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胜负心极强的人。如果凡事一定要有一个胜利者,那为什么不应该是我?这包括打麻将,打麻将我也赢时占多。不是因为我打得多好,而是因为我运气好,运气对自信和渴望胜利的人格外青睐。
曾经有一个叫墨菲的人提出过一个观点:如果你担心某种情况发生,那么它就更有可能发生。这我很认同,越怕输的人越容易输。我从来不会去考虑输,我向宇宙发出的是求胜的信号,宇宙自然会以胜利反馈给我。
赌博看运气,当然人的运气不可能一直都好,总会有倒霉的时候,倒霉的时候一定要沉得住气,不能慌乱焦躁。否则很容易进入别人的节奏,就像坠入无底洞,永世不得翻生。这时最好的办法是破坏一下周围的气场,比如刻意去上个厕所,或者改变一下人员的方位,包括旁观者的方位。
撒了泡尿,又把露露叫到我身边,我明显感觉手气回暖,连胡两把。别觉得这听起来很邪乎,气运论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能不信邪!
这把牌拿得很漂亮,很快我便做成了清一色的大对子,手里剩下四张牌,一对四筒一对八筒。场面上已经出现了一张四筒和一张八筒,这就意味着我只能胡剩下的那两张没出现的四八筒。可眼见能摸的牌不多了,四八筒还是没出现,我心头一凉,何金马和小胡子都要筒子,很有可能是在他两手里了。就在我不抱希望的时候,罗局长摸到了一张八筒,他不要筒子,所以随手就打了出来。
“等一下!”我激动道,脑子里飞速计算,清一色加大对子5番,三千二。
“快点啊,到底要不要?”何金马催促道,他朝我抖了一下眉毛,意思是想让我放罗局长一马。
麻将场上有句话叫:放上不放下。意思是上家的牌你可以不胡,放他一马,试试自摸。但是下家的牌却不能随便放,麻将规则,放下家的话在你下轮摸牌之前其他人打出来的牌就不能胡。罗局长正好坐我下手,外面只有一张四筒可以胡了,况且场上牌不多了,如果这张牌不胡,很可能就胡不了了。
我一咬牙,三千二!算老子倒霉!“碰八筒!”我碰了八筒,打了四筒,手里剩下一张四筒。
何金马对我的表现很满意,笑着扔了一支烟过来。
牌越摸越少,还没人先胡牌。等何金马出了牌,小胡子就要摸走最后一张海底牌了,我无牌可摸。
“五万!”何金马出牌。
“碰!”小胡子惊喜喊道,“何总,你牌勒的真死!等你这张五万等了好久啊!终于有听了。六万!”
原来小胡子没听,等着碰五万听牌。妈的!这何金马到底会不会打牌!要是他不打五万,小胡子没听,我还能收小胡子查听钱。
“没办法啊!不打给你,我也没听啊!”何金马道。
卧槽!我一口老血涌上喉咙。天意不让我赢啊!两家查听钱没了!最后一张海底牌归我,我心灰意懒翻开最后一张牌。
嘶!我身体一震,四筒!
“你什么表情?”罗局长突然紧张道,“胡了?”他霎时瞪大眼睛,“你不会真胡四筒吧?你刚不是自己打过吗?”
我已经激动得有些颤抖了,心里狂喜,清一色大单钓加海底花,7番,一家一万二千八,三家就是三万八千四!
这胡了不能怪我吧?最后一张海底花,没法演了,我翻开手上的那张四筒不好意思道:“各位,对不住了,海底自摸。”
“哇!”坐我旁边的露露惊呼跳了起来,“真的胡啦!”
哈哈!是我的跑不掉!这牌把何金马三人惊得脸色都变了!
