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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言,怎么这个时辰才来?你的侍女呢?”明诺起身而来,拉住她纤细的手,关切的问。

她微微一愣,不悦的说道:“小鼓那丫头从皇兄来到无泪就整日精神恍惚,我索性将她打发过去,还省下了口粮。”明诺只当她是因为想成全小鼓才故意说出的气话,心里动容,她就是这么善良,明明是舍不得,却说出如此拗口的话来。

“阿言,你累了吗?早些去休息吧!”他让人带着小砾去后屋歇息,自己欣然长立在院内,沉声问道:“本王刚刚让你去接公主,怎么这个时辰才回来?”管家抖了抖,躬身回道:“禀王爷,卫国君在城楼客栈拦下了马车,邀公主上去说了几句话,奴才见没耽误多少时候,也就没有及时禀告王爷。”

“本王知道了,你退下吧!”明诺挥了挥手,正屋里所有的下人都退了出去,他望着房檐后沉闷的乌云,执起刚刚触碰过沐言的手。虽然没有什么异常,却总是觉得怪怪的,前几日小砾被卫国君讨要走了,如今他又拦下了沐言的马车,这让他不由得怀疑起屋内的女子究竟是沐言,还是那个该死的小砾。

他每次走到后院都会精神恍惚一阵,心中一阵巨痛,还以为后院做苦力的是沐言,但思绪回神,他还是认清了现实,目若无睹的离去。如此反复,他已经习惯了,很好的控制了情绪。真不明白,母亲为何要留下这样一个多余的人在府中,让自己天天接受刺激。

天色渐渐的暗下来,他伊然站立寒风中,后院的暖香温阁,他犹豫了。

直到管家悄悄的跑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就见他皱紧的眉头微微舒展开来,徒步走到后门前,高傲的看着趴在门口的女子,淡漠的说道:“他也不愿要你了吗?果然,替代就是替代,你永远都只能卑微的活着……”门前的女子空荡的睁着大大的眸子,两手在半空中胡乱挥舞着,扯住他的衣角,紧紧的不愿松开。

他厌恶的皱起眉头,将她一脚踹开,女子撞倒在门框处,吐出一口鲜血来,惨然的绽起笑容来。

明诺别过头去,这个女子对阿言的模仿程度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那冷陌的笑意,坚强的起身,让他差点又被骗过去了,若不是此时将她送来,自己也许还在怀疑屋内的人,如今,一切毋庸置疑,卫国君是不会对自己最宠爱的皇妹下此毒手的。

管家在她眼前晃了晃,叹气道:“这个丫头不仅说不出话来,连眼睛也看不见了,可惜了这么一双漂亮的眼睛。”

沐言凄苦的一笑,可是自己还听的见,知道眼前站着的人到底是谁,那个曾经许诺不欺不骗,执手白头的人,居然连真假的分辨不出来,她就在他面前,却得到如此残忍的对待。

明诺瞥了她一眼,吩咐道:“既然回来了,就关在柴房里,严密看守,决对不要让本王在后院柴房以外的地方见到她,明白了吗?”管家鸡琢米似的点了点头,忙让两个丫鬟将她扶了起来,带向后院。

明诺看着她慢慢离去的背影,沉默了。现在真假两位王妃都在柒府里,他可以放心的进行天衣无缝的计划了,既然她那么喜欢当王妃,那么就成全她一回,给无泪国的第一美男恭亲王当王妃,想必她就算是死,此生也该无憾了。

院内,梅林间,站着一袭清冷月华的女子,望着水池出神,明诺走了过去,温暖的掌心抚上她精巧的小脸,询问道:“不冷吗?穿的这样少?”

“不冷。”小砾说着,小手覆盖在他的手背上,眼神凄苦,“你就不能好好的,不去争夺那些虚名,让我可以稍微安心下,不必在担惊受怕的过日子吗?”

