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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自发呆,门外却进来了个人,目光一扫,便径自走了过来。

近至身旁,躬身作揖:“王。。。。”

楚锦珏一摆手,那人立即噤了声。

我双目圆瞪:贺青峥!

瞬间虚汗直下。果然,我的预感没错!

想起贺朴桢捻着胡须跟我说:小犬青峥,现在青州府王爷处当差。。。

难怪初听他名字觉得耳熟。记起来,元吉曾经提到:度寒关四城乃大周安逸王楚锦珏的封地。。。。

贺青峥有些奇怪的瞄了我一眼,想是我那震惊的表情让他觉得讶然。

“公子,州衙快马,请您尽早回府。”

楚锦珏点点头,站起来看了我一眼:“苏兄弟,想来你也知道了我的身份,但我俩一见如故,相自投缘,还请勿需拘泥”

“哎”我回过神来,赶紧也站起应道:“是。。”

竟然这么年轻的一位王爷,我还以为都象电视里的肥膘壮腰,长胡子白头发,肃板着一张老脸呢。

楚锦珏他人虽然常年风流名声在外,但看上去却是没什么架子。行为又如此低调谦和,连贴身待从都没一个,难怪我有眼不识泰山,之前竟一点也联想不起。

元吉说过,这位王爷虽是有作为之人,只是大周朝腐朽不堪,上下朝政糜烂,皇上疑心既重,对他又彼为疏远。他自有一腔热情,也难于舒展。

再记得贺朴祯曾经隐隐所指,似乎皇上对他很是戒心,虽然贵为王爷,却没能掌得真正实权。反倒需处处行事小心,慎微重之。

向来皇室贵胃,非外人所见的风光,那锦衣玉食珠光宝气之下更刀光剑影,步步险着,如履薄冰。尚不及平头百姓街头闲话,青粥咸菜来得自在逍遥。

也因此,历史上多少内庭争斗,权迭更替,总有人悲叹,只恨此生于帝王家。

不怪得他,总透着一股子离隔的感觉。

我心中不由渐渐地生起一股怜惜。

楚锦珏正举步欲行,这么望了我一眼,不觉微微一愣,脸上神情显得有些绷紧,有些不自然,又有些异样。

我道:“不知王爷何时再来,苏涵好备些拿手小菜,恭迎大驾”

楚锦珏歪了歪头,似乎是在打量我又或琢磨什么,过了一会才道:“好。本王定将再来。”

我拱手送两人出至大门,直到看着他们走远。小月站在我身后,低低的轻叹:“哎呀,这位公子爷可真。。。好看”

我笑:“他可不是什么普通人呢,你可曾记得,咱们路上曾经遇过他?”

小月点点头:“难怪觉得面熟呢”

“你可知道,他竟然是个王爷呢。”

“呀,真的?!可瞧着他挺年轻的。王爷不是那种胖胖的白胡子老头吗?他。。。他真的是王爷?”

“自然!相比这位王爷,还有更年轻的十二岁宰相呢。”正要给她说说这个故事,突然想起自己原本与她不同于一个世界,文化冲突不说,万一她好奇心上来刨根问底的追问不休,要是问到“小姐你从哪里听来的故事”?“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之类,又或者发出“小姐你跟以前大不一样椰”的结论,可非我所愿。

要掩口然已来不及,她果然好奇:“真的?小姐你听谁说的?可是哪国那朝的宰相?”

我只好转移话题:“别说小宰相了,还有才八岁的小皇上呢,我朝先帝不正是八岁登基吗?”

小月抓抓头:“这个。。。小月可不大清楚,哎呀,公子,你怎么知道得这么多?”

我祥作恼怒瞪她一眼:“店里的食客不是天天都聊天嘛,听多了自然就知道了。你呀,就是什么都不上心。”

过得几天,我算算时间,猜想楚锦珏估计这两天内到。于是做了一煲牛腩罗卜,原汁原味的一窝炖了两天。

却不见楚锦珏,连贺青峥也踪影全无,想来是跟随着他主子回青州去了。

牛腩罗卜最是讲究的是这火侯老到,味道浓香不腻。

那牛肉已经又酥又烂,入口即化,切得大块大块的罗卜也软绵可口,吸收了大量的牛肉原汗,早就美味无比。

见他久侯不至,受不了香味诱惑,我自己便忍不住唤了店里的人和小月,大伙围在一起将那窝肉大块剁颐了。

等到我们彻底的连汤汁都吃干抹净的第二天,楚锦珏竟然翩然而至了。

这次他换了一身青天底色的暗花影锦袍,仍然大广宽袖,独身一人不带待从。

似乎心情不错,见到我,客套了几句后,他嘴角轻扬,语调显轻快:“苏老板,我应邀而至,可是备好了拿手菜?”竟然满脸的期待。

我额侧一角已显三道冷汗竖线。

吱唔几下,有些尴尬,小小声的:“那个,真是不好意思,我们昨天已经吃光了”

“阿?”他没听清楚,靠近了过来:“你说什么?”

