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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

沐言靠在红柱上的身子懵然一僵,手中的钓竿吓掉在了湖中,好难听的粗嗓子,如此美丽的一首诗,经过他这个恶毒的嗓子出来,几乎毁掉了整个意境。她回过头去,一张堆满了奸邪笑意的肥脸出现了,装模作样抹了把油光光的长发,挥扬折扇,挑了挑浓眉,说:“美人,早上的宴会本王就只记得这一首诗,特地来送给……美人,你跑什么,等等本王。”

沐言捂住嘴,抑制住欲作呕的冲动,慌忙逃跑,简直是天下无敌的人才,先帝英明,将他发配边疆真是无比明智的选择。

谁知道此男穷追不舍,可惜他就是太肥了,跑的太慢了。

眼见着摆脱了此男,心里庆幸,却忘了回头,居然撞到一堵肉墙,那高大的巨汉一把抓住她的衣领,得意的等待着后面气喘吁吁的某男。

某男追上,大喜,高兴的凑上肥厚的嘴唇,她大惊,一脚踹去,某男当场倒地,痛呼哀号。巨汉看见其状,忍不住仰天大笑,却被抓住的女子措不及防一根银针刺入,晕倒在地。

“贱妇,你居然对我堂堂郑亲王下此毒手,你……你以为自己是什么贞洁烈女不成,其实跟胭脂巷的女人一样,本王看得上你,你就应该烧香祈福了……”郑亲王在地上阴阳怪气的声音说。他果然是没脑子的人,现在处于弱势,居然如此刺激处于优势的人。

沐言拽紧了拳头,步步走了过来,惊的地上的人缩成一团,颤抖道:“本王,就要当……当皇帝了,小心本王会……”

“会如何不重要了。”她指缝间的银针一拍,郑亲王彻底晕死在地。她拔出脑缝的银针,顺带踹了几脚泄愤,真是恶心死人了。怎么会有这样的变态,若是他真成了无泪国的皇帝,无泪国也离覆灭不远了。

“做事,就得干脆,不能总让人给你收拾烂摊子。”那般邪惑的声音从身后传出,她怔了怔,回过头去,指着身后的绕着屋檐而生的参天古木,气呼呼,“不用你收拾,不用你多管闲事。”

“你记得?”银杏古树上的男子斜倚的身子立起,紧盯着她微微躲闪的眼神。飞身掠下,将她的身子扳过,将她的肩头抓的生疼。

她记得些什么,忘了些什么,都是她自己在决定。在收到纸条时,心都被撕裂了,就因为那无心的一剑,她真的怨他至此吗?难道,他们一直以来那么久的感情,都是假象吗?沐言咬了咬下唇,美眸对上他的。“记得,记得你真的很烦。”

“烦?”汩涧短暂失神,她的印象里,自己就是每天厚颜无耻的缠住她,逼着她跟自己日日相对的角色吗?他们的相处,在她的眼里如此的不堪,还有什么好说的,他惨然一笑,道:“你和他在一起就真的快乐吗?如果是这样,那么本王成全你,休书回京就寄给你,你就可以跟他马上拜堂成亲了,听本王如此说,你现在是不是……开心的很?”

转过身去,心里揪紧,一口鲜血涌在喉间,却被他含住。“本王,祝你们幸福!”

沐言愣住了,很久,才失神的脱口而出,“谢谢……”

汩涧眼神黯淡,惨然的闭起眸子,再睁开时冷漠无比,推开她,甩袖而去。

看着远去的背影,眼眶内浮满了泪水,她刚刚说了什么混账话,这样的话,有多么的大伤害,她不是不知道。罢了,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她不能再让汩涧因为自己出什么意外,她不想在被当成把柄了。只有他死了这条心,才可以有公平的胜负,他不是那无忧无虑,漠视天下的柒家公子了,他的身后背负的是多少条人命,如今的局势如此混乱,各地诸侯虎视眈眈,他们虽然是无泪国正宗的皇室,在没有公开之前,依旧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她唯一的希望,就是在司马家族夺回王位后,他们兄弟俩可以放对方一条生路。

抹掉眼角的泪水,往屋子的方向走去。

夜摩出现在身后,望着她的背影,漠然。拖起地上的两头沉如死猪般的人就消失在了院子里。

深夜,李公公奉着卫国君的旨意前来,请她过去坐坐,有些话想聊。她依言留下了小鼓,独自前去。

翌日,连日待在行宫内,所有人便到丛林边上,看看冬日里可否打些野兽,可惜大雪迷茫,许多的动物都冬眠了,偶尔打得到一些山鸡野兔,飞鸟走兽。许多的武官都打了些野鸟出来,准备做晚宴的材料。郑亲王敲着疼疼的后脑勺,很奇怪的说:“昨天本王明明是去找美人的,怎么会睡在一个丑丫鬟的房内,倒霉,真是被鬼压了!哎!美人怎么还没来……美人!”

目光四处寻找,众人无语,居然有这样粗俗的王爷,真是丢人。

“让你去唤公主起床,为何独自匆忙而归,公主人呢?”佑敛看着跑回来的小内侍,责问道。小内侍颤巍巍的回答:“奴才去了,只见到睡得很香的小鼓姑娘,并没有公主的踪影,听醒后的小鼓姑娘说,公主昨晚去了卫国陛下寝宫后便一夜未归。”

夕拾淡淡的看向身边的李公公,问道:“昨夜,你是如何护送皇妹的?”

李公公大惊,跪倒在地,求饶的语气,“启奏陛下,老奴是一路护送公主到了庭院,谁知公主兴起说要去摘梅花,老奴本来要等,公主却说老奴太木讷,容易被人发现,就打发老奴回来了,谁知,公主她……陛下恕罪啊!”

