麻木,不对,应该说对常人来说应该是很难忍的触觉感受,他却几乎感觉不到。说的通俗一点,就是他仿佛武侠小说里偶然习得上等内功的好运小子一般,身体的变化是如此神奇。偏偏事情发生在不相信这些的他的身上,真是让人费解。
走着,走着,司马逸好像还不愿放弃般,忽然伸手对着自己的大腿就是狠狠的一下。他疼得一咧嘴,差点叫出声。额,越来自己掐自己还是会痛的。司马逸抬脚一跃,下一刻他已经立于假山山顶。他拍拍身上的灰尘,矮身坐下。他双腿随意的前伸着,身体略后仰,两手在后撑着身体举手投足间又是出尘的潇洒。任由夜风轻抚额前的发丝,望着星空,他终于认命般告诉自己,“好吧,我是有了怪力,我还穿越了时空,这一切我都不再试图去否认,可是我该怎么做呢?要我怎么忘了她?”一时伤怀,司马逸开始轻轻唱起那首歌。
到最后终于还是要离开
不要哭她说我们不要哭
点了一杯咖啡
放下一个小小的钟
约定了时间不要说再见
然后我们各西东
到今天回到相约的地点
才发现身上带着那个钟
点了一杯咖啡
加了一点一点心碎
想起那一天没有说再见
忍不住有点心酸
忘了她要我怎么忘了她
放了吧就像放开手中沙
如果啊如此深爱还是虚假
我将永远迷失在无边的海洋
忘了她要我怎么忘了她
放了吧一切都是水中花
是她吧仿佛看见他的长发
从最熟悉走到最陌生的挣扎
到今天回到相约的地点
才发现身上带着那个钟
点了一杯咖啡
加了一点一点心碎
想起那一天没有说再见
忍不住有点心酸
忘了她要我怎么忘了她
放了吧就像放开手中沙
如果啊如此深爱还是虚假
我将永远迷失在无边的海洋
忘了她要我怎么忘了她
放了吧一切都是水中花
是她吧仿佛看见她的长发
从最熟悉走到最陌生的挣扎
看见她有一些话请告诉她
有些爱是真的谁都不用害怕
老天,是在故意折磨我吗?见不到她,更忘不掉她。我该怎么做?我能怎么做?Yolanda,我好想你,你知道吗。想嘬吻你如花的笑靥,想紧拥你娇弱的双肩,想轻抚你寂寞的倩影,想。。。。。。在这月夜下,对Yolanda的思念忽然如洪流般袭来,司马逸就只能可怜地眼看心房的堤坝被冲垮,然后,被淹没,沉沦。
这无法消解的慢慢想念让司马逸变得狂躁,他忽然随手抓起身边的石块,全身颤抖下,十指用力,直至石块崩裂炸开。也许他自己都未曾注意到此刻,他的脸上竟然有种狰狞的表情。他想放声大喊,想让这声音撕开夜幕,跨越千光,来告诉她,自己对她有多眷恋。
司马逸懵地站起身,就要迎风长啸。忽然,那片清冷皎洁的月光,映入了眼帘,刹那间熄灭了他胸中全部狂躁的火焰。呆立在原地,司马逸感到背上慢慢沁出的丝丝冷汗,以前从未有过这种血液涨红双眼的感觉,仿佛心脏里有种律动找到了共鸣般要冲出身体。这让他略有些不安,但也隐隐的兴奋,司马逸觉得要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抬头又看了眼迷蒙的月亮,忽然想到那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只是不知道千年前后的月亮是不是同一轮?
他摇了摇头,步下假山朝听风轩走去。洛阳城外五十里的官道上,大概三十名保镖装束的人骑马护卫着队伍正中一顶装饰华丽的抬轿。忽然轿子中传来“啊”的一声女子的轻声喘息。那声音虽然不高,可是脆如黄莺,酥甜胜蜜,只是一声已让车外的一众男子旌旗轻晃了,好在都还是一支正经专业的保镖队伍,众人收敛了心神,继续护着轿子前行。
抬轿内,坐着两名如花似玉的迷人女子,但显然其中一个姿色更胜。她一张精致的瓜子脸,一缕卷发垂在脸侧,调皮而灵动,如柳黛眉一直伸及鬓角,一双盈盈秋水仿佛含着月光,细密的长长睫毛嵌在形状姣好的眼睑上,刘海微微遮住了眼角却盖不住那似在倾诉的眼神,挺直微翘的鼻梁下是一张薄如玫瑰花瓣的柔软红唇,竟是一幅倾城倾国的容貌。而旁边的另女子,虽然她本身也是姣好面容,可相较之下,则逊色不少,怨就怨她跟这一位绝色佳人同轿吧。刚刚那一声娇哼正是那名倾城女子所发出的。那名姿色略逊的女子则关切的问道:“小姐,怎么了。不舒服了吗?”被唤作小姐的女子,一双玉手轻扶着胸口说道:“没什么,就是刚刚忽然有丝心悸,这会已经好了。”说着她另一只兰花玉手轻轻撩起了抬轿侧面的垂帘,探头轻望,刚好撞见那一片皎洁月光。
“哦,是不是连日赶路太劳累了呢。小姐,你再休息下吧,我们顶多后午间晨就可以到达洛阳城了。”
“嗯,谢谢你,小怜,我知道了。”绝色女子似还不放心般再瞟了眼那半轮朦胧的月亮才松手让帘子垂下。
月色中,这只几十人的纵队正浩浩荡荡地向洛阳城开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