红脸咬牙,我唯有厚着脸皮说:“王爷,那窝肉嘛,我们昨天已经吃光了,不然我今日另再作一个。”

他好生失望:“哎呀,苏老板,上次听得你说这牛腩罗卜何等的人间美味,小王向往多日,今儿个可是专程捧场而来。”

我强自嘴硬:“谁让你久侯不至,这罗卜原是不宜炖太久,以免化了糜,影响口感味道的。我若不吃,那岂非可惜?”

“这确实是小王的不对了”他点点头:“小王公务繁重,抽身无暇,倒让苏公子迫不及待了。也罢,你还有什么拿手菜,小王且将就吧”

哟,他自己迟了日期,原来是我的错。竟然还一副勉为其难的模样。

不与他计较。心下思索着要做些什么菜好呢。

只是一时间没想要做些什么,大冬天的,可用材料不多。

古时候的蔬菜瓜果们可不象咱的那个时代,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可以住暧棚,不分季节时分,爱啥时候长个就长个,爱啥时候结果就结果。

眼下除了土豆、地瓜、大白菜、大冬瓜,大南瓜等少量耐寒宜储存的植物外,没太多可以选择。

皱眉想半天,让刘胜杀了两只没生过蛋的小母鸡。

过了一趟血水,一只拿来和土豆一起放进汤锅,放入两大片姜,不需再放其他材料,直接煲至水滚透,再转小火慢熬。另一只则原只放入碟中清蒸至熟。

再炒上一碟白菜。

OK,一肉一菜一汤,足已。

楚锦珏不客气的举起了筷子。

瞧他样子,似乎吃得挺满意的。我不禁生了几分得意。心想,不知萧越行口味如何,下次且做给他吃。

其实女人最大的成就便做一席好菜,看着自己心爱的人能有一两声称赞,然后把它吃个精光。

萧越行,他恐怕还不知道我会做这么多菜咧,要是见着这么一桌子菜,该有什么样的表情?想象他那肃严正颜的面容要换成一幅垂涎欲滴该是怎么模样,我便忍不住“咯”的一下笑出声来。

楚锦珏闻声抬头,诧异的看了我一眼。

我下意识吐了吐舌头,糟糕,失态得很。

他倒没什么,微微一笑:“苏公子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不妨也说出来听听。”

我脸红,掩饰着说:“刚想起了一个笑话,失态了。”

他放下手中的筷子,看着我。眸子又黑又柔,如珠子般闪着亮光,冬日的阳光自窗外投入,白晃晃的影照着椅桌,也影照进他的眼睛,晃阿晃的,闪烁着奇异光彩:“诚如你所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我清咳两声:“这个笑话是这样的。说是有个科考的书生,这年生得一子。高兴之余,给孩子取个名字叫学问,盼着意头好,寄望他有日也能满腹材学。

过了几年,再得一子。妻子让他取名,他摸着自己的胡子想,唉考了这么多年都没考中,倒是胡子长了。于是将二子取名为:胡子。

又过了几年,妻子再生一子。这老先生便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心想这么大年纪还生孩子,怕是街里长短要被人笑话了。因此将幼子取名为:笑话。

老书生这样年年岁岁的考哇,仍是考不上。而三个孩子业已渐渐长大,可以为家里干活了。

某天,老先生家里没柴了,于是妻子吩咐了三个儿子去柴。

晚上的时候,儿子们都回来了,老先生便问妻子,三人收获多少。

妻子对老先生年年科举不中,又不事生产早已不满,趁机发泄道:学问一点没有,胡子一大把,笑话倒有一箩筐。”

小月站在我身后“扑”的一声,险些喷了出来。

楚锦珏只是嘴角轻轻一弯,眼角眉梢闪烁着阳光般晶莹的光芒----竟然连笑都那么优雅。

我不由的呆了。心里痴妒得要死,老天爷对他可真够厚爱的,不仅身份地位容颜都给了最好的,连那随随便便一个姿势都许了最迷人的。

我象傻了一样,就这么看着他,他的笑容,他的目光,熠熠闪闪,带着深深浅浅的笑意地望将过来,如泊泊湖面折射的波光,就这么撞进我眼内,心被烫了一下,我脸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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