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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的生意很是忙活,直让人昏头转向,好在有了刘胜帮手,又有轻影相助,只是两人总有些面和心不和之感,没能相处得很融洽。这也不难理解的,两人各有其主,少不了些戒心。

我更加地牵挂起小月来了。

虽然是忙,但隔三差五的我还是抽时间往闵宗元处跑,这家伙现在可怜兮兮的,家人也不理(其实早已底下与我暗通声气),身上再无分银,总是被客栈催讨房钱,小二的脸色也就越来越难看起来,还不时的出言讥讽挖苦,以闵宗元一惯高高在上的金玉公子哥儿怎么试受过。心中的抑郁可想而知。

好在身边的丫头白姑娘总不计他脾气暴燥,也不计他没有工钱付给,一心一意的侍侯着他。

我过来时当然顺便帮他解决一下燃眉之急,却总不多付半文,任由小二三天两头的来给他心理压力。

可不能让他觉得我是有意与他套近乎以获有利可图的呀。

头几次,闵宗元还敌意彼重的。但一来身边朋友已绝,二来确实心事烦闷——难得除了白姑娘以外可以另有人让他趁机发泄,渐渐地,他也就不大抗拒我的出现的。

我也寻着些合他兴趣的话题,渐渐的让他不再对我敌视,再劳烦楚锦珏帮忙,让人暗抄了宫中的一本《妇金大圣》医典送给闵宗元。

自然是将他欢喜得不得了,顿时对我改颜相向,我暗暗偷笑,其实那本手抄已被我截成上下册,只给了他上半部,那下册还得留着自有妙用呢。

后待到闵宗元大体复原时,他已经对我态度早已大大改观,我看他精神状态亦渐回复,语音间有流露出些丝悔意,于是我便趁得某日机会,说起有一老妇人,现得之某某症,名医无策,家人正重金寻访名医呢,既然公子你满腹医学,何不前去试一试,或可减轻债务之急呢?

闵宗元不知是计,被我一番鼓舌之下,怦然心动并点头应了赴诊。

第二天我叫上马车,依计行事将闵宗元请到了城东一处的庄子内。其实闵老太太和闵夫人已经守侯在那里多时了。待闵宗元跨进客房后,见到是自己祖母和娘亲,不由愣了一下,继而满脸愧红,还没来得及要说什么,两位闵太太就扑上去心肝肉儿的哭了起来。

我见闵宗元也跟着垂泪难过,便知这事已成大半,于是消然引身而退。

再过了几日,闵府派人送来拜贴说请我过府席宴。

到后见闵大人和闵宗元都满脸笑容的迎了出来,看到他二人父子重归于好,我也感到很高兴。

席间闵成龙对我极是热情推崇,赞我年纪轻轻的就知书达礼、智才过人更兼胸腹韬略。原来不仅我紫东阁已经全城传开,那日声斥拒骁努使者更是令我扬名襄京。

闵成龙道:“骁努人傲慢无礼,视我天朝如无物,实在惹人讨厌。苏公子不畏强权、一番大言凛然、长我天朝一番威风,将那伙人说得灰溜溜的走了。咱襄京城的老百姓们说起这个,都拍手相庆,赞公子你不凡”

闵宗元那几天总闷得在客栈内疗伤,倒不知有这回事,听父亲这么一说,赶紧打听起事由来。

我只得简单的给他说了,可真没想到自己这次无意的之举能令襄京老百姓这么称崇,众人一传十,十传百的广播开去,众人虽不知我乃是紫东阁的幕后老板,但见我不时的出现在酒楼内外,自然就跟着推捧了紫东阁,口头相传,免费做一遍广告宣传。于是紫东阁更是名声响外。

闵宗元估计绝料不到在他眼前的这位说话刻薄挖苦之人竟然有这等所为,听得完一番说话后大感钦服,亲自到席下对我深深一揖:“公子凛然可敬,闵某万不及其一。之前对公子有无礼之举,实教人羞颜以愧,请公子受闵某三拜。”

说着连作了三个深揖。

我赶紧伸手拦他起来,笑道:“闵公子不必这样,你怜贫施援,悬壶治病,才是真正教人敬佩的。在下不过一时巧合,说了几句道理之内的话,却是没做过些什么的”

