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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罪, 你们何罪之有?”余微双臂抱胸, 戏谑的看着他们。

大长老一脑门的汗, “我们不该出尔反尔算计大人, 也不该派出庄宜讲和又不遵守约定。可我们真是被逼的, 绝对不是对大人不敬。”

“所以呢?”余微好奇的看着他,看上去也是一把年纪的人, 难道以为是小朋友吵架,道个歉,就该原谅你。

说话间和风无忧对视一眼,风无忧眉头一挑, 表示自己知道了。他们之间越发默契,这让风无忧沾沾自喜起来。

“所以你们就去死吧。”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 一条银色的绳索从天而降, 朝两人捆过来。

余微和风无忧同时往后退去,大门却“吱呀”一声,自己关住了。

五位长老一脸惶恐,大长老麻利的爬起来躲到一边, 绳索的主人缓步走来, 彩衣飘飘如梦似幻。一张俏脸, 艳光四射, 风无忧失声道:“白老板?”

正是当日在县城看的表演,何老板弹琴白老板跳舞,台下观众如醉如痴,然后借机收取愿力的歌舞班。

没有想到, 会在这里看到白老板。

白老板浅浅一笑,“交出玄铁,看在你认识我的份上,饶你一命。”身为一个经常上台的明星,见多了台下的观众对她的痴迷和疯狂,心里便先轻视上了。

更何况,筑基分为三个境界,聚气、炼气和归一。

眼前这个少年是叫风无忧没错吧,不过是刚刚筑基,还在聚气的境界,和她的归一境界,还差中间一个炼气。至于旁边那个小白脸,根本就是个没有修为的普通人,无论怎么看都是吊打,白老板美目盼兮,自觉稳操胜券。

竟然是为了玄铁而来,玄铁是余微需要的材料,风无忧一听便怒了。

“无耻。”

余微悠悠加上一句,“头一次见人把骗偷抢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的,可惜了这张脸。卿本佳人,奈何为贼。”

“你……放肆。”白老板成名极早,不管走到哪儿,都受人追捧。普通民众追捧的是她台前光鲜亮丽的明星光环,知情人追捧的是她自身的实力。就连她霸道的性格,也被追捧成直率,还被冠以帅出天际白老板的美名。何曾被人这般当着面下脸子,还被骂成贼的。

杏眼圆瞪,气极之下一张俏脸被怒火憋的通红。

手中一根银鞭,再度朝着他们挥了过来。风无忧自然飞身跃起,挡到余微的身前,想要徒手去抓她的鞭子。

白老板怒极反笑,轻哼一句,“不知死活”银鞭如有生命般舞动,化为一条银蛇吐着红信朝风无忧卷去。

蛇打七寸,风无忧的匕首准备的在银蛇的七寸之处斩下去,白老板中途冷笑连连,侧身避过,但匕首的风刃仍擦到了银蛇的身上,银蛇发出尖厉的叫声,张大嘴露出两颗尖尖的牙齿,一条黑色的毒液化为直线朝风无忧射去。

风无忧的匕首一变一条黑龙幻化出来,张开大嘴,一口咬住毒液,转头使了个坏,全数朝着站在一边的五位长老喷去。

白老板反身去救,撑起一个光罩,却仍有两滴落在一个长老的胳膊上。只听得半声惨叫,这个长老就在毒液的“滋滋”声中,连一声惨叫都没喊完便化为一滩黑水。

剩下四个长老俱是一脸难看,场面太过惨烈,时间太过迅速,他们甚至来不及难过,只有本能的反应,那就是震惊之余,心中升起浓浓的担忧。

“混蛋。”白老板生气了,身为修仙者,竟然对几个普通人动手,她跟几个长老没有任何交情,但是对这几个长老动手,就是抹了她的面子。

银蛇再舞,这回是笔直朝余微咬去,余微正准备避开,看到风无忧的动作,一挑眉站在了原地。白老板只当他是个普通人,被吓呆了再正常不过,信心满满要将余微斩下,好挽回刚才失掉的颜面。