“何总,你找来的朋友可真厉害啊!点炮的清大对都不胡,算着自摸。我服!今儿来没带这么多现金,麻烦你给我提点现吧。”罗局长的语气带着些许怨愤道。
何金马从露露手中接过提包,从包里抽出几叠钱放在罗局长桌前,扫了我一眼笑道:“这小子闷了一晚上,突然憋出个大招,确实有一套。不过夜还长,战斗才开始,罗局长可别先放弃了,咱们得给这小子好好军训军训。”
“何总说得对!吴兄弟胡了这牌,运气估计也用尽了,风水轮流转,这下该我们转运了。”小胡子帮忙圆场道。
话已至此,适可而止。毕竟这是场业务麻将,赢何金马两三万他不会心痛,但要是坏了他的事儿,他肯定翻脸。接下来的时间我都在给罗局长喂牌,有好几次甚至拆牌给他,三五下就倒了一万多出去,把这罗局长送得盆满钵满。气氛慢慢变得和谐起来。罗局长杠了我的幺鸡,得意道:“小邹说得没错!吴兄弟你刚才那海底自摸看来是真耗运气,得有一阵没胡牌了吧?哈哈!”
我无奈苦笑。
一场毫无乐趣的麻将持续到了半夜一点,罗局长赢了近四万屁颠屁颠的走了,小胡子输了一万多灰溜溜的也走了。我赢了差不多两万,心满意足。
“恭喜啊,何总。”我对何金马说道。
何金马盯着我笑道:“你这小子!把钱给我赢了,还好意思道什么喜?”
我说:“我赢得这点儿渣渣钱不过是沾了何总的光,何总吃肉我喝汤嘛。”
何金马说:“我吃什么肉?是你小子吃我的肉,输钱的可是我!”
我说:“何总莫哄兄弟我,您好吃好喝的招待这罗局长,还送了人好几万,项目不小吧。”
何金马叹气道:“哪有什么项目?你小子现在也懒了,签单越来越少。我那公司都快运不转了。”
这个何金马一秒入戏,疯狂卖惨。他公司养了一群销售让他压榨,还想剥削我。我自顾抽烟,懒得给他当观众。
何金马独角戏唱得没劲,突然认真道:“我打算做个平台,你觉得怎么样?”
“平台?什么平台?”我好奇道。
“吴越啊,这个时代发展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你稍微想歇息喘口气,就发现已经跟不上步伐了。前段时间我去东南参加人力资源行业交流会,感触很深!你别看我们人力资源行业是个新兴行业,但是我们很多同行改革创新的专注度令人咋舌,新的经营理念,新的商业模式,层出不穷。我们已经落后太多了!行业内部差距越拉越大,迟早我们会被淘汰的,这是时代的要求,也是优胜劣汰的自然法则。”何金马的这番话令我对他刮目相看,没想到这家伙还有这样的忧患意识。
何金马嘬了口茶继续道:“现在是什么时代?互联网时代!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所有的行业都得顺应这个时代,所有的传统经营模式都得为这个时代改变。你知道吗?现在买菜都他妈能在网上买了!”
“所以何总要做互联网平台?”我问道。
“没错!”何金马意气风发道,“互联网+人力资源服务的模式。这种新模式首先突破了传统模式的地域限制,亚兴可以将目标市场从卑耳扩大到全国。同时这也是销售模式的一种改变,我们的销售员工不再单一的依靠打电话和上门拜访的这种钓鱼方式签单。而是撒网捕捞,有需求的客户可以通过平台直接联系我们,双向达成合作。”
“一个字,服!何总高瞻远瞩,兄弟我佩服得五体投地。”这次不是拍马屁,这个何金马面带猪像,心头嘹亮。
“吴越,过来跟我干吧!我们两兄弟联手何愁大事不成?”何金马道。
我笑道:“我现在不就是跟何总在干吗?”
何金马摆手道:“我是说离开瑞云,到亚兴来,总监位置我一直都给你留着的。说实话,瑞云这样的大公司,裙带关系太严重了,你孤人一个,在里面也混不出个名堂。”
这句话戳中我痛处了。
何金马又道:“哥再给你交个底,平台我已经在做了,预计明年年初上线。会先推出个新产品,全国范围的社保代缴。现在正在联系全国各地的供应商,如果到时候量做起来,每个月在我们手里的社保款就是天文数字。你知道我们可以干多少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