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的一张脸都快皱成揉过的纸。清让脑海里堆了太多的疑惑,生生让她头疼。
“爷,除却白大人以外的人亦从未有过?”“爷会否在年纪尚小的时候交予别人而不记得了?”
“风清,爷向来说一不二!”
是的,她从未忘记过,妖男从不允许别人挑战他的威信。
如他所说,若这是代表他身份之物,他怎会将这等重要之物轻易交付他人。
若他没有说谎,那四年前那两人为何会拿着他的玉佩?
眼底精光一闪,清让脑海中一道亮光闪过。
皇子!
妖男在说,这是皇子所有!皇子,所有!
虚幻的场景在眼前一幕幕划过,将清让那混沌的脑海,一点点的擦清晰。
宫夜离是皇子,而他只是众皇子中的一个皇子。
这有极大的可能,她的仇人是其他的,皇子!
她是被仇恨蒙蔽了眼睛吗?
可是……
再度抬眼看向宫夜离的眼,清让目光分外凝重。
若妖男没有撒谎,那么问题就出在白念城。为何偏偏白念城就出现在山谷?为何她就如此轻松的通过他来到了妖男身边?为何白念城会将这玉佩一而再三亮于她面前?
可白念城是宫夜离的属下,难道真与妖男没有关联吗?
若真与妖男有关,而白念城又知晓这一切,作为妖男属下,他怎会如此大意败露主子所行事迹?
在今日之前,她一直被导向的认为该复仇之人便是这妖男。而令她如此坚信的便是这信物,带着信物让她认定这一切的人是白念城!
这中间究竟何处出了端倪,又是谁生了这些端倪?
终究是白念城可信,还是宫夜离可信?
任谁看来,都会是白念城吧……
清让抬眼看去,宫夜离万年不变的冰山冷脸依旧在烛火里定定不动。想起他对她毫不掩饰的怀疑,心狠手辣,想起他在她耳边呢喃涩人的话语,想起他看着她一副掌控的表情。
心头,竟铁铮铮落下一个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事实,相对于会担心她相助与她的白念城,她竟然更相信妖男。
何时,她竟存了这样的念头……有他在,她竟心中有着落的感觉……
“怎的,看着爷,就能变得不一样了!”宫夜离的话冷冷袭来,从未给她留过一丝情面,却也至少,每次都随了他的心他的意,说什就是什么。
“爷,风清实在是逾规,竟霸着爷的床榻。风清这就去为爷换下被褥,好让爷舒心一些。”
“罢了。若是追究,你早就不知得掉多少脑袋。”
一时凝噎,清让知妖男虽过分但这确是事实,也便垂首不再答话,静待妖男指示。
“歇下吧。”话落,宫夜离长臂一绕,便将清让揽到自己怀中倒到床榻上,抱臂护着自己,清让咬着牙大有霍霍磨刀的架势:“爷,风清并没有此等嗜好!”
“对了,忘了告诉你,这物事在我离开卧寝时还没有,不多时回来便在你床头边发现。你中间可是有醒过?”“不曾!”
会是谁?眼神一暗,清让想到梦中爷爷的模样,耳边那些低低呢喃之语。
如此看来,那些会是在梦中吗?亦或是真有人乘着妖男走开之际便前来刻意提醒她?她要完成的复仇?
可她分明看到了爷爷,活着的爷爷!
可若那真的是爷爷,为何不与她相认?四年了为何不回山谷寻她?
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如今既然看到了希望,虽然很渺茫,但是她宁可相信爷爷依然活着。
她定要找到爷爷,弄清这一切!
“哦,爷差些忘了跟你说紧要事。你这手上拿的物事,分明是赝品。”
这等物事,代表身份,只为皇子一人所有,且都只有一块。
这么说来,四年前那两人拿的赝品,白念城所有也是赝品。事情,为何变得这般复杂……
头隐隐作疼,清让紧紧蹙眉,想要甩去那疼痛。挣扎间一个大掌将她的脑袋环向坚实的怀抱,耳边传来妖男让人分辨不清意味深长的话语:“爷告诉你这么多。就是想让你头疼。看你成天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还真以为你没头疼的事呢。你这不长脑子的空空脑袋,再不装些事情怕是砍了做球踢也踢不起来。”
“今夜就不要再想了。明儿还得陪爷一起去会会那七皇子。务必休息好打起精神。”
闷闷的,宫夜离怀里传出清让有些憋屈的鼻音:“爷,能带上烈焰么。风清实在是害怕。”
怕皇子间的试探倾轧,都得由她来承受。
“爷在,怕什!”
“你实在闷得慌,倒是可以将烈焰带着。”
月光如水笼罩着床榻上的两人,宫夜离突然睁开双眼狠戾的望向怀里已睡去的人儿,喃喃的,说着只有他自己能听见的话语。
“有些事,爷只是想等你自行坦白。虽你有利用价值留的你,爷却也真真不喜这不能信任之感。”
“万莫叫我失了这点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