“你在担心我?”明诺高兴的将她拥入怀中,她的心里还是有自己的位置,否则以沐言的性子,这些话她宁愿在心里烂掉,也不愿意说出口的。小砾抽泣了下,说:“我现在跟着你,是全天下都知道的事情,若是你有个好歹,我是不愿意独活的。”

流云公主的名声在无泪国是极坏的,如今各地频频发瘟疫,而瘟疫的起源之地正是京城那口枯井,自从流云公主着魔似的呆过那里,原本枯竭的井居然一夜之间潺潺不断的冒出了泉水,开始没人敢喝,到后面没见有何问题,居然成为了京城的主井之一。后来突发瘟疫,众人最先想到的就是那口枯井,有传言称流云公主血中带蛊,天煞妖星,她的血滴落在了井里,祸害世人。

还好只是传言,并无证据,朝廷也派出人调查井水,若真是祸起萧墙,她便是罪魁祸首。

明诺知道她的担忧,不由得环紧了她,柔声说道:“阿言,我不会抛弃你的,你愿意在此时跟随我,若是我日后登上帝位,必定立你为后,谁要敢对你不敬,我就砍了他的头。”

小砾将头埋在他胸膛前,泪水直掉,你对她真是好,就算是被天下人所不耻,也要力排众议,立她为后,为何,她生命中唯一的两个男人都深爱着他人,却对自己许下皇后的位置。

明诺感到胸前的衣襟湿润,抬起她的小脸,抹掉了泪水,轻轻的吻落在了她的樱唇上。亲吻微微苦涩,月影下的身影渐渐模糊起来,他抱起怀中的女子走进敞开的屋内。

帐帘缓缓合上,一夜恩情,抵死缠绵,红烛燃尽,落了一地的苍凉。

清晨,看见枕边安然入睡的女子,恍若一场梦境。日后想起这个让他悔恨终身的夜晚,伊然觉得心疼难耐。

多年后,站在雪地孤傲女子,带着冷漠的口气说,这个世间,不会认错我的,只有他一人而已,我也的心里能存下的,也只他一人而已。

清晨,小砾幽幽的转醒过来,灵动的眸子在看见屏风边,已经在整理衣袍的男子,脸颊绯红,本想亲自去为他整理,却碍于此时身上不着一物,娇羞的唤道:“阿诺,你要去上朝了吗?”

“你在睡会吧,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对了,我没在府里,你不要擅自出府,免得惹上麻烦。”他将衣领整好,轻柔的吻了吻她的额头,才转身离去。小砾揪紧了被子,整个人沉浸在莫名的喜悦中,能和他这么厮守一生的感觉真是美好,可惜,自己只是替身。不过,有这么美好的一夜也足够自己回味一生了。翻身下榻,裹上衣物,就开始在屋内翻找价值不菲的物品,打包存在了柜子里。

替身终究是要被发现的,美梦得圆,还是得该考虑将来落脚之处以及温饱的问题。

连着三日内,京城的局势都动荡不安,郑亲王找不到玉玺,又没有得到传位的遗诏,心里焦急,暗中私立诏书,想尽早登基,以免多生事端。在城楼镇守的侍卫连日里抵御外侵,早已疲软不堪,死伤无数。而郑亲王正召集了群臣上殿,商讨对策。

有侍卫来报,称外面有传闻陛下仙去,宫内秘不发丧,恭亲王联合了十地诸侯,要讨伐谋逆之贼,如今十地诸侯的人马正从各地往京城里赶,郑亲王惊倒在地,他盼着登基帝位,在控制十地诸侯,如今却要讨伐他,他还没有那个本事,可以以一挑十。

丞相大人说:“如今能阻止十地诸侯的只有恭亲王了,未免生灵涂炭,请郑亲王自己出城投降,否则休怪老臣们不知礼数了。”京城里的风声他们早有耳闻,如此逆贼,居然妄想称帝,实在是让他们无语。何况城门迟早是要打开的,不如早日恭迎王爷,也免得京城遭殃。

“你们,要造反不成,本王有陛下亲笔写的诏书,你们……”郑亲王可怜兮兮的拿出诏书。

丞相大人夺过,直接丢出了窗外,舒气道:“众位大人看见什么没有?”群臣整齐的低下头去,不约而同道:“臣等什么都没看见。”

郑亲王气不可揭,望向一边沉默着的明诺,求救的眼神,道:“慕曦王,您救救本王,把这些老家伙全拖下去砍了……”群臣黑脸,真是黑心的人。明诺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阴冷的笑道:“速派两万禁卫去官道上拦截前往的诸侯,在派两千人到城楼去,打开城楼,恭迎恭亲王回朝,这个逆贼,绑了出去。”郑亲王指着他还想再说什么,却觉得喉头一痒,讲不出话来。捏着脖子,捶胸顿地,痛不欲生。

明诺看着侍卫按吩咐出了殿门,大臣也只顾商量待会怎么迎接王爷才好,冷然一笑,身影已然消失在了大殿里,隐向后宫。

城楼处,城门打开,百姓纷纷跪迎在地,其实谁当皇帝对他们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打开了城门,就避免了一场惨烈的战乱,因为瘟疫的事,他们早已心力交瘁,无法再承受如此战乱。

恭亲王的军队驻进了京城,一直走到宫门前,大臣们早早的大殿之外的白玉空地上,各个陈恳的神色,可怜的郑亲王还被绑在前面,肥脸惊恐无比。“那个就是自称惊世绝代、举世无双的郑亲王吗?怎么会这幅摸样,莫非……本公子眼花缭乱了。”

汩涧冷冷吩咐道:“你去看看他怎么了?”

