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回了一个标准的微笑:“不过是一杯酒而已,不用了,谢谢。”^完**\美**小*\*說\網 W w W . 2 2 p q . C o M
吧台小哥仍然保持职业化的笑容,递给了她一瓶白兰地:“我叫顾泽,有什么事的话可以随时找我。”温言礼貌地点点头转身离开。
她打开瓶盖为自己斟上了一杯,似是一杯平淡无奇的凉白开,更像是她的生活,看似一帆风顺实则千疮百孔。她学着电视剧里的样子,一仰头,一干二净。苦苦的酒精刺激着她的味蕾直至她的喉咙,像是吞了一勺劣质的芥末,辣的她眼泪直往下掉,她强忍住想要呕吐的心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又一杯。
“啧,温言,伤心的是我,你在一旁喝什么闷酒?来来来,我陪你一起喝!”早已软成一摊烂泥的强坐起来,伸手想要去抢温言手中的酒杯。
“啪!”温言重重地把酒杯摔在桌上,摇摇摆摆地站起身:“你他妈算个屁!不就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吗?不就是有个有钱老爸吗?整天摆着个臭脸不知道给谁看!拿着钱肆意挥霍,我他妈都为姜宇不值!他一个南京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凭什么要在你这个败家女身上吊死!”
“呵,你去问问他,当初是谁赞助他上学的?是我爸!要不是我们家,他现在还在那个穷沟沟里等着发臭!难道他不应该吗!”莫词一拍桌子瞬间暴躁起来。
“你他妈别跟我说是他应该的!这场报恩还真他妈伟大!当初把他从山沟沟里捞出来的是你爸!当初赞助他上学的也是你爸!他凭什么和你在一起啊!我今天就把话撂这儿了,别整天拿自己的破事儿去惹人烦,老娘可不管你这大小姐脾气,别他娘的让我陪你过家家!告诉你,别指望拿几个臭钱就能拴住姜宇!你不配!”
莫词停下手上的动作,愣了一会儿,随即拿起自己的酒杯晃着酒:“温言啊温言,别把自己说的那么伟大,其实我们都一样,爱钱,也一样拴不住自己喜欢的男人的心!你以为陆家辰真的喜欢你?啧,别太抬举自己,自己心里知道的,外人口中的神仙眷侣深夜不过是同床异梦!温言,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可惜我比你想得聪明地多,聪明地多”
对面的人终于渐渐垂下手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遇见”依旧嘈杂,似乎刚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过,灯红酒绿仍然继续着只是与他们相隔。温言知道,她说得没错,什么都没错,她爱陆家辰就如莫词爱着姜宇。即使整个陵城都在羡慕于他们的天造地设但始终抵不过陆家辰心有所属的事实,而她也知道自五年前那场事故之后他的那个她永远的消失了。那时候她还有些庆幸,庆幸她的离开,庆幸此后便再无人与她争夺这份爱,可是她知道他能接受她不仅为了“斯岚”也更是为了这张脸。
软沙发上的莫词早已沉沉地昏睡过去,她们相伴走了二十多年关系向来要好,不知是不是酒精的刺激,今晚的锋芒相对也终是无所得。温言闭上眼,眼里尽是幼时的回忆,这一帧帧的场景让她害怕,害怕发现自己的改变。她掏出手机告知了莫家。
已是深秋,陵城的秋天似乎比往年来的晚些,又似乎从夏直接到了冬。温言站在酒吧外,飒飒的风打在她的脸上,她马上冷地打了个寒颤遂又裹紧了自己的大衣。
“遇见”在陵城的市中心,在竞争激烈的陵城这间小小的酒吧生意竟能如此红火,像是一位佳人,绝世而立。她站在十字路口,看着路上匆匆忙忙的行人和车水马龙的街道,红绿灯一秒一秒地跳动着,红黄绿不知疲倦地不断转化着;浓浓的陵音夹杂着清亮的普通话,她不知道自己已经多久没有认真地看过这座城市了。
冷风还在继续吹着,温言看着反光玻璃中的自己,脸上稍稍松弛的皮肤,厚重的眼袋以及被化妆品掩盖掉的黑眼圈,她明明不是这样的,面前这个涂着厚厚的粉想要遮盖住略微苍老的人不该是她!眼睛有些发酸,或许是沙子进了眼吧,她这样想。
路边走过一个算命先生,看了她一眼:“言为阎,荣华一生却是苦了身边人啊!”
她从不信命,外婆信佛她总是不屑地踢开香火引得街坊邻居尖叫连连。她五岁那年村里走过一个瞎眼老道士,叹她是克亲人的命,外婆拿着扫帚赶走了那个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