白老板专心对付余微,同时用神识锁定风无忧,却没想到风无忧将匕首扔在半空缓慢朝白老板逼近,自己却身形一矮钵大的拳头朝着白老板轰去。

风无忧天生神力,自从修炼后便极少使用自身的力量。而这一回,他却放弃了带给他无往不利的匕首,选择了一双肉拳。

肉拳轰到,白老板才惊觉不对,自己神识罩住的竟然只是匕首,而风无忧在匕首掩护之下已经近如咫尺。

她有两个选择,一是硬抗风无忧一拳,将余微斩落,二是回身防护,放弃余微。

竟然被一个聚气境界的后辈逼到如此地步,白老板气极,此时面子占了上风,决定力抗风无忧一拳,她就不相信这个小辈的一双肉拳能伤到她。

余微唇角一勾,银蛇已到面前,他抬头扔出数十道灵符,噼里啪啦的爆烈之声不绝入耳。手中扣住一枚灵石,化为一道白光没入灵符之中,朝着白老板急速而去。

风无忧双拳即到,而就在这一刻灵符爆炸破开白老板的防御,风无忧随后击中白老板的腹部,然后一枚灵石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最后才姗姗来迟。在风无忧之后,顺着双拳击中的地方,没入白老板体内,然后“呯”一声炸开。

白老板没有防备之下,硬生生吃下一个大亏。腹部洞穿,碗口大的伤处鲜血淋漓,说不出的恐怖。

风无忧手一挥,匕首飞速落到他的手中,没有半分怜悯的往白老板的脖子上抹去。

白老板不愧比风无忧高出二个境界,如此劣势之下,一根长鞭将自己围的密不透风。旋风之中,一道道白光闪过,腹部的大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恨声看向两人,一咬牙,一手舞鞭,一手落入另一件法宝,是柄半圆的弯刀。

看样子,白老板是急了,急着铲除两人,不惜灵力控制两件法宝,以期一举将他们斩下。

可惜事与愿违,风无忧和余微象滑泥鳅一样,刚才悍不畏气的血勇一下子不见了,在屋子里玩起了捉迷藏。

就在白老板失去了耐心时,风无忧忽然反攻,匕首挥出时,一分二二分四,瞬间化为数十道黑影朝她扑过去。白老板想用银鞭打落匕首,却发现,这些匕首竟然斩到了银鞭上,“铿铿铿”数十下,法宝上的灵气溃散,银光黯淡下来,露出颓败之色。

白老板大惊,赶紧收回银鞭,心疼的眉头都蹙在了一起。她还有一把弯刀,可是匕首来势不减,弯刀被撞的一歪,直接被蹦出一个豁口。

这么下去,就是胜也是惨胜,白老板飞速的盘算之后,脚一蹬,一个轻身术飞了出去。几个起落间,消失在黑暗里。一直到走,她都不明白,明明比风无忧高了二个境界的修为,是怎么把自己逼到这个地步的。若不是愿力有着格外强悍的治愈效果,她恐怕都没命回去。

剩下的四个长老抖的如同风中的鹌鹑,他们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啊,一个个修仙者的出现,都是牛逼哄哄,宛如仙人下凡的救赎者,让他们怀着极大的希望,可最后又是极度的失望。

这个风无忧就象是个打不死的小强,明明看起来没有一点修仙者的风姿,甚至象个无赖,可就是这样一个无赖,将那些不可一世的修仙者一个又一个踩到脚下。

六长老受不了压力,痛骂道:“二长老呢,都是她惹出来的祸,可她人呢。”

剩下的几位长老这才发现,二长老刚才打着同是女人,去结交白老板的借口出去,就再也不见人影。出主意的是她,算计风无忧的是她,赶走带着好消息回来的庄宜,也是她。

可是最后,要承担后果的时候,她却溜了。

大长老的双眼就在白老板逃走的一刻,变得浑浊不堪,此时面对诘问,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风无忧耸耸肩,“逃了一个。”但是这样的拖延并不能改变任何事,在六长老开口愿意替风无忧抓回二长老的话说到一半时,数道风刃刮过,在他们的喉咙齐齐开出一朵血色的玫瑰。

就算一切都是二长老主导的,那他们这几个长老难道是死人吗?没有他们的默许,二长老能够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吗?这会儿事有不济就成了别**害的,风无忧在心中嗤笑,算什么男人。

