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对于离婚的事她也想了几点。第一是这套别墅是乔啸行送给她的嫁妆,但是这也是建立在当初林风眠还没有跟他相认的份上。退一步来说即使乔啸行到现在也愿意把这套别墅给她,她一个小女子坐拥这几百坪的别墅有何用?第二是离婚之后她也不可能回到乔啸行家去了,即使乔啸行还愿意把她当作是亲生女儿去对待,可是万一林风眠搬回到乔家去住了,那么两个人还每天不尴不尬地抬头不见低头见,那也是相当之难受。所以她已经决定好了,在芭蕾舞团的附近租一套小公寓。既然从豪门里走出来,那势必要有一番吃苦的劲头。
于是她从医院里自己收拾完行李拎着包走出病房,才走到大门口已是大汗淋漓了。她在门口拦了一部的士回到别墅中,别墅里空荡荡的,大厅内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略有几丝阳光从缝隙中漏了进来,空气里似乎有一种尘土飞扬的感觉。她在住院的这几天,林风眠是不是也没有回家来?不过很快她就把这一闪即逝的念头给挥去了,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林风眠只是前夫而已,他所做的一切她都不想去关心。
她拾阶而上,上次离家出走之前行李差不多都已经收拾好了,现在回来只需将这个行李箱拿走就可以了。
然而她去房间的时候,发出这只行李箱被林风眠藏了起来,里里外外找了一遍都没有发现它的踪迹。
于是她在不得情况之下只得打电话问林风眠。
那个男人在电话里的声音阴阳怪气的。
“你最好马上告诉我,到底把我那个箱子放到哪里去了?”乔梓萱已决定不再对他客气。
林风眠在话筒那端没有出音。
“喂,喂。”她嚷嚷了起来,“你不是答应过我等我一出院就跟我离婚吗?你不会是反悔了吧。”
等了片刻,林风眠的声音才响起:“我说过的话绝对不会食言的。”
“那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把我的箱子藏起来?”她的口气也是很生硬的。
“麻烦你好好地找一下,我根本就没有藏过你的箱子。”他对此矢口否认。
“不是你那会是谁!”她没好气地叫了一声。
林风眠酸溜溜地说道:“你这么急得跟我离婚是不是为了那小子?”
她立即呛声:“跟周澈南一点关系也没有!”
“不过你跟李慕竹结婚的话,请发喜帖给我,我不介意来参加前夫的婚礼!”随即她半是讥讽半是嘲笑地说道。
林风眠愣怔了一下,随即笑了:“你要这么说我也没有办法。”
乔梓萱立即把手机挂断了。
她仔细地观察了一下房间,最后在床底下找到了她的那只行李箱子。上面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灰。
她拖着那只行李箱走出了别墅的大门,将钥匙放进了门旁边的信箱里。林风眠每天早上都有固定取报纸的习惯。
她驾着车离开了,那辆奔驰也是乔啸行送给她的嫁妆,她没有还给林风眠,而是选择在一家酒店住了下来,想过几天再慢慢开始找房子。
她走进酒店的房间,将双层的窗帘唰地一下拉开了,窗外的景色便在眼前一览无遗了。她往后一倾,倒了在宽大的床上,无涯的寂寥与忧伤无尽地朝她袭来。她闭上眼睛,又咸又烫的液体滑落到了她的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