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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帝望着远方,似乎过了很久,才伸手扶起秦越,“随朕去见一个人。”

秦越起身跟在启帝向御花园深处走去,不知不觉中,榕花的花骨朵已经悄然出现在枝头上。

御花园中有一小亭,秦越抬头看去,霎时怔住。

白容坐在亭间。

风华绰绰,白衣如雪。

指尖一抹繁华,眉间远山如画。

宁静而致远,清贵而无暇。

那是一个少年,寂寞如常地坐在亭间,岁月流水、十丈软红、古井无波,放佛看淡一切目空所有。

尽管岁月流逝如水,可他却犹如局外人淡看云卷云舒。

“是白容公子。”

她讶异,他抬眸。

他白衣如雪清贵无暇,她玄衣寂静悄生邪肆。

“是啊!”启帝大笑走进亭中,“越儿为我大秦请来如此一位人才,要朕如何赏你?”

“臣不求赏,这都是臣该做的。”秦越说道。

白容则浅笑着看着与平日不同的秦越,似乎无法将这个严肃正经的秦越与平时嬉笑无赖的秦越联系在一起。

“哈哈,有白容公子相助,我大秦一统天下是迟早的事了!”启帝笑得狂傲,似乎已经看见大秦的领土在一点点扩张,一点点称霸天下。

秦越心中晦涩不明,静静地看着意气风发的启帝。

白容亦是静静地看着启帝。

秦越、白容二人眼神悄然相交。

相视微微一笑,又漠然转开,放佛从未看过。

启帝与秦越、白容在御花园交谈,白容妙语连珠见解独到;启帝眼光独具手段狠绝;秦越幽默风趣滴水不漏,三人间的交谈可谓是难得一次,更是难得一闻!

等秦越和白容离开皇宫之时已然接近傍晚,夕阳西下,残阳染红了西方天空。

白容一边和秦越向宫口走去,一边说道:“昨日你走得急,白某倒是忘了一件事。”

“哦?什么事?”秦越挑眉回看他,眉宇间满是疑问。白容淡淡微笑,从怀里拿出来一把骨扇,递到秦越面前。秦越伸手接过,只觉得一阵清凉之气从手心散开,伸向身体其他地方,放佛在慢慢地疏通秦越身上各处的筋骨。她惊讶地抬头,“这扇子?!”

触手生凉,凉气入骨却转而滚烫,放佛全身血液在慢慢沸腾,疲惫一点点消除。

“这扇子是凤血玉所制,听闻此玉触手生凉入骨却转为热,有消除疲劳延年益寿只用。”白容看着秦越,笑容温润如暖玉,清冷似月魄,“上次小侯爷送白某冷碧萧,这扇就当是白某的还礼……”

秦越微微有所动容,摸着手里的扇子。

摸到有一块突起,秦越疑惑地看着白容。白容浅笑如初,“莫要按,这是白某自己所制……小侯爷你身份不比常人,周遭危机四伏,而这扇中可存放沾上剧毒的银针,留你保身之用。”

秦越诧异地扬眉,看着手里这种扇子,不敢相信在眨眼瞬间这扇子的毒针便可以制人于死地。

手一晃,秦越又将手中的扇子打开,一边画着精致的墨色山水,一边写上潇洒的草书。

她伸手,修长的手指抚摸着精致的扇面,眉间讶异却越来越深。

旁边的白容看着秦越讶异的表情,风轻云淡地说道:“扇面是用天蚕丝所制,听说这种丝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也不知是真是假,正好日后可以用它来抵挡试试。”他苍白纤细的手也覆上精致的扇面,却不经意间与秦越的小拇指相触,整个人似乎微微一怔,然后又平静地收回了手。

“这太贵重了……”秦越低声说道。

冷碧萧虽然贵重,但却根本比不上这手中的扇子。

白容微怔,随后又说道:“看小侯爷总是扇不离手,所以才特地制了这个给你。无论贵重与否,它只是一份礼物,只是白容送给秦越的礼物。”

秦越心中一震,随后笑了开来,“好!那本侯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与秦越相视一笑,尔后又相携离开皇宫。

“真不去本侯侯府转转?”

“不了,白某还有事未曾安置好。”

秦越点点头,“那本侯就先走了。”言罢,转身走进侯府。

侯府的大门渐渐关上,徒留一身白衣的白容站在外面,看着门慢慢直剩下一条缝隙,看着秦越慢慢消失的背影,整个人似乎定在了侯府前。

白衣如雪,眸灿如辰。

残阳下,他依然清贵。

无暇。

兀自衣不带水。

八风不动。

他望着那渐渐关上的侯府大门,突然幽幽叹了口气。

那一声叹,使他的周身居然产生一种绝望失落、后悔惆怅的错觉。

他转身慢慢离去,走不过百步,身后传来一道声音,“王爷,到侯府了。”

他回首,静静地看着从轿中走出来的黑衣男子,目光极浅极静,好像要把秦铭这个人给看穿。

而那头的秦铭似乎所有所思地抬头,太过无情的眼神静静地看着彼端白衣如雪的男子,面色一如往常般平静看不出波澜,眼神亦是古井无波。

可无法形容的是。

当白容站在秦铭的对面,当二人站在一起。

一身白衣如仙的白容;一身黑衣如魔的秦铭。

居然不分轩轾,平分秋色;而白容身上也第一次出现霸气的存在。

清冷无暇。

蛮狠强硬。

似乎翻手之间,掌握乾坤!

这样的感觉居然出现在白衣如雪的白容身上!

尔后。

他转身。

默然离去。

仿佛从来没有出现。

秦越也收回目光走进侯府,好像没有什么。

……

“侯爷,老奴已经查清楚当年李府连审都没有审就直接收监,而李府官小人微,即便是抱不平也被上面的人给压了下来,老奴已经重新核对过李府的家产,完全没有受贿的痕迹!而且李茂为人乐善好施,经常在城西搭建粥棚施舍百姓,也经常给百姓送粮食送银两,城西百姓都称他为李大善人。”

“那李钦为人呢?”

“李公子在李府没有被抄之前已是有名的小才子,是李家唯一的儿子,从小亦是天赋异禀,三岁识字、五岁诵诗,八岁能文,所以李茂非常疼爱他。而李钦因为自小便是天之骄子,以致他极其清傲,傲骨铮铮……但自李府出事之后为人已然平和很多。”

“恩。”秦越点着头,又抬头说道:“去将侯府库房那棵千年人参取出包好,顺便请徐太医来侯府一趟。”

“是,老奴明白。”管家俯身领命,随后又慢慢退出书房。

秦越转着手中的扇子,看着一旁纯属聆听的秦铭,“知道我为什么让你过来吗?”

彼端,秦铭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示意她有话快说。

“不急,你先看看这个。”秦越将一本账本扔给秦铭,放下玉骨扇,随手端起书案上的清茶浅浅地抿了一口,“还记得三年清工部尚书受贿买卖官位一案吗?”

“如何?”秦铭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秦越捧着清茶,热气缓缓升腾,“前些日子我在会雅阁遇到一个叫李钦的少年,他李府明明有此案无关却也牵扯在此案之中,我深感怪异便暗地里调查了一下,发现三年前所上交的那份受贿官员名单,有五家与此案无半点关系,但是到最后不是被抄家杀头就是被流放关外……而当时接管这起案子的官员就是烨王的亲舅舅——方桓方尚书!”

起初,秦铭还未明白秦越的意思。

但随后一想,立马反应了过来,“你的意思是,把这件案子重新捅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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