“这里没有人了。”风无忧扫过一圈,王府里根本没有一个人,想来那个二长老已经逃了。

“无妨。”一个小小的武者,只要她敢出现在他们面前,再出手也不迟。余微倒是可以肯定逃走的白老板和他们之前遇到的师兄弟,都是同个山门的人。看样子,愿力就是他们这个山门与众不同的地方。

“这么大一个杀手组织,多少会存些好东西吧,这个二长老要走,难道会空着手?”风无忧摸着下巴,雁过拔毛,水过留痕,他怎么能这么走呢,岂不是暴殄天物。他可是一个好人,当然就要干些好事,比如帮他们消化这笔财富。

比起财富更让风无忧兴奋的是他们刚才默契的配合,忍不住比划起来,“我们这算不算天作之合。”

余微磨了磨牙,这小子,简直欠收拾。干脆告诉他自己飞升之后就不用看到他这张臭脸了,可是看他兴奋的眼睛都在发亮的样子,又让余微生出一种微妙的感觉。

飞升的话,竟不知道为何,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十方坊市里,一个女人因为捣乱被维护治安的黑衣人架住胳膊,正准备往外扔。

女人拼命挣扎,“明明说七星阁的总部在这里,怎么不是,我是你们的客人,我花了钱的,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坊市忽然响起尖锐的警报声,大批黑衣人从各个角落里钻出来,驱赶坊市的买家和卖家。

“紧急状况,所有人立即离开,否则后果自负。”每个黑衣人都带着武器,足以吓住所有人。胆小的抱着自己的东西就往出口跑,胆大的也不过是多看几眼,没人有胆子留在这里跟他们比头硬。

被扔到门口的女人愤然跺脚,等看到黑衣人亮出武器,终究是害怕了。

祝成心中蹬咯一声,莫不是风无忧他们出了事。他当然不想走,可是这些多人,他还带着小花妖,要怎么留。旱魃虽厉害,但问题是,他不能指挥,靠着余微留下的指令,谁知道一会儿打起来,到底会出什么状况。

但叫他这么走出来又是万万不能的,祝成急的团团转,总算被他急中生智,找到一处小小的凹洞躲了进去。拿石头击碎附近的火把,光线一暗,如果不注意,还真不定能发现他们。

而黑衣人驱赶走所有人,留下数十人清场,剩下的全部朝一个方向跑去。

纵横交错的地道深处,一扇精美的铜门外,二长老已经将自己的一把钥匙插入匙孔,而她的手里胁持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人,刀尖就抵在少年的脖子上,厉声命令道:“你的钥匙呢,快点交出来。”

位于王府的地下,一般人进不了地方,双人双锁才能打开的七星阁的库房,里头存着这么多年来七星阁所有的收入和收藏的宝物。

二长老看着白老板逃窜而出便知已无可挽回,她留下也不过是多死一个人。倒不如先逃,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以后替他们报仇,也算圆了这一场交情。

她只可恨从大长老身上偷来的只是其中一把钥匙,另一把在七星阁隐长老的手上。

但是隐长老的孙子却在她的手上,在二长老的心里,风无忧和余微总要逼问几位长老甚至羞辱他们一番,这个时间足以让她卷了东西跑路。

“大长老他们如何了,你对他们做了什么?”隐长老一向专注于七星阁的内部事务,是大长老培养的亲信,只是因为武技稍差,没能挤身长老的行列之中。

他如同大多数七星阁的人一样,并不知道今日之事,但库房的钥匙一直在大长老身上,现在这种情况,一定是外头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变化。

“快把钥匙给我。”二长老手中的刀尖往前一抵,一注鲜血飙出,少年人却一声都没吭。默默忍耐下来,还不停的用眼神示意自己的祖父赶紧去找大长老搬救兵。

少年越是懂事,却越让隐长老心疼。说话的声音都变了调,“洛雪灵,你疯了吗?你这么做对得起大长老吗?”

