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宣王被制住了要穴,身子不能动弹,他挣扎不休,不小心咬到了舌头。人在梦游之中,一旦咬住舌根便不会松口,如果没有人制止的话就会有生命危险。钟离春精通医道,毫不犹豫地在他“迎香”、“黑甜”两穴落下银针。
齐宣王的嘴终于松开了,鲜血从他嘴角不停流出,俊脸恍若白纸,冰眸子里空洞没有半分神采。钟离春松了一口气,举手擦去了额头的汗水。好险,刚才若是她慢了半分,齐宣王就会咬断舌根而死。
为了避免齐宣王再次咬住自己的舌头,钟离春毫不客气的将罗布塞入了他的嘴中。“不要怪我,我这是在帮你。”钟离春拍拍手,对着一脸惨白,嘴里发出“呜呜”之声的齐宣王说道,“不过好心未必有好报,要是醒了,一定以为是我把他伤成这样的。”
“反正都要恨我,不如这样……”钟离春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她扶起齐宣王,将他放倒在床上。双手抓住了幔帐,轻轻一扯,便扯出了几条丝带。她将齐宣王的手摊开放平,绑在了床的两头,双脚也是。
不一会齐宣王呈一个“大”字展现在她的面前,钟离春嘿嘿一笑,从地上捡起了被劈成两断的画笔,在齐宣王俊美的脸上小心地描摹着。
描完后,看着她的“杰作”,钟离春捂住嘴忍俊不禁,要是一早起来,齐宣王发现这样的状况,会是什么表情呢?她非常期待。
齐宣王的梦魇只持续了一段时间,不多久呼吸便恢复了平静,惨白的俊脸也逐渐由了血色,鼻翼间的呼吸慢慢均匀起来。钟离春闲来无聊,便托着腮帮,借着宫灯细细地欣赏着她的“杰作”。
俊眉星眸,五官精致却又不柔气。不过眸底,嘴唇却嫣红无比,原本英挺的眉亦被修成细如柳丝,经粉底红妆打扮后,英烈俊逸的他竟多了妩媚之情,不比丽装女子差多少。
“绝色啊——”钟离春啧啧称奇,从来没想过男子打扮起来也会这般好看,不过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钟离春盯着他的头发半晌,伸手解开了他的发髻。
乌发如丝般散开,钟离春巧手不停拨弄,不一会齐宣王的头上出现了一个墨云鬓,额前还垂下些许刘海,这样一看,齐宣王的英烈之气又少了几分。钟离春又从一旁的梳妆盒里精心挑了一支朱钗,斜斜插在了他的发髻上。大功告成,钟离春满意地看着齐宣王,嘴角抿成了一条直线。
夜色沉沉,昭霞殿里的烛光渐渐变淡,烛火不停地摇曳着,随着“噼啪”一声,终于一切都陷入了沉寂之中。
……
疼!这是齐宣王醒来后的第一感觉,双眼睁开,一顶残破的帐幔挂在了他的头顶。
这是在哪儿?齐王的宫殿里有这么破旧的地方吗?记得昨晚他是在昭霞殿的……齐宣王思量,同时下意识地伸伸手。
不对,怎么不能动弹?齐宣王愕然,接着俊眸里一片冰寒,他看到了双手被绑在了床头,绑缚他的“绳索”便是从帐幔上撕下来的。
究竟是谁,敢如此对待她!齐宣王脸色阴沉,一运劲,便扯断了布条。他正要坐起来的时候,发现胸口还贴着一张脸。
这张脸是他永远忘不了的!
漆黑如墨,五官凹陷怪形,脸上的皮肤粗糙如皮革,还能隐隐看到上面的青毛,齐宣王看了一眼,便觉得一阵恶心,他忙扭过头去,同时双手捧住了那张夜叉脸,放在了一旁的床上。
“唔——”钟离春伸了个懒腰,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其实在齐宣王起来的时候她便醒了,不过为了“恶心”他,故意这样做的。
“什么时辰了?”她漫不经心地问道,同时嘴角有晶亮的东西滑落,一滴一滴地落在了齐宣王的胸口。
冰凉无比,就像青檐夜露滴下,齐宣王却像触电般猛然坐起,他挣断了双腿的束缚,腾地一下跃下床。
“你究竟对寡人做了什么!”他怒吼,并手忙脚乱地穿好了衣服。刚才他的胸口可是裸/露的,想起一晚上钟无艳挨着他的胸口睡觉,齐宣王的脸色一阵铁青,该死的,昨晚到底发生什么?
“我做什么了?”钟离春一脸疑惑,不过当目光投向齐宣王时,她紧抿着嘴,双手捂住了肚子,似乎在生生忍住什么。
“没有啊,我什么都没有做。”钟离春强忍着笑意。
听她这样说,齐宣王才松了一口气,虽然他封钟无艳为王后,可是他实在不愿意和这样的丑女发生任何关系。
“昨晚是我们的新婚之夜,除了做些该做的事情外,我没有做其他的了。”钟离春思索,然后“认真”地回答道。
“你……你说什么?”齐宣王气结,颤巍巍地指着钟离春。
“大王,你这是怎么了?夫妻同床,鱼水之欢是天经地义的啊。”钟离春一脸不解,心里却乐开了花。
“你……你这个妖女,是不是昨晚对我做了什么手脚?”齐宣王气急败坏,昨天的事他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唯一能解释的就是钟无艳下了媚药之类的东西。
“你说昨晚?”钟离春忽然露出了惊恐的神色,仿佛昨天夜里发生了可怕的事情,“我看到了一个白衣女子,手提着宫灯,轻飘飘地朝这里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