夕拾依旧不温不火的情绪,唤起他来,摇头道:“朕这个皇妹生性顽皮,想必是听了几句传言跑进雪山里玩去了。”

明诺奇怪的询问道:“阿言虽然贪玩,但是不是不识轻重,她不会冒冒然的就跑进雪山里,必然事出有因。”听闻这话,骆唐从玉辇里跳出来,很不悦的说:“你既然这么了解公主,你是怎么保护她的,居然让她在你眼前消失掉?”

明诺没有说话,阴沉着脸看了眼慵懒的坐在玉辇里无动于衷的男子,那般的不在乎,听闻到沐言失踪的消失,他居然可以如此的镇定自如,恍若辇外的一切与他无关,这样的反应自己是该高兴还是应为沐言感到可悲。

佑敛正要吩咐宫人在行宫大规模寻找,却听得挽霜娇娇的一笑,阻止道:“陛下莫急,哀家也听过这个传言,有人曾说此山上有仙草,若是寻得了仙草,可以解治百病,解百毒。莫不是公主为了陛下前去寻药了?”听闻此言,所以的人都是一怔,佑敛还在怔愣,就听得骆唐一拍手,道:“惨了,以她的性子若是知道了必是会去的,那岂不是很危险?”

明诺怔了怔,心里已经开始认定,她必是去了雪山。面上仍是不动声色,静观其变。

虽然众人已经认定了沐言去了雪山,却因为雪山之途甚是凶险,王亲贵族们都留在了此地静侯,朱赞领了圣命带着几十名侍卫前去了丛林深处。

“恭王爷,这些日子你都是闲坐着,也不见你前去练练骑射,莫不是对雪山上的奇珍不感兴趣?”佑敛想到这几日一直都安然倚在不起眼处的汩涧,对何事都漠不关心的态度,连听闻到沐言失踪也无动于衷,不免催问道。

金色的帐帘微微拂开,传出他淡漠的声音,“自然是喜欢,不过,还是算了……”拂开帘子的手腕处缠绕着厚厚的纱布,异常明显。平日里他修长的手指大多被袖袍给掩住了,若不是刚刚抬手,只怕到如今都没人知道他的手腕已经微微红肿起来。

郑亲王看得失神了,他从来都不知道世上有男人的手长的如此好看。掩住发红的肥肥油脸,说道:“本王听闻慕曦王的箭术其高,可以百步穿杨,本王好喜欢啊!不知道恭亲王这双天下绝美的手,比起来是否更让本王惊艳呢?”

明诺和汩涧同时一愣,掩住了想马上将他一箭穿喉的心绪。明诺笑着回答:“本王也有听闻,可惜二弟有伤在身,恐怕不易骑射,不如本王就此认输,也不必伤了和气。”

“不用你假意,本王不需要。”汩涧狠狠的放下帘子,接过侍卫递来的弓箭,白影一晃,人翻身上马,策马绝尘而去。明诺见状,吩咐了身边的侍卫侯着沐言回来,人也翻身上马,扬鞭向丛林深处跟去。

汩涧一路策马前行,马蹄深深的镶在雪地里,四周的空气凝结,树枝上积压的白雪粉末飘扬,轻微无声。他俊美的容颜一沉,微屏呼吸,取出身后的箭羽,对准树枝而去,人影倒下。勾起嘴角,继续向前行进,一路上射箭而过,转眼居然到达雪山的悬崖处。

勒转马头,他回过头来,正好看见明诺也跟随而至。相隔十数丈,却谁也没有放松的精神。汩涧说道:“你引我至此,还想耍什么花招?”雪树上埋伏的暗卫,夹杂在雪中无色无味的迷香,随风而散,四处飘扬。若是平常的人极为容易就中招了,不过这点小招数却奈何不得他。

明诺沉稳的说道:“我是一番好意,让你有合适的理由离开,你真的不想去救阿言吗?”

“她有没有在雪山中,你我心知肚明。何需再惺惺作态,这里的一切都是你故意的吧?真没想到,你居然为了你这样卑鄙的人而……”而将他给抛弃了,邪肆的眸子染上怒意,反手拔出箭羽,三箭拉满,齐齐对准了面前的人。

明诺本就高度警戒着,在他出手之时,同时执起弓箭,紧绷的局势一触即发。谁也不敢松懈半分,只怕稍稍有丝松懈,对手必定在其分神的那一霎那,伤其性命。通常高手对决,比的不仅是耐力,还有对手分神的瞬间。

而丛林外,所有的人都在猜测着此时的两人究竟是在比试,还是在寻找着流云公主。不过权衡之下,都一致认为,女人不如面子重要,这个极为不安分的公主,还不知道在雪山那个角落里独自哭泣呢?在权利面前,一个女子从来都不算什么,何况是个名声极坏的亡国公主,就算真的忽然消失,只怕也没人会真的在乎。

“啊……有鬼。”骆唐指着行宫处走来的身影大呼起来,差点吓晕了。只见一个衣衫微乱,长发盖住了脸颊的人走了过来,侍卫们赶紧拦住,长枪围堵起来。只见她用冻得发红的小手将面前的长发撩开,露出脏兮兮的小脸道:“别,是我!”

“皇妹,你这是怎么了?”佑敛一直蹙起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就要起身,却见夕拾先一步走下玉辇,关切的搭上她的肩头,关怀道:“皇妹,你怎能如此顽皮,让人担忧。”她微微侧身,别过头去,嘴角带着轻微不悦,“让皇兄担忧了,皇妹真是过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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