二长老也就是洛雪灵眼神一黯,大长老恐怕已经管不了她了,所以她才更需要库房里的财富。有了这些钱,她才可以东山再起招兵买马,才可以替大长老报仇。

“隐长老,不好了,不好了,大长老和几位长老他们,他们……”隐长老派出去的黑衣人重新回到地下,一惯处事不惊的手下,这会儿却抖的如同风中的落叶。

“他们怎么样了,快说啊,你想急死我们吗?”隐长老是真急了。

“他们,他们都死了。”一个大男人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那可是七星阁武技最高的几位长老啊,各有擅长的杀手组织的长老,从来只有他们杀人的,怎么会有一天被人一起杀死在七星阁的总部,一刀毙命,看样子是同一人所为。

这是什么样的手段,又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做得到,这个人是不是还在王府之中,这些问题黑衣人根本不敢去想。

隐长老回头指着洛雪灵,“是不是你,为什么这么做?”心里却是有怀疑的,洛雪灵单挑一个或二个人都有可能,五个长老啊,她怎么可能做得到。

洛雪灵不耐烦道:“你再啰嗦下去,等他们来了,咱们都得死。”

“快拦住他。”对峙不下的两人身后窜出两个黑影,其中一人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不用隐长老吩咐,剩下的黑衣人赶紧上前去拦,心里却是吃惊不已,一路都留有人手,怎么还会让人闯了进来。

祝成不管不顾的朝黑衣人冲过去,黑衣人只要一动手,旁边那个还戴着面具的男人便会疯了一样冲过去,一手一个将人拎起来往墙上一扔,快若旋风如入无人之境,竟然没有一个人躲得开。

“你是何人?”隐长老悲怆道。心里隐约已经有了猜测,这两个人一定就是杀害长老们的凶手。这猜测虽不中,却不远矣。

祝成其实是他们当中最搞不清楚状况的一个,他只是凭着多年生存的技能,让他本能的选择一条利益最大化的路,管他发生了什么事,反正是别人的地盘,把水搅混了再说。

一路冲杀过来,祝成也掌握了怎么触发旱魃的技能,他只顾冲,黑衣人只要攻击他,旱魃便会替他出手将攻击他的人料理掉。

这还有什么可怕的,祝成抱着小花妖一路冲过来。岗哨简直是他指路的明灯,果然不其然,被他看到现在的一幕。大门里头一定是好东西,祝成想到风无忧的爱好,不由激动起来。

并且坚信,风无忧一定在赶来的路上。

越来越多的人聚到隐长老身边,看着祝成和旱魃,如临大敌。而就在祝成的身后不远的头顶上方,有个浅浅的影子正在移动。隐长老知道,若不是莫名其妙出现的两个人,组织里的王牌杀手已经对洛雪灵出手了,他赶紧用眼神示意先解决眼前的人再说。

洛雪灵表现的比隐长老还要激动,“快点杀了他,杀了他们,不能让他们把人引过来……”一旦把余微和风无忧引来,他们就全完了。

影子潜伏着,寻找着最佳的时机。在影子的眼里,当然是旱魃的威胁最高,另一个抱着孩子的男人简直不值一提。

出手的时机,角度一切都是那么完美,影子一剑滑过旱魃的咽喉时,翻身持剑站到了旱魃的面前,打算欣赏鲜血和死亡。就象他以往欣赏过无数次一样,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可是眼见旱魃举起一个黑衣人,朝墙上砸去,动作行云流水。至于鲜血,别开玩笑了,就连一条白印都没留下。

影子慌了,连退几步避开旱魃攻击的范围。在他刚以为自己安全了的时候,抱着孩子的祝成冲了上来,影子眉头一蹙,他奈何不了那个高手,对付现在这个还是没问题的,手腕一抖剑锋已经递到。

剑锋仿佛捅/进了坚/硬无比的岩石,然后是一股大力传来,旱魃已然赶到,徒手抓住他的剑,另一只手已然朝他的胸口抓来。

影子双眸一缩,这是一双什么样的手啊!青灰泛蓝,看不到一丝属于活人的颜色。骇然之下他的身形没有迟疑半分,身形一晃刚以为躲过对方的手。结果眼见这双不似人类的手,指甲暴涨,一下子勾住他的胸口的衣衫往回一拖。