闵成龙一旁不住的抚须微笑。

又对饮了几杯,我趁着些酒意将我的来意提了出来:“不瞒二位,我这次来襄京之目的却非开店立业,眼下有一桩危乎性命的事,希望得以闵老先生能相援以助。”

闵成龙一怔,面上现出些僵硬之色。

我一咬牙:“我家中有一年幼妹子,不幸被匪人所伤,眼下急需一味药引。。。。。我们都知此药极是珍贵,因而不敢妄图半枝,只需要一点枝须之未就可以了。”

闵宗元看了父亲一眼,后者皱眉思索,彼是为难的样子。

我颤声道:“家妹年幼未及鬓龄,自小随着我流离浪荡,也没过上几天好日子,我实在不忍心。。。。在下自知这回龙参甚是珍贵难得,纵是千金亦复难求。苏某愿倾尽身家所有,以挽得得其性命。俗语有云:救人一命,如造七级浮屠。。。还望闵公成全”

闵成龙站起来,低着头来回踱了几步,犹豫不决。

我见此状,赶紧又说道:“实话与两位说了,近日城中新开的紫东阁,正是在下的一点产业,生意景况如何,闵公必有所闻。不是苏某夸口,不出半年,紫东阁的名号,至少值得十万银。若得闵公相助,在下愿以一年为期,为闵公打理紫东阁。”

闵宗元赶紧说道:“苏公子莫要说这些见外的话,我是大夫自也是和你一般希望伤病者早愈,救人性命那是比铜臭来得重要,只是。。。。”

他看了看父亲,欲言又止。

闵成龙叹了一声,摇摇头:“苏公子,非老夫不愿相助,只恕老夫无能为力了”

我心嘭的一声,如从高空跌落:“可。。。可不知闵大人是否另有苦衷?”

闵成龙目光锐利,扫了我一眼,默然无声。

一时冷了气氛,看着他的神情面色,那是有语难言了。我心顿时如浸入冰窖般凉透了顶,心知这在官场上打转的人,处处锋险,步步禁忌,闵成龙既是热衷功禄,官场是非争斗加上身怀其璧,那回龙参。。。只怕凶多吉少了

果然,只听闵宗元轻声道:“只怪宗元不孝,家父为保全孩儿,以至令先皇所赐之恩物不保。。。”

脑袋一片哄哄作响。

“苏公子。。。。”

我木然转过眼去,闵宗元道:“家父绝非寡薄之人,只望公子体谅。”

我苦笑,长叹一声,从怀内掏出那本《妇金千方》下半册递过去给他:“唉,我还想着。。。嘿嘿,一番苦心得来始终无用,还不如算罢了。闵公子,这书册你最是需合的,这便是给你了。”

心里难过,站起来朝闵成龙一揖:“始小子酒后无礼失仪,晚辈先行告退了。”倒退转身,便是告辞。

跄跄踉踉的才跨出几步,闵成龙突然说道:“苏公子且慢,待小儿送你一送。”

闵宗元走近来,伸手扶住我:“公子小心石阶”

感觉他的手突然用力的在我臂上捏了一把,我心知有异,也不多说,只假装作醉意更甚。

待出到闵府,瞅着四下无人,我反手攥紧闵宗元:“请闵公子示引一条救命的明路。”

闵宗元苦笑:“回龙参早已在一年前已被人持强夺去。。”

我失声:“这人是谁?”

不管他是谁,我去求去抢去骗,都要拿回来!

“此人权势极大,我等小民那能与之相抗。这事朝中各大臣早有闻达,却不知苏公子受何人指引到此”

我想起临行前朱大夫的话:“。。。闵公子与在下有几分渊源,还望不要在他面前提及我的名字”

“是。。。是朱大夫。”我犹豫的说了出来。

闵宗元脸色一变:“是那个号称柳德的家伙吗?”他推开我:“我说难怪了,你从常平而来,我早该就想到的。”

我心中不安,不知他与朱大夫结了什么冤仇。

闵宗元咬牙切齿了一会,突尔冷笑发声:“原来是他!”

我不解的望着他。

闵宗元已经换回了一副温文模样,偷眼四下张望,压低嗓音:“公子你若想舍妹得救,又何必舍近而求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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