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轩。
看到主子和那位白衣姑娘平安归来,阿七松了口气,赶紧打了热水给他们端进去,接着送去一壶热茶两碗热粥,便不再打扰。
洗干净手脸,吃了粥,两个人便又窝到床上去了。他为寻她一夜未眠,她因想他辗转反侧,直到释清了误会之后,才渐有困意袭来。此刻躺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盖着轻软保暖的被子,拥抱着彼此温暖的身躯,两人一起酣然入眠,待他们再醒来,已是未时。贪图爱人怀抱的温暖,两个人极有默契地躺在被窝里不动,软语呢喃。
“漂亮娘子,”多亏了她那颗药丸,他的声音已然恢复一贯的清朗,“叫我一声‘夫君’好不好?”
“不要,人家还没嫁给你。”绝美的脸上笑容淡淡,多了几分寻常女儿家的娇态,本来就柔柔细细的声音听起来更加销魂蚀骨。
“小气鬼,”捏捏她的鼻子,他牵起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吻,“你知道吗,早在一年前,我就很想摸摸你这双小手呢,真好奇你明明要做那么多事,这双手却又嫩又白,好想咬一口看看甜不甜。”
“连自己的手都照顾不好,我白当大夫了。”
“漂亮娘子,你都不告诉我你的来历呢,”捏捏她的下巴,他轻笑,“连自己的名字都不告诉我,这可不好。”
“我本来就是孤儿,名是师父取的,姓也是师父给的,真要说来历,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世上的。你既然认定我是‘青青’,又何必在意那些?”
“漂亮娘子,原来你也没有家,”他心疼地抚着她的脸颊,“我也没有家呢,不过,我们很快就会有自己的家。”
“我虽不知你究竟在做些什么事,但是,如果需要我帮忙,一定要说,可不要因为我曾败在你剑下就看不起我,你得知道那只是因为我心乱了犯了比武大忌。”
“为何心乱?”
“还有脸问!”她捏着他的脸颊,“谁让你不正经,装得那么邪恶又危险。我一直不信那些关于你的流言蜚语,一直觉得你不会是个坏人,可那天遇见你,你竟那么欺负我,我自然后悔自己遇人不淑了。”
“漂亮娘子,原来你早就爱上我了。”眉开眼笑,他有些得意。
“难道你不是?”
“是,可是漂亮娘子太漂亮了,我想爱却不敢爱,怕自己高攀不起呢。”
“你是傻瓜。”
“青青,你跟以前不一样了,记得一年前,一个多月的时间,你只讲过几句话,统统加起来才几十个字呢。”
“我还是一样,是你不一样,”她笑,“以前你只是我的病人,现在……”
半晌没等到她的下文,他忍不住问:“干吗不说了?”
“偏不说那两个字给你听。”
“会笑,会撒娇,会开玩笑,一切,都只因为我么?”摸着她的头,现在的她,温顺极了。
“嗯。”
“青青……”低头,他吻上她柔软的唇,但,只是浅尝,“青青,我真想现在就把你吃掉……”
俏脸绯红,她知道他一直在努力克制自己,怀抱自己心爱的女人,要当柳下惠可不容易!低眉,头一次不敢正视他的双眼。
“可是……”手指摩挲着她的唇瓣,“我不会那样做,我要风风光光地娶你,名正言顺地要你,我不是登徒子,所以不愿亵渎干净得一尘不染的漂亮娘子。”
“迂腐。”心疼,却疼得很甜。
“我一向很守规矩。”昂起下巴,他骄傲地纠正她的措辞。
“妖精。”看着他,她又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啊!又说‘妖精’了,”两手捧着她的脸,他一脸严肃,“说,为什么说我是妖精?”
“你猜。”她脸上漾起顽皮的笑。
“懒得,”刮一下她的鼻梁,他微微一笑,“这样吧,我们把那些秘密都留着,等到洞房花烛夜,就是天大的秘密也要坦白交代,好不好?”
“一言为定。”
“啊……”揉揉肚皮,他咧嘴一笑,“饿死了!漂亮娘子,咱们起来让阿七做点好吃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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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摆着两只盒子,一只长的,稍大;一只方的,小巧。
“你猜里面是什么?”将她抱在膝上,他笑着问道。
“总不会是千年的人参、万年的灵芝。”她笑,美得令人眩目。
“你这小脑袋里就只会想那些珍贵药材吗?”戳戳她的额头,他失笑。
“不然我哪里来那么多灵丹妙药救你的命?我的一粒救命仙丹可价值千两黄金呢!”
“那你以后要是开间药铺,肯定稳赚不亏。”
“那不一定,要是运气不好又遇上像你这样的,绝对亏死。”
“胡说,像我这样的是空前绝后,你这辈子只会遇上我这一个。”他霸气十足,“而且,只准遇上我这一个。”
“霸道。”
他笑笑,打开那只长锦盒,躺在里面的是一对寒光熠熠的的软剑,长约三尺,宽不足一寸,剑柄是白玉制成,剑身为纯银打造,异常精致。
“那天比武弄断了你的剑,这是赔礼,你挑其一,剩下的便是我的。”
她拿起剑柄上雕有凤凰的那柄,握在手中轻舞了几下:“手感不错。”
“你喜欢就好。”他笑着,打开了那只方形盒子,那是满满一盒的首饰,全部是上好的羊脂白玉制成,温润无瑕,细腻精致。
拿一对玉镯,满怀着虔诚和敬意,小心翼翼地给她戴上,握着她柔嫩白皙的手,他咧嘴一笑:“自从遇见你,我就跟中了邪似的,一看到白玉便爱不释手。半年前买到一块极品羊脂玉,一时兴起,便找了技艺娴熟的玉匠,将玉做成了首饰,却从来没想过,竟能如愿以偿地将它们全部送给你。”
“霖……”她热泪盈眶,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说不出话来。
“你叫我什么?”第一次听到她唤他的名,他欣喜异常。
“霖。”脸埋在他颈间,她抽噎了一声,“在我改口之前,便这样叫你,好吗?”
“好。”他紧紧地抱着她,手抚着她的长发,“所谓美人如玉,原来是这样!什么金银珠宝,统统配不上你;让你穿金戴银,只会玷污了你……只有这温润无暇的白玉,才能配得上你这天下无俦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