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寻之不答他,只顾头也不回的往下走。
吴越只得跟上。
见得陆寻之和吴越回来,沽墨忙迎上去道:“吴师弟和师妹有何发现?”^完**\美**小*\*說\網 W w W . 2 2 p q . C o M
“没有。”
“有”
陆寻之和吴越异口异声。
众人看向说有的吴越,吴越不无揶揄地抱臂道:“哎呀,陆小师妹潇洒走一回,我这跟着喝了一遭风。发现,陆小师妹当真性格喜人。”
茯苓咳了一声,“小师妹得罪你了,怎么说话……”
反观陆寻之,她却根本不在意。她走到泥坑边,导致吴越也跟着注意到,他道:“你们弄这么大个泥坑做什么?”
茯苓便解释,吴越一脸佩服,绕着泥坑转上圈,道:“好办法呀!”
沽墨过去道:“你也觉着妙?这法子便是……”
陆寻之忽然出声打断:“墨师兄,能不能麻烦你们帮我在山壁上也弄个洞出来,等你们应付起来,我有个藏身处,也省去你们照应。”
沽墨还没说话。
宋庸一拍胸口,“师妹明白人,师兄这就给你砸洞去!”
“有劳。”陆寻之笑笑。
沽墨和陆寻之一起看宋庸掏洞的时候,沽墨说:“办法明明是师妹你所想,师妹为什么不让我说出来?”
陆寻之淡道:“我只是个跟你们混任务的新人,哪有什么办法。”
陆寻之不是摆什么与世无争,实在自己不是什么正经弟子,太醒目了,好遭人惦记。这一身的秘密,随便透点出去都够要命。
即便是正经弟子,聪明人也往往锋芒内敛。
木秀于林,风必催之。
张扬,在大多数人眼里皆为张狂。不是到别人奈何不了,又弄不死的地步,讲究夹着尾巴点好。
这道理太让人不开心,虽然很对。
所以陆寻之在他们捡吼兽捡得开心的时候,默默干掉了一只又一只试图瞄准她的吼兽。等几人注意过去,除了沽墨,皆是懵了一脸。
宋庸:“小师妹这身手……吴越,我怎么觉得比你没差?”
吴越脸一黑,“你眼花。”
茯苓:“我也眼花?”
吴越:“……”
沽墨但笑,不发表意见。
单桐跟着来句没眼花。
吴越把手里的剑一个劈歪,差点被吼兽抱了脸。瞬移得及时,上了岸,一脸膈应的朝陆寻之过去。“怎么个意思啊小师妹,明明都这么厉害了,还躲着点干什么?干脆一起?”
陆寻之有心怄他,弹指剑上“铮”的一声。“不行啊,我过去了,泥坑里我可站不住。”
吴越直接被哽了回去。
陆寻之淡然将眸色收回。
张扬不可无度,谦虚也是,谦卑过了头,只会让人觉得你没用。光芒是为了告诉别人你的与众不同,内敛是为了获得更高的尊重。
前提是,别人都得先知道了你的耀眼光芒,收敛才会有它的意义。
陆寻之不敢太亮眼,但也不想表现得太无用。该藏的时候,她会让自己泯然于众。不需要的时候,她会让自己与众不同。
特别是有必要的时候,她绝不会让人小看了去。
人与人之间,有时候太过随意。如吴越这般,太过随心所欲。他想替殷乔出头,便要她低头,他想道歉,她就得原谅。他想示好,她就该接受。他觉得不痛快就来揶揄。
陆寻之一开始叫上吴越,不过是想着万一在谷上真遇到点什么,吴越会撇下自己跑,而沽墨不会。
就算吴越没跑掉,她也不会对吴越有任何愧疚,但沽墨她会。
在陆寻之心里,被善待的,她都会记下。
吼兽逐渐地感受着失去同伴的气息越来越多而退让,最后整个山谷底都干净了。
宋庸拔掉最后一只吼兽的牙,畅快地大喊了一嗓子。
此行不虚,每个人差不多都斩获了两百副吼牙。
连陆寻之都捞了二十九副,加上沽墨一开始给她的那对,正好三十副。
整个任务持续了近两个时辰。
陆寻之过去和队伍集合,一并将手里的剑还给沽墨。
茯苓和宋庸一脸意犹未尽,单桐保持他沉默的本色。
沽墨收好剑道:“吼兽看样子不会再出了,虽然任务上没规定我们猎杀数目,但我们的任务肯定在完成范围之内。吼兽既然都回了头,结界多半恢复了,大家要出去的现在可一道走。”
“走走走,都没瞬移符了,守着这大坑干什么用。”宋庸喜滋滋的拍了拍自己的储物袋,邀道:“要不然哪天我们几个再来?多准备些瞬移符,一次性摘他个上千副!”
“上千副!”茯苓打趣他,“除非你也打个洞在这里面慢慢住,看有没有傻兔子每天给你表演跳泥坑。”
一路上说说笑笑的走到出口时,轻松的气氛忽然一凝。
“为什么还是?”茯苓研究着结界纳闷道。
“这倒是奇怪,不是吼兽惊的那阵子都往外跑结界才给封闭了?怎么现在任务都做完了,这结界还不开?”宋庸陷入沉思状。
大概是斩获不小的缘故,他竟然没暴躁。
如果不是和吼兽暴走有关系,北地谷的结界为何会封了?
除了陆寻之,大家心里都往这个方向费解。
难道是因为?
陆寻之心里也在费劲。
别人不清楚,可她能肯定,吼兽是因为浑敦才惊了窝。浑敦走后,吼兽又回去了便是最好的证明。
如果是发现了浑敦才封禁了结界,那浑敦只有逃脱和没逃脱两种假设。
陆寻之倾向于逃脱。
因为吼兽不会。
而且万流若是为了困住浑敦才封禁了结界,那他们的目光当集中在北地谷,又岂能不知谷中进去了弟子?
因为浑敦的可能性,稍一分析就剔除了。
既然不是,那会是因为什么……
陆寻之沉凝的眼神微抬,刚好迎上沽墨关切的眸色。
“等。”
她只说这一个字。
沽墨便也不说什么,眼下除了等待,也只能这样。
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这是沽墨在想的。
万流难道出事了?这是陆寻之想的。
等待的时间渐久,北地谷的天色渐渐暗下去。宋庸早耐不住了,拿剑砍了结界百八十遍。
看着纹丝不动的结界,茯苓不免有些心灰,“我们今天晚上不会就要在这里面过了吧?别的都好,就怕吼兽晚上出没。身上能用的都用了,玄力也待恢复。”
“轮流执夜。”沽墨已然把这种可能想过,给出了最实际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