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苏州风府。
过几日便是风府的两位小姐与魏相爷的两个爱子定亲的大喜日子,风府也迎来了不少贵客。
“魏伯伯好!风叔叔好!”东野府的马车停在门口,东野霆一下车便向在门口迎接他们的风景和魏辛问了声好,接着东野勋和刘蕙娘才下车来。
“霖儿呢?”尽管他已经变成了让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混世魔王,可念及他从小失去母亲疼爱也实在可怜,在这样大喜的日子里没见到他,魏辛心里总有些不好受。
“大哥自己骑马在后面。”东野霆已经十五岁,懂事了很多,也明白了大哥在家里的处境,知道这一切多少与自己有些干系,因此对大哥一直都满怀歉意,尽管知道爹娘都很不待见大哥,却还是时不时在他们面前替他说说好话,希望能多少挽回一点局面。
不一会儿,东野霖的坐骑也到了,他下了马,对风景和魏辛做个长揖:“侄儿拜见魏伯伯、风叔叔,恭贺万千之喜。”
“好好好,”魏辛连连点头,“霖儿,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子祯子祥都在后院,你去吧!”风景笑着说道。
“是!”东野霖拱拱手,往后院去了。
“大哥,我和你一起去!”东野霆赶紧追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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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里,两对青年男女正有说有笑,有趣的是,那两个男子长相、身材都毫无二致,两个姑娘也是宛如一个模子里出来的。
“子祯,咱们俩得想想办法呢,”魏子祥看着面前两个一模一样的美人,“要是那天一个不小心抱错了娘子可怎么办?”
“将错就错呗!”风灵灵笑着说道。
“你还真能将就!”一旁的风巧巧笑着戳了下她的额头。
“不然呢?”风灵灵调皮地眨眨眼。
“哎……想想以后每次见到他们都要问一句‘你是子祯还是子祥’,我就觉得好麻烦呢!”风巧巧忍不住叹了口气。
“谁让你们偏偏要看上这对孪生兄弟呢?说起来你们也真不愧是孪生姐妹,看人的眼光都是一样的。”一个满含笑意的声音传来。
“霖哥?”两姐妹对他的到来颇感意外,“我们以为你不来呢!”
“怎么会,”东野霖笑笑,“子祯子祥是我兄弟,你们俩又是我的好妹妹,于情于理都不能不来吧?”
“不过,我倒是觉得你主要还是为了来看三妹呢!”风灵灵笑道。
“那是!”他笑着点点头。
魏子祯笑道:“你跑到苏州来了,你那些莺莺燕燕可怎么办?”
东野霖淡淡一笑:“她们很听话的,没事。”
“你就不怕她们趁你不在争风吃醋打得头破血流?”风巧巧笑着揶揄道。
“随便她们吧。”他无所谓地耸耸肩。
“小霆,许久不见,好像又长高许多呢!”魏子祥拍拍东野霆的肩膀,笑道。
“恭喜两位哥哥和两位姐姐了!”东野霆笑着拱拱手。
“听说你已经去墨荫书院读书了?”魏子祯笑问。
“是啊,到了墨荫书院才真正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确实很佩服大哥当年独占鳌头的气魄呢!”东野霆笑道。
“霆儿,你就在这里和他们聊聊吧!我去看看萧萧。”东野霖道。
“是,大哥。”
“霖哥,你赶快去吧,三妹可等了你好几天了。”风灵灵笑道。
风巧巧道:“我看呐,三妹不是等霖哥,是等霖哥的江湖传奇才对。”
东野霖微微一笑,往紫箫小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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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家号称“病西施”的三小姐萧萧,自幼体弱多病,从小就被大家保护得严严实实,舍不得让她吹半点风。在她很小的时候,曾经有个游方道士给她算过命,说她活不过二十岁,风景和夫人柳芸为此终日忧思,更舍不得宝贝女儿受半点委屈。
东野霖向来对萧萧关怀备至,萧萧也自然格外喜欢性情随和的东野霖,尽管自两年前开始他便一直放浪形骸眠花宿柳,连魏子祯魏子祥、风灵灵风巧巧都对这个花花大少有几分刻意的疏离,但她却依然一如既往地敬他,没有任何芥蒂。东野霖每年都要特地到苏州来好几趟,每次都给萧萧带些好吃的好玩的,还给她讲一些江湖上的传奇故事,因此萧萧对东野霖的到来总是特别期待。
这会儿,待在紫箫小筑里练字的萧萧已经严重地心不在焉了。柳芸看着女儿魂不守舍的样子,忍不住笑道:“萧萧,累了就歇会儿吧!”
“不行不行,我要给霖哥看呢!”她摇摇头,又赶紧认真地写字。
“萧萧,”柳芸摸摸女儿的头,“霖儿他现在这个样子,你可不能……”
“娘,”萧萧撅起小嘴,“您都想到哪里去了?我对霖哥可不是姐姐对子祯哥子祥哥那样的,不管他变成什么样,浪荡子也好,登徒子也好,在萧萧眼里,他一直都是那个温柔又可亲的大哥哥,像亲哥哥一样的。”
萧萧从小足不出户,对外界接触极少,所以骨子里一直都保持着那种与生俱来的纯真和倔强,她不是不知道东野霖在众人眼中已是臭名昭著,只不过,她更愿意相信从东野霖眼中流露出的那些温柔。
敲门声响起,萧萧开心地跳起来,丫环开了门,东野霖便径自走进来,见了柳芸,便拱手行礼:“侄儿拜见婶婶。”
“霖儿不必多礼了,”柳芸笑笑,“那丫头等你都快等疯了,你就陪她慢慢聊吧,我先到前院去了。”
“是,婶婶慢走。”
“霖哥!”萧萧开心地跑过来拉着东野霖的手。
“最近可好?”东野霖眼中尽是宠爱和疼惜,手轻轻拂过她额前的刘海。
“还不是老样子。”她笑着拉他坐下。
“要好好保重呢。”东野霖拍拍她的头。
“霖哥,你又瘦了。”
“是吗?我自己倒不觉得呢,许是你太久没见我罢!”东野霖笑了笑。
“若是四五年后萧萧真的不在人世了,霖哥可还会记得萧萧?”她睁着水灵的大眼看着他。
“又说傻话,”东野霖笑着刮了下她的鼻梁,岔开话题,“咱们的故事讲到哪里了?”
“上次武林四圣的故事,只说完了苍玄天尊呢!蔽日山庄的庄主钟青阳,只是三十多岁,却在武林中久负盛名,多年来惩恶扬善,扶危济困,因行动之时常以一身青衣装扮示人,故而号‘苍玄天尊’;又因他在四圣中出道最早,故为四圣之首。”
东野霖笑着点点头:“不错,你可记得清楚呢!”
“那这次说谁呢?”萧萧好奇地问道。
东野霖笑笑:“幻夜魔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