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夜澜澈拉着小手安静的坐在马车中,凤潇雨瘪着小嘴一眼眼的拼命瞪着夜澜澈,俗话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说的正是差点被吃掉的凤潇雨。
“你这么看为夫,可是有话说?”夜澜澈心下好笑,敢情他的小狮子也有张不开利爪的时候。
“没有。”凤潇雨气鼓鼓的满脸的嘲讽,故意不看夜澜澈,你妹啊,我说有你就能松开狼爪了吗。夜澜澈也不说破,二人就这样一路僵持着,约傍晚时分才返回凤府,却见殃珏在此等候多时,不知在夜澜澈耳边说了什么,夜澜澈急忙告辞随着殃珏便往街上去了,凤潇雨不知怎的竟有一些失落,摇了摇头,幻觉幻觉。此时正巧管家凤福送来晚膳,凤潇雨觉得奇怪:“经年呢?”凤福边为凤潇雨布菜边回道:“早上说是去了堂里,现下还没回。”糟了,凤潇雨一拍脑门,忘了这事。顾不得吃饭,急急的便出门奔了堂里去。及至堂口的小巷,凤潇雨下了马车才觉得自己穿的少了,该死的夜晚。一个身影霎时间就闪了到凤潇雨跟前,“门主。”凤潇雨借着夜色,定定的看着经年。竟然不自觉的伸出手去摸他的脸,经年的脸上没有任何神色,但此时他感觉到自己的体温在不停的上升。在即将触到经年时,凤潇雨及时收回了手,戏谑道:“长高了啊。”经年僵直了背部,浑身有些发麻,借着夜色,凤潇雨倒也没瞧出什么。凤潇雨又朝经年挪动了一步,认真的比量发现自己只到人家的胸膛,还稍带在人家胸膛上戳了戳,“也长大了啊。”随即转身上了马车,又从车里飘出一句:“饿了,咱回吧。”留下经年在风中凌乱,直至马车消失在小巷经年也跟了去。
凤潇雨承认在经年这个问题上她对凤擎天撒了谎。她救活经年的时候,那货身边至少死了二十几个人,从伤口的痕迹来看,都是死于经年的剑下的。也就是说,经年很有可能是个杀手,在杀了二十几个人之后终因为自己失血过多倒了下去,就这么被凤潇雨救了。当然,这只是凤潇雨的猜测,关于经年她没问,也不想问。经年醒的时候凤潇雨是这么问他的:“你走就别回头,以后即使相见我也绝不承认认识你,你不走就一辈子都是我的,命都是我的。”经年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留下,就没见过哪个女人是这么救人的,也许是厌倦了孤独漂泊的生活,也许是为了报答救命之恩,这两条他几乎每每问自己为什么留下的时候都能拿来骗自己一阵子,总之,他就是留下了。
“你后悔吗?”凤潇雨听见经年追来的脚步,知他就在马车外面。
“此去经年,岁月静好。”他的声音永远那么僵硬,一板一眼。
凤潇雨打消了与他继续说话的念头,她想告诉他,若是后悔随时可以离开,只是话到嘴边,生生咽了回去。
“夜澜澈去了绯云阁。”半晌,马车外的人又开口道。
绯云阁是凤潇雨的产业,只是凤潇雨的,不是凤门,也不是凤族。其实在凤潇雨接手凤族开始,她就已经在培养自己的势力了,她明白在这个时代终究是与现代不同的,再厉害的女人,也随时会成为权势的牺牲品。而她凤潇雨,绝不会那么愚蠢。见凤潇雨没搭话,经年复又问道:“门主要去看看吗?”凤潇雨心中有些酸涩,这就是爱吗?一个人爱了,眼里就揉不得一点沙子,即使聪明如凤潇雨,她知道夜澜澈必定有不得已的事,可她,就是痛了。
“你今天话有些多。”凤潇雨装作若无其事的回道。经年察觉到她的情绪,微微叹息,不再说话。没过多久,马车停在凤府,凤潇雨径直回了房间熄灯睡下,经年从酒窖拎了几壶酒,跃到凤潇雨的房顶,与月对饮。不是饿了吗?怎的就能咽不下?
这一夜,凤潇雨梦见了爸爸、妈妈、轻萝、淡妃。这一夜,经年喝了女儿红、竹叶青、千年醉。隔天二人都顶着一双熊猫眼,场面十分壮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