轻轻巧巧落入旱魃手中,影子个头小巧,最擅长暗杀隐匿这等轻功夫,一击即中,中即远遁是他的格言。一旦近身肉博,最为吃亏。

面对旱魃,已经不是吃亏的问题,而是陷入了绝望。

影子拼着一招兔子蹬鹰,只要对方能退半步,他便可以飞身远遁。

结果对方不仅没有退上半步,他的脚如同蹬在岩石上,反倒震伤了自己。

旱魃并不会理会针对自己的攻击,因为余微下达的指令是保护好身边一大一小,如果有人攻击他们,便立刻动手。祝成早在一路上发现了这个问题,所以才会在影子后退时,立刻上前引影子攻击自己。

影子被扔了出去,撞到石壁之上,口吐鲜血软倒成一瘫烂泥,不知死活。

“他们在里头。”随着声音而来的是两条人影,速度如风,飘然而至。

听到风无忧的声音,祝成松了口气。怀里小花妖也睁开了眼睛,扒着祝成胸前的衣裳露出一张包子脸,冲着声音的方向“爹爹爹爹”叫个不停。

这句爹爹听到洛雪灵的耳朵里,犹如纶音。把自己手里的少年人一推,飞身纵上前,伸手就从祝成的怀里拎出小花妖。

这个时间差打的太好,祝成刚好离洛雪灵比较近,洛雪灵又在他的背后,伸手抢过孩子后旱魃才赶到。但洛雪灵的刀尖已经抵住了小花妖的脖子,祝成高喊一声,“不……”阻止了旱魃的动作。

余微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小花妖脖子上的刀尖,还有洛雪灵得意洋洋的笑脸。

“让隐长老把钥匙给我,里头的东西我只取一半,再放我走。否则,我可不保证这个孩子会不会变成死孩子。”别人她惹不起,一个只有三四岁的孩子她还惹不起吗?洛雪灵几乎要笑出声,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看样子,老天爷都是站在她这一边的。

余微看着洛雪灵,目光冰冷刺骨,“你就是二长老。”

“不错,我就是洛雪灵,说到底我们之间没有深仇大恨,何必为了我伤到你宝贝儿子的性命呢。人死不能复生,你可要想清楚。”说着还拿刀尖在小花妖的脸上拍了拍,笑的猖狂无比。

可惜她没低头,看不到小花妖的表情。如果她能看到,就会发现,小花妖的脸上哪有半点恐惧,甚至还笑的咧开大嘴露出一口白牙。

“玄铁一事是你泄漏给梁王的?”余微没去看小花妖,而是看着她,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洛雪灵一窒,没有想到他这么快就能想通,余微看她的脸色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白老板让他们交出玄铁时,余微便猜到了,白老板知道玄铁必然是七星阁告知的。那么梁王呢?可想而知,也是七星阁,甚至就是这个洛雪灵传递的消息。想利用梁王急于讨好的赤眉对付他们,谁说普通人就是弱者,若是换个实力稍差的,说不准还真被她给得逞了。

洛雪灵心一横,准备给怀里的孩子放点血,再拖下去,她逃走的机会只会越来越渺茫。结果一看之下吓的她尖叫一声,怀里空空如也,明明被她控制的小花妖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

“爹爹。”小花妖抱住余微的腿,正撅着屁/股往上爬。

余微单手一捞,把小花妖捞入怀中。小花妖趴在余微怀里,脸开始埋在余微胸口,屁股对着洛雪灵,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又抬起头,慢慢扭头,慢慢的,一直扭到整个脑袋面对洛雪灵。

缓缓的,露出一个微笑。

“啊……妖怪,妖怪……”洛雪灵看到的是小花妖的脑袋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整个扭转,小舌头还吐出来弹了弹,冲她做了个鬼脸。再一扭,转回头埋进余微怀里。小肩膀一抖一抖的,是他吭哧吭哧的憋笑声。

隐长老心中骇然,抢在洛雪灵崩溃之前,用颤抖的手掏出仓库的钥匙,“钥匙双手奉上,还请大人乞怜饶在下孙儿和这些下属一命。他们都是听令之人,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在下保证,他们绝不会说出今日之事。”

