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拂过,沐言在庭院里乘着风,牡丹花娇艳的在池边盛开。这几日太无趣了,府中的人都这么的忙碌,就她清闲。府中即将入住个新的少夫人,恐怕以后的柒府应该不会再这么平静了吧。“啊,三儿,我家新开了一家酒楼,咱们去喝酒吧。”骆唐摇着折扇走了进来,拉起她就要向屋外走去。沐言躲闪不及,被他给硬拖了出去。“你家什么时候开起酒楼来了?”
“也不是我开的了,是我老爹留下的产业,开的酒楼。我只是幕后老板而已。”
沐言听着他边走边介绍,等他停下步子时,已经到了酒楼门前。抬起头来,雕花窗栏敞开着,可以看见男子有些寂寥的身影。“二哥也在么?明天他可就大婚了,你可千万别把他灌醉了。二娘是会生气的。”
“哎……不是我想,是我想拦也拦不住,三儿,你怎么就是不懂呢?”怎么会不懂,即使是不喜欢,可是他必须付这个责任的。
走上楼去,姜显也在,正端着酒杯,向品茶一样的小口酌着,优雅的很。倒是汩涧,倚在窗台边,任由墨发垂散在窗栏边,随风轻扬。一手拿着杯子,目光很是隐晦不明。他俩也坐了下来,沐言只是捧着茶杯,像个局外人,只能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啊,二哥。以后你娶了二嫂,就有人管着你,恐怕很难这么自由了,不如……今天有什么话就直说了吧。”说着,意义深远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沐言一眼。沐言怔了怔,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汩涧冷颜一笑,一杯饮尽。“有什么好说的。”
骆唐无奈的摇了摇头,又看向姜显道:“你最近怎么不去怡红楼了,豆蔻都问我好几回了,难道是二哥不去了,你就不好意思去了?”姜显看了眼坐在一旁无比沉默的沐言,她居然没有把来意转达,只怕豆蔻现在还痴痴的盼着自己呢!心里无比的烦闷,端起酒杯饮尽了满满的一杯。既然相爱,为何又要分开,两个相爱的人能在一起真的是很不容易的。
“以后……不去了。”姜显说道。
“哎……一定是为了你娘亲吧,她老人家还是不同意吧。这一会,到底是用来什么绝招才逼得你都下这么重的决心了?不会又是上吊吧?”
“不,不是。娘亲没有逼我,是我自己愿意的。”一杯饮下,什么也不肯再说了。独自在那里倒着酒,好像不灌醉自己不罢休。
骆唐也就没在问,也和他们喝了起来。沐言觉得自己还想是被他们拉来凑数的,既没有人劝酒,也美人顾她。酒过三巡,汩涧和姜显都醉倒了。还是常常出来喝酒的人,居然酒量如此的差,而骆唐也是醉醺醺的,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搭在她的肩上,劝道:“三儿,咱们再来。喝!”
“好!”她笑着接过杯子,小酌了一口。骆唐拍了拍她肩头道:“好三儿,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讨厌。那个吴萼儿吗?”
“嗯?为什么?”故作好奇。
“她真的是很让人生厌的,从小她就追着二哥。到处跑。上次,她趁二哥睡着了,自己爬到二哥床上去了,居然还来逼婚,你说说……这样的女人是不是很无耻?额?”
原来如此,这个吴萼儿还真不是善类,不是因为如此,只怕她是永远进不了柒府的大门的吧。“来。来。在来。”嚷着要喝,可是他的酒量也实在是差的很啊,刚举起杯子就晕了过去。看着晕倒的几人,她苦笑,安排了人把姜显送回了丞相府。自己则扶着个汩涧往回走,今天怎么着也得把他带回去。
娇小的身影扶着他一路摇摇晃晃的往府邸门口走去。
“二哥,你可不可以自己走啊?”真是的,眼看就要到了的路居然走了这么久也都不了,很不悦的扬起头来,真是想摔下他,不过,只要一丢下,那些小姐可就捡了大便宜了。男子的嘴角勾起邪魅的笑来,搭在她肩上的手臂一紧,整个人都趴在了她背上,将她环的紧紧地,在她耳边低低的说道:“那好,你背我吧。”美眸徒然睁大,他居然敢装醉,还自己扶了这么长的一截路,想想都冤死了。“你……你耍我。”生气的想搬开他的手腕,谁知纹丝不动,反而更紧了些。
“三儿,别动,我抱抱你好吗?”温软的怀抱,带着熟悉的味道,那么的好闻。
她不知受到了什么蛊惑,居然任由他抱着,这个怀抱让人莫名的留恋,那么的舒服。她甚至都忘记了自己现在是个男孩子呢。意识到了什么,眸子一睁,慌忙推开他。用力太大,居然将他推倒在墙角,墨发遮住了俊目,看不清什么表情,只听到低低的冷笑,清晰的传入她的耳朵里,沐言咬了咬下唇,问道:“你干什么?”
“耍你。”
沐言只觉得受了莫大屈辱,他居然玩弄她。自己刚刚还那么留恋那种感觉,真是可笑。她噙着泪水,直直的跑进了府门。眼里有迷茫一片,自从那日在皇陵前哭过,三年来,再也没有掉下过一滴眼泪,所有的疼她都默默的咽回独自里。现在因为这样的一句话,有种想哭的冲动,不可以,沐言,你不可以掉泪,对自己一定要狠,这样你才有机会报仇。
东阁内,只见精致无比的华丽屋子里,隐隐的传出有人对话的声音。
“娘亲明白,你不想娶吴小姐,可他的爹爹如今是庄亲王手下最得力的人了,你现在还不能动他。”
“肃亲王的人来过府中了,不过我让他走了。跟蛮夷有联系,留下来玩玩也好。或者送给大哥又是功劳一件!”
“汩儿,你对三儿好的有些过了,娘亲……”欲言又止,然后是深深的叹气声。“我明白……”屋里寂静一片,微风拂过,只听得见花簇跟着拂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