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中,司马逸感觉到有只手在轻轻推耸着自己的肩膀。
“少爷,少爷。。。。。。”
略不情愿得抬头睁开眼睛,他看见一个下人打扮的十多岁的男孩。司马逸记得欧阳浔说过,他有个贴身书童,唤作文殊,想必就是身前这孩童了。
“哦,文殊,是你啊。什么事情?”司马逸离开靠椅站起身,正用指背轻揉着还有些迷茫的眼睛。
文殊却忽然跳起来般雀跃道:“太好了,少爷,您还记得我。”
司马逸微微一愣,只听着文殊继续说到:“刚老爷差我来唤少爷去用晚膳,还交代我说少爷你昨天跟友人饮酒时醉倒,可能摔伤了,有些失忆。叫我多小心服侍着。我刚刚还担心少爷您会不会也忘记我了。太好了!您还记得我。”
司马逸一阵哑然,终于还是没开口说什么关于自己的失忆的话。而是看着院子里夕阳余晖里长长的树影问道:“文殊,现在什么时辰了?”
“现在酉时了少爷。”
自己原想小憩下而已,没想到就这样在桌子上睡了一下午。司马逸轻轻摇了摇头:“文殊,刚不是说老爷叫我用晚膳吗,带我过去吧。”
“是,少爷,跟我来吧。”文殊还犹自高兴着般,丝毫没注意到自家主子的些许反常。还是小孩子心性吧,司马逸想,这样的人在身边也好,至少不用提防什么。
宰相府虽然占地颇广,设计也有格调,但采用的并不是那种曲径通幽的布局,很容易就可以摸清楚。司马逸跟着文殊穿过一条回廊,转身就到了这次用膳的“天香阁”。
“少爷,那就我先退下了。”文殊虽然年幼倒还是很识礼的,宰相府不亏是有身份的地方。司马逸点头抬步跨进了天香阁。
房间里,正中是一张精致的小圆桌。上面整齐的摆着三双翡翠碗筷。而桌边端坐着一对中年夫妇。想来就是司马莫言,和他的夫人了,也就是司马逸的父母,记得浔说过司马莫言只有一妻,也就是司马逸的母亲,秦海莲。两人都穿着作工精细但款式并不华丽的衣服。
司马逸学着电视里古装剧里那样俯身作揖道:“爹,娘,孩儿让你们久等了。”
司马莫言和蔼地招手道;“不碍事,我们也刚过来。”声音并不洪亮,但低沉有力
秦海莲则丝毫不掩饰眼中的慈爱说:“逸儿,不用多礼了,快来娘身边坐着,饿了吧?来人,把菜都端来吧。”
司马逸遂起身坐在了“娘”的身边,在起身的过程中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二人。司马莫言身形有些略微发福了,一张脸上写着精干,那双有神的眼睛让他想到了谢承欢,都有着一种他看不穿的深邃,而脸上是不怒自威的神色,但司马逸却觉得与他有种莫名的亲近。秦海莲则是典型的慈母样子,值得一提的是虽然她明显已不再是豆蔻年华,却依然皮肤光洁,面容姣好,也许这种人家就是有保养的资本吧。
司马逸坐好后,片刻功夫,菜也已经摆在桌上,秦海莲边给司马逸夹菜边说道:“逸儿,来,我们一家三口也有些日子没一起用膳了,今几是你爹特地让厨房准备的饭菜。瞧,桂花翅子,蟹肉莲子羹,芙蓉燕窝,这些都是你打小爱吃的。”母亲般的无微不至让司马逸不由得一暖。但心里却还是忍不住叫苦“天啦,这司马逸什么口味啊,怎么喜欢吃这些东西~~~”心里不乐意,他嘴上还是乖巧地说:“谢谢娘,让孩儿自己夹吧。”
司马莫言也说到:“夫人,逸儿也不是三岁小儿了,让他自己吃吧。”
秦海莲就老大不乐意地一挺胸,一撇嘴,黛眉微微上扬道:“怎么?我就是宠我的逸儿,有什么不行?哼!不行也得行。”已不年轻的秦海莲竟然仍不失小女儿的娇柔可爱,而且恰到好处得不会让人觉得做作。司马父子只得对笑无言。
一顿晚膳就这样在司马逸顺意迎合下,愉快而轻松的进行着。呵呵,在现代社会的那几年隐瞒自己不凡家世的打拼,已经锻炼了他很多。
待到下人来收拾碗筷的时候,司马莫言说到:“逸儿,午间浔儿送你回来的时候托下人告诉我,你们昨儿个饮酒过兴,你跌下了凉亭?”
秦海莲一听就着急了,“什么?逸儿,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没伤着吧?”说着就要俯身伸手过来,仿佛要细细检查自己的孩子是不是受伤了。
司马逸知道终还是要有个交代的,他像小孩子认错般,略下了头道:“是的,孩儿醉酒后不小心跌到亭下的花丛里了。不过没受有什么伤,就是有些事情记不清楚了,孩儿不孝,劳爹娘挂心了。”
司马莫言道:“逸儿,不是爹说你,你也知道自己的才华和能力,朝中有些事情爹十分希望你能帮忙。但你天性不羁,对这些看不上眼,爹也不逼你,只是希望你玩乐归玩乐,但不要伤了自己身体。什么时候你觉得自己想要一朝为官,造福天下百姓了就来跟我说吧。”
秦海莲也低眉深望着自己的孩子:“是啊,逸儿,好好想想你爹说的吧,他也是为你为我们家好。”
是啊,一番栽培的期望和苦心,是那么显而易见。但是自己这个司马逸只怕就是有心,也无法做到合你们的意吧,也许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就莫名其妙的又回到现代去了。司马逸只得低头道:“是的,爹,等孩儿想清楚了一定告诉您。”
司马莫言叹气道:“嗯,好吧,你昨天摔到了。虽说没受什么伤,还是早点回屋休息吧,这两天也不要再跑出去疯了,浔儿那边我会找人带话的。”
“那孩儿先告退了。”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