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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涵喜滋滋的拿着一叠账簿走进来,对萧恒笑道:“你猜,这三天的抽奖活动,除去一切人员、场地、物料等成本,共赚回多少银子?”

萧恒当然知道的,却还是要问她:“赚回多少?”

“五万两!”她得意的笑。

“才五万两?”萧恒微笑,以20两银子便能让普通百姓四口人一整年的花使标准来看,五万两绝不是小数字。偏故意装着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好要看看她受挫的样子:“也不是很多啊。”

“啊,五万虽说不上很多,可还有其他各州的款没汇总呢,估算该有个三十万两吧。”她并没因他的话而感觉受挫,反而更是兴奋:“过了年后,可适当的再增多一两场这类的抽奖,统个百万两,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儿,这会我那福利院可是有了着落了。”

萧恒凝视着她,心想她脑瓜子中的想法总是层出不穷,精妙叫绝,谁想生她的父亲却是个爱财贪权的土财主,为了自身的利益,打算将女儿卖了。

早在一年多前,他便让人到大周打探了她的来历。

他不是不相信她,而是难于置信一个小地方的土财主贪钱势利、忘情无义却又是如何养出这样一个女儿?

那太府州的沈从,是他的亲信。

沈从借以大商贾的名誉,在大周结交权贵、收集情报,为他秘探朝中机密。要想查实这女子的身世背景,求证她所言,那是轻易而举的事情。

周财主听说女儿在太府州应亲的路上逃走了,顿时吓得屁滚尿流,指天发誓自己决无参以此事同,又是打揖又是跪求,竟一句也不问女儿生死状况,只先是关心自家的利益。

生怕得罪了沈大老板,还赶紧的说道:“我府上还有一小女尚没出阁,叫怀玉,正正十七年华尚未配许,生性温柔善解人意,她愿代妹侍侯沈老板,还请沈老板宽恕则个。”

如此无情,也难怪绣玉宁愿弃姓改名,从此绝口不再提周家。

沈从见了那女子后,对她的容颜赞不绝口,说此女性情柔娴,书棋琴画样样皆精,带在身边必是个解愁的妙人儿,沈从不敢擅用,或是送于主人解闲风情,或作送于达官以作人情酬谋。

萧恒只专心至志于官权事业,向来不好女色,不讲享受,但想既是绣玉的姐姐,总不能让她沦落了风尘,误了终身,便让沈从好生招待她。

那料沈从想主人既是巴巴的不远千里要打探周家女儿,想来是对她起了心思,当即不敢怠慢,以最快的速度将那女子从大周暗地送住南齐。业已到了南齐国都大梁的一处富贵宅府上养着,就等着主人啥时回来呢。

萧恒顿时哭笑不得。

苏涵被他盯着有些不主在,脸微红:“你看什么?”

眼前玉人杏脸粉腮,肤若凝脂,侧颜带笑,自带着少女怀春的几分羞色,正是女子最动人之态。萧恒不由心房颤动,伸手将她搂入怀内。

苏涵红着脸埋入他怀内,一股清劲厚实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早前怀顾旧事的感伤瞬时得到平复,心灵象是寻到慰藉般,竟然安静了下来。

两人一时忘了时间,灯下静默相拥,竟然不说一句话。

萧恒拥着她,怀内温玉软香,那股自然而然的淡淡少女处香,幽然沁心,既温暖舒服,远不是其他庸脂俗粉不可比拟的。

他突然想起在童年时的某个阳光午后,母妃嘴角扬溢着笑眼内脉脉注视着他和皇弟花树下戏嬉的场景。

那时的他,快乐得无忧无虑,繁花耀眼、树荫如盖、母亲温柔的指尖轻抚过他受过伤额,爱怜的口吻。。。。所有人对他恭敬呵护,笑面谦卑。。。然而,这一切是短暂的,在母妃失宠后,所有曾经围拥在身周的人迅速消失,那笑迎的面容也在那极短瞬间凝固转得阴冷。

可悲可叹的是,母妃幽禁不足一年便积郁逝去,而他,却整整过了好几年,直至十四岁那一年才得知。

自此以后,终日面对着的是铁甲怒汉、锋亮的枪刀、嚣嘶的战马,是黄沙滚滚、烽烟卷旗的血肉相拼,他的心从自一次杀人后,终于坚裹关闭得紧实,正式抹杀死最后一缕柔怀。

然而初见她的那一瞬,瞥见那双明眸中的不屈不甘,这种眼神表情,他曾经有过。再有不可忽视的,还是她一闪而过的狡黠,有着与皇弟儿时调皮惹祸后一样的思量。

这是怎么样的一个女子?有着什么样的身世和过去?

他竟然失了自制,不由得地深深陷入这种他自没有过的情感。

“哼,咳,咳”门外有人干咳几声,两人终于从迂旎中被拉了回来。

门外,一袭紫袍逸逸,在灯影雪景的衬托下,显得清丽富华,贵仪容雅,萧月亭正似笑非笑的望进来。

苏涵羞涩的低下头,退到萧恒身后。

萧恒一时也有几分尴尬:“你怎么来了?”

萧月亭笑嘻嘻的跨进门来,一点也认为自己刚才的冒味有什么不妥:“见过皇兄。愚弟赶了三千里的风雪,可不正是为了这大年夜嘛。啧啧,却原来兄长身旁早有佳人相伴,莫要怪我打扰了。”

萧恒表情已是复恢了惯常的漠然,点头嗯了一声,说道:“来得正是时候,正好开年夜饭,周瑞,传下去摆席吧。”

王府向来不甚讲究花哨豪华,既身为南齐皇子,大年三十这天的年晏饭那当然还是要讲究意头的,萧月亭又是个极讲究的主儿,周管家吩咐厨房临时加了十几个菜式花头,幸好王府里有的是珍厨之品,又不乏名疱,这餐端的是丰盛。

看着满满一大桌子的菜,想起以前看书上所说慈禧吃一顿饭要二百多道菜,一百多号人伺侯,总觉得过于夸张有些不该相信的,但会对比之下,虽说没这么高档次,但也相差不远七八成了。

暗中点算了一下,各珍馐佳肴、意头盆菜足足九十八道,还不算饭后点品之类的,而席间却只得三人,萧恒坐了上首,萧月亭和苏涵分坐他左右两侧。那侍侯端茶上酒传菜的仆婢也有二十几人。

萧月亭一连喝干了好几杯,脸上渐现红润,显得兴致溢扬,不住的跟苏涵说道路上所见所闻,他既见兄长邀得苏涵席上坐,便知这眼前女子在萧恒心目中是何种意义了,加上之前亦是相识知道她是个怎么样性情,于是不再拘禁于礼,畅言所达,口才便给,滔滔不绝。

萧恒却很少话,酒也喝得很少很有节制,听到皇弟说得天花乱坠也只是微微一笑,并不作应。他心里清楚,这个皇弟突然而来,决不是为了一餐年饭。

萧月亭的封地与他相隔三千多里,虽然两兄弟感情深厚,但以他金衣玉锦、安逸闲富的、多一动不如多一静的性格,没有重大要因,绝对不会连赶十数日,顶着风雪的来燕庸州。

这是一个多事之城啊!

酒过几巡,苏涵很懂事的要告退了。

萧恒微微点头,她到底是个聪明至极,心灵福至的女子,能在适当的时候把住拿捏得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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