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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原木带着淡淡的木香,在鸣凰的纤长的指尖迅速移动之下,一盘象棋,居然就这么简单地在煜倘有些瞠目结舌的表情中奇迹般地复活了。

“公子……”煜倘弃械投降。

“知道这招叫做什么么?”鲜红的马字在他的食指与中指间翻转,空灵得仿若带上了生命,“这招就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

啪……

一颗鲜明地象棋落在棋盘正中。

煜倘被鸣凰那一刹那的气势给镇住了。

“记住,在这里,唤我名字就可。”鸣凰缓缓靠上了椅背,袖子手肘撑在扶手上抵住了明显散漫的下巴,一张脸依旧清淡如常。

“是,哥哥……”煜倘埋下了头,缓缓而又细致地收拾着手下的棋子。“哥哥就不担心么?”

“担心什么?”鸣凰淡眯的眸子微微一睁,眼光落下之处宛若撒下大网让煜倘躲无可躲,“倘若昔日,穆家成兵,凤家失势,那么今日谁主沉浮,尚未可知!我所做的不过是除掉该除的人,至于不该死的,任谁也休想在我手中施刀。”

“慕容昭一死,那慕容玄不足为惧。何况,哥哥这招用的好,让慕容昭死在慕容剑术之下,若溪必然要寻鹜瑟报仇,这样狗咬狗……”

“行了……”鸣凰的手指缓缓扣上了扶手,声音轻重不明,却嗡嗡得让煜倘的耳膜震颤,“你今天自作聪明了……”

“公子说的是,是煜倘失言了。”煜倘瞬间跪在了地上,埋下了头。

鸣凰低低扫了煜倘一眼,随即懒懒地从椅子上起了身,“那慕容玄可不是可以低看的主儿?天底下他若甘居第二,这世上恐怕便无人敢居第一。慕容昭那个老头子死了,对我不见得多好,却也好过他活着,这些我自有打算,你就不必回禀母亲了。至于莫逐和若溪,我还有用,他们若真是斗得两败俱伤,无疑是失了我手上的两颗好棋,你跟着我,就听我的安排,免得到时候命令多了乱了你脑子让你做出什么无法担待的事来,母亲和我都不会放过你。这些,你该懂。”

“是……”煜倘的身子似有震颤。

“起来吧,时间也差不多了,随我一道去迎接公主回府吧!”故意忽略煜倘那一瞬间的虚软,鸣凰的口气清淡若常,飘然似那竹林清风。

“是……”煜倘埋得异常深的脸被一片阴影遮盖,他的眼中有的却只有鸣凰那散漫的姿态,以及万事逃不过他眼的镇定自若和成竹在胸,让他看上一眼,需要磨砺多少年的心才能不颤抖一下。

不料,刚出竹园,一道匆忙的人影已然冲了过来,不长眼睛地撞上了鸣凰那裹着墨竹衣衫的身子。

“鸣凰公子……公主,公主她……”

鸣凰心头一怔,脸上凝固,“你说什么?”一把将那跑得叉了气一股子挫跪在地上的管家给拎了起来,“给我说清楚!”

果然……煜倘的眸子一闪,嘴角带笑,夫人的话没错,一旦公子的心上挂上了东西,公子就已经不是原来的公子了。

公主遇刺了?

这本在鸣凰的预料之中,那些刺客也是他帮鹜瑟雇来的,而刺杀也不过是一场他导演的不可能成功的戏码,目的就是告诉鹜瑟,他是斗不过自己的。但是母亲身边的红烁怎么会出现在傅府?

鸣凰的眼神冷冽,撇过煜倘的一霎,他的耳边响起了煜倘的话,“公子,属下做这么多,是希望公子不要误入歧途,误了大计,这也是夫人的意思。”

“是吗?那真是劳苦母亲大人了。”鸣凰一笑,口气听不出一丝喜恶,手搭上了煜倘的肩膀,“放心吧,有些人有些时候是会发发小孩子脾气,关键时刻,可是拿得住的。”

“公子……”煜倘抬起了头,眼神直而不躲,“公子为公主做这么多,真的只是为了报昔日的救命之恩么?”

鸣凰脸上的笑渐渐扩散到了眼角,“那你以为为何?”

煜倘垂下了眼睑。

鸣凰的手在他的肩头上重重地拍了几下,随即转身朝着天上水而去。

“啊……”痛吼之声从若溪的胸膛瞬间迸发,“莫逐,我要宰了你,为师傅和公主报仇!”

莫逐火红的头发仿若瞬间变暗,“我说过,慕容昭不是我杀的,信不信由你,来吧!”说着手上的剑一震,冷寒之气瞬间飞溅而出。

“那剑法除了你我,谁还会使得?不管你承不承认,今天我一定要取了你的命给师傅一个交代。”若溪的眸子瞬间爆红,腾起的青筋遍布额头的时候手背上皆是盘龙青纹,猛烈地杀气带着仇恨让那瞬间从他腰间腾出的软剑变得异常冷寒,“来吧,就让我们用慕容家的剑术和剑决个胜负吧!”

“哼……吐……”莫逐冷哼一声,吐了一口血水,先前赶到慕容昭暂歇的客院的时候,他看到的便已经是一具尸体,如果真是他动手,他才不会一刀了结了慕容昭让他就这么痛快的死去。这一路上从傅家的客院一路打到前院,才幡然在刺客凶猛的刀剑中明白了自己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不想与那刺客一阵刀光剑影之后,这个死脑经的若溪便一路跟自己耗上了,愣是从傅府打回了公主府,现在更是在公主的院子跟自己杠上了。

腾身剑起,寒光冷声触碰之间,树叶悲鸣。

鸣凰微微蹙眉地拍了拍落在肩头的落叶,微微抬头看了一眼,一黑一红两道人影闪现之迅速近乎晃眼,鸣凰眉头微微归拢间却是无语地转了身丝毫没有栏架的意思,进了公主的寝院。

在那一盆盆被端出的血水中,鸣凰有微微地镇住,那张晃动着的脸,当真是自己的么?难怪煜倘会那般看自己,自己的冷静自持和淡然身外到哪里去了,苦笑无声之中,他的脸上又习惯性地扯起了线条构筑了一张认真不起来的表情,他需要时刻保持沉定,包括现在。

转头间,他看见了那倚靠在雕花屏风上的南宫斫烈,那张近乎苍白无力的脸和紧闭的眼,似乎正在告诉着鸣凰什么?

这个男人?呵……鸣凰在心头冷笑的当儿,却被屏风后那一声近乎无力的痛呼之声给噎住了胸膛,痛苦蔓延进了他的眸子,一片刺痛。

南宫眸子乍开的当儿,瞥见的却是鸣凰眸中一闪而过地情恸。

当初他与他几乎同时入府,面对一批塞满了后院的男人,他问鸣凰:我留着,是为了等她回头。而你又是为了什么?

鸣凰淡笑若风,轻似流云,带着慵懒和散漫:为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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