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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儿,你……”刚想将她拉入怀里,却见她忽然起身,左看右望,他坠倒在了雪地里,却没有气恼的情绪。因为她说,她根本就不想跟其他人成亲。

她惊呼道:“对了,唐唐呢?”

“还是二嫂疼我,本公子总算是没白摔下来,嘿嘿!”骆唐从一旁的石壁处转了出来,他其实早就跑出来了,结果一眼就看见他们俩在亲亲密密的说着话,不忍打扰,便出去逛了逛,顺便吹吹崖底的雪风,欣赏下崖底的独特风光。

“废话少说,你在崖底打探到了什么?”汩涧询问道,也不急着起身,就这么悠闲的倚在雪地里。骆唐眼珠转了转,笑道:“还是二哥了解我,此处悬崖足足有七十米高,四周都是千年不化的积雪,我也看不到出路,不过石壁有动过的痕迹,只怕这里定然有人来过。”沐言环视了周围,果然是寒雪不化,茫茫无路。掉入了这里,天南地北都分不清,他们如何走的出去,沐言沉默了下,从石壁取出一块伪装的很巧妙的石子,丢了过去,轰隆一声,雪溅三尺高,“既然有人来过,只怕不止石壁那么简单,我们还是小心为好。”

她走去,想将汩涧给拉起来,却觉得他根本不动。

“你。”沐言回过头去,却撞入了一双深如幽潭的眸子里,他的手若即若离的悬浮着,“你想好了吗?真的不放开了?”他们的执手与共,不是随口说说而已的玩笑,那是郑重的承诺,若是沐言愿意选择跟他生死相随,那么他到死也不会放手的。如果是一时兴起,他宁可不要,他的心,经不起这样的反复折腾。

沐言怔住了,她该怎么办?她可是答应了明诺的,至少呆在明诺的身边,不会被拿来利用,拿来伤害她在乎的人。这样问她,要她怎么选择。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外面的情况你应该比我清楚,我们若是死在了这里,说什么执手都是空话,我们应该……”

“我知道了,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让你死在我前面……”

“你……”想气死她不可,气呼呼的丢开手,却被他抓住,起身拉入了怀里,将她给横抱了起来,邪魅的荡起笑来,“我们一起离开。”说着,微微侧过脸来,“跟着我,别乱跑。”

骆唐点了点头,嘿嘿的扬起笑来,只要跟着二哥,就不会有任何的危险。

身影在雪地里掠过,身法极快,转眼间已经来到了崖底深处的雪地里,茫茫的天地,似乎都是一片白色,不见尽头,沐言扬起脸来,望着镇定的俊颜此时微微的一变,心里担忧的问:“怎么了?”

“没什么,你不必担心。”他总是这样保护自己,在危险的时候独揽下来,还会镇定的安慰她,这样的场景时曾相似,这样美好的男子,自己究竟有何理由恨他呢?小手搂紧,将脸紧靠在他胸膛上,闭起了眸子,“我知道……”

骆唐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不解二哥为何突然停下步子,谁知动作过大,腰间的玉佩向远处摔去,轰隆的一声,埋在雪地的机关启动,牵一发而动全身,四周的积雪翻动起来,汩涧眸子一沉,道:“别乱跑。”人影已经飞速踏雪而去,骆唐只好跟着逃,雪花四溅,整个峡谷被震动,他袖袍遮住女子,极快的躲过的乍起的飞雪,身影鬼魅般的晃过。

好不容易才看见一处可以躲避的山洞,汩涧踏入,将她放了下来,望了眼身后空空如也,说道:“你好好的呆着,我去救他。”

“你小心些。”她是真的担心了,听闻外面的巨响,真是好狠的心,要置他们于死地。看明诺今日的神情,应该不知情,那么能设下这么精巧的机关之人必定不凡,看来他们的麻烦真是不少。

在山洞外面伫立了一阵,还是走进了山洞,拾了些柴火,将山洞照耀的温暖无比。她坐在火堆边,心里默默的祈祷他们早些回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见汩涧扶着晕倒的骆唐走了进来,她赶紧扶住,将骆唐安置在了火堆边,着急的问:“他怎么了?不会有事吧?”

