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你……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文挚受不了齐宣王这种眼神,偷偷试了一把汗。
“文神医,你看寡人除了身中清风散的毒外,还有没有其他病症?”齐宣王的表情很是奇特。
其他病症?只要不是有那方面的癖好就成!文挚皱了皱眉,然后断然道:“没有,只需清风散的毒去尽,大王便无痛无灾。”他替齐宣王细细诊断过,没有发现其他隐症。
“是吗?”齐宣王收回目光,这令文挚神情一松,不过齐宣王接下来说的话却令他勃然大怒,“看来你这‘神医’二字当之有愧啊。”
“大王!”文挚变色,他性子高傲,在医道上几乎没有对手,现在齐宣王说他名不副实,这是对他的不尊重,侮辱!
若是他算不上神医,那普天之下还有谁够这个资格!
“你不信?”齐宣王冷然一笑,他撩拨着浴水,淡淡道,“连寡人的梦游之症你都看不出,你说你还算是神医吗?”
“梦游之症?”文挚先是一愣,继而脸上恢复了自傲之色,“大王,这梦游之症属心理疾症,一般把脉是看不出来的。”
梦游之症也有轻重缓急之分,若是普通的梦游,大可不必治疗,不知齐宣王的梦游是属于哪种程度,文挚暗暗思索,眼眸里闪烁着兴奋地光芒。
他有一个怪僻,一旦遇到疑难杂症,便会表示出兴奋。别人医不了,而他文挚可以医,这样他的价值才能得到证明,这也是他周游各国的一个重要原因。
“你可有办法医治?”齐宣王心中一动,手上停下了动作。
“这梦游之症是大王从小就有的,还是后来才产生的?”文挚问。
“后来才有的。”齐宣王沉声说。
“那就是心病了,只要大王解开心结,再加上辅以药物,应该可以治愈的。”文挚细思了会,回道。
和他的丑后说的一摸一样,难道这世上就没有其他办法可以治愈他的梦游症了?齐宣王冷冷一笑,脸色阴沉无比。
“其实这说难也不难,大王找一个信得过的人,将心事坦露,这梦游症就能减缓不少。”文挚还在琢磨着治愈梦游症的法子,浑然没有发现齐宣王已经变了脸色。
“够了!”齐宣王挥手,打断了他的话,“文神医,寡人有另一件要事拜托你,这也是你感兴趣的。”
除了医道,文挚感兴趣的事情不多。听到齐宣王这么说,文挚猛然抬起头,一脸激动:“难道是医治好‘九品红’的人是不是来了?”
他留在宫中,一半是因为齐宣王身上的清风散,另一半就是在等那个医道高手。
“不错!文神医有没有兴趣?”齐宣王问。
“当然有,请大王告诉我他的住处,我这就找他去。”文挚按捺不住兴奋之色。
“不急,等寡人泡好药浴,就带你过去。”齐宣王闭上了眼睛,头倚在了桶壁上,一脸恬静。倒是一旁的文挚开始焦急起来,来回不停地踱步。
好不容易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文挚在一旁催着:“大王,可以起来了,这药泡多了对你身体没有好处的。”他恨不得上去把齐宣王从木桶里提出来。
看到文挚一脸焦急,齐宣王微笑不语,钟离春,钟无艳?呵呵,寡人分不清楚你们是不是同一人,文挚应该能看出你是否易容吧。
他满条斯文地站了起来,文挚迫不及待地递过了干布,等齐宣王接过后,又殷勤地递上了他的衣服。
“文神医,我们走吧。”终于齐宣王穿好衣服,开口道。
文挚大喜欢,连忙跟上,孰料齐宣王走到了门口,又停了下来。“大王,您还有什么事?”文挚恨不得在他后面推他一把。
“哦,对了,和你说句实话吧,寡人也不能确定那人是不是解除九品红的高人。”齐宣王很认真地说道。
“你……”文挚气急,险些骂出来了脏话。
“不过这还需文神医的考证,”齐宣王气定神闲,一点都不内疚,反而进一步地提出要求,“我需要文神医帮我看看她是不是易容的!”他终于说出了真正的目的。
为了让文挚心甘情愿地充当他的“打手”,齐宣王算是用尽了心机。当然,丑后要是真的是钟离春那就最后,若不是……
那就让这个倔强的医生一直纠缠她吧!让文挚天天那些疑难杂症去考究她,算是对她的一个惩罚!
“易容?”文挚面露不屑,“易容之术只是小道,大王何须找我?”言下之意,叫他去分辨是否是易容之术,有些大材小用了。
其实区分易容术是很简单的事,易容的再好,面部表情总有些不自然地,特别是一双眼睛,是无论如何掩饰不了的。
齐宣王若见过此人,只要看他的眼睛就成了。
“小道?”齐宣王冷哼一声,“若是能将眼神,声音也能掩饰过去呢?文神医,你能否做到这一点?”
文挚身体一震,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他拱手作揖,恭敬地说:“请大王带路。”至此,再无半点骄纵之意。
齐宣王满意地点了点头,带着文挚朝昭霞殿走去,还没走到那,便见有不少宫女来回穿梭着,手里抱着一些生活用具。
这是在干什么?齐宣王疑惑,待他走到昭霞殿的时候,一张俊脸立时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