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子回到屋里,拿出绣花扇子不停地给自己扇风降火。刚刚真是被小兰那丫头给气到了,栗子一想到这里就来气,她恁是想不明白:区区一个丫头到底是哪来的胆量,敢这样跟她说话。再怎么说,她也是杜亦雅邀请到府上的客人。
难道是因为她的身份?小兰方才叫她什么来着,妓女?
妓女!?
杜亦雅居然在下人面前说她是妓女。栗子心里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她就知道杜亦雅不可能那么好心收留她,不可能替她保守秘密,不可能像她自个儿说的那样好听。说什么要让她走出过去生活的阴影,远离那些污秽,跟正常女儿家一样生活,全都是些屁话。栗子愤愤地朝地上呸了几声。
什么妓女,我栗子到现在都还是女儿身。当初要不是我好心救你,替你解围,你现在早就被不知多少男人上过身了。没想到,你今天居然反咬我一口。栗子越想越来气,完全沉浸在自己构思的冲突里了,心里那团火越烧越高,越燃越旺,她甚至巴不得自己立刻化成熊火,把这里烧成灰烬。
杜亦雅,我原本还想着好好跟你过,安心地当你妹妹,不再跟你争抢什么。可是,你偏偏要这样逼我,不让我好过,那你也别想好过。也别怪我狠心了,要怪就怪你那不识抬举的臭丫头,还有假惺惺装好人的你。
小兰躲在房里,听到屋外经过的丫头说少帅跟少夫人都出门了,她才从房里走出来,终于可以好好地喘口气了。幸好刚刚少帅没发怒,不然她这小丫头肯定会被扫地出门的,小兰心里着实地松了一口气,可是一想到栗子刚刚嚣张的模样,她心里就恨得痒痒地。
这栗子到底是怎样一个女人呢?小兰坐在门外的栏杆上,背靠着柱子,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敲打着木质栏杆,眉毛鼻子都快蹙在一块儿。少夫人说栗子小时候吃了很多苦,后来又被养父卖到合春苑当丫头,可即便是在那种环境里,栗子依旧长成了乐观开朗,心地善良的好姑娘。
好姑娘?一想到这,小兰不禁哼地一声,讥讽地笑了笑。好姑娘,她配得起这三个字吗?
不管小兰怎么看,都瞧不出栗子哪点跟“好姑娘”沾边儿。
这女人绝对不简单,小兰已经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她也生在乡下,是在乡下长大的人。乡里人大都没念过书,有些人心眼好,有些人心眼坏。小兰从小就在那心眼堆里长大的,那有些人就是那样,看起来弱弱地,跟那受欺负的小媳妇似的,可骨子里比谁都厉害比谁都难对付。
小兰想跟少夫人说说这,可她又没有足够的证据来让少夫人信服,毕竟少夫人跟栗子以姐妹相称,而她不过是一个小丫头罢了,即使很贴身,但她还是个丫头。
不是冤家不碰头。小兰跟栗子上辈子铁定是冤家,而且估计上辈子的架没吵完,还留些到这辈子继续吵。
小兰从栏杆上起身,正准备回屋休息。忽然身后传来一阵尖声尖气,“哟,主子的话,这丫头也不听了”。小兰深吸一口气,转过身,看着有些洋洋得意的栗子,慢悠悠地说道:“听不听是我的事,你又不是主子”。
栗子没生气,踱着步子慢腾腾地走到小兰面前,“不要以为你能斗得过我,不要忘了你的身份”。
小兰好像也有些累了,懒得理她,更重要的是她不想惹少帅跟少夫人生气。架可以不吵,但是气气栗子,这个可不能少。小兰忽然扬起嘴角,拉出一个笑脸,说道:“少帅陪少夫人出去游玩了,怎么少夫人没带上你吗?还是你根本就不知道这事啊?”
说完,小兰便转过身,打开自个的房门,轻蔑地扫了栗子一眼,随即“砰”地摔上了房门。
栗子站在门外,愣住了:她还以为杜亦雅会心情大坏,然后闷在房里。没想到她居然转身就笑脸盈盈,满心欢喜地跟少帅游玩去了。关于那些花,栗子心里还有那么些愧疚,因为那些花跟杜亦雅母亲有关,可是小兰这一句话让栗子觉得自己真可笑。不就是几朵花嘛,说得好听,什么怀念母亲,实际上不过是为了给自己贴一个孝顺的条子罢了。
栗子白了小兰的屋门一眼,嘴里嗤地一声,拂袖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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