“不会,醒来就没事了。”汩涧说着,顺手抹掉了嘴角的血迹,不想让她看见。

沐言查看下他的确无恙,放下心来,回过头时,美眸睁大,眼泪就这么泛滥下来,扑到在他身边,嘴角那么多的血迹,一定是受了重伤,这个大傻瓜,怎么不懂得保护自己呢?汩涧有些意外,抬起手来,不经意的撇到了左腕的纱布也在渗血,难怪会越擦越多。这个,是自己疏忽掉了。

“言儿不哭,我不是好好的吗?”他心疼的捧起她的小脸,吻掉她脸上滴落的泪水。她生气的拍掉他的手,责怪道,“谁为你哭了,只是沙子迷了眼睛。”

“哦?让我看看?”他得寸进尺,凑近了她的眉眼。她躲闪开来,别过了眸子,却又被他给搬了过来。

“别躲,我只想看看你,看看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他总是看不透她,她轻微的举动都会害的他变得患得患失,从而变得不知所措,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沐言绽起苦涩的笑来,“我的想法,你真想知道吗?真的会在乎吗?”

她的想法,在这样的国家里,变得微不足道。见到他认真的看着自己,还是开口了,“我现在是什么样的身份,若是留在你身边,会给你带来怎样的后果,你不清楚吗?所以在公主府是我最好的选择。”她其实从地府归来之时就记得了他们所有的过往,可是为了离开他,说了谎言。他如此待她,就算真的要拿她的命,她也不会真的怨恨于他的。

但是身边有太多的人想利用自己来当做要挟汩涧的把柄,只有她和汩涧撇清了关系,他才不会因为自己受到任何的牵连。直到现在她才明白,他们果真是扯不断的,就算不是夫妻,看到对方有事,必然不会弃之不顾的。

不是因为怨恨,只是因为考虑到他的立场,他拥紧了沐言,两人就这么静静的依靠着,就算是不说话,也明白对方的心意,他在乎她,她亦是,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了。他说,你在府里等我,若是我夺得了帝位,就可以给你平静的生活,就可以执手到老,我们就不必顾忌其他的了。

沐言没有说话,只是安然的享受着相拥的一刻。他若是成了帝王,自己必然会被大臣不容,天下不容,她真的可以平静的呆在他的身边吗?

火光温暖,骆唐醒来之时,只见两人还睡得很熟,便出去传了信号,应该不久之后就有人会来接他们出去的。真好,真希望可以一直这样下去,可是出去之后,他们又得迫于形势各自繁忙,迫不得已之时,甚至会站在敌对的立场。

等进去的时候,两人已经醒来,汩涧正在给她轻柔的束发,修长的手指穿过她的乌黑长发,温柔无比。和曦的阳光透过石缝洒在两人的身上,绝世美男和美人,就像身临仙境一般。看来他们还挺适合当一对神仙眷侣,不理世俗,逍遥自在。

“哼……哼……”他孤家寡人一个,从小娘亲去世的早,都是丫鬟束发,最可怕的一次,就是太师老爹想体现慈爱,糊弄一同,结果害得他成了京城的笑谈,整整三个月不敢出门。这样刺眼的让他怎么看的下去,还在闹别扭,却见汩涧眉角一挑,将梳子丢给了过去。“让他给你束吧!”

“属下,遵命。”熟悉的声音,骆唐赶紧躲开,让圣阁九煞给自己束发,若是他抹脖子抹顺手了,一梳子把脖子给抹掉了可怎么办?

