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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羽晟他是这个宫中的禁忌,你忘了?”她淡淡地笑了笑,又投入了画里的世界,让人看不出半分内心。晟哥哥,如果你还在,如果我的选择不是那样,会不会一切的局面都会不一样呢?我却不能后悔,因为我没这么选择,不死军还是逃不出一死,更可能让钥月城中更多无辜的百姓为此丧命!

“皇上吉祥!”候在门口的小忘、小忧下跪迎驾。

“嗯。”上官泽诺见二人正要唤她,忙摆摆手,示意他们禁声后,压低了脚步,双手背在身后,走到况曦然的身侧,对惊觉的悦儿摇摇头后,安静站在一旁,细观画作。这曦然丫头的笔墨工夫还真遗传了蓝妃的,处处精致、处处细腻,却又坚韧如盘丝,若说她们不是母女都不信。

“悦儿,墨要加了,还不快研。”况曦然丝毫未惊觉身侧多了个人,依旧静心点缀水墨。

“好!”上官泽诺伸手接过悦儿手中的墨条,研着墨,见她认真的模样,忍不住笑道,“曦然的画,朕可很喜欢呢。”

“父皇?”况曦然蓦然抬头,见泽帝在替她研磨,忙搁下笔,向他请安,“曦然向父皇请安,父皇吉祥!”

泽帝从画案上拿起画,细细欣赏,然后略带深意地望了眼她,笑意已经有了收敛,声音渐淡,“看来是朕的女儿动了凡心,悦儿你可知画中之人?”

“悦儿不知,奴婢也正想问公主呢?”悦儿急忙摇头否认,公主未开口,她又怎么敢随意开口告知。泽帝与公主两人的脾气,对于已在宫中多年的悦儿自然是清楚明白,况且在帝王面前少言,才是明哲保身之道。

“赢伺棋者得《天下》,父皇您应该听说过前几天的市集闹闻吧?”况曦然笑了笑,接下了悦儿的话。韩尘这段时间在钥月的一举一动,她的父皇早已令人暗中窥视,他的画像也必早已呈到了他的跟凌晨,瞒了会成为父皇以后的一个疙瘩,反而不妙,倒不如是如实回答。

上官泽诺再度细看了画中之人,原来刚才只是一个恍惚,错看成了另一个丰姿俊朗、明若骄阳的白袍少年。再看确是一张陌生的面孔,龙颜微舒,他不愿意再有人再记得那一段往事,如果有人要执意揭开,任凭是谁都只有一个下场,幸好曦然画得是别人。莫非曦然已经忘了上官羽晟,喜欢上了这个传说中温文如玉、谈笑似风的披云楼主。

“朕的一生有两个女人是最难忘怀的,一个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表妹,结果发生了太多的事,反而天各一方,生死相别。另一个便是你母妃,我们经历了很多、很多的故事,才终于走到了一起,我对她的感情极深,待她极好,简直是对她到了专宠后宫于一人的地步,关于这一点你也是知道的。可是有时候人站得位置高了,兄弟成了随时可以背叛的人。登高一呼,从此孤家寡人,身边也就孤单了,朕的知己好友也唯只剩下了你父亲一人,结果命运弄人,最终他选择了背叛朕。”他将手中的画放回画案上,幽幽叹了口气,“还记得那一年与你母亲相识,情投意合,结果有缘无份,她嫁给了你父亲,我也迎了皇后及众妃入宫,然后一步一步走到了这般田地。她不愿走出自己为自己划得牢笼,也开始将最初的感情变成了无尽的恨意,所以朕一直对你存在了愧歉,希望你能找到最好的归宿。其实有时候朕也在想,只要是真心待你好的人,朕可以不论身份、不计出身,只要你快乐,你明白吗?”

“父皇,您也没别太伤心了,母妃迟早有一天会发现真正待她好的人,只有父皇一人。当年的那件事也是我父亲与七皇子串通,逆谋皇位方才引起的事端。为国为民,父皇您都没有错……待母妃一个人想清楚了,会和父皇重归于好的。”况曦然的一双明眸似水,浅笑如月,笑语中染上了一份撒娇,“还有……您误会了,女儿之所以画这个人,只是确定他出现的太过奇怪,在想些问题而已。”

“朕倒对他也是有些兴趣,如此年纪便能支撑起早已颓败了十几年的披云楼,并将它在最短的时间内建立起自己的势力,足见其人定是非凡之人,朕改天找个机会招他进宫瞧瞧!”泽帝心底另有盘算地笑着,若得此人于身侧,便是拥有了一座取之不尽的国库,于他于国都是件好事!

“女儿明白了!”她见泽帝转身欲走的模样,欠身相送,直到他离了较远之时,才回过身继续低头作画,柔唇上扬,透着不屑的嘲讽。

上官泽诺始终还是当初的那个你,凡对自己有利的事情,都会不惜牺牲一切去得到,现在……你还是想要再利用我一次?

悦儿无奈摇头,她也听得出皇上其中的意思是什么?到时公主会怎么做呢,按她的性子,想要让她乖乖的服从皇上的安排,也未必会做到。卫皓云现在若是想要娶公主入门,怕是比韩尘出现之前要难上个千万倍了,他的心思也只能是付之于东流。

腊月十三,旭阳和日,飘洒了几天的雪雨,终于在冬试的来临的两天前绽放了经久不见的日头。

韩尘聚各方名士于披云楼名下的砚园,品诗论棋,畅谈天下之事,出得佳品不少,令人整理成册,以便今后传诵民间。

腊月十四,冬试前夕,韩尘递请帖于雪柔公主,约她在月下相会,雪柔公主欣然赴约,引来猜测无数,皆言公主与韩尘两情已悦,必成佳眷。

玉月悬天、繁星点点,漉月亭内,一壶清酒、三两小菜,对酌二人,风姿卓约,绛衣洒脱傲然、白衣清丽无双,浅言笑语令人羡为璧人佳偶。

况曦然亲执细嘴银蜡壶,温婉含笑替韩尘酌上了满满一杯酒,再回手替自己也倒满了一杯后,青葱玉手,执杯敬酒,道:“韩少约我于漉月亭,我借花献佛,以此水酒一杯已谢韩少。”杯酒入喉,酒气微酣,粉靥生姿,平添了几分活泼生气。

韩尘举筷替她夹了菜布到她跟前的碗中,笑比朗月:“别喝酒了,吃点菜,堵了酒气可不好。”言谈举止体贴细微,温若举案齐眉的良人。

“请酒哪有不让喝酒的?”况曦然毫不扭捏地吃了他夹过来的菜,微嗔。

“公主可不要误会了,本是想好好与你痛饮几杯的,只是今日见公主的气色不佳,似乎不易饮酒。”韩尘夹了一块鱼肉,认真地挑去了鱼刺后,才放进了她的碗中,“脸色苍白,没睡好,还是受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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