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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过头去,只见玉辇上的两人,原本很近的距离微微拉开了些,她并没在意,别过眸子,将帽子里窝着的兔子取了出来,说道:“流云昨夜去忆梅园摘梅花,谁知皇兄给的兔子不见了,流云以为掉入河中被冲走了,便沿着下游找了一夜,故而迟来,扰了各位的兴致,真是抱歉。”

夕拾背起的手伸出,拉住她红肿的指尖,道:“玩物而已,若是喜欢皇兄再送你便是,何必去寻?”在他的心里,就只是玩物而已,那么她有算什么呢?沐言不着痕迹的收回手来,转过身去,“不必了,皇兄不必如此。”

她不想身边再有任何的人受到伤害,即使是一只兔子,也应如此。她不想在接受他赐予的任何东西,即便是他看来如何微不足道的玩物,她也不需要。

骆唐听她如此说,心里紧张起来,“公主你不在雪山里,二哥他为何还要去雪山?”想这几日二哥对任何事都不感兴趣,歌舞美女,湖光山色,目若无睹。何况手腕还受了重伤,不会因为明诺的一两句话就按捺不住,直奔雪山。除非,沐言在雪山,他才会出现在不顾手伤,直奔雪山。可如今沐言不在雪山,他还是前去,只怕事情远非那么简单了。

沐言惊讶的看着他,那担忧的神色分明说着他们俩想到一块去了。

她小手纠结起来,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陷入沉思的她并不知帽中的兔子被人悄悄的提起,一根细细的银针扎入了屁股里,兔子就如离弦之箭一般飞奔进了丛林里,她心里一愣,这兔子是怎么了,居然又发狂奔近了树林。眸子微黯,咬紧看下唇,将目光投向远处。没人敢动,这样的场合她怎么可以在追去。

“皇妹,朕知道你很在乎,想去就去吧!”夕拾说道,表现出的都是兄长应有的体贴。

她也顾不得他到底是何意,指尖穿过长发,将零散的发丝如男子般高高的束起,柔美如玉的面容顿时带着点点英气,和骆唐对视一眼,翻身上马,却被挽霜给拦住,道:“公主,哀家知道你寻兔心切,但是心急则乱,哀家耳力不错,可以帮你找找……陛下,您看?”侧脸询问佑敛的意见。

佑敛脸色阴晴不定,自己在她的心里竟然还不如一只兔子重要呢!他苦涩一笑,点了点头。谁知,挽霜刚起身,就听骆唐着急的阻拦,道:“太妃娘娘,您可是太……妃,身份尊贵,万万不可有事,这里可不比太……庙那么安全,您还是呆在这里比较好。公主,我们走!”说完,两人策马离去,不理会身后纷杂的事物。

大臣们议论纷纷,太妃居然还没送入太庙,真是意想不到啊!佑敛见大臣欲言又止的表情,心口翻疼,忙称身体不适离开了玉辇,返回了行宫里。挽霜心里不乐意,却也只有恨恨的望了眼众大臣,徒步往行宫方向走去。

雪山悬崖之巅,两人的箭羽几乎用尽,地上散落着生生碎裂的断箭。此局已经是最终回合。明诺的箭袋里独留一柄长箭,对准的是对方咽喉,汩涧虽然还有两支箭,却碍于手伤,力道显然不如明诺,局势依旧是持平。

明诺看了眼悬崖处簌簌下落的积雪,悬崖之处地势薄弱,汩涧所处的位置危险无比,刚刚他一箭袭来,避开时脚底轻微一动,便塌落了小块地方,害的他差点掉落了悬崖,只好稳稳的站在那里,不敢在有丝毫动摇。“卑鄙!”居然事先把这里的地势弄松了,他若是出箭的力道过大,悬崖必塌陷,若是力道小了,对手的箭必然穿透而来。

拉满的弓箭力道不自觉的小了不少,真是没想到,他居然有被人逼的如此狼狈。

明诺说道:“真是没想到,他最引与为傲的儿子也会身临险境,进退两难,若是他地下有知,会不会很失望呢?”

汩涧冷笑道:“当然会失望,不过……是对你们俩母子。”

明诺的手有收紧了些,脸色下沉道:“你说什么?”

“大夫人的武功造诣,不是一夕一朝可以练成的,她想必自小就在习武,如此高深的功力,居然连个峡谷都逃不出去,不觉得可笑之极吗?”在祭天台之后,他就肯定了大夫人的功力绝非一般,却隐藏的那么深。当年的事,在柒府里重来都忌讳莫深,无人敢谈起。这件让人事,却让柒府笼罩上多年的阴影。当年,父亲没有及时救回大夫人,一直深深的自责。娘亲表面光鲜亮丽,其实心里也很难过,就因为这件事,害的两人表面上如往日一般恩爱,心早就隔上了千万重。还是七岁的他,总是看见娘亲在人前强颜欢笑,人后默默掉泪。明诺看到的不过是表面,他永远不知道自己母亲故意的失踪,毁掉的不止是一个人的幸福,而是所有人的幸福。