九个黑色的身影出现,跪倒在地,汩涧手上的动作不停,问道:“外面的情况如何了?”为首的修罗开口,回答:“禀王爷,陛下身体不适连夜返回了皇宫,郑亲王代为主持大局,调遣了五万封地兵将前来京城,而朱统领麾下的七万禁卫军暂时交由慕曦王暂管。栗州的士兵已经于城外驻扎,郑亲王称王爷您擅自调兵回京城,图谋不轨,京城布贴公告,称王爷是逆贼,悬赏捉拿。十地诸侯也派出使者想进京探望陛下,被慕曦王以无诏不得进城,阻拦在了京城外的郊外。”

汩涧将发带束好,走下了石台处,“逆贼,有意思!”

沐言无语,被他牵着走了出去。一行人很快就到了城外,他询问沐言,“你真的不随我走?”

“不了,我会好好的。”她若是现在呆在汩涧身边,军心不稳,民意不顺,他做起事来也难免碍手碍脚。这样关键的时刻,她不可以在给他带来任何的麻烦。她的唯一目标,就是照顾好自己,不让他担心。

走入了京城,才发现城内果真暗流涌动,诡异难测。她赶了回去,只见小鼓抱着兔子迎了出来,她说,陛下把兔子送来了,让公主呆在府内,不要随意外出。

柒府内,明诺绕过了院子,来到了佛堂门前,犹豫了阵,还是推门而入,佛堂内空空如也,他的母亲不翼而飞,留下单薄的外衣在蒲团上。“来人……”他吩咐的声音还没传出,门就自动关了起来,他脸色一沉,回过头来,佛像也消失了,出现在帐帘后的是个全身裹紧紫袍的人,看不清面容,“你还知道来看你母亲,我当真以为你的心里只记得那个女人,本座对你失望的很,这次若不是派出他们俩帮你,还不知又出什么样的岔子,你明明就知道用她牵制柒汩涧是最好的办法,你却弃之不用,如此优柔寡断,让本座真为你母亲感到可悲,你母亲那些年所受的苦楚就被你这么一笔勾销了?你若不是皇孙,真以为本座会……”

明怒冷冷的打断道:“我母亲人呢?你藏哪去了?”

“她是对你太过失望离去的,你若是乖乖的听话,待到你登上大位时,她自会出来与你相见……”紫袍人说道,“暗影门的上下都会好好伺候未来的太后娘娘。”

明诺烦杂的看了他一眼,说道:“本王只有决断,不必你操心,你去告诉母亲,儿子不会让她失望的,希望她早些时日出来与儿子相见。”自从在悬崖听到汩涧那一番话,他的确相信母亲是自己离去的,真是没有想到,她居然连亲生儿子也一起欺骗。他不敢在往下想,害怕再想下去是终究是自己无法接受的后果。

“你啊,让本座怎么说才好……”帘帐后长长的叹气声。

明诺不予理会,摔门而去,走在空寂的花园里,只觉得萧条无比。还记得很久之前,他还和痛恨之人同住一个屋檐之下,却没有感到过这么孤单,他爱的人和所恨之人一一离开了这里,独留他面对这满室的寂凉。

黄昏之时,小鼓前来,告诉他这几日沐言的起居情况,听闻沐言自从回府后一直未离开过,心里总算是松了口气,想了想又说道:“公主府离皇宫太近,难免纷扰太多,过几日我就派人去接她,你让她早些收拾下。”

小鼓应道:“王爷考虑的是,来了柒府就不会听到那些恼人的噪音了。”

想到这几日,情绪如此的紧张,郑亲王居然在对面的皇宫屋顶拉扯着他那吓死人的嗓音念那酸溜溜的诗句,不知该夸他太过乐观还是脑袋缺一根弦,他当真以为自己是未来的皇帝,可以再京城里为所欲为吗?殊不知他这样已然惹了众怒。

明诺温润的笑了笑,让她离开了。城外的反军压境,有攻城之势,有大臣在城外反军中看见了汩涧的身影,大臣纷纷上书,要求暂且和谈,稳住城外的局势。郑亲王不听从,派出五万禁卫出城抵御,谁知禁卫统领被擒,五万禁卫纷纷归顺反军。京城顿时空虚不少,势单力薄,只得牢牢守住皇城,等待援军前来。大臣们对于郑亲王如此作为,纷纷表示无语,恭亲王善谋略,熟兵法,岂是那么容易就对付了的。