他极会判断形势,情知大势已去,恐怕今夜之后世上再无七星阁。至于报仇,那也要看看对方是什么人?压根就不是普通的人类,他们拿什么报仇。再看看剩下的人脸上是什么表情,哪里还敢和对方拼命。

如果真的动手,只是单方面的屠杀。不是他不想为大长老复仇,但明知不可能成功的事,又何必害人性命。任何时候,性命都是珍贵的。

而他自己总归是七星阁的隐长老,用一条命和七星阁的所有机密换这些人的命,也算值了。

“爷爷。”隐长老的孙子刚一开口,便被隐长老点住穴道将他推到一边。

然后再次躬身,手上捧着库房的钥匙。

余微看了他一眼,如果七星阁一开始便如这个人一样看懂形势服输,哪里有后头这么多的事。

“带着你的人,走吧。”首恶已诛,剩下这些人毫不知情,只要他们不负隅顽抗,余微也懒得对他们动手。他一早就说过,他并不喜欢单方面的屠杀。

隐长老没有想到他们竟然这么好说话,一时愣在当场,等醒悟过来又赶紧拉上孙子,让下属抬上地上的黑衣人,不论死活。速度飞快的遁走,不少人生出一种这辈子的好运都攒到这一刻用上的感觉。

至于少数心心念念想着复仇的,自然是有他们的好果子等着吃。

洛雪灵没有想到余微会放隐长老走,不由心生希望,后退几步声嘶力竭道:“不关我的事,他们一定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在我头上是不是。你相信他们五个人会被我一个人说服吗?他们早就商量好了,如果你们赢了就把我推出去当替罪羔羊,我就是知道他们的打算,才会逃跑。我的钥匙也给你们,我什么都不要了,放我走好不好。我保证什么都不会说出去的,我什么都没看到。”

余微看着她,抽了抽嘴角,“我不关心。”他不关心谁是替罪羊,七星阁的七个长老,除了已经脱离七星阁的庄宜,剩下的都必须死。冒犯他的代价并不大,死就行了。

洛雪灵脸色一凝,脱手扔出一张符纸,便想借着符纸放出风刃时脱身。没想到风无忧只是抬了抬头,这些风刃便无影无踪,然后嘲弄的看了她一眼,手指一弹一道蓝光划过洛雪灵的咽喉。和另外几个长老连死状都一模一样,也算全了他们一场情份。

祝成还在呆滞之中,虽然他知道他跟随的大人无所不能,但是,这是七星阁,魏国最厉害的杀手组织,说没了就没了?没有惨烈的厮杀,没有陷井和阴谋,就这样把七星阁给灭掉了?

眼看着风无忧哈哈大笑着进了七星阁的库房,将里头的东西洗劫一空,祝成仍然有一种不真实感。只到风无忧扔了一只金质的酒杯给他,才真真切切感受到,这一切都是真的,而不是他的幻觉。

其实并不是没有陷井和阴谋,只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哪有那么复杂。

没事人一样回到客栈的一行人,还没进门就看到一个少年人,站在客栈门口,不时的张望。看到他们,立刻涨红了脸,只单盯着风无忧一个人,期期艾艾似有话要说。

这个少年人,别人不认识,风无忧是认识的,正是当日被强迫到梁王府送布匹的少年人。当日发生的一切,这个少年都在场,只是他的存在感太低,竟然没有被任何一方发现,最后让他平平安安回了商队。

余微回想了一样,仿佛风无忧说过,那个商队和他们住的是同一家客栈。

那么他现在……

刚想到这里,余微便蹙了眉头,心底有个声音冒了出来,关他什么事?他要关心的是怎么解封丹田和意识海,早日飞升。风无忧的桃花债和他无关,一甩袖子,理也不理身后的人,率先跨进门坎。

祝成眼角一抽,立刻低下头,尽职尽责的抱着小花妖,亦步亦趋的跟在了余微的身后。至于风无忧,他心里打了个突,您就自求多福吧爷。

剩下风无忧一个人落在最后,一脸无辜的看着这个挡住自己去路的少年。

我们很熟吗?要不要一脸娇羞,还半侧着身子,象个娘们似的,他又不好这一口。

“这位公子有礼了,青宁是特来给公子致谢的。当时梁王府,若不是公子及时赶到,后果实在不堪设想。”说着就半蹲着身子,朝他一礼。

风无忧的脸皮都开始抽搐了,胡乱一挥手道:“我并不是去救你的,不用想太多。”