淘淘听话的上前,查看了一番,指着他脖上的红色小点,说:“这个是绝声的毒药,他不能在说话了,是谁这么好,堵上了你这张臭嘴,免得本姑娘亲自动手,呵呵,王爷,这个禽兽怎么处置好啊?”

汩涧不愿在多看一眼,而是径直走入了大殿里,“随你,别弄死就是。”

“遵命。”淘淘得意一笑,搬开他的下巴,就塞入枣核般大小的药丸,说道:“郑王爷,听说您最喜欢的就是拿活人试药,本姑娘今日也让你尝尝当药引的滋味。”

阴风阵阵,群臣无视,跟着走入了大殿里。他走上龙椅,就当平日的椅子般安然落座,神态自然,看着纷纷入内的大臣,搜寻了一圈,凤眼沉了不少,问道:“慕曦王呢?不要告诉本王他不在!”

群臣左右寻找,窃窃私语,最后丞相上前禀告,道:“禀告恭王爷,慕曦王初时还在,城内城外的一切安排都是他的意思。”群臣看着殿上之人,眸光深沉,就心知不妙,却又不敢问出口,犹豫的站在原地。还是骆唐跑的快,急忙跑上大殿,毫不避讳,说:“是他开城迎我们入城,不会吧?莫非他有什么……”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秀美的手给捂住嘴,推到边上去了。

丞相说道:“国不可一日无君,还望恭亲王早日迎立新君,哎,只可惜,陛下膝下无子,郑亲王又大逆不道,如今皇室血脉仅剩音讯全无的遥亲王了,那就更不……哎,哎,哎……”

连叹之声,诉尽无奈,自己的女婿跑到沉月国,成为了储君,听说过的很惬意,不可能再回来了,那么这个皇位到底该谁来继承呢?

“皇位自然是我二哥的,你们难道想坐不成?”骆唐愤愤问道。

丞相低头,袖袍直擦冷汗,“老臣惶恐,只是此事无法让众人信服,也无法给天下一个交代,还望恭王爷三思!”

汩涧挥了挥手,夜摩拿着锦绣珠彩盒出现,将其中的圣旨拿了出来,给史官过目,群臣躁动不安。他安然而坐,说道:“交代自然会有,不知道史官看出来什么没有?”史官反复审视了十几遍,终于长叹口气,道:“圣旨是顺帝年间颁布的,的确属实。”

众臣大惊,顺帝是司马家最后一位帝王,他有十三个子女,多数被除,唯一遗落民间的十三皇子尚在襁褓中,这封圣旨恰恰就是十三皇子出生时所出,十三子,复姓司马,字寒殒。猛然间想起了柒老将军就叫柒寒殒,一切不用多言,都已经明白了。

眼前的正是遗落民间的司马家皇孙,司马汩涧。

丞相处事圆滑,善于察言观色,见此事顺理成章,走了上去,拱手谦卑的说:“老臣早就看出王爷高贵不凡,没曾想居然是皇孙,还请皇孙殿下尽早登基复位,处理国事。”

其他大臣也很懂得脸色,纷纷跪下请愿,道:“请皇孙顺应天命,及早登基昭告天下。”

汩涧随意的撇过去一眼,越过了跪倒在地的众人,望向殿外,清浅的叹了口气。夜摩走上前来,小声的说道:“王爷,属下查探过了,公主前几日被柒府的人接走了,可是属下在柒府里外都找遍了,却不见公主的身影,着实奇怪。”

汩涧的眉头蹙的更深了些,心里隐隐感到不安。

这时,一个侍卫跑了进来,说道:“禀告王爷,皇宫内外都被包围起来,除了逸轩殿被慕曦王的人挡在了外面,他们说,要王爷你去才开门。”

骆唐抓狂的说道:“他不开,你们不会硬闯啊?真是无可救药了。”

侍卫沉默,却见汩涧抬手阻止了,起身离去,“无妨,本王这就去看看他到底耍什么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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