所有都羡慕他柒汩涧是柒府最受宠的少爷,娘亲是全京城最幸运的夫人,可是呢?他们却一点也不幸福,从来没有真正的幸福过。

“她是我母亲,她做任何事我都不会怀疑,至少她还陪在我身边。倒是你,二夫人撒手人寰,阿言也将离你而去,你才是真正的可怜之人,这当弃子的滋味如何?”明诺看着他俊美的脸色慢慢变沉,两柄利箭脱手而出,直取出而来,明诺心里一惊,手中的箭也同时放出,与其中的一柄箭相撞坠落在地,而另外一柄他避之不及,伤重左肩,鲜血直流。他顾不得伤势,忙望向悬崖之处。汩涧刚刚听到那些话,激怒了他,顾不得雪塌还是不塌,用尽力气出手,果然身后的雪地颠簸了下,整个山崖晃了两晃,却并没有如预想般坍塌。

明诺沉下脸来,又没有坍塌,他果然是个不简单的人物,没有让自己失望。

沐言和骆唐的跟着一路坠地的黑衣人赶来了此地,见到了如此的形式,心里一急,跑下马来,“你受伤了,我看看。”她着急的跑去,却听得两人异口同声的制止道:“别动。”她停在了两人中间,不敢在往前走一步,因为她已经看见汩涧身后的积雪簌簌下落,汩涧看着她,蹙起眉头,一副不必她多管闲事的样子。

明诺伸出手来,想将她给拉回来,却还碰到女子的手,一柄寒箭越过肩头,直直的向女子袭,汩涧心里一急,飞速拉过女子在怀里,避过了长箭,却不想两人这样一动,山崖顿时崩塌。“二哥,你们小心……”骆唐急忙冲上前想去拉住他们的手,却还来不及触摸到,就被一同推了下去。

明诺被身后的人灵敏的拉开,脚边是清晰的断裂之痕。轰隆一声巨响,漫天的白雾飞散,空荡的悬崖荡起清晰的坠落声,在往悬崖望时,只剩下厚厚的白雪覆盖在崖底。明诺依旧是愣愣的神色,反手一巴掌打去,身后的人倒地,手中的玉弓落地,一袭紧致的黑影染血。“王爷好大的脾气,连哀家也打,你虽贵为少主,可是你也不能打哀家,哀家是按照门主吩咐办事的。”

“是门主的意思又如何,本王在这里,自有主张,谁叫你来擅自做主了?”他焦急的往下崖底,心底沉的慌,这么高的悬崖,这么厚的积雪,她如此掉下去,定然是九死一生,很难有活路,不行,他不能眼看着阿言坠崖撒手不管。树林忽然中跑出一群禁卫,为首的朱赞跪倒在他身边,阻拦道:“王爷不可啊,我们连夜在崖底安置了机关,一不注意,很容易雪崩的。”

“你们两个,到底有没有把本王放在眼里,本王说过不用你们多事,你们是不想活了?”明诺听闻心里更紧张,他说过不利用阿言,就是不想阿言被牵连进来,而因此受到不必要的伤害。这些奴才居然胆大欺主,瞒着他设下了如此多的机关。

挽霜辩解道:“我们这是为了王爷好,如果等王爷和他公平决斗,耽误了大事,门主难免动怒,到时候受罚的不止是我们俩,恐怕王爷也得跟着受罚,所以我俩就……”

明诺蓦然一怔,还是很气怒未消。朱赞是个固执的人,看着他就不忍心,劝道:“王爷,你就不要担心那个女人了,你心里记挂着她,可是她眼里只有柒汩涧,你没看见她刚刚那个着急劲吗?这样的女人,何必在乎她的死活。何况将柒汩涧引到雪山来,在趁机让他坠崖,你当初也是知道的,现在他若是死了更好,若是不幸逃出来,至少可以给我们争取一些时间,你知道,十地诸侯虽然无举动,对京城可是虎视眈眈呢。你若是有一丝不慎,到手的肥肉难免会落到别人嘴里,还请王爷三思啊。”

明诺挥了挥袖袍,翻身上马,“用不着你教本王怎么做。”说完策马而去,狠狠的扬起马鞭再落下,他还是得放弃阿言吗?想到她如此紧张汩涧,心里难免难过,肩上的长箭狠狠的拔出,血肉翻飞,他却觉察不到丝毫的疼痛。

而侯在崖边的两人足足等了两个时辰,终于看见了积雪里冒出了一个脑袋,拍到了头上的积雪,双手在雪里摸索了会,又提出了一个晕倒的女子,抱在怀里,一声声的呼唤:“言儿,言儿……”女子惨白着小脸,紧闭着美眸,无动于衷。

“她死了?”挽霜不敢置信,半响才吐出一句无奈的话,“没想到,悠远,你得先和小贱人见面了。”朱赞奇怪的看着她,问道:“太妃您……莫非公报私仇?”

“彼此彼此,你想必也是为了地契之事前来吧。”

“我……我岂非是那般小气之人,只是不想公主在这么伤害我们王爷罢了。”

“你……你个变态。”挽霜赏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起身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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