郑亲王抵不过众怒,砍掉了一直为自己出谋划策的谋士,顿时六神无主,急忙赶来柒府求救。

“慕曦王,救救本王啊。”郑亲王飞奔进了柒府,再也没有往日的嚣张劲,肥脸堆满笑容,说:“如今陛下就快归天了,眼见着皇位就要落在本王的头上了,若是慕曦王愿意助本王登上帝位,本王就……就让你摄政,连美人本王也,也让给你了,如何?”

明诺顺手折下一朵花束,丢弃一旁,冷笑起来,“如今天下没有比郑王您更适合继承王位了,微臣自当尽心侍主,不过,大错已铸,十地诸侯正想方设法如今,找他们求救,自然是不可,唯今之计,就是郑王您尽早让陛下写下遗诏,拿到传国玉玺,才能名正言顺的号令天下,让十地诸侯俯首称臣,前来救援,到时,何愁反军不除?”

郑亲王用他沉重的脑袋思索了好一阵,才拍手称好,说:“不愧是慕曦王,让本王茅塞顿开,可是,别看我那表弟文文弱弱的模样,骨气硬的很,都那幅模样了,还是不肯交出玉玺,让本王也无可奈何啊。”

明诺冷冷的撇过去一眼,尽显不屑,佑敛若是把玉玺交给这样一个愚钝之人手里,岂非亲手毁掉了无泪,这一切也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郑王,城外的反军微臣会想办法镇压住,可是你这边?”

郑亲王肥肥的脸溢满了狠意,将花朵踩成碎泥,转身冲了出去,“慕曦王放心,本王这就回宫,他若是还不肯交出玉玺,本王就送他下去跟他死鬼父皇相聚……哼!”

明诺看着他跑远的身影,淡淡的说:“我可没让你去弑君,大逆不道,天地不容。”随手折下梅花枝,恍然看见了女子的倩影,巧笑嫣然,朝着幻影,梦呓般伸出手去,痴痴的唤着,“阿言,到我身边来,我绝不负你!”

公主府内,庭院深深,残月半掩在了浓雾里,窗户外也是淡淡的雾气,沐言看见夜色变淡了,脸色一变,这个时辰又的开始恶心她了,连忙拿起桌上的塞子准备将耳朵塞住,却见苍寒敲了敲窗户,说道:“公主不急,屋檐处没有郑亲王的影子,这几日属下打探过,皇宫内戒备森严,没任何宫人出入,郑亲王也不见其踪迹。”

沐言举起的塞子落在了桌面上,隐隐觉得不安,连郑亲王这样放荡的人也紧张起来,想必宫内必然出了大事,此时宫内的情况全然由郑亲王掌控着,皇兄也暂居别宫,正宫内的情况几乎无人知晓,反而让人担心起来。

愁容满布,她吩咐道:“苍寒,以你的功力可以潜入正宫吗?”

“禀公主,属下不才,只怕要让公主失望了。”他虽然是明诺的侍卫,可是轻功实在一般,不然哪会被摆在明处,到处招摇,让人知晓,王爷的暗卫,都是绝顶高手,他不过是一个主子不会正眼相瞧的奴才。

沐言摇了摇头道:“不会的,因为……我是你主子,现在无条件的相信你。你不会让我失望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即使是个普通的侍卫,他也应该得到别人的肯定,而不是掩埋住他的光华。

苍寒呆立在原地,在窗前恭敬行礼,道:“属下必然不负公主重托,属下告退!”黑影一闪,窗前空空如也。她望着,朦胧的月色,芊芊玉手越发的白皙,她的手和皇兄的极其相似,皇兄那双如玉般的双手大半时间都掩在宽大的袖袍里,不轻易示人,她却总是不知觉的想从袖袍里拉出那双手,连自己都不明白怎么会有如此奇怪的想法。也许,只是他们唯一相似之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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