说着便想挤进门。

没想到这个叫青宁的少年仰着一张素白的脸,泫然欲泣道:“是青宁不好,不该来脏了公子的眼睛。”说着掩面而去。

看着他奔跑的背影,风无忧搔了搔头皮,心里冒出一百个问号,却不得其解。

第二天一早,风无忧在大堂里找到余微,往他面前一坐,“余师,他们客栈有个绝招,鲜鱼面,可一定要尝尝。”

说着就让伙计上两大碗鲜鱼面,熬的雪白的鱼汤打底,筋道的面条上是堆成小山的鱼丝,再撒上一把香葱滴上几滴香油,一起锅香味便飘散到了外头。就连大街上都不时有人被吸引进来,吃上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鲜鱼面,额头冒汗,酣畅淋漓。

“看什么看,吃你的。”余微刚吃上两口,就感觉到一道灼热的目光,一抬头,风无忧捧着碗正看着自己,目光灼灼。

风无忧赶紧埋头,丝毫不以为意。祝成也早习惯了他们相处的方式,在旁边吸溜着自己的面条,偷着摸的闷笑。小花妖自己坐在板凳上,手里举着一块牛肉馅饼咬了一口,油亮的肉汁便流出来,弄了他满手。

余微有轻微的洁癖,眉头刚一蹙,祝成就放下筷子拉着小花妖去给他擦手。此情此景,说其乐融融也不为过。

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从斜次里杀出一个人来。就这么身子一歪坐到了余微的身边,一脸受惊的表情看向余微,“这位公子,其实昨日青宁拦下风公子,只是想报当日救命之恩,别无他意。求您不要误会风公子,为了我一个卑贱之人起了间隙。”

风无忧差点没被一口面条噎死,误会,能有什么误会?间隙,能有什么间隙?

还有,这个青宁莫名其妙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余微压下心头恼怒,风无忧傻,不代表他也傻。这么明显的挑拨离间,他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只可惜,他没搞清楚自己和风无忧的关系便跑出来作妖。

“原来是报救命之恩,那你倒说说看,打算怎么报。”余微把筷子一搁,将面条推开。有人坐在自己旁边说话,这东西自然是没法吃了。

青宁一愣,随即羞嗒嗒低下头,声若蚊蚋,“青宁身无长物,无以为报,愿跟在公子身边听从差遣。”

“那就是以身相许喽。”余微把玩着茶杯,话刚一说出口,青宁羞的泛起一脸红潮,风无忧则是吓的跳了起来。

“什么,什么以身相许,我什么时候答应过要留下你了。看你男不男女不女的鬼样子,你能不能先撒泡尿照照自己。你要道谢,昨天已经谢过了,我和余师好的很,不用你咸吃萝卜淡操心?”

风无忧都快气糊涂了,不是说道谢吗?怎么莫名其妙就扯到以身相许上头了。

青宁一听这话,脸都气歪,嘴唇抖的说话都带着颤音,“公子就是这般想青宁的吗?”

“对啊。”风无忧一向是个耿直的少年。

斜睇一眼余微,看余微唇角轻轻翘起一个小小的弧度,心中欢喜,越发理直气壮起来。蛮横的抓住青宁的脖子将他从座位上拎起来,“走吧,不然我动手了。”

然后抓了青宁脖子的手,还在裤腿上抹了抹,好像沾上了什么脏东西一般。

青宁气极,看大堂这么多人看着他,大觉丢脸,掩面嘤嘤而去。

回了房间,一个矮胖的男人迎上来,急切道:“怎么样,留下了吗?”

“留什么留,人家把我踩的如同脚下的泥,这辈子我都没有这么丢脸过。”青宁捂着胸口,眉尖蹙起,面上红潮未褪,引得矮胖男人心猿意马的从背后抱住他,双手用力一扯。

一室春潮涌动,个中滋味实难为外人道也。 166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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