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么想她,为什么不去看她?”天牢之中玉邪看着被关了近半个月却依然仪容风范不减的凌风,有些伤感地问道。
他本以为这一次除了凌风,一定也可以抓到杨乐。
杨乐,是他的屈辱,亦是他多年的念想。
那个人,他们这么久没见,他可还会记得曾经有个人因他败得无法抬头,亦因他成就了一生的事业。
成也杨乐,败也杨乐!
“她是我的妻,我自是想看她的。但我知道如果为了看她,而答应你们的请求。她定会怪我!”他浅笑如风,淡然自若,丝毫不为自己沦为介下囚而有任何不满与羞愧。
乐乐,你可知我现在离你离得更近了。
乐乐,我知道你已平安,那我亦平安。
乐乐,你可会怪我莽撞地前来寻你,却无能为力地成介下之囚。
乐乐,你可会想起我给你立的誓言。
今生今生,非卿不娶!
来生来世,亦做夫妻!
执子之手,与子携老!
生死阔契,与子成说!
他的目光凝望着小小的天窗,似透过它看见了她。
他知道,她一定能听得见他心里的声音。
她是那样地聪明,那样地灵慧。
“不愧是千机公子凌风,但我必须告诉你。她现在是镜的人,便是你想见,镜也不会同意的。”玉邪看着他,想起了明如镜,也想起了她。
那个令他矛盾的女孩。
妖雪,南宫雪,她一定很恨他,很恨他们所有的人。
他们一起欺骗了她,欺骗了那个一生坎坷的女孩。
王朝的江山是由他们四人一起打下的,又岂可能因为一个南宫雪而放弃呢。
即使王朝欠他们南宫家在多又如何,自古以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要怪只能怪南宫奕遇到的不是镜,而是镜的父亲,一个昏君。
“雪儿是个很有分寸的人,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多谢你来看我。”凌风笑望他,情绪没有任何的波动。
他相信乐乐,相信她能够保护好自己,相信她不会背叛他。
乐乐,你定不会让我失望的,因为你是南宫雪,亦是杨乐呵。
玉邪知道他正对他下逐客令,叹了一口气,还是忍不住问,“杨乐他可好?”
凌风一愣,浅浅地笑开,“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没想通,亦没看开么。”
当年,攻下赫连三省数头功的是杨乐,一个十岁的小子。
如果不是他与乐乐自小一块长大,他亦不会相信那个英姿飒爽的小男孩子竟会是她。
当年,惹得王朝双璧共同立誓必将杨乐挫骨扬灰的人是她呵。
“若是你,你亦不可能想得通,看得开。如果你还能活着回去,替我转告他:玉邪颖修有一日定会实现当初之诺。”玉邪嘴上说着,心里却想着:只要能再见他一面,也是好的。
杀他?那小子才华横溢,智勇双全又诡计多端,他哪舍得将他挫骨扬灰呢。
凌风内心一动,“自古英雄惜英雄,难道堂堂玉面修罗就这么不服输?”若是如此,我必不会让你知道乐乐便是‘他’。
“所以总有一天,我定会赢他!这笔帐我玉邪颖修毕生难忘。”玉邪紧握着双拳,眼底是深不可测的沟壑。
杨乐,可恶的杨乐!
今生今世,若不能打败你,我就不姓玉!
“哈哈!若乐知道你这么记仇,当初他一定不会手下留情!”原来他一直不知道乐乐的女子,那就让他永远把乐乐当成一个男人吧。
乐乐,你定要原谅我,我不能让一个记你这么深的人知道你是谁。
一个明如镜已经够了,你只能是我凌风的妻,唯一的妻。
就让他永远恨你吧,永远记住你给他们留下的伤疤。
只有留下伤疤,他们才知道赫连三省除了凌风,还有一个杨乐。
“你说什么?手下留情?”自见凌风起,玉邪一直都是冷静的,沉着的,但这句话让他发狂了。
那小子居然还手下留情了,那他若没有手下留情,他与苍烈难不成还会……
“玉面修罗可是聪明人,你想想当时的情景,他是不是可能让你和苍烈永远消失呢。嗯?”其实他亦不明白,当时乐乐为何会留手,为何不杀他们。
苍烈颖修可是义军的心腹之患啊!
不知杨禹有没有办法与肖然连成一线?
玉邪忍着气离去,杨乐杨乐……
凌风凝望着窗外的飘雪,失神地想着。
他以身犯险,不过是想让风邪镜阳的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好让杨禹能与肖然的人联系上。
千机公子凌风,岂是那么容易就让人抓住的呢。
风天若啊风天若,我凌风倒要看看你如何破解这一局。
无人知道凌风其实是自负的,他一直一直都想跟风天若一教高下。
凌风的视线顺着金灿的阳光投向了一个地方。
她现